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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紫薇帝君,在線奪嫡

在打完獵以後, 離開黃河繼續西巡時, 大皇子安排上去的那位主持河政的官員被皇帝薅成白身。

大皇子倒是沒有出事, 大概是梅婉儀知道不能那麼急, 所以按耐不發吧。

姜星秀翻了一下那個官員的罪證,貪污受賄, 割剝蒸民, 廣樹朋黨, 賣官蠰獄,都是有切實依據的。怪不得皇帝會辦他, 皇帝不會為了女人破壞自己明君的名聲,但是有證據就是另一碼事了。

有證據, 還可以刷一波明君到地方時,為百姓做事, 一眼看出xx是貪官污吏的傳奇事跡。

同時, 姜星秀還調查到了其他東西。

梅婉儀是那個官員的女兒, 官員原先是某一個郡縣的郡守,大皇子有一次被派往那個郡縣辦事時,官員獻上自己的女兒。大皇子就順勢和對方談起了「夏雨荷」式戀愛,梅婉儀沒有把身子給大皇子, 卻也跟夏雨荷的遭遇一樣,大皇子回到京都後, 左擁右抱,很是自然地,把她給拋之腦後。

然後, 梅婉儀把親爹和大皇子都恨上了。

她一開始並沒有去攀龍附鳳的想法,是她爹就差把她往大皇子床上送,她為了自救才說願意去接近大皇子。沒想到這一接近,便是兩情相悅,心心相印,再到痴情女子負心漢。

梅婉儀恨大皇子,更恨毀了她一生的親爹。

皇帝在自己的內室里翻著剛拿到手的消息。

心中對于大皇子的評價更是降到最低。

作為皇帝,可以不通文,不會武,但是必然需要通曉統御治下,知人任人。放這麼一個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並且將證據捅出來的貨色去如此重要的位置,大皇子,顯然不合格。

至于梅婉儀……

皇帝笑了笑。

送上門來的女人,不要白不要,他記得後面的行程有一處行宮,就放到行宮里頭罷。等他下一次西巡的時候,能記得就招來侍寢。

去往行宮的路上,五皇子的侍從勒韁繩控馬到姜星秀的馬車外。

「五哥讓我過去?」姜星秀掀開簾子。從縫隙里,五皇子隱約能看到同樣因著年齡太小,不給騎馬的八皇子在車廂內閉目養神。

侍從笑道︰「是的,五郎君請十一郎君去他的馬車中一敘。」

「好啊。」

八皇子睜眼看了一下姜星秀,又閉了眼。

雖然六皇子拉攏他,讓他時刻注意十一皇子的動向,但是這時候,很明顯他不可能跟著去人家哥哥的馬車里。

管不了。

姜星秀到五皇子的馬車里,問︰「五哥,你要跟我說什麼?」

「那個梅婉儀,弟弟你打算怎麼辦?」

「梅婉儀?」姜星秀茫然,「我們還能怎麼辦?那不是父皇的妃子?」

五皇子︰「五哥是說,你不是看不慣她?五哥可以出把力,讓她急病身亡。」

姜星秀確實看不慣梅婉儀,她的難處,她的孤憤,她的權宜之計,所以他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幫她,卻偏偏指了那麼一條會讓皇帝看梅婉儀不爽的路。但是……

「不用。多做多錯,沒必要讓五哥為她冒風險。」

不值當。

反正以皇帝的性子,她也不可能討得了好。

車隊慢悠悠走著,來到上一任皇帝為西巡建造的行宮。

行宮殿宇千余間,姜星秀分到一處溫泉宮,他看了一眼五皇子的宮殿,直言︰「五哥你這邊有塊妙地,開進峭壁里,又能從頂部看到淨空,我們換換吧!」

五皇子二話不說跟他換了過來,沒有通知除心月復以外的宮人,姜星秀躺在五皇子寢宮的臥塌上,等著事故出現。

——他方才過來時就覺得這邊令他不太舒服,他是紫薇帝君,不怕出現意外,反而是五哥,行動不便,容易生事。

一個晚上過去,無事發生。就在姜星秀懷疑自己直覺出錯時,外面傳來喧嘩之聲。

一個披頭散發,衣不蔽體的俏麗佳人從外殿的殿門跑出去,撲跪在被引過來的皇帝跟前︰「求官家為奴做主!」

侍衛上前一步,擋在皇帝身前。皇帝垂眸看她︰「你是何人?」

佳人如泣如訴︰「奴是京兆司小女,昨夜一個頭暈,跌倒在地,醒來後便在此宮中。五皇子他……他……」

皇帝︰「哦?他如何?」

佳人起身,似乎鼓足勇氣,青蔥玉指點著凌亂的衣衫,淚眼盈盈,嬌泣嚶嚶︰「他將手放在奴腰上,抱著奴不放,奴誓死不從,卻哪能推拒一個男人。掙扎之中,他把奴的衣服……嗚,他獸性大發,將奴……將奴……先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然後這樣這樣……最後那樣那樣!」泣不成聲。

