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他就可以解月兌了。
司徒雲舒擰眉,看穿了他眸底那抹近似于自我墮落的絕望,她攥緊拳頭。
「你必須把病毒清除掉。」
江南失笑,他低下頭,「雲舒,這是新型病毒,目前世界上還沒有研制出抗體。已經有幾例死亡的案例了。」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
江南低低的笑了,「我試過。」
試過要治療了,可醫生都說不行。
嘗試過,才更絕望。
司徒雲舒心尖一顫,她艱澀的問出那個想問而一直不敢問的問題,「是慕靖南麼」
「」
「是他,害你染上病毒的麼」
「不是。」江南否認得又快又急。
他站起身,「跟任何人無關,是我自己的問題。雲舒,我知道你是好意,但別離我太近。」
丟下話,他轉身離開。
漲潮了。
來時海水只沒過腳背,這會兒,潮水已經淹沒小腿。
司徒雲舒艱難的走著,江南走了一會兒,又折返回來。
一語不發的俯身將她打橫抱起,徑自抱到了沙灘上,才將她放下。
「江南,你要去哪」
江南頓住腳步,高大的背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愈發顯得蕭瑟,「雲舒,忘了我之前說過要帶走你的話。你跟我,不適合在一起了。」
「為什麼要趕我走」
司徒雲舒快步繞到他面前,盯著他,「你說不是慕靖南,是你自己的問題。那好,你告訴我,你是怎麼中毒的時間,地點,人物,我都要知道。」
她怎麼就那麼傻呢。
毒素不容小覷。
他已經毀了,但凡他還有一點良心,就不會禍害她。
他能感覺得到,縱然她嘴上說著已經死心,可她內心深處,到底還是對慕靖南留有感情的。
她不說,不代表沒有。
如果能讓她幸福,是慕靖南也行。
他也認了。
縱然慕靖南絕非善類,縱然他
至少對她,慕靖南不會舍得傷害。
「雲舒,你這是怎麼了」江南狠下心,「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會替慕靖南隱瞞什麼吧要真是慕靖南做的,我不會放過他,更不會將你拱手讓給他。關于中毒,是我的私事,你別管了行麼」
不,不對。
理智告訴她,有哪里不對。
但她說不出來,今晚的江南,太奇怪了。
司徒雲舒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江南深吸一口氣,「回去吧,別跟著我了。我不想把自己最狼狽的一面暴露在你眼前,就給我留最後一點體面吧。」
「江南」司徒雲舒擋在他面前,「告訴我,你怎麼了我是雲舒啊,我們是朋友不是麼」
在她心里,無論他變成什麼樣,他都是江南。
「呵。我從沒把你當朋友。」
江南狠心推開她,迅速離開。
呆呆的站在原地,司徒雲舒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江南,我到底怎麼做,才能幫你
回到酒店不久,江南就發作了。
他強忍著,雙目猩紅如血,坐立難安,不一會兒便開始瘋狂的砸東西。
整個人仿佛變了個人,癲狂得令人害怕。
腦袋仿佛有千萬條蟲子在啃噬著,身體如墜冰窖,異常寒冷。
倏而,又如墜岩漿,熱得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