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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只是重名?

看了本條新聞中關于宋陌籍貫和學校的描述,安閻基本確定失蹤者齊溪的男朋友就是同一天墜崖身亡的宋陌。

宋陌墜崖當天確認死亡,上了第二天的新聞。

而齊溪失蹤的事,是三天後才由她父母報的案。

讓人匪夷所思的是,警察按照齊溪父母提供的線索查到雲市迷心民宿之後,就查不到任何和她有關的消息了。

無論是本地的村民,還是宋陌墜崖當日和他在一起的朋友,都沒有見過齊溪這個人。

就連周邊的攝像頭都沒有拍到齊溪出現的畫面。

查著查著,警察和齊溪父母都開始懷疑,齊溪真的來過迷心民宿附近嗎?

能證明她來雲市的,就只有一張車票而已,甚至都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齊溪曾經來過迷心民宿附近。

幾經搜查無果,警察換了個方向,繼續調查齊溪失蹤的事情。

至于最後有沒有找到齊溪,安閻就不得而知了。

在安閻看來,齊溪很有可能是在來約會的路上被人拐賣到偏遠山村了,也有可能是在來的路上遇害,犯人把尸體藏得很深,警察一直沒找到。

無論是哪一種,齊溪這輩子都回不了家了。

關瀏覽器之前,安閻又看了眼宋陌墜崖的那條新聞,直覺告訴他,宋陌和齊溪兩個人的案子說不定會有什麼關聯。

安閻搖搖頭,應該是他看書看太多想岔了。

根據現有線索,兩個案子有關的可能性真的很低,如果真有關系,他一個萬年黑手都可以去買彩票了。

安閻之前說低血糖是騙周乾的,他這會還不餓,想先睡個回籠覺再去吃早午飯。剛躺在床上閉了眼,就被走廊上的尖叫聲吵醒了。

緊接著,是無止盡的嚷嚷聲,幾個人硬生生吵出了幾十個人的效果。

安閻被吵得煩透了,干脆起身開門,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見吳顯手里捏著被他揉皺了的住戶守則,咬著後牙槽吼周乾,「這東西你昨天就看到了吧?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們,陳雅膽子小,你知道陳雅剛才看到這個住戶守則後有多麼害怕嗎?」

周乾紅著脖子解釋,「是,我是昨天看到的。我提前告訴你們又有什麼用?難道我們能換一個地方住嗎?」

吳顯也知道迷心民宿是他們唯一能住的酒店。

他偏頭看了眼紅著眼楮的陳雅,說道︰「至少我能讓你提前把房間里的守則撕了,或者,就我一個來……」

陳雅打斷吳顯的話,「你別胡說,我是肯定要跟你一起來的。」

吳顯轉身看著陳雅。

陳雅拽著吳顯的胳膊,繼續說道︰「我沒事,就是第一眼看到的時候被嚇著了,這會緩過來了。」

吳顯疑惑道︰「真的?你晚上敢在這里住?」

陳雅點頭道︰「嗯,我和你住一個房間,沒什麼好怕的。」

吳顯笑了笑,刮了下陳雅的鼻子。

陳雅對周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周乾,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你不用道歉,沒提前給你們說清楚情況是我的問題。」周乾組織好語言說道,「迷心民宿到了晚上是有點邪門,不過只要我們按照守則上說的去做,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楊沃繃著臉說道︰「真的只要按守則說的做就沒事嗎?只要那麼做就無事發生的話,這里又怎麼會有鬧鬼的傳聞?一鬧就是幾年?」

許霖慢條斯理地拿著消毒濕巾擦手,「你們有時間討論那些有的沒的,不如關心一下迷心民宿的衛生問題,我在房子里拿著濕巾隨便一抹,哪哪兒都有土,真不知道晚上要怎麼睡了。這地方真的有每天按時打掃嗎?」

吳顯不解道︰「有那麼髒嗎?我覺得我的房間還好啊。」

許霖調侃道︰「有陳雅給你收拾,你當然不知道髒了。」

陳雅臉一紅,指了指安閻,對著吳顯他們說道︰「你們要聊天換個地方聊,別堵在路中間,沒看到有人要過去啊?」

突然被提到的安閻︰「……」

他其實並沒有想過去,他只是在站在門口光明正大地听他們「吵架」而已。

有陳雅起頭,其他人都以為安閻站在那里不動是因為被他們擋了道,非但沒有誤會安閻有心听他們說話,各個都覺得對安閻不好意思。

周乾︰「抱歉,剛才只顧著和他們說話,沒看到你要過去。」

安閻說道︰「沒事,我下去吃飯了,你們繼續。」

安閻說完一本正經地穿過他們五個人,徑直走到樓梯處下了樓。

大老遠的,就看到樓下前台小妹正坐在位置上發呆。

安閻走過去輕輕拍了拍桌子,「小姐,這會去餐廳有飯嗎?」

前台小妹抬頭道︰「有的,去了就可以吃。」

「謝謝。」安閻猶豫再三,開口問道︰「你們民宿一直是現在這個老板嗎?換過的話,現在這個老板是什麼時候來的?」

安閻嘴上一直否認,可心里依舊對民宿老板的身份抱有希望。

希望民宿老板就是他要找的杜鴆。

前台小妹答得很干脆,「新老板是兩年前來的,那之後,就再沒換過了。」

安閻心中一喜,時間和杜鴆離開他的時間點對的上。

安閻胳膊肘搭在桌子上,緊張地看著前台小妹,「你知道你們老板叫什麼名字嗎?」

前台小妹一臉懵懂,「老板就叫老板啊,他沒有名字。」

「……」

安閻懸在半空的心高高掛起,恐怕再也落不了地了。

安閻又問道︰「那你們老板平時住在這里嗎?」

前台小妹︰「住啊,我們老板這會正在民宿後面的小院子吃飯呢。」

「謝謝。」安閻的心情好了一點,開口提醒前台小妹,「你下次抬頭看人的時候手扶著點頭,剛才看我的時候,頭都快從後面掉下來了。」

以為自己裝人裝的很像的前台小妹,「……」

像迷心民宿這種凶名在外的地