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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中界, 無數斗圖師被困在其中, 一遍遍釋放點楮之技, 與畫中的邪鬼戰斗,試圖自救, 這些人中也包括一臉怒容的陶楚。

陶楚被魔秦王朝的人架住雙手,拖向慶典台,嘴里塞實的帕子,幾乎堵住了嗓子眼, 讓他險些背過氣。月兌臼的手臂更是被一路拖曳痛得厲害。

再前方就是以公羊漪為首,匯聚大量斗圖師布置出的保護結界了。魔秦之人未打算主動與他們撞上, 而是特意繞路。

陶楚遠遠見到天空中與邪鬼搏斗的惡鬼們,以及各種淨化墨氣的破魔點楮技能,眼中燃起了希望。哪怕有一個斗圖師發現他的情況不對,都能多一次施救的機會。可惜他資質實在太好。

純淨的黃基繪心,讓他連點楮《渭龍城煙雨圖》的臨摹圖都不用, 半路上就被畫作選中,吸入畫中, 抓他的兩名魔秦精兵, 連繞路避開眾人都省了。

當這兩名屬下向單軒回稟情況時候, 宗昊在一旁听到回復內容,沉聲道︰「小小年紀資質好, 家世頂級,境界遠超旁人,他的確有驕縱資本。可惜出手過于狠毒。」

「我怎麼覺得你在夸他??」單軒抬頭看向灰暗的天空, 到處是肆虐的邪鬼和斗圖界之人的哀嚎聲。他們現在做的事,可一點都跟善良搭不上關系。

「夸他?吾沒有。他對自己人尚且下得了手,對待敵人更加不會手下留情。」宗昊同樣抬頭望著渭龍城灰暗的天空道,「想想那些山賊。」

單軒打了個冷顫。對方將已經失去抵抗力的山賊,鞭打成了肉糜,這手段就算在魔秦界強者為尊的地方,也不是誰都能做出的。

宗昊道︰「少主手段過于溫和。不能讓陶楚活著。否則他這次若僥幸不死,必將成為阻礙我們進攻此界的一大阻力。若斗圖界之人,人人都像他一樣,我不敢想象這場戰爭會慘烈到何種程度。就算吾主將來接手這個世界,也會頭疼吧?」

「可惜,斗圖界並非人人都是他,否則吾主不會勢在必得。」單軒譏諷道,「身為第一階的戰將,還沒打就先退縮,可不像你宗昊。吾主想要的東西,就算拼了命也要去完成,哪怕戰死,永遠留在這異界。難道不該說這樣?」

「你說的沒錯,這是我們身為武將的宿命。你和我都逃不掉。」宗昊提到那至高無上的存在,肅穆道,「我畢生所願,就是為吾主,攻下整個斗圖界。」

單軒道︰「這麼美好的世界,早晚會是我們的。」

「哼。」臉戴皮質面具的青年,從公羊府的結界中走出來,听聞頓時冷笑一聲,似是對他們的話很不滿。

「少主——」兩人同時一愣,帶著手下們行禮道。

單軒小心抬眼問道︰「少主是不贊成我們的說法嗎?」

秦無忌道︰「你們說得太輕松,真當斗圖界無人?」

他頓了頓,掩飾住某種情緒,吩咐道︰「我要進入畫中界,這期間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我回來。」

「是,屬下遵命。」眾人听從他命令道。

秦無忌環顧四周眾人,就要去畫中界。這時候宗昊突然出聲道︰「慢著。」

宗昊拱手,不卑不亢再次行禮道,「少主,《渭龍城煙雨圖》原畫,您無法帶入由它構成的畫中界,請交由屬下保管。」

堅決的語氣。容不得反駁。

秦無忌見狀,輕輕一笑,將畫作灑月兌的拋給對方道︰「接住,好好保管吧。」

宗昊拿到畫作,雙手無法合攏,行了一個虛禮道︰「恭送少主入畫中界。」

單軒拍馬屁道︰「恭送少主,祝少主旗開得勝,獲得畫聖傳承。」

秦無忌頜首,毫不猶豫施展剛學會不久的秘法,整個人從他們面前消失。

宗昊皺眉思索道︰「單軒,今日少主的確與以往有些不同。難道是我先斬後奏,在這座城中傳播了少主的名聲,讓他不喜嗎?」

他看向遠處懸浮在半空中,那行由墨氣組成的寫有秦無忌名字身份的黑字。

「這全都是吾主的一片苦心。少主原本修為太淺薄。成為畫家,方能承受更多傳承之力,讓此事更加順利。」

……

畫中界,渭龍城煙雨朦朧,入眼到處是邪鬼,與外界幾乎沒有區別。唯一的區別,大概是少了滿地打滾哀嚎的普通人,多了很多畫中人物,以各自設定好的角色身份在生活。

小販的叫賣聲,過往的行人,還有路上的雞犬,充滿了生活氣息,仿佛一座世外桃花源。一面是歲月靜好,一面是邪鬼肆虐。兩種截然不同的畫風,融合在這座畫中的城市里,說不出的違和感。

