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西澤的辦公室在哪兒？」
大概是沒見過如此直截了當稱「凌西澤」大名的，前台小姐驚了幾秒，才緩緩回過神來。
——大概是錯覺吧，她竟然在這位美女身上見到「總裁夫人」的氣質。
「請問，有預約嗎？」
咽了咽口水，前台小姐保持了一點理智，沒敢直接跟司笙說。
司笙一擰眉，「沒有。」
「那個，」前台小姐朝她笑了笑，保持著友好的笑容，「沒有預約的話，凌總是不會見人的。」
「……」
麻煩。
司笙欲要放棄，打算直接給凌西澤打電話。可是，前台小姐實在是個顏控，被美色所惑，猶豫了下，主動問︰「要不，我給您打個電話，問問？」
「……行。」
看在她一番好意的份上，司笙點頭應了。
前台小姐舒了口氣，連忙拿起座機，撥通總裁辦公室的電話。
這樣的電話，一般都是先到助理那兒的，不會由凌西澤親自接通。
聊了幾句，前台小姐听到助理問名字，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問︰「美女，您叫什麼？」
「司笙。」
低頭玩手機的司笙，一抬眼，直接回答。
「哦」了一聲，前台小姐對著話筒繼續道︰「她說她叫司笙。」
她說完，那邊連續追問了幾句，「是不是長得賊漂亮那位」。前台小姐偷偷瞧了司笙幾眼，打心底覺得司笙是長得「真漂亮」，當得起這形容詞，于是給了肯定回應。
那邊靜默了一下，然後就听得助理說︰「你跟她說，我待會兒下來接她。」
「……哦。」
前台小姐恍恍惚惚。
人家就問個地址而已，你們一點頭，她這邊報個總裁辦公室的位置，不就可以直接上樓了嗎？
……干嘛非得親自來接？
*
助理恨不得飛奔下樓。
奈何電梯「飛」不起來，所以在焦急的等待時，她掏出手機上班模魚，又在公司內部八卦群里冒泡了。
【^_^】︰總裁的緋聞情人蒞臨公司！別怪我沒跟你們說！
眾所周知，風林娛樂是個團結熱情的公司，工作人員們一般都友善且……八卦。
上班時間，這一句話，炸出了無數潛水的。
【！！！誰！！我總裁夫人來了嗎？！】
【緋聞情人是哪位？】
【你跟一陣風似的跑出去，就是去接總裁的緋聞情人？！】
【能不能一口氣把緋聞情人的身份說出來？這麼吊著會死人的好嘛！】
……
助理樂滋滋的看著八卦群，沒給他們解惑，就想吊著他們。
不過——
群里聰明人一點都不少。
【還能是誰啊，司笙唄。年初一個段桐月，被總裁否了。前陣子一個蘇秋白，被女方否了。就司笙，雙方都沒有表態。】
【啊啊啊我站的鈴聲（凌笙）cp今天要發糖了嗎？】
【好巧啊，我在樓下看到司笙，也看到蘇秋白了。不過蘇秋白是參加《密室逃月兌》簽合同的，司笙不知道。】
【我去司笙來公司啦？見到她的說一說，長得是不是傳說中的那麼美？】
【我有我有。偷偷拍的，你們別外傳。真就是一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大美人。連個後腦勺都美得無可挑剔。】
……
在絕對的顏值面前，所有cp、八卦都是紙老虎。
助理出電梯門的時候，八卦群里的話題，已經順利從鈴聲cp轉移到司笙的顏值上了。
在娛樂公司，來往都是帥哥美女，這些人成天看都看膩了，但當他們見到司笙的照片時——集體被秒殺。
有些人的顏值，就是稱得上「天仙」二字。
哪怕披著廉價地攤貨，依舊美得無可挑剔。
