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麼？
喬小諾睜開眼，為什麼她好像听到了楚城的聲音呢？
前傾的身子，被人摟住腰間，用力一拽，拖了回來。
楚城抱著她，將她身子用力的按在懷里，心跳差點被她嚇得驟停。
感受到了失而復得的不安感，楚城心髒狂跳，氣息粗喘，心情久久難以平復。
腰間的手臂，一直緊緊箍住她，腦袋也被按在他胸膛上。
她听到了來自他胸膛下強健而有力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心跳很快，他的胸膛也在上下起伏著。
喬小諾抬起頭，借著燈光與不甚明朗的月色，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精致的俊容，是她一度迷戀的。
眉眼輪廓，都是她所熟悉的。
薄唇，是她吻過千百遍的。
微涼的手指，試探性地伸出去，小心翼翼的，又帶著點不確定的去觸踫他的臉。
是溫熱的。
指月復下的臉，是溫熱的。
她一點一點用手指，描繪他的輪廓。
突然，她笑了起來，唇畔漾起的淺笑，如被風吹皺了的江面，有著一股難以忽視的破碎美。
「我是在做夢嗎？」
她歪著腦袋，語調略顯俏皮，聲音溫軟得讓人心碎︰「如果是，這夢也太真實了一點。」
楚城眸色深沉，任由她觸踫，任由她輕撫，目光一寸寸黯淡下去，她啊，總是讓他如此心疼。
上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是她在公司門口等著他，去被他冷言冷語傷害而離開。
他說，希望那次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果真如此，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在那之後，他再也沒見過她。
只有雨夜里，她打來的電話，帶著哭腔焦急的問他還好麼，絕望而固執的要他一個回答。
如果說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那麼，他就是她致郁的原因。
把孩子給他，是害怕她自己會傷害到孩子，即便是她如此煎熬的時候，想著的，還是他和寶貝。
「喬小諾，這不是夢。」他嗓音沙啞，如粗糲的砂石在摩擦。
那抹淺笑，僵硬在唇角，她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驚慌，下意識地將他推開。
奈何，那條箍住她的手臂如鐵鉗一般，緊緊地將她按在懷里，讓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她眸底那抹難以掩飾的慌亂，刺痛了楚城的心。
見到他，讓她有那麼害怕麼？
她用力別開臉去，呼吸也凌亂了，心髒像是沒有跳動的力氣，渾身開始發軟乏力。
雙腿一軟，差點站不住。
身子被人提了起來，一只手強勢地扳過她的腦袋，迫使她跟他對視。
「小諾，我來了。」
她呼吸微重。
「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承受所有。」
她目光開始渙散。
「對不起。」
輕柔的吻，印在她光潔飽滿而又帶著涼意的額頭上，楚城低喃，「我愛你。」
她曾千方百計的試探，現在已經有了答案。
可她卻害怕了起來。
「不……」她緩慢而堅定地搖著頭，「不。」
「小諾。」楚城忍著悲痛，「別推開我，讓我陪在你身邊。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