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雲木目光和靈瓊對上，小姑娘乖巧沖他笑，臉上寫滿‘我值得信任’幾個大字。
他心底有些怪異的情緒，不知怎麼就開了口，「找他姐姐，于蘭兒。」
經理听見于蘭兒這個名字，明顯有印象，他彎腰給圖七說了兩句。
「于蘭兒是在這里上班，但她已經請假，有兩天沒來了。」圖七道︰「你的朋友確定是在我們這里失蹤的？」
圖七這種人開的會所，自然不會是什麼正兒八經的會所。
不過圖七還是有底線，不會逼迫別人。
在這里上班的，都是自願來的。
如今的時代，被機器替代的崗位太多，但人口卻過多，根本不缺人，何必去做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路雲木︰「確定。」
于東失蹤前，就是說他要來四井會所。
當時他並不知道他來這里做什麼，于東只說有事，但他給他留了定時信息。
說他如果失去聯系，肯定是出事了。
「七哥，幫他查查唄。」靈瓊乖巧看向圖七，又補充一句︰「不麻煩的話。」這事要是牽扯到圖七這邊，那她也不能強行讓圖七幫忙，只能自己再想辦法。
哎……
養崽真難。
圖七招手示意她過去，壓著聲音問︰「你干什麼這麼幫他？」
靈瓊瞅一眼依舊滿眼警惕的少年，掩著唇，低聲說︰「我喜歡他。」
圖七瞪眼。
「噓！」靈瓊豎起食指，示意圖七不要反應過度。
圖七余光掃一下路雲木，這小男生是怪好看的……放在外面肯定招小女生喜歡。
但在圖七看來，這樣的小男生很不靠譜。
長得好看的一般都很花心。
「七哥……」靈瓊眨巴下眼︰「你幫他查，以後我幫你辦件事。」
圖七好笑︰「我要你辦什麼事。」
他搖搖頭，不過看在靈瓊的份上，「奎叔，你去查一下……你朋友什麼時候來的？」
路雲木沒听見靈瓊和圖七說的什麼，但此時圖七願意幫他，他自然不會矯情，「兩天前的晚上七點後。」
經理奎叔記下時間，問路雲木要了照片，親自去查。
「坐吧小兄弟。」圖七招呼路雲木坐，「你還在念書吧？」
路雲木猶豫下，坐到離門近那邊，「嗯。」
「在哪兒念書？」
「……西德。」
圖七了然，那小丫頭也在西德念書，她認識就不奇怪了。
然而顯然是圖七想多了。
靈瓊在這之前，並不認識路雲木。
「現在像你這樣講義氣的人不多了。」敢獨身跑到他這里來鬧，也是有膽子。
圖七欣賞講義氣的人︰「看在小楚的面子上，你朋友要是真在我這里失蹤的，放心，我會幫你查。」
路雲木︰「謝謝……」
「謝謝小楚吧。」
路雲木看向圖七身邊那個容貌昳麗的少女，他不認識她，並不清楚她為什麼要幫自己。
但自己現在有求于人，路雲木還是很誠心地道謝︰「謝謝。」
少女眉眼一彎︰「不客氣。」
圖七用看傻子的眼神看靈瓊，給她機會怎麼不知道把握呢。
靈瓊不是不想，是她明白，沒錢的窮逼根本不配。
……
……
奎叔很快回來，將幾段監控投在虛空。
「你朋友是七點半從員工通道進來的，我問過放他進來的員工，說他進去後，去了808包廂，之後就沒見過他。監控里也沒見他離開。」
會所的監控都在公共區域，像樓上幾層只有電梯有監控，其余地方都沒有監控。
這是為了保護客戶，也是為了保護他們自己。
圖七︰「那天誰在用那個包廂？」
奎叔附身在圖七耳邊說了個名字。
圖七皺眉︰「趙鳴那群紈褲弟子？」
奎叔又說︰「他們走後門離開的，不過我問了當天的安保，他們走的時候帶了一個很大的行李箱。我看了他們來時的監控，沒人帶行李箱。」
後門也沒監控，只有安保。
不過安保說看見了，那肯定是看見了。
「那天打掃的人，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奎叔還沒問，他出去片刻又回來，拿了一個手機。
現在這個時代，手機早就被淘汰，換成了智能終端。
這種舊手機，古董市場估計都淘不到了。
「這是那天保潔在沙發下面發現的，交到失物招領處，沒人來領。」
他們這里丟失的東西，一般不會主動聯系客人，以免摻和進什麼不好的事。
客人發現丟失，主動聯系他們來領取即可。
「這是你朋友的嗎？」圖七試著開機，但好像沒電，開不起機了。
路雲木搖頭︰「我沒見他用過……」
圖七讓奎叔找充電器來。
這玩意的充電器有點難找，奎叔半天才弄到。
手機開機，有密碼。
但屏幕上是于東和于蘭兒的合照。
圖七看著屏幕上的合照，心底大概有了些猜測。
可這件事……
要是真出事了，那肯定和那群紈褲月兌不了關系。
他要是摻和進去，對他和會所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于東為什麼要帶這麼一個手機在身上？
這里面有什麼？
圖七問路雲木知不知道密碼。
路雲木試了幾次沒有打開後，圖七叫人過來解開。
手機里沒什麼東西，只有一段錄音，和兩段視頻。
視頻只是于東和于蘭兒的日常，看年紀是很多年前錄的，沒什麼用。
而錄音……
錄音是于東和幾個人的對話，他在質問他們于蘭兒在哪兒。
接著就是混亂的打斗聲。
再之後聲音戛然而止，只剩下幾道沉重的喘息。
「死了？」
「還沒……」
「把他扔出去？」
「不行！他肯定還要來鬧，會惹麻煩。」
「把他帶走。」
幾個聲音商量怎麼把于東帶走，最後徹底陷入死寂。
……
……
確定後面都沒什麼聲音了，圖七關掉錄音，看向緊握雙拳的少年。
趙鳴那群人大概沒想到于東會攜帶一個古董市場都淘不到了的手機。
會所里或者客人自帶的屏蔽干擾設備，都是針對現在科技水平的智能設備，這種老式手機，反而留下了錄音。
于東大概是想錄下證據。
但沒想到，自己也出事。
「趙鳴應該是把你朋友帶走了，至于死活……」圖七覺得于蘭兒應該是出了什麼事，于東恐怕也凶多吉少。
那些癟犢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