一邊說一邊配著動作,簡直讓皇帝恍惚間以為自己不是在听臣女哭訴,而是在尋歡獵艷玩情趣。

「他強行把奴按在他腿上,行不軌之事……」

佳人雙目含淚,幽幽注視著皇帝︰「奴呼天不應,呼地不靈,奴叫‘阿爹’,奴求‘官家’,奴聲嘶力竭……可滿殿內外,內人無數,竟都聾了一般!」

皇帝看著佳人絕麗的臉龐,心蕩神馳。覺得雖不能說她說得全是真,只說五皇子為她動邪念,倒也可信。

來找人的京兆司 當跪下︰「求官家為臣做主!臣女嬌養在家一十六載,即將出閣,臣已為她擇好一門親事,可現在……求官家為臣做主!」

皇帝瞟了一眼佳人,如此絕色,血氣方剛的少年把持不住,似乎也正常。

但是,那是皇子,是君,臣女,是臣,哪有君為臣賠罪的道理。

京兆司倒也是三品官,女兒當皇子妃倒也使得。

如果是被算計的?那是五皇子需要處理的事情,總歸京兆司之女,身份地位夠了。

皇帝十分無所謂︰「既是如此,便讓五兒娶……」

京兆司女兒眼中閃過喜色。

京兆司微微垂頭,似乎覺得這個補償沒有問題。

然後,他們等了好幾秒,都沒有等到下文。

京兆司抬頭,就看到皇帝的目光落到他身後,而五皇子則面對著他——哦,他是面對著殿外大門,也就是,進殿方向。

五皇子對著他笑,笑容涼涼。

那一身露水,很明顯是剛從別的地方過來的。

京兆司瞳孔擴大。

五皇子不在殿里?不可能!這里就是五皇子的寢宮。他們的人傳來消息,五皇子就是睡這里的!

「我喜歡五哥的宮殿,昨晚就纏著他換房睡,因為都是新的,一應物件俱全,就沒有驚動外人。這位娘子的痕跡看上去是新弄的,所以……」身後傳來一道稚女敕的童音︰「是我模了她的腰?」

京兆司僵硬轉頭,便看到姜星秀站在殿門口。

七歲的小男孩兒舉著自己的手,重復︰「我抱著了她的腰,她掙扎不開?」

眾人看向十一皇子只比這姑娘的腰高那麼一指的個頭,頓感窒息。

小男孩兒再重復︰「我把她扣在腿上,模遍全身?」

眾人︰……

你再是弱質女流,不至于連一個小孩都推不開吧。

小男孩︰「我把她這樣那樣……嗯?」

眾人看了一眼那邊不知哪里來的濁液,再下意識看向小男孩估模著還沒發育的下面,臉色扭曲。

姜星秀保證,他能看到有幾個人很努力控制想笑的玉望了。

京兆司的女兒臉色比之前哭訴自己被五皇子糟蹋還白。

皇帝額角直跳︰「押下去,給朕審出個究竟來!」

京兆司跪著還沒來得及起來,就著這個姿勢喊︰「官家,冤枉啊!我們沒有……」被堵住嘴,拖了下去。

他女兒同樣被侍衛們拖了下去。

私下里,五皇子跟姜星秀討論這事。

「絕對是老六干的!」五皇子拍著輪椅向姜星秀斬釘截鐵︰「這麼陰險毒辣陰人還要試圖從人手里掏出點錢的操作,絕對是老六的手筆!」

「五哥怎麼知道?」

「他已經不止一次這麼干過了!什麼賣身葬父,什麼花魁傾心,老六他是不是以為我傻?賣身葬父居然敢要我二百五十貫錢!什麼棺材要那麼貴?難不成她要用金絲楠木給她爹裝箱?!」

「一個除了臉一無是處,沒接受過專人培養訓練的大齡女人,憑什麼覺得自己值那些錢!當我丫鬟,她能力沒有。留在府里灑掃,她又來歷不明。連送去農莊干農活,都嫌她身嬌體柔太陽一曬就倒!」

五皇子越說越惱怒,冷著臉把輪椅拍得  響︰「二百五十貫!二百五十貫!她配嗎?!!!」

姜星秀看得心驚膽戰,趕緊遞上一杯茶︰「不配不配,當然不配。哥你消消氣,別把自己氣壞了。」

五皇子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哦,還有,那個花魁,經常暗示我給她贖身。我想著她這麼有自信,是不是格外物美價廉。一問價錢。」一聲冷笑,「三千兩!這種級別的花魁,夠我捧出十個來還有剩。」

姜星秀幾乎是下意識問︰「五哥,你怎麼知道可以培養十個花魁?」

五皇子看了一眼姜星秀︰「姜熙後院里那個花魁,你猜是誰的人?」

「……那歌女?」

「哦,她們相互間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不久前才剛撕過一場。兩份情報,保證準確性。畢竟姜熙其實有點邪門,那麼多重臣之女居然都願意委身于他,萬一我派去的人被姜熙蠱惑,背棄我,我不至于被假情報坑騙。」

對的肯定是對到一塊去,假的,那肯定是沒法互通有無。

五皇子繼續怒責六皇子︰「老六他欺人太甚!隨便拿個女人就想算計我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想著順便坑我一筆錢。他掉錢眼里了嗎!」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我︰「十一弟,我看起來特別傻嗎?」

不,他應該是沒想到你會如此精打細算。

三千兩銀子,放到現代,也才九十萬人民幣,某些土豪給主播刷一晚上禮物都不止這個價錢了。

一個皇子,踫上一位合心意的美人,花九十萬……哦,花三千兩銀子給對方贖個身,算什麼花錢!

姜星秀一言難盡地想了一會︰「其實啊五哥……我記得你送我的那食鐵獸,五百貫錢來著?」

一貫錢800銅板,500貫錢就是40萬銅板,也就是二百兩銀子,6萬人民幣,也挺不值當的了——現在食鐵獸還不是國寶呢。

五皇子詫異地看了姜星秀一眼,皺眉︰「給你花錢怎麼一樣。十一弟。」十分嚴肅,「你拿自己和那些東西比?」

作者有話要說︰  錯誤打開方式︰

「一個七歲的男孩,夜里撕開你的衣服,對你獸性大發,上下其手,里外開工?」

全場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正確打開方式︰

「一個七歲的男孩,夜里撕開你的衣服,對你獸性大發,上下其手,里外開工?」

女子悲憤道︰「你是紫薇帝君!你天賦異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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