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月明診脈之後,坐回了桌邊,面前是筆墨紙硯,這次的診脈時間之所以長,是她發現了謝正一他們的情況與之前她預計的有出入,那麼之前想好的藥方現在自然也是用不了了。
「殿下這是怎麼了?」雲真派掌門在渡洲耳邊悄悄的問,時霖初他不敢問,只能問渡洲。
「不知道。」渡洲看鳳月明的樣子,也知道應該是哪里出了問題,但是這卻不能說出來,看了看一旁的雲真派掌門,「應該是在斟酌藥方。」
鳳月明想了許久,幾次拿起毛筆,卻遲遲沒有落筆寫藥方,甚至其中一次毛筆上的墨汁都滴到了紙上,最後她還是放下了毛筆,「桃蘇,你去將這次帶來的藥材單子給我拿過來。」
「是。」桃蘇應了一聲,快步的走了出去。
「渡洲。」鳳月明看向站在一旁的渡洲,「這次帶來的藥材你都看過了?」
「是,在下都看過了。」渡洲也著急,但是面上卻不顯分毫,「都是上好的藥材,品質幾乎可以與宮中進貢的藥物相提並論了。」隱晦地看了一眼鳳雲開,他帶來的實際上都是進貢的藥材,但是鳳雲開現在的身份還瞞著呢,他也不能在這里給泄露了。
「那就好。」鳳月明自然知道,她傳信回宮里,又是鳳雲開親自送過來的藥材,只能是進貢的,卻還是開口問了句,「這樣我的把握就更大了一些。」
桃蘇很快將藥材單子拿了過來,同時一起過來的凡心將他們本來有的藥材單子也一起拿了過來。
鳳月明拿起藥材單子翻看了起來,她的速度不快,看得很是仔細,手指在不同的藥材上點著,顯然是在心里盤算著應該用什麼藥方。
一旁的羅青青坐立不安,幾次想要開口卻又強壓了回去,她清楚自己之前已經惹了鳳月明不快,現在也的確害怕再惹她不高興,最後只能看向渡洲,「渡洲大夫,請問我師兄今早的藥沒吃,不要緊嗎?」
「那藥只能壓制你師兄體內的毒性。」渡洲看向羅青青,眼神平靜無波,一副對待求醫人的架勢,全不見之前朋友般的態度,「但是那藥不知道會不會與殿下開的解藥相沖,若是有相沖的部分,這解藥就只能明日再吃了。」
羅青青听明白了渡洲的意思,臉色未變,只能緊張地看著鳳月明,又不敢開口催促,她再著急也知道,現在鳳月明正在想解藥的配方,若是被她打斷了,搞不好又要重新開始。
鳳月明再次拿起了毛筆,雲真派的人心又提了起來,生怕鳳月明再次放下手中的毛筆。
鳳月明翻著藥材單子,雖是緩慢,卻開始在紙上寫解藥的方子了。
雲真派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斷了鳳月明的思路讓一切前功盡棄。
鳳雲開看鳳月明開始寫藥方也松了口氣,畢竟看鳳月明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就能想到,雖不過是一道解藥方子,但是她現在一點都不輕松,鳳雲開對桃蘇招了招手。
桃蘇走到了鳳雲開的身邊,听到太子安排的事情後,眨了眨眼楮,看了一眼鳳月明,低頭應下了,悄悄離開了這個屋子。
鳳月明將手中寫完的方子遞給了渡洲,額頭的一滴汗流了下來,「你看看。」
鳳雲開上前,將手中的帕子遞給了鳳月明。
鳳月明笑了笑,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疲憊,接過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個方子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只是熬藥一事,怕是需要你和凡心姑娘親自做了。」
渡洲看著手里的藥方,咽了咽口水,坐在了另外一處,拿過桌上的筆墨紙硯,將鳳月明的這個藥方謄抄了一遍,遞給了凡心,「你親自去抓藥。」
「是。」凡心應了一聲,雖是好奇這方子是什麼樣的,卻也知道現在解毒一事不能耽誤,拿著方子快步地離開了。
鳳月明坐在桌前沉吟了一會兒,看了看手中的藥材方子,心中盤算了下除了解藥以外還能剩下多少藥材,又拿過紙筆,快速地寫了個方子,「這個是藥浴的方子,一起用想必效果更好一些,你看看。」
渡洲拿過那方子,看完一遍想了想,又看了一遍,緊接著驚訝地看著鳳月明。
「怎麼,這方子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鳳月明顯然是清楚渡洲為何驚訝,笑著打趣道。
「沒有……沒有……」渡洲搖了搖頭,低頭看看手里的兩張方子,再看看鳳月明,「我這就安排下去。」
「這藥方應該三日就可以看出效果了。」鳳月明說著,看向了雲真派掌門和羅青青,「到時若是沒什麼問題,就由渡洲留下給你們進行後續的診治,我就先回京了。」
羅青青張了張嘴,最後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低下了頭。
雲真派掌門听了鳳月明這話,本來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想要阻止鳳月明離開,但是看到她不遠處的時霖初,又想起面前這人是誰,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最終什麼都沒說。
「三日夠了嗎?」時霖初低頭問鳳月明,畢竟廢了這麼多的精力時間不說,謝正一他們受傷說來也是為了邊城為了朝廷。
「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了。」鳳月明看了一眼渡洲手中的藥方,說來前世的她都沒想到這麼好的解毒方子,尤其是那個藥浴的,不止可以用在這次,以後其他中毒的情況都可以拿來用的。
「那便好。」時霖初放心的點了點頭,鳳月明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是十有八九的事情了,「既然如此,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嗯。」鳳月明應了一聲,看向渡洲,「渡洲,熬藥的火候那些你比我熟悉,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殿下放心。」渡洲在看到藥方的時候,心里就已經有譜了。
鳳月明又看向羅青青,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說來謝少俠他們也是為了朝廷才會如此的,功勞不小,父皇不會虧待他們的。」這話說來不過是為了安撫雲真派掌門罷了。
雲真派掌門有心詢問,卻也知道面前這位不過是公主,也不會清楚,眼神飄向了一旁的鳳雲開身上,他是從京中來的,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消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