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比賽結束。
蕭逆、司風眠的戰隊，以及章玨所在的戰隊成功晉級。
這兩支隊伍，將會出現在一個月後的全國賽里。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將在今天的第一輪比賽里，決出第一二名。
除了想看這兩個機甲一決高下的人，其余的人見結果明了，基本都散了。
——何況，他們要吃午飯、還要等待。為了兩個機甲的比賽結果，浪費的時間劃不來。
觀眾席的人愈發減少。
而，待在角落里，氣質突顯的司笙，卻因此愈發地突出。偶爾視線掠過觀眾席，都忍不住在她身上稍作停留。
縱然，看不清她的容顏。
*
「章隊，金色閃電的損害很嚴重的，他們正在搶修。」
偷偷探听完消息回來的喬蔚然，如實跟章玨稟告。
章玨微微頷首，跟另一隊的隊長對視了一眼，二人的無言交流，意味深長。
機甲比賽，就是硬踫硬，破壞對方機甲取得勝利。讓機甲受傷是常事，誰都不會放在心上。但是，攻擊里有多少惡意，只有操縱者本人知道。
——一般珍惜機甲的人，在知道結果時，會選擇迎戰，但會盡量避免讓機甲受到最大傷害。
所以，縱然沒有人懷疑，但操縱者，卻對個中緣由心知肚明。
兩位隊長無言，對此情況一無所知的隊員們，听到喬蔚然打探來的情報後，忍不住聚在一起聊了起來。
「這麼短的時間，能修好嗎？」
「估計為難。」
「想徹底修好不可能。我看他們倆表情都很凝重的，估計備用零件都沒有帶夠。」
「那我們豈不是贏定了？本來就跟他們相差不遠，現在我們的機甲基本沒受到什麼損傷，他們的傷成那樣……嘖嘖。」
「十拿九穩了吧。他們想翻盤，除非有奇跡降臨。」
「其實有點可惜，他們倆的機甲一看就很厲害，挺想在巔峰狀態跟他們較個高低的。」
「別傻了。白白撿了個便宜難道不好嗎？」
「也是。雖然兩支戰隊都能晉級，但第一名總比第二名要好听。」
……
章玨眼里有抹暗光掠過。
旋即，眼角余光一掃，又落到觀眾席的某處。
膝蓋還有點陣痛。
第一？
呵。
那就拿給你看！
*
轉動著手機，屏幕一閃，有電話進來，司笙瞥見司風眠的備注，隨意點了接听。
「姐，你真是神了。」
司風眠張口就是一通夸。
他語氣輕快地說︰「被損壞的零件我們還真沒有準備，要不是有你和姐夫，第三場就沒法打了。」
「零件送到了？」
「嗯。」司風眠壓低聲音，小聲告知，「任老師借口去吃飯，然後偷偷拿回來。」
司笙一揚眉，放心了。
爾後，她叮囑︰「演技好一點。」
「我正在愁眉苦臉跟你打電話。」司風眠說著，頓了頓，余光觀察了下在檢修的蕭逆情況，然後轉告道，「哥……表情臭了一天了，演不演都一個樣兒。」
既然章玨玩得如此心機，司笙就稍微提點了司風眠、蕭逆一下，別讓他們太早露底。
這種時候，稍微演一下，可以讓對方放松警惕。
——哪怕是章玨這般謹慎的人。
歸根到底，也就一未成年小孩而已，加上傲氣十足、胸有成竹，心性還沒有穩到勝券在握還能淡定思考的地步。
「嗯。」
「姐，你先去吃飯吧，我們這邊沒問題的。」司風眠道。
「你們吃什麼？」
「任老師自費叫了外賣。」
「好。」
司笙掐了電話，沒有去為他倆的午餐操心。
……
司笙出去溜達了一圈。
再溜達回來的時候，第三輪比賽即將開始。
這一次，她選擇了靠前的位置。
但——
剛一落座，就有個青年來到身側。
「Z神？」
兩個字落下來。
司笙微微一抬眼。
因人少，司笙只戴著棒球帽，連墨鏡都沒有戴。
她辨識度高，知道她的人，將她認出來，不是一件稀罕事。
青年約模二十七八，模樣端正，斯斯文文的。在確認司笙的身份後，他先是一驚，爾後禮貌地跟司笙笑了笑，有些拘謹。
「有事？」
既然被認出，司笙也沒遮掩。
「您好。」
青年很快模出一張名片，遞給司笙。
「我叫張折，是《機甲爭霸》節目的策劃之一。」青年笑著，捏著名片的手指，微微顫抖著，「很榮幸見到你。」
司笙看了眼他的名片，沒有接。
她淡淡道︰「我對機甲沒興趣。」
青年一怔。
他在這里待了一天，老早就發現司笙了，猶豫了一個上午，都不敢來搭訕。下午的時候，他跟《機甲爭霸》的監制通了個電話，說見到司笙了，節目嘉賓要不要試著邀請一下司笙。
——因司笙沒有公開商務合作的聯系方式，所以，她現在熱度那麼高，也沒幾個綜藝、影視劇可以找上司笙。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頂流消耗自己的流量。
現在偶遇，機會難得，自然不能輕易浪費。
眼下，司笙現身在機甲大賽的現場，儼然是喜歡機甲的……他們又是一檔跟機甲相關的節目，找司笙的話，或許有一定的幾率。
當時一打完電話，張折下定決心，結果一轉身，就發現司笙離開了。
白白錯失機會，張折痛惜不已，沒想，司笙幾個小時後又折回——
這下，張折想都沒想，一秒未停頓，直接跑來了。
可是——
司笙說，對機甲沒想去。
看到張折呆滯的神情，司笙挑挑眉，漫不經心地開口，「我來看倆弟弟的比賽。」
張折︰「……」
倆弟弟？
下意識的，張折想到蕭逆和司風眠這個在高中組所向披靡、熱度最高的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