助理呼出兩口氣，急急地走到前台附近，一眼就見到背倚著前台、只手拿著卷成筒的合同、低頭玩手機的天仙。
當即，心髒漏了一拍，跳得飛快。
——媽媽我要戀愛了。
助理哭唧唧地想著，內心抓狂，但面上卻一點都沒表露出來。
「司小姐，您好。」定了定神，助理端上標準禮貌的笑容，走過去，溫聲細語地跟司笙說，「我是凌總的助理，姓林。凌總在等著您，我現在就帶您上樓。」
「……哦。」
司笙微微抬眸，瞜了她一眼，神情語氣裹著點涼意。
「……」
林助理登時一個哆嗦。？？？
她哪句話說得不對嗎？
頓了頓，司笙將那抹涼意稍稍一收，手機揣在褲兜里，爾後淡淡道︰「走吧。」
「好。」
林助理點點頭，在前面領路。
司笙氣場過于強大，林助理識人無數，自認為心理素質過硬，不過在司笙跟前，還是不敢貿然說話。雖然心里一直叫囂著此美女是純天然、真好看，眼角余光還時不時往司笙方向瞥，但——
實際上，安靜如雞。
沉默中，林助理沒來由的胡思亂想。
先前在群里說「總裁緋聞情人」時，林助理其實就當八卦、樂呵一下，沒有多想。
畢竟，司笙雖是確定有男友的，但傳說中交往了五年……
他們凌總絕不可能月兌單五年了。
——據說去年還相親了呢。
不過，想到先前凌西澤「女王大人」的備注，又感受著司笙霸氣側漏的氣場……
林助理隱隱覺得，站鈴聲cp的那群人，沒準能磕到真糖。
適可而止。
林助理沒敢多想。
將司笙領到辦公室門口，林助理敲了敲門，道︰「凌總，司小姐到了。」
「進來。」
辦公室里響起凌西澤的聲音，淡漠平靜，沒有起伏。
林助理︰？？？
這麼快就被打臉了？
真若是女王大人……不該更熱情一點嗎？
林助理頂著滿頭問號，將門推開，示意司笙進門。
凌西澤跟女藝人在一起，一向會避嫌，以免「傳緋聞」，所以二人必須共處一室時，門肯定是開著的。
但這一次，司笙一進門，順手就將門給關上了。
林助理一驚，惴惴不安地在門口等待片刻，爾後見門沒再被打開後，才頗為懵逼地回到自己位置上。
這迷惑的行為……
到底是怎麼回事哦！
*
辦公室里。
「你助理還挺溫柔的。」
司笙一關門，瞥了眼在辦公的凌西澤，若有深意地說了一句，爾後抬步走向靠窗的沙發。
凌西澤擱下筆，笑笑地看過來，直截了當地說︰「她結婚了。」
被一眼識破，司笙並不心虛，一頓後，眸光一閃︰「沒戴戒指。」
「下次讓她戴上。」
凌西澤當即正色道。
司笙斜了他一眼。
落座，她翹著腿，往茶幾上一看，懶懶道︰「缺杯茶。」
「馬上。」
凌西澤笑著站起身，沒讓助理幫忙，自己去飲水機旁接了一壺熱水，走過來，在茶幾一堆瓶瓶罐罐里挑了司笙偏好的白茶，給她泡了一杯。
之後，又推到司笙跟前。
「有點燙。」
叮囑一聲，凌西澤沒閑著，又找出兩盒零食來。
凌西澤道︰「我二哥從國外帶回來的，據說很受歡迎，味道也不錯。」
他沒說，這些零食都是凌響給剛會打醬油的佷子帶的……
「……」司笙嘴角一抽，「我是沖著你的零食來的？」
「不是。」
凌西澤立馬否定。
「……」
司笙一時無言，涼涼地剜他一眼，一把拿過一盒零食。
她問︰「待會兒吃什麼？」
「附近有家火鍋店，味道不錯，員工都挺喜歡去的。」
「行。」
司笙一口應了。
司笙的口味素來簡單，不挑什麼高檔餐廳，就尋常人愛去的地兒，她都愛去。
除了長相和氣質，各方面都賊接地氣一美人。
「篤。篤。篤。」
門被敲響了。
「凌總。」
