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幸帶著一身的疲憊回了自己的小院,累的眼楮幾乎都掙不開了,只想回到自己的床上好好的睡一覺,忘憂的事情讓整個花歸居都忙碌了起來,他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
「三哥。」
暗處幽幽的女聲嚇了木幸一跳,定楮一看,只見一個少女從暗處緩慢的走了出來。
「木槿,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說一聲,嚇了我一跳。」木幸一看是自家堂妹,松了口氣。
木槿是跟著木家人一起來參加醫藥大比的,開始的時候木幸還與家中人一起待了幾天,但是因為忘憂的事情,這幾天特別忙碌,木幸也是幾天沒見到木家人了。
木槿撲通一下跪在了木幸的面前,「三哥,求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木幸被木槿的動作嚇得瞌睡都沒了,趕忙上前想要扶起木槿,「你先起來再說。」
「三哥,我實在沒辦法了,只能來求你了。」木槿跪在地上,抓著木幸的衣擺,「三哥嗎,求求你救救我吧。」淚流滿面的哀求道。
「好好好,我答應你,你先起來。」木幸也沒多想,張嘴就應了此事。
「你說什麼?」木幸的臉色大變,不敢置信的看著木槿,「你再說一遍!」
「我……我往花歸居的病患藥里下了忘憂。」木槿的聲音如同蚊鳴,對于木幸卻宛如炸雷一般。
「你在病患的藥里下了忘憂?」木幸木然的重復道。
木槿邊哭邊說,「三哥,我沒有辦法了,只能來找你了,康王世子和謝少俠他們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情,我怕。」說完就大聲的哭了起來。
「你怕……你怕……」木幸大口的呼吸,死死的盯著木槿,「你難道不知道忘憂是什麼藥嗎?你竟然就敢往病患的藥里加?」
木槿是木幸三叔的女兒,雖是女兒身,天賦卻極佳,從小就由木三叔精心教導。
「七叔說這忘憂是他改良過的。」木槿看木幸這樣,再不敢大聲哭了,只敢捂著嘴小聲的抽噎,「而且我也只往幾個人的藥里放了忘憂。」
「七叔?」木幸又驚又怒,「怎麼還有七叔的事情?」
「是七叔給我的忘憂。」木槿她一直在關注著忘憂的事情,壓力越來越大,終于是撐不住了,求到了木幸這里。
「你是怎麼下到那麼多人的藥里的?」木幸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要想想辦法,然而腦中卻是一片空白。
「我沒有,我只在幾個人的藥里下了忘憂。」木槿一邊偷看木幸,一邊吞吞吐吐的說道。
「還有誰?」木幸震驚的瞪大了眼楮,「還有誰?」一再的質問,「這次來的木家人?」
「還有……」木槿躲閃著木幸的眼楮,吞吞吐吐的又說出了幾個名字。
木幸癱坐在椅子上,「怎麼敢?你們怎麼敢?竟然還敢收買花歸居的藥童……」
木槿擦掉臉上的淚水,咽了咽口水,「七叔說了,這忘憂若是藥效好的話,我木家就能翻身了。」
「你……你們……」木幸感覺到天旋地轉,他一直都知道家里放不下前朝時期的榮光,卻沒想到他們的膽子竟是這麼大。
「三哥……」木槿看木幸臉色慘白的樣子,「若是我木家還是與幾十年前一樣的話,你也不用來這花歸居當一個小弟子了。」
木幸的臉色更是難看了,這是他心中一道疤,他的天賦不是頂好的,所以被送到了花歸居來習醫,為的是將花歸居的醫術融入木家的醫術中,有朝一日可以重現木家的榮耀。
「三哥。」木槿看木幸沉默不語的樣子,膽子大了一些,「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再這樣下去……我木家就真的要完了。」
「夠了!夠了……」木幸打斷了木槿的話,「你今夜就先去客房休息,讓我想想怎麼辦。」
「殿下。」桃蘇輕輕拍了拍鳳月明的胳膊。
鳳月明悠悠轉醒,迷迷糊糊的看著桃蘇。
「殿下,世子著人來請您過去。」桃蘇的聲音很低,用手中的溫毛巾給鳳月明擦了擦手,想要讓她清醒一些。
鳳月明果然清醒了一些,「現在什麼時辰了?」
「丑時五刻了。」桃蘇見鳳月明清醒了,將毛巾放在了一旁,「世子說忘憂的事情有了眉目。」
鳳月明一听桃蘇的話,更是清醒了幾分。
「世子說,您肯定想要盡快知道,所以讓人來請您過去。」桃蘇將鳳月明從床上扶了起來,給她更衣。
「有了什麼眉目?」鳳月明快步走進了小廳,就看渡洲已經在里面坐著,讓她意外的是木幸竟然也在。
「六小姐。」渡洲起身行了個禮。
「免了,不是說忘憂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嗎?」鳳月明坐在了時霖初的身旁,看著渡洲,「說來听听。」
渡洲重重的嘆了口氣,看向木幸,「木幸,說吧。」
鳳月明這才發現木幸臉色十分難看,他听了渡洲的話後,深吸一口氣,直接跪在了地上,「世子,這忘憂乃是我放的。」
「說實話。」時霖初看都沒看木幸,給鳳月明倒了一杯蜜水。
「草民說的句句屬實。」木幸咬著牙說道。
「木幸。」渡洲重重的嘆了口氣,「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才行。」
「你根本不知道忘憂,所以怎麼可能是你下的。」鳳月明喝了幾口蜜水潤了潤嗓子,才開口說道,「若是你下的,當時你就會想盡辦法將那碗藥帶走。」
「你自己說,若是我說的話,可就連一點輕罰的可能都沒有了。」時霖初冷漠的看著木幸,卻還是又給了他一個機會。
木幸張了張嘴,嘴唇顫抖,竟是不知要從何說起,該如何去說。
「木幸!」渡洲看他這樣不免著急。
「渡洲。」時霖初對渡洲微微搖了搖頭,阻止了他繼續勸說,看鳳月明端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喝著蜜水,「是不是餓了?要不要吃碗粥?」
「不餓,就是口渴。」鳳月明搖了搖頭。
「世子……」木幸終于開了口,緩慢艱難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