傅宣翻著靈瓊打印出來的紙質資料，一言難盡地問︰「你到底從哪兒弄來的這些東西？」
「商業機密。」靈瓊乖巧道︰「你要不要買嘛，看在我們是同學的份上，我可都是先想著你的。」
【……】想人家男主的錢吧。
傅宣冷漠假笑︰「我謝謝你哦。」
對面的小姑娘就真誠多了，甜甜的，「不用哦。」
傅宣一口氣沒上來，捏著那紙轉身就走，「等我聯系你。」
……
……
靈瓊沒想到，路雲木一天沒動靜，放學的時候就送了她一份大禮。
靈瓊瞅著袋子里的校服，僵硬地扯下唇角︰「路同學……這是什麼？」
「校裙。」路雲木語氣平靜︰「學校不允許學生私自剪短校裙的，被抓到會扣分。」
靈瓊掙扎︰「我沒有剪短。」
路雲木︰「你要比一下？」
靈瓊覺得手里的袋子很燙手。
她就剪短了那麼一點點點點點……
路雲木也想不明白︰「你那些裙子長度差不多都是在膝蓋，你剪校裙干什麼？」
「我叛逆啊！」小姑娘氣呼呼地︰「不行嗎？」短裙就應該短裙的樣子，半長不短的像什麼話！！
「……」路雲木笑出聲。
「你笑什麼？」還笑那麼好看！！不對啊！靈瓊反應過來︰「你憑什麼管我啊？你是我的誰啊？」
「那你搬出我家。」路雲木抱著胳膊。
「……」
靈瓊磨了磨牙，在‘搬家’這兩個字的威力下，喪著臉接受她的新校裙。
路雲木盯著小姑娘那氣鼓鼓的臉頰，唇角的弧度愉悅地上揚著，挺可愛的。
「快點走。」路雲木催她。
小姑娘拎著袋子一角，耷拉著腦袋，跟個被人拋棄的小可憐似的。
「心情不好，走不動。」靈瓊凶巴巴的。
她氪金是讓崽哄自己快樂的，不是來自己找麻煩的！！
【親親，抽卡嗎？您想要什麼樣的快樂這里都有。】
靈瓊呵呵︰能中一個億嗎？
【幾個億也未必不可。】閃閃聲音里的嬌羞都快溢出腦海。
「……」
靈瓊對三無游戲的客服投以佩服。
……
……
唰——
幾個小孩兒踩著新出的炫酷滑板，閃著亂七八糟的光沖過人行道，惹來不少人的怒罵。
此時正是放學時間，三三兩兩結伴的同學，不少被那幾個小孩兒沖散。
謾罵聲、抱怨聲不時從人群中傳來。
而小孩兒們明顯不在意，甚至嬉笑著沖他們扮鬼臉，大笑著沖出人行道，直接橫穿馬路。
就在此時，一輛車從拐角轉出來，速度很快，其中一個小孩兒剎車不及時，眼看就要撞上的，他猛地往旁邊一拐，直直地朝著人行道上撞去。
——
那小孩兒都沒看清，徑直撞上一個看上去嬌嬌弱弱的小姑娘，然而就在下一秒，他被一雙冰冷的手揪住衣領，身體往外傾斜。
小孩兒扭頭看見正急速駛來的車，鳴笛聲，和揪著他衣領的男生冰冷的眼神，讓他心跳加速，渾身血液逆流。
「哥哥……」
谷小孩兒听見很軟的一聲。
不知道是在叫誰。
在車子快要撞上的時候，他被人拽回去，車從身後疾馳過去，呼嘯的風刮得他在外的皮膚生生地疼。
小孩兒像是被嚇壞了一般，僵在原地。
路雲木推了他一下，小孩兒跌坐在地上，手掌不知被什麼劃破，但那點疼，完全不及剛才的恐懼感。
他僵硬地往前看。
男生穿著西德學校的校服，正走向剛才被撞了下，但被男生及時制止，沒有受傷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漂亮極了，像櫥窗里的精致女圭女圭，從頭到腳都透著不真實。
但小姑娘似乎嚇到了，站在原地，表情呆愣愣的。
靈瓊確實被嚇到了。
剛才路雲木是想把那個小孩推出去，讓疾馳的車撞上他嗎？
「沒事吧？」少年站在她面前，還是她熟悉的樣子，表情淡淡的，並沒多少外露的情緒。
靈瓊心中咆哮，有事的是你吧！！
「沒……」
剛才她完全可以自己處理，但她在想要不要用點苦肉計，誰知道她還沒付諸行動，崽先給她這麼大一個驚喜。
……老驚喜了！！
「對、對不起……」小孩兒不知什麼時候站起來的，驚恐地看著路雲木。
路雲木漠然︰「你跟我道什麼歉？」
小孩兒如被雷劈，立即轉頭，聲音驚人，「對不起。」
靈瓊︰「……」
路雲木和靈瓊都沒說話，小孩兒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撿起自己的滑板，沖進人群跑了。
在外人看來，剛才的場面更像是路雲木為讓小孩兒不撞上靈瓊，而將小孩兒制止，而小孩兒因為突然發生的事害怕，導致自己差點摔出人行道，是路雲木好心拽住他，他才沒有摔出去。
然而只有靈瓊和那個小孩兒知道，並不是。
剛才的路雲木，像極了她之前看的那個視頻里拿著刀的少年……不，比那個少年更甚。
靈瓊覺得自己挺凶。
但她也不覺得就算那小孩真撞到自己，自己會要他的命，頂多是讓他賠錢。
靈瓊拉著路雲木離開，遠離那些目光，她將路雲木按在拐角的暗處︰「你剛才是想殺了他嗎？」
少年瞥她一眼，睫羽垂下，在眼瞼下刷出一片陰影，突然笑了下︰「你發現了。」
「……」
咋的，我發現你還挺高興是吧？
「為什麼？」
「我叛逆啊。」
少年突然用這句話來回她，靈瓊當場給噎了下。
之前自己想死，現在又這麼一副黑化的樣子，平時還是一副冷淡模樣……這崽怕不是精神分裂！！
靈瓊後退一步。
路雲木卻突然伸手按住她腰身，將人拉向自己︰「季同學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爸爸說過那麼多，鬼知道是哪句！
路雲木手心很熱，貼著她腰身，也變得滾燙起來。
靈瓊感覺路雲木的指月復點了點她腰窩，酥酥的，有些癢，僅是瞬間，熱意遠離她，路雲木先一步離開拐角，「回家吧。」
靈瓊站了兩秒，趕緊跟上去。
她小心翼翼試探︰「路同學，你真沒病嗎？」有病就治病！！爸爸還是有錢的！！
路雲木並不介意靈瓊這話，反而把問題拋給她︰「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