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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閻以為司機師傅是被杜鴆嚇著了, 連忙轉頭看著站在他身邊的鬼, 「他看到你了?」

杜鴆︰「沒有。」

「我說槐樹的時候他什麼反應都沒有啊, 難道是因為我提了陳向東?」安閻眯起眼楮看著玉安高中的西門, 目光從左到有把古樸破舊的鐵門散了個遍, 最終停留在掛在門上的鐵鎖,「就算陳向東是鬼不是人, 司機師傅剛才的反應也太大了。玉安高中……還挺有趣的。」

杜鴆提議道︰「進去看看?」

安閻原地轉了一圈,瞥見幾十米之外有一家不錯的酒店, 「我先去酒店訂房間, 把行李放進去。你是跟我一起去酒店還是先去學校?」

杜鴆看了眼安閻左胸口的鈴蘭胸針, 說道︰「我不能離開你超過兩米的距離。」

幾乎是他洗澡杜鴆也要跟著的距離了,安閻低頭正了正有點歪的胸針,「好吧, 看來你只能跟我去酒店了。」

安閻走了幾步又說道︰「你沒有身份證,一會進酒店的時候保持現在的狀態,別讓他們看到你。」

杜鴆應了一聲就不見了。

直到安閻拿著房卡開了門,杜鴆才在安閻身邊現身, 和安閻一起站在窗前。

安閻刻意訂了能看到校園風景的房間, 側身站在床附近的窗口向西邊看, 可以看到玉安高中西門附近的塑膠操場。昏暗的燈光下,有零星的幾個人影在跑道上跑步, 看不出是體育生還是學校的教職工。

若是把身體側向另一旁,便可看見攔著塑膠跑道的鐵門外,是一棟棟教學樓。教學樓有新有舊, 就算是在黑夜中,也能一眼看出它們的不同。

安閻視野內可以看到一遠一近兩座新教學樓,一棟五層一棟樓層,教室的燈都亮著,可以看到近處的教室內全是伏案疾書的身影,想必是在上晚自習。

舊教學樓安閻只看到了一棟,整棟樓灰撲撲的,只有四層。觸目所及之處,只有一間教室的燈是亮著。

舊教學樓本就年代感十足,此情此景下,更是被新教學樓襯的格外孤單,與周遭的新氣象顯得格格不入。

「擔心你剛才沒听到,我再說一次。」安閻伸手把窗簾拉上了一半,「酒店的前台告訴我,玉安中學的學生下晚自習後都是從北門出去回家的,西門的門基本上不怎麼開,只是偶爾有學生遲到早退,繞到西門附近操場的矮牆附近**。」

杜鴆問道︰「你向前台打听陳向東的事了嗎?」

「沒,怕嚇著她們。」安閻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晚自習就快下了,向玉安高中的學生打听學校的事更靠譜一點。」

杜鴆說道︰「還有多久下晚自習?」

「一個小時多一點吧。」安閻說道,「西門距離北門也不遠,我們可以等一會再走。」

杜鴆點點頭,靠著窗戶看著窗外。

安閻收拾好行李後又休息了一會,掐著點和杜鴆一起離開了酒店。

二人順著人行道從學校的西門一路走到東門,途中看到了好幾家飯館和文具店,雖然店鋪的牌匾的風格都是統一的,門面大小也差不多,但依舊可以看出離北門越近的生意越好,看著也要更干淨。

玉安高中的北門是自動門,刻著玉安高中字樣的牌匾豎著立在自動門旁邊,整體風格裝修的既闊氣又有文化底蘊。

安閻他們走到北門時,玉安中學還沒下晚自習。

自動門緊閉著,有保安坐在旁邊的保安室里低頭干著什麼。

安閻又看了眼時間,距離玉安高中放學還有近二十分鐘。

正值夏秋換季,北門附近風又大,瞅見附近的連鎖女乃茶店里坐著幾個穿著玉安高中校服外套的學生,安閻推開門進了女乃茶店。

十五六歲正是青春肆意的年紀,走路帶風,說話愛笑。

安閻一進門,便听到那些少男少女正圍著桌子嘰嘰喳喳地說成一團。

他們聲音談不上吵,只是在需要靜的時候听著會煩,但對此刻的安閻來說,這種明目張膽的青春感,正是他最懷念的,也最需要的。

安閻買了杯熱女乃茶就近坐在他們旁邊的桌子上。

杜鴆坐在安閻對面,正好面對著那群學生。

安閻用吸管戳了戳杯里的珍珠,和杜鴆商量,「要不你現個身?我一個人坐在這里听他們說話怪怪的。」

杜鴆抬眼看了眼女乃茶店門口,「你坐的位置離門口有點遠,超過兩米了。」

安閻站起來道︰「坐對面就行了吧?」

杜鴆起身讓開了,安閻走過去,低頭坐在杜鴆剛才坐過的地方。

當安閻再次抬起頭,正好看到杜鴆站在女乃茶店的門口推門。

離門更近的少男少女們這會聊的沒有剛才入神,听到動靜便都回過頭看著杜鴆,看著杜鴆從他們的桌旁走過,背對著他們坐好了。

林芹用力挺直腰板向杜鴆這邊看著,瞥見坐在杜鴆面前的安閻時,眼楮一亮,湊到旁邊的陳曉涵耳邊說著什麼。

「那兩個男生長得很帥哎,是我們學校的嗎?」

「年齡不像吧,感覺比我們班男生成熟一點……」

……

坐在她們對面的徐偉澤敲了敲桌子,「收一收,我們逃課出來是為了和你們商量正事,又不是來看你們花痴的。」

「說正事就說正事……我就看了一眼,說了一句,怎麼就成花痴了。」林芹說完壓低聲音說道,「班長,為什麼高二其他代課老師都不願意兼我們班主任啊?咱們班雖然是個普通班,可各門課的平均成績在普通班里都是最好的,不至于被老師們嫌棄成這樣啊。」