宿卿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剛撕開零食包裝的司笙，將其又扔到桌上，爾後單手支頤，裝模作樣地拿起手機來。
坐一旁的凌西澤見狀，哭笑不得，眼瞼一抬，看向門口，「進來。」
宿卿推門而入，張口就想說事，沒想視線一掃，視野里除了熟悉的凌西澤，還見到了司笙。
他驚奇地睜了睜眼。
——最近凌總寬厚仁慈、心情頗好不是沒有理由的。
「什麼事？」凌西澤問。
「剛剛有個練習生發了條微博——」
說到這里，宿卿不自覺看了司笙一眼，旋即在凌西澤似有若無的警告眼神下，甚是無語地垂下眼皮，微微低下頭。
宿卿繼續道︰「他說在公司偶遇司笙和蘇秋白，在博文里透露她們倆都是跟《密室逃月兌》簽約的。配圖分別是偷拍的司笙和蘇秋白的照片……」
沒想到對方說著說著，事情主人公之一成了自己，司笙的注意力不由得從手機上移開，抬眸看過來。
「練習生基本沒什麼粉絲的。不過，因為司笙小姐熱度太高，他半個小時漲了快兩萬粉，微博評論過兩千，司笙小姐的粉絲和路人都在說她要上《密室逃月兌》的事，言論……不一。」
凌西澤眸色微微一沉。
總有一些年輕人，想要耍小聰明。
見到當紅藝人，主動湊上前拍照，再發到微博吸粉，刷刷存在感、提高曝光度。
現在司笙風頭正盛，又極少在公共場合露面，所以發她的照片，又透露一下她的行程，非常容易吸引一大波關注。
——一般而言，這樣會自我炒作的藝人，公司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的還會采取積極態度的。
但是，這位年輕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蹭司笙的熱度。
其實光蹭司笙熱度就罷了，現在扯上一個被網友積極期待、甚至熱情投票希望重回《密室逃月兌》的蘇秋白……無疑是作死。
這時，旁邊百無聊賴的司笙，垂著眼，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輕悠悠地念著網友評論——
「真的嗎？有蘇姐姐就夠了，司笙就不必了吧。」
「從《城秘》就看出來了，司笙果然放棄演戲，要走綜藝咖這條路。」
「期待蘇姐姐重回《密室逃月兌》！《密室逃月兌》最受期待的飛行嘉賓，某人就……不要跟蘇姐姐一期吧。」
「司笙上《密室逃月兌》？上次在《城秘》就看出來了，跟男嘉賓玩得好，女嘉賓就一直針對。同性相殘。她懟段桐月就算了，反正段也不咋的，不會懟我家聰慧低調的蘇姐姐吧？」
「我看懸。司笙太高調、強勢了，蘇妹妹跟她就是兩個極端。就怕蘇妹妹被打壓，全程都不敢表現。只希望她們倆時間錯開，不是一起錄制的。」
……
司笙毫無情緒地念著，像是一個沒感情的機器。
其實期待司笙上節目的有很多，畢竟粉絲路人都挺希望能多看到她的，何況她在《城秘》的表現極其優秀……
但是，一跟蘇秋白做對比，總有一小撮路人以及蘇秋白粉絲是維護蘇秋白的……哦，其中也不缺冒充路人or粉絲的黑粉。
不過都無關緊要了。
司笙專挑那些有爭議的念，清一色都是不看好她的。
每念一句，宿卿和凌西澤臉色都要黑一分。
末了，司笙牙疼地嘶了一聲，抬了抬眼瞼，「……我要是不欺負她，是不是對不起這些評論啊？」
凌西澤︰「……」
宿卿︰？？？
總裁夫人，跟傳說中的一樣……
有點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