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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七十年代小幸福(11)

「這咋可能呢!我們家小南才多大一點!是誰在瞎造謠啊!」郁女乃女乃立刻拍著大腿哭嚎了起來。

「是不是造謠, 這可不是你能說了算的。」劉干事頗為不耐煩地皺眉。

所以說她最煩處理這樣的事情, 這些農村老太太根本就不講理。

「大隊長,帶我們去郁家!」

大隊長沒辦法拒絕, 人家是公社來的,還帶著民兵,于是只能對著郁女乃女乃和蔣墨搖了搖頭,帶著人往郁家去了。

蔣墨知道他們是打算去郁家搜查,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便也不費那麼功夫了。他扶著郁女乃女乃, 一邊輕聲安慰,一邊跟在這群人身後, 一起回了郁家。

他可是有著系統這個作弊器的人,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一直讓系統監控著小禾村里的動靜, 本意是為了防著重生者邵原, 但有人想要算計他,系統自然也監控到了。所以蔣墨今天在出門之前,就已經把所有無法解釋的東西全部收進了靈泉空間里, 剩下的東西都是不怕查的。

雖然大隊長為了減少影響,特意把郁女乃女乃和郁小南喊到一邊才說的話,但這麼一群人一起朝外走,還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牧鴻和呂峰對視一眼,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工具追了上去。

「喂!你們給我回來!要不然我扣你們工分了!」負責記工分的人見狀立刻大吼道。

牧鴻和呂峰完全充耳不聞,倒是村里的其他人害怕被扣工分, 不敢跟過去看,但並不妨礙他們交頭接耳的討論。

沒過多久,一行人就來到了郁家門口,大隊長伸手敲了敲門。

郁小西听見敲門聲,以為是哥哥和女乃女乃回來了,就邁著小短腿啪嗒啪嗒跑來開門。只是門一開,看到的卻是一群不認識的人,小孩兒嚇了一跳,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沒了,縮著脖子躲在門後怯怯地問道,「你們是誰呀?」

不等大隊長開口,蔣墨就快步上前,「小西,到哥哥這里來。」

郁小西看見哥哥,就沒有那麼害怕了,像個小炮彈一樣沖進了哥哥的懷里。

站在門口就能聞到骨頭湯和鹵肉的香味,劉干事立即意味深長地看了蔣墨一眼,然後對著身後的幾個民兵說道,「進去搜。」

「等一下!」蔣墨突然開口道。

「干什麼?拖延是沒有一點用處的!」劉干事冷聲道。

「幾位民兵大哥,我爸爸身上有傷,其他地方隨便你們搜,但我爸房間,麻煩你們搜的時候小心著些。」

這幾個民兵其實都是村里人,自然知道郁向紅當初受傷的原因,此時答應地非常爽快。

郁家家徒四壁,民兵進去搜了沒一會,就出來報告了,「在廚房發現一鍋炖肉,一斤白面,半斤大米,房間里還有一塊幾毛錢。」

以郁家的條件,怎麼可能吃得起肉和精細糧?這還沒到發糧發工分的時候,郁爸爸今年出了事,當時可欠了不少外債,郁家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又借了不少外債,才保住了郁爸爸一條命,怎麼可能會有余錢?雖然這一塊幾毛錢並不算多,但也並不是郁家能夠拿得出來的。

大隊長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好了,顯然也覺得郁小南有問題了。

「這些東西你怎麼解釋?」劉干事厲聲質問。

「這些都是我們的!」結果還不等蔣墨開口回答,就听見身後有人大聲喊道。

眾人回頭看去,就發現是牧鴻和呂峰他們,兩個人應該是一路跑過來的,此時頭上都是的汗水。

劉干事的臉色一沉,再次厲聲問道,「你們是誰?」

「劉干事,他們是下鄉的知青,都是城里娃兒。」大隊長急忙說道。

「是我給的糧票和肉票,昨天我托牧鴻去鎮上帶回來的,小南廚藝好,我就請他幫我做一下,說好今天給我們做鹵肉面吃!那錢也是我給的,是昨天買東西剩下的錢!不信你們可以去鎮上的供銷社問問是不是這麼回事!」呂峰拍著胸脯道。

「沒錯,大隊長你昨天讓我出牆報,我還特意去公社借了自行車,您沒忘記吧?」牧鴻也立刻補充道,「小南為了給我們做飯,特意請了假和我一起去的鎮上。」

「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大隊張連連點頭,他本來就不覺得郁家人能做出和壞分子勾結的事情來,此時听呂峰和牧鴻一說,覺得很是合情合理,所以心里已經信了,「小劉干事,會不會是誤會啊?」

