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涼無奈,卻也只好又是好一通安撫。
得知玉竹的任務是喂蛇草藥之後,林涼便決定幫玉竹喂蛇。
那丫頭膽子比較小,被叫去喂蛇,不知道會被嚇成什麼樣子。
拿起草藥,林涼便向那被她用棍子打後,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毒蛇走去。
然而,就在林涼右手即將掐上那毒蛇的七寸時,毒蛇卻突然驚起,反首便咬在了林涼的右手上。
原來那蛇剛剛竟是在裝暈!
林涼右手被咬,左手便直接丟去草藥,朝著毒蛇的七寸,用力一掐,待毒蛇一松口。
便用上武功把毒蛇向一旁的桂樹扔去,這下,毒蛇是真的暈過去了。
玉竹早被這一連串的變故驚到了,一邊眼眶紅紅的自責,一邊扶著林涼到一旁坐下︰「都是玉竹不好,竟然讓夫人被毒蛇咬了!實在是罪該萬死,夫人您先坐下,玉竹這就去找大夫給您看看。」
沒有讓林涼多等,玉竹很快就把大夫帶過來了。
大夫看了一下林涼的傷口,因為知道是什麼毒蛇咬的,所以沒有給林涼把脈。
大夫直接挑了幾株草藥碾碎了,敷在林涼的傷口上。
只是叮囑林涼多多休息,便繼續去給難民們配藥了。
玉竹扶起皓腕已經被包扎好了的林涼,就向臥房走去。
林涼本不想休息,但是一站起來又覺得頭暈,也只好先去睡一會了。
下午,段凌正在書房處理政事,卻突然听得暗衛前來稟告他︰「主子,夫人剛剛在令人幫忙捉毒蛇喂草藥時突然暈過去了。現在正在臥房里……」
听到林涼突然暈倒,段凌根本沒有心思繼續听下去。
向來睿智謹慎的他,也是緊張的很,放下手中的奏折便要向臥房趕去。
單膝跪地尚未把消息說完的暗衛見到自家從來都沉穩可靠的主子頭一次這麼慌張,也不敢多攔。
只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夫人真是好福氣,竟讓主子如此牽掛」就匆匆跟了上去。
段凌推開臥房的門,便見張躍正在給林涼診脈。
而玉竹和大夫都站在一旁焦急等待。
段凌低沉而帶著磁性的嗓音極為動人,卻在此時滿是焦灼之意︰「張兄,涼兒怎麼樣了?她為什麼會突然昏倒?」
張躍一臉凝重,再三把脈確認後,卻見段凌刀削般的俊逸面龐上寫滿焦急和擔心,連瞳孔都微微泛紅。
若不是強制控制他自己不要沖動,怕是早就忍不住沖上來親自查看林涼的病情了。
于是,張躍也不再吊著他們的胃口了,唇邊揚起一抹帶著祝賀的笑容,安撫道︰「大人不必擔心,夫人並沒什麼事。我反而要恭喜大人,夫人這不是生病,而是有喜了啊!」
段凌原本正在為林涼的忽然昏倒而焦急,促不及防就被這樣一個天大的喜訊當頭砸下。
一下子竟失去了以往所有的小心謹慎和形象,如天下所有剛知道心愛之人為自己孕育了子女的傻父親一樣,內心盡是興奮與不可置信。
面上卻是呆呆地,忍不住一問再問來確定︰「你,你說什麼?夫人她懷孕了?夫人她懷孕了?!」
玉竹原本也被張躍當頭砸下的喜訊驚呆了,樂壞了。
這下見自家大人一向沉穩的俊臉上罕見的出現了呆呆的,且顯得段凌難得可愛的神情,一邊心里替夫人放了心,一邊樂不可支地回答。
「大人,您沒听錯,夫人她真的懷孕了!懷了您的嫡長子或者嫡小姐呢!」
听到玉竹的肯定回答,段凌的眼里終于忍不住溢出了滿滿的笑意和滿足。
就著張躍給他讓的路,便徑直走到床邊坐下。
望著林涼煞白的小臉,滿臉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
恰在此時,林涼醒了。
她睜眼便對上了段凌帶喜意與心疼的雙眸。
張躍和玉竹還有大夫看到這麼一幕,也非常自覺的不再待在房中打擾了,遂一一告退。
玉竹還特別細心地給他們關上了門。
段凌冷峻的眉眼在對上林涼的目光時,便柔和下來。
鷹眸中滿是對心尖上的愛人的柔情與憐惜。
連聲音也不自覺放柔︰「涼兒,你知道嗎?你懷了我和你的孩子了,你就要做娘親了!」
林涼顯然也被這喜訊砸懵了,楞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滿目柔情地拂上小月復。
喃喃︰「我懷了我們的孩子……這是我們的孩子……」
段凌抱住林涼,把大手覆在她的手上,兩個人脈脈情深。
雖然兩個人成親的日子已經不算是短了,不過,林涼到底也還是第一次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在短暫的狂喜之後,又陷入了新一輪的擔憂當中。
畢竟,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如今鼠疫蔓延。
雖然說張大哥已經找到了可以解決鼠疫的辦法。
不過畢竟,這人多的地方,可能也會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安全以及衛生問題。
她如今懷孕的時候也還算短,就怕到時候會對月復中的孩子造成任何的影響。
這一點,段凌當然也是考慮到了的,這會兒眉頭也是微微皺起。
「涼兒,從今日起,你就好好的在屋里休息,這安頓災民的事情就不必再管了,我會安排護衛還有玉竹他們一塊兒處理。」
「這怎麼能行呢?」林涼一听這話,頓時就有些著急了。
她雖然說是個女子,不過自打嫁給段凌以來,經歷過的大大小小的變故已經不算是少了。
自認為,已經有了足夠的可以應對這些的能力。
偏偏如今,他們手上的人手並不算多。
如今大楚的皇帝又在皇宮當中,生死不只。
只是听到暗衛傳來的消息,似乎是情況有著一定的好轉。
但是如今,段凌尚且還算得上是戴罪立功之身。
能夠把這邊的鼠疫處理好了,那回到大楚之後,有支持他的大臣在後面幫忙說話,想必情況會好上些許。
不過,如果皇帝非要掐著他們兩個不放的話,情況還是略微有些棘手的。
「怎麼就不行了?如今你的身子才是最為重要的。」
段凌這會兒滿是憐惜的看著,林涼如今還是一片平坦的小月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