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人家休學休的好好的, 怎麼趕在期末考試前回來?」王圖一臉無語。
「就事情忙完了……所以回來。」
蘇星秀一臉郁卒,他也沒想到期末考試這個坎,想起白天的一切就想鑽地洞里。
一到學校, 輔導員看見他就很高興, 「正好趕上期末考試,下學期不用留級了, 趕緊復習吧。」
蘇星秀又趕緊找同學要資料,去找老師們報道求情, 求打平時分手下留情。
結果他求到屈引燈那里。
屈引燈答應給個及格分, 卻問︰「听說你為情所困休學?」
蘇星秀︰「……沒有,我是生病了。」
屈引燈拍拍他的肩,「以後遇到這種問題,不要憋在心里,你們學校有心理咨詢室,如果你不信任心理咨詢室的老師, 可以來跟我說, 老師作為一個成年人,處理感情矛盾還是很有經驗。」
蘇星秀不想細究他听了什麼謠言才這麼說,找借口趕緊跑了。
找到一個年紀很大的教授,被訓了一通,說必須給他一個教訓, 平時分打不及格,讓他明白感情重要,還是學業重要, 以後工作了,領導會比老師更嚴格。
蘇星秀哭喪著臉走了,他不知道為什麼連這麼老的教授,都知道他因為感情的事休學,有點慌。
在學校里跑完一圈,好多同學看他的眼神都很詭異。
正好遇著王圖,他就約著一起吃冰淇淋,打听具體情形。
王圖︰「就隔幾天換波謠言唄,你跟肖神又都不在學校,有說你們結婚,因為習俗問題鬧掰的……」
「還有說肖神被你爸打斷腿,你陪他養傷。」
「你被打斷腿的也有版本。」
「還有說你們分手,肖神出國療傷,你在老家出家。」
「你不是天天在微信說肖神又給你做什麼飯了嗎?我出去說你們好著呢,可我說了幾天,馬上就有新的謠言。」
「你們雖然不在學校,學校卻有你們的傳說。」
蘇星秀︰「……」
他感覺有點月兌力,甜品店里其他人都在盯著他瞧。
王圖拿出手機給他看︰「你看,就現在,又出新版本了,你為情斷青絲。」
那是學校乒乓球社的微信群截圖。
某大約也正在甜品店的同學,拍下蘇星秀的背景,說︰「校花竟然剪了頭發,肯定是因為失戀。」
蘇星秀︰「……」
他現在確實是短發,因為身體剛長好,頭發生長也需要時間嘛。
他苦惱地說︰「我怎麼闢謠啊,剛剛還有個教授罵我。」
王圖︰「你先忙考試啊,你跟肖神就像以前那樣,天天黏一起,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自然就沒了。」
他一說肖泠,肖泠就到了。
肖泠今天順便也去找老師報道。
蘇星秀這會兒看見肖泠,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前幾個月,一直以豹子的形體與肖泠相處,可勁兒的任性,一點顧忌都沒有。
現在重新回到人身里,就有些不知怎麼與他相處,甚至因為喜歡肖泠而有了一絲惶恐。
肖泠終究是因為朔月才這麼寶貝他。
蘇星秀想,朔月說話聲音是小聲而柔和,神情應該是高貴淡漠,舉止溫和有禮。
他不自覺地就坐直了,把脊背挺直。
肖泠︰「現在阿姨在家里打掃衛生,我們在外面吃點兒,八點鐘再回去。」
蘇星秀低眉順眼小聲說︰「好。」
肖泠給王圖打了聲招呼,就把蘇星秀牽走了。
蘇星秀一句話都不說。
肖泠︰「吃火鍋吧,這個比較消磨時間。」
蘇星秀柔聲說︰「好,都听你的。」
肖泠仿佛渾身抖了一下,蘇星秀覺得應該是自己的錯覺。
吃火鍋又遇見了一幫熟人,肖泠一半時間都在隔壁桌與人交際,他似乎也在刻意破坊間流傳的洗腦包,說他們出去環球旅行。
蘇星秀默默吃個痛快。
在火鍋店,挨到八點,他們慢慢走回家。
蘇星秀一直那麼低著頭,小媳婦似的,肖泠不先說話,他絕不主動說話,可偏偏嘴又撅老高。
肖泠看了他幾眼,不再主動說話。
