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鳳月明從馬車上下來,隨手將八卦鎖扔回馬車,看了一眼王家人,嗤笑了一聲,扔了一顆金珠子在王家人的腳邊。王家人的聲音並不小,她在馬車中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怎麼可能不生氣,只是沒有必要與他們較勁兒就是了,這顆金珠也不過是為了堵他們的嘴罷了。

王桂生低頭看著腳邊的金珠,臉漲得通紅,眼楮死死的盯著那顆金珠,卻是沒有動作。

鳳月明笑看著王家人,似乎等著他們的動作。

這麼多人聚在縣衙的門口,自然引起了捕快和附近百姓的注意。

「你們在做什麼,這里不是能放肆的地方。」一個捕快幾步走到他們的身邊,開口斥責道。

「去敲鳴冤鼓啊。」鳳月明不再看王家人,而是對王大娘子說道,「難道你還指望我去幫你敲?」

王大娘子怯生生的看向時霖初,她的確是希望鳳月明他們去敲鳴冤鼓的,但是看時霖初不為所動的樣子,低著頭慢慢的走向鳴冤鼓。

王桂生還在盯著腳邊的金珠一動不動,似乎周圍的一切與他都無關了一般,眼楮直勾勾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一只手撿起來那顆金珠,他順著視線看過去,只見自己的母親將金珠放到王福生的懷里。

「福生,你娘受傷了,拿著吧。」王大娘的臉上滿是疲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著實讓她疲憊不堪,王大娘子是她的婆婆帶回來的,比王桂生還大了兩歲,說起來她是不願的,但是在家里無人可以違背王婆婆的命令。

「嗯。」王福生應了一聲,將金珠緊緊的攥在手里,心中想著前面大街上李記銀鋪的簪子翠妹喜歡,待會兒可以買來送她,想來她會很高興的。

鳴冤鼓被敲響,周圍不少的百姓圍了過來,從衙門里走出來兩個捕快,將所有人都帶了進去。

鳳月明站在一邊,打量著這個縣衙,說來她是第一次進縣衙,自然是有幾分的好奇。

時霖初一直守在鳳月明的身邊,戒備著四周。

等了差不多有小半個時辰,縣令才走進來升堂,縣令看起來四十多歲,身穿官服,中等身材,四方臉龐,看起來倒是有幾分不怒而威的氣勢。

王家人和王大娘子都跪在了地上,恭敬中帶著害怕,對于平民百姓而言,縣令已經可以說是他們一輩子見過的最大的官了。

鳳月明和時霖初站在一旁,打量了一番這個縣令便等著他審案了。

縣令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下面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鳳月明詫異的看向時霖初,她倒是不知道外人見了縣令是要跪的,還以為王家人和王大娘子才需要的。

時霖初拱了拱手,拿出一塊腰牌,遞到了縣令的面前。

縣令看清腰牌上的字,拱了拱手,「原來是時大人。」

腰牌是武進士專有的,今年有武舉,現在正是武進士們返鄉的時候,等三個月返鄉期過了就要被分到各個軍營了。

時霖初將令牌收了起來,這是他在離京之前,鳳雲開著人送過來的,白身行走多有不便,有這麼個身份,在遇到四品官員之前,他們都不用表明真實身份的。

縣令的視線落在鳳月明的身上,「這位想必是夫人……」說完才注意鳳月明是並未綰發,想來是還未出嫁,「您的姊妹?」

「這位是我的未婚妻。」時霖初說道。

縣令一听,便不再追究不下跪一事,心里卻是有些看不起時霖初和鳳月明的,在他的眼里,武進士不過是一群莽夫罷了,更不用說還不成體統的未成親就每日一起,但是再如何他們也是同僚,這卻是不能說什麼的,只是驚堂木一拍,開始審案。

王大娘子和王家人將事情分別講述了一遍,鳳月明听的並不認真,想著若是王二嬸在的話,現在能不能撕打起來,不過再看看王大娘子一直流淚的樣子,大概會是單方面毆打吧。

「這事兒……」縣令對時霖初更是不滿了,心中覺得他多管閑事,「時大人,這畢竟是他們的村規,外人著實不好插手。」

「畢竟是一條人命,我燁朝自有律法,怎麼也輪不到所謂的村規。」時霖初皺眉說道,心里給這個縣令記了一筆,若是各地的父母官都是這般,對朝廷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時大人,這里的風俗與京城的大有不同,在這里各個村子里的規矩可以說已經將一個村子管理的井井有條了。」縣令的不耐,對于時霖初沒事找事的行為顯然已是非常的厭煩了。

「大人,這事兒怎麼也要問問苦主吧?」鳳月明皺眉看著縣令,心里已經打算待會兒就去客棧給皇帝寫信了。

鳳月明這麼一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王大娘子的身上,剛剛王大娘子在訴說情況的時候已經哭了一場,現在眼楮紅彤彤的,手中還拿著一塊帕子在抽泣,鳳月明的話也不知她是不是沒听到,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這件事情與她無關一般。

「大人。」王桂生跪著磕了個頭,「這畢竟是草民家打小養的童養媳,說來也是家事,草民的女乃女乃既然覺得她應該是浸豬籠,草民覺得並無不可。」他看出縣令的意思了,顯然是對他們有利的。

王桂生這話一出,王大娘子抽噎了一聲,不自覺的縮了縮肩,顯然是被嚇著了。

「時大人,說來著王大娘子也不是什麼苦主,這王家養了她十幾年,她不想著報答就算了,還打算偷錢離開,這著實不該,不該。」縣令搖頭說道,顯然是贊成王桂生的說法。

「大人。」鳳月明直接走到王大娘子的身邊,「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燁朝的律法早就禁了私刑,大人這是知法犯法。」

縣令的臉色徹底的黑了,顯然是被鳳月明氣到了,看向時霖初,卻發現他只是看著鳳月明,顯然是不打算開口的,「時大人,您這未婚妻子懂得倒是多。」

「月明平日里喜歡看我朝律法。」時霖初哪知道平日里鳳月明喜歡什麼,不過是現在需要這麼說罷了,「也看不得女子被家里人欺辱罷了。」

「罷了罷了,既然是我朝律法。」縣令雖是這麼說著,但是臉色卻依舊不好看,「那麼就將王桂生和王福生各打五十大板就是,小娘子你說如何?」

若是王大娘子死了,這懲罰也的確不算是重的,但是現在王大娘子還活著,依照律例小懲大誡一番,輕點十個大板,重點二十個大板也是足夠的了,一上來就是五十大板,傷筋動骨在所難免,落下殘疾也不是不可能,而且這縣令還問鳳月明滿不滿意,這王家人日後不會恨縣令,卻是會記恨鳳月明。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王大娘反應是最快的,直接對縣令磕起頭來,這要是五十大板打下去,人怕是都要被打死的,家里就這麼兩個男丁,真有個三長兩短一家子都不用活了。

縣令冷笑了一聲,「跪本官作何,本官若是不如此,這位小娘子怕是要去宣揚本官是在知法犯法了。」

時霖初面色不善的看著縣令,這人做事太惡心了,而王大娘已經朝著鳳月明磕起了頭。

「姑娘,您就饒了我兒子他們吧,他們都是听爹娘的,您一定要打的話就打我吧!」王大娘一邊哭一邊求饒。

「姑娘,您就饒了我大哥他們吧……」王大娘子也哭著跪在了鳳月明的腳邊,還伸手攥住了鳳月明的裙擺。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