徐偉澤皺眉道︰「我听說是因為鬧鬼。」

坐在徐偉澤對面的陳曉涵抱緊了身旁林芹的胳膊,「……我同桌說鬧鬼的事是假的啊。你听誰說的?」

「上次補交英語作業的時候听到兩個老師在聊這個事。」徐偉澤飛快地掃了眼周圍,壓低肩膀說道,「咱們學校代課老師下午放學就能走了,班主任要等晚自習下了才能回家。他們都覺得咱們班的教室邪門,白天過來上課就算了,晚上誰也不想過來。」

陳曉涵被嚇得不輕,一直抓著林芹的胳膊不放。

林芹拍了拍她的胳膊,見她還是害怕,干脆把陳曉涵的手腕抓住了,「就因為我們在三樓,又在女廁所旁邊?」

「不是這個,好像是因為咱們班主任住院的事。」坐在徐偉澤身邊的孫旭說道,「這事咱們班的同學不怎麼提,可在二年級其它班早傳開了,都說咱們班主任就是在教室里看到了不干淨的東西,才被嚇得重病住院的。」

林芹搖頭道︰「我不信,就咱們班主任那一個打咱們班一群男生的體格,她會被不干淨的東西嚇到住院?」

「別發散了,和咱們班主任沒關系,是別的事。」徐偉澤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從相冊里翻出一張照片給坐在對面的林芹和陳曉涵看,「你們有沒有見過這個?前幾天保安從咱們班的門板上撕下來的,一張沾了雞血的白紙條。」

「是有這麼一張紙條。」孫旭一臉驚訝,「可那張照片保安當場就讓路過的學生刪了啊,你哪來的?」

「路過的學生是我們籃球隊的,保安前腳剛走,他就把照片恢復了。」徐偉澤嚴肅道,「他怕把事情鬧大,沒給我以外的人看過這張照片。照片的事領導和一些老師應該都知道,學生里之前清楚這事的就我和他。你們看就看了,別把這事告訴別人。」

林芹點了點頭,放大照片看著白紙條上的字。

「一塊錢的紅頭繩要兩根,兩塊錢的衛生紙不能斷,三塊錢的白麻繩吊起來,四塊錢的圓珠筆你別用,五塊錢的消毒液太難聞,六塊錢的紅皮鞋找不到,七塊錢的你正在念兒……」林芹念到第七句停了下來,把手機推到徐偉澤手邊,「太人了,誰這麼缺德把這紙貼在咱們門上。」

林芹緩了一會,覺得有點不對勁,「這里面肯定還有別的事吧?高二的老師不至于因為一張紙條就不敢晚上來咱們班。」

「真不愧是咱們班的學習委員,反應就是快。」徐偉澤從書包里翻出一張舊報紙,指著其中一條新聞說道,「今年寒假,這棟教學樓還沒投入使用的時候,有人在咱們這棟樓上吊自殺了。你們看,他當時用的繩子就是咱們校門口便利店買的,三塊錢一根的白麻繩。本來沒人知道是哪個教室,但那張紙出現後,有人覺得那個人就是在咱們班教室上吊的。還有人下晚自習回宿舍的途中,看到我們教室有一道懸在空中的人影,隔著窗簾晃來晃去……」

孫旭听得哆嗦了一下,面色難堪道︰「昨晚上晚自習的時候,我同桌說他一低頭寫作業,就覺得頭頂有什麼東西蕩來蕩去,不會就是……」

「不能直接說正事不聊靈異**嗎?」陳曉涵白著臉說道,「你們再說下去,我一會不敢坐公交回家了,今晚家里就我一個人在……」

林芹說道︰「曉涵,你今晚干脆別回家了,跟我去我們宿舍將就一晚。我答應給舍友帶隔壁燒烤店的燒烤回去,你下午沒顧上吃飯,正好連飯也一起吃了。」

陳曉涵點點頭。

徐偉澤笑道︰「我可以擁有一個和你們一起吃燒烤的機會嗎?」

林芹繃著臉道︰「長話短說,馬上說完正事就有。」

「我想給校方反映一下咱們班當下的情況,要求給咱們班換一個教室。」徐偉澤開門見山,「那些傳聞不管是真是假,已經成了咱們班一些學生心里的一根刺,影響到大家的學習和生活了。去其他樓層擠廁所這種小事我就不提了,有將近十個人告訴我他晚上沒法在教室里專心學習,想請長假,在家里或者宿舍上自習。」

林芹擔心道︰「新教學樓的教室都滿了,再換就要換到舊教學樓了,校領導會同意嗎?」

徐偉澤︰「不同意,就讓他們給咱們班找個代班的班主任,上晚自習的時候有老師坐在講台上,咱們班的學生也能安心一點。」

林芹想了下被班主任盯著上晚自習的感覺,「你這是傷敵八百,損我們一萬啊。」

听到下課鈴聲響起,徐偉澤把報紙塞到書包里,「是啊,就只能祈禱校領導願意給我們換教室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本來說好早上更的,結果感冒到眼楮酸的睜不開沒辦法寫,中午終于好點了,到現在才剛寫完。

馬上要出門,晚上十點以後才能回來,更新晚上十二點前應該不會有了,大家明天上午來看。

慣例前排50個小紅包,謝謝大家支持。

上一章的100個紅包還沒發完,沒紅包的可以去佔個前排,比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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