一進家門,蘇星秀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肖泠把他抱到沙發上了。
蘇星秀被壓在沙發上,肖泠瘋了一般地佔有他,時隔半年,他們的第一次。
新的身體,剛開始的時候特別特別疼,蘇星秀咬牙忍住了,他以前有一點點疼都會鬧翻天,這次他連叫都不敢叫出聲,只小聲喘氣。
看著肖泠失態地叫著他的名字,他心里就很安定。
這次,肖泠知道他要立刻復習考試,就只做了一次。
蘇星秀穿上衣服,覺得他該為肖泠做些什麼,家里被阿姨的收拾地干干淨淨。
于是他把兩人沾滿污跡的衣服抱起來,準備拿到去洗。
肖泠把他攔住。
蘇星秀抬頭看他,眼波婉轉動人,卻又默默不語,仿佛就是當年的朔月。
「星秀,你怎麼了,讓我好害怕。」肖泠說,他把蘇星秀手里的衣服搶過去,扔到洗衣機里,又小心翼翼地把這大寶貝抱到床上,捧著他的臉,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他們以前不是這樣的。
蘇星秀要天上的月亮,他都能上去摘下來。
現在讓他很慌。
蘇星秀小聲說︰「我以為,像朔月一點,對比你比較好。」
肖泠輕輕嘆氣,「蛋蛋,不用這樣,你就是你,不用特地像誰,而且你們本來是一個人,只是因成長環境不同,言行習慣有些差異。」
「在族人有難時,你們都做了一樣的選擇。」
「看著你在我眼前赴死,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我這幾千年,好像就兜了個大圈子,我想殺了所有人,人界只剩我們兩個,再無礙眼的東西。」
蘇星秀懵懂地看著他,听上去很恐怖,肖泠真是瘋到骨子里了。
肖泠抬起他精巧的下巴,「不要讓以前的事成為你的負擔,我們會在一起直到天地毀滅那一刻。」
蘇星秀輕輕點頭。
可是這個男人用了五千年等他,真是不知道怎麼平等地回饋。
肖泠︰「給我一分鐘,我把過去的記憶封住。」
他閉上眼楮,眉心正中的紅痣泛出淡淡金光。
一分鐘後。
肖泠睜開眼,「蛋蛋,明天跟你回老家,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蘇星秀︰「我們才從老家回來啊。」
肖泠︰「嗯?我失憶了嗎?不是去你家過春節?」
蘇星秀如釋重負,三言兩語跟他說清這段時間的事,說他們打敗了蚩尤,然後在老家養傷,才回到學校。
肖泠笑得很輕松。
蘇星秀不知道肖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但這無疑讓他們回到了以前的相處狀態,讓他不必以極其鄭重的態度對待肖泠。
他賴到肖泠懷里撒嬌,抱怨學校里現在好多亂七八糟的謠言,讓他很苦惱。
肖泠說︰「這很簡單,就秀恩愛,我們換個微信頭像。」
蘇星秀︰「換情侶頭像嗎?」
「對。」
蘇星秀輕松地說︰「那你也換大**的照片嘛,你換他臉照。」
他的頭像就是大**肥墩墩的**。
肖泠︰「……」
在他眼中大**變為一個成年男性,就有競爭嫌疑了。
「這樣甚為不妥,不夠直接。」肖泠拿出手機搜索情侶頭像,可是搜出來的,都是一男一女,連貓咪情侶頭像都是一公一母。
然而他們是同性戀。
肖泠直接拿過蘇星秀手機,給他改頭像,然後把自己的也改了。
蘇星秀看著自己頭像上,肖泠那張帥氣的臉,再看肖泠微信上,自己的照片,他很擔心︰「會不會有些傻瓜,只看頭像不看名字,認錯我們,發錯消息。」
肖泠︰「沒事兒,有發錯的消息,你轉發給我,我也轉發給你,我們不分彼此。」
「那……就用著吧。」蘇星秀感覺這樣頗有可行性,就以破學校謠言為優先吧。
可是幾個月後,發生了一起看微信頭像,表白錯的事,讓他們都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