秦無忌卻沒有看到其他斗圖師,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活人。

那些被吸入畫中的斗圖師們,沒有正確的入畫方法,雖同樣是畫中界,卻身處在另一層畫中世界里受苦。

在對付邪鬼的同時,他們將源源不斷供給這幅畫修為。溢出的修為,會對外界的同伴造成更多的傷害。可若他們不拼命釋放點楮之技,畫里的邪鬼會將他們撕碎,就算知道也無解。

結束這一切,除非有人用外力,強行終止這幅畫的運作,或者有人在內部,獲得畫聖傳承,將運行這幅畫的修為,都納為己用。

秦無忌看到了一道醒目的金光劃破天際,墜落到一座院子中。他走向金光消失的地方,抬頭一看,那座府邸上的一塊牌匾,寫著「盧府」兩字。

門沒鎖,半敞著。他推開門走進金光落下的小院中,那里有人正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拿起石桌上的瓷杯,湊到嘴前,抬首喝了一口。

咕嘟——

瓷杯中的液體清澈,也不知道是酒還是清水。

那人放下瓷杯,旁邊盛開的桃花樹上,就落下了一朵桃花,一瓣落入杯中,隨著里面的液體沉浮。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院中人輕輕嘆道,「也不知道謝兄,如今身在何處?他的家鄉如此遙遠嗎?西鳳酒已飲盡,臨別時我竟沒有問他,該去哪兒找酒喝?」

他說完調轉過身子,看向了闖入院中的年輕人。

戴著皮質面具的青年是秦無忌,同時也是謝春風。從對方開口說話,他的心髒就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動。

西鳳酒又稱秦酒,是魔秦界最好的酒。也是他父皇帝尊秦不滅,最常拿來招待客人、犒賞屬下的酒。

他的宮殿中,就儲有十多壇帝尊所賜的西鳳酒。只是帝尊自己每次品嘗不同的酒,無人知道他真正的喜好。

「盧畫聖?」他憑借對方的打扮猜測道。畫聖盧修緣喜著白衣,白發如銀,雖然流傳在世間的畫像,俱都因為傳承的開啟,變得無法窺見相貌,卻傳聞他的相貌極其年輕俊美。

當對方轉過頭,露出了白色斗篷遮擋下的臉。那雙熟悉又陌生的桃花眼,讓他忍不住退後一步道︰

「你到底是誰?」

……

渭龍城中,萬丈雷電齊齊落下,照亮了整片天空!

白衣劍客亮劍,四句響徹天際的台詞一說出口,全城的斗圖師都知道葉墨凡來了,頓時沸騰。

【天道好輪回.gif】

使用效果︰降下雷霆之怒,清空目標所有罪惡值!(冷卻時間三十天)

點楮後目標方圓五里範圍,都能清晰听到白衣俠客吐字極度用力的鏘鏘正義之言。

有五色點楮筆的加持,葉墨凡使用這幅大殺器,鎖定的目標卻並非一個,而是擴展到全城範圍。

整座渭龍城都在他的意識範圍內,而有數不盡邪鬼聚集的慶典台,是他意識最集中的所在。

「不好!是葉墨凡!」魔秦眾人道。

「他怎麼突然出現?」單軒心慌道。

無數閃電落下,刺得他遮住眼楮。雷霆將慶典台照亮猶如白晝,看來是保不住了。

「小心!」宗昊突然推開他,一道閃電落在了單軒待過的地方。

不過該小心的不止是單軒,宗昊自己也嘗到了被淨化的滋味。

第一擊雷電只是開胃菜。更多閃電驟然向他們狂劈而下。攜滔滔怒勢,欲要蕩魔除穢,以雷電洗清世間的罪惡。

「啊——」

他們手下的精英,最先抵抗不住,慘叫著化作枯骨,被劈得煙消雲散。連回歸墨秦界,將尸體沉入墨蓮轉生池中,等待再一次轉生都做不到。

宗昊使用秘法,瞬間移動到一里之外,依舊逃不過雷電洗禮。在沒清空他的罪惡值前,雷電不會停息。

他周身騰起墨氣,調集全部能量集聚成烏雲,抵抗空中的雷鳴閃電。

轟——!

轟轟轟!

每一次霹靂,都消減掉他一層實力。宗昊嘴里吐出黑血,五髒六腑都受到震蕩。

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他听到單軒在喊︰「快丟掉你身上的畫!」

宗昊解開綁在身上的《渭龍城煙雨圖》原畫,將它一下子丟遠。頓時壓力就輕了一大半。

竟然有無數雷電追著畫卷劈去,那些附在畫卷上,污了畫聖遺作紙面的聖血,竟在雷電中一點點被震出畫卷,由雷霆淨化。

不過還是有閃電,追著宗昊不放。他吐出一大口血,力量又被耗減了幾分,眼看就要支持不住,卻見單軒正傻站在原地,頭發被電到炸開,灰頭土臉,偏偏已經月兌離危險。

「你為何沒事?」

「不,不知道……」單軒用劫後余生的哭腔道,「大概,我至今沒殺過一個人?」

「……你這個慫貨!」魔秦第一階的戰將,頂級強者宗昊,怒斥對方之後,在萬丈雷電下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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