劉干事卻是冷笑著道,「那麼麻煩郁小南同志解釋一下,他的好廚藝都是怎麼來的?」

「你是說……?」大隊長愣了愣。

「村里西面的牛棚里,可住著幾個壞分子,里面有一個老頭可不就是廚子嗎?」

大隊長一愣,也想起了這一茬,不過還是想幫著郁小南解釋解釋,「可小南平時也不往牛棚那去啊。」

「那可不一定,舉報人說了,有人看到郁小南去過牛棚好幾次!這可是有人證的!」

蔣墨微微皺眉,在原主的記憶里翻了翻,發現這還真不是假的,牛棚里除了那位曾經的大廚,還住著一位中醫國手,當初郁爸爸渾身是傷的被抬回來,還是多虧了那位幫忙,想辦法給郁爸爸穩住了傷勢。原主感激那位的幫助,就總是悄悄地給他們送點東西,比如柴火和山上摘的菌子之類的,都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想不到如今倒是成了他與壞分子來往的罪證了。

但不管怎麼樣,這些現在都是不能承認的!捉賊還得拿贓呢,現在沒憑沒據的,他咬死了不承認,誰也沒法證明他做過。

「大山叔,我真的沒有去過牛棚,也沒有跟著別人學手藝。」蔣墨委屈巴巴地道,「我的手藝都是跟我媽學的,以前還有大食堂的時候,我媽可是一直掌勺的,大家都夸我媽的手藝好,您忘了嗎?」

那時候村里沒有遭災,都是吃的大鍋飯,一大鍋的玉米糊糊或者高粱面,炒白菜里還放上一點散碎的肉丁,雖然沒多少肉,但至少是多了肉味兒,別管手藝咋樣,對大家伙而言就已經足夠好吃了。

「這倒是!」大隊長連連點頭。

「而且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牛棚的那位爺爺好像是做川菜的,我可完全不會做川菜呢,家里連一根辣椒都沒有。」蔣墨無辜地道。

「對對對!小南做的都是炖菜!」呂峰和牧鴻立刻附和道。

這下子輪到劉干事和大隊長尷尬了,知青不會做飯,請人家幫忙做一下有什麼錯?人家廚藝好,是跟自己親媽學的,和人家大廚沒有一毛錢關系,之前羅列的那些罪名,一個都不成立!

劉干事的臉色變了幾變,知道今天是不會有收獲了,便冷著臉道,「我們走!」

「等一等。」蔣墨再次開口喊住了對方。

「你又想干什麼?」

「您這樣來了又走,不給我們一個說法嗎?」

「你要什麼說法?」

「我想知道是誰舉報了我。」

「這怎麼能告訴你?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匿名舉報?」

「如果舉報內容是真的,那當然可以叫匿名舉報,但如果舉報內容是虛構的呢?」蔣墨靦腆地笑了笑,「我雖然沒有讀過幾年書,可也听說過誣告罪,總不能隨便什麼人空口白牙地說我和壞分子勾結,還搞了那麼大陣仗跑到我家來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最後就當沒事發生過了吧?」

劉干事完全沒想到這個半大的孩子居然如此伶牙俐齒,一番話把她堵地啞口無言。

「就是啊,小劉干事!到底是誰這麼缺德啊?連一個小孩子都不放過!小南家實在是不容易啊!」

劉干事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卻是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劉干事可能也不清楚吧?那不如我去公社問問書記吧,實在不行,我就去鎮上找公安。」

「那你去啊!」劉干事咬了咬牙,她可不相信一個小孩子還真敢去找當官的,這些泥腿子膽子是最小的了。

蔣墨轉身,看向了大隊長,「大山叔,麻煩您幫我照顧一下小西和女乃女乃,我去一趟公社。」

大隊長愣愣地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孩子還真是要去公社。

「我們和你一起去!」呂峰和牧鴻齊聲道。

「站住!你們給我站住!」劉干事氣急敗壞地吼著,然後扭頭對那幾個民兵道,「你們快給我攔住他們!」

幾個民兵卻是跟沒听到一樣,他們是民兵團的人,又不听命于她一個小干事,今天跟她一起過來,是團長吩咐的,這會兒團長吩咐的任務他們已經完成了,可不打算再繼續摻和了。

劉干事氣得直跺腳,最後只能咬著牙自己追了上去。只可惜她一個女同志,哪里追得上男人的腳步,眼睜睜看著那三個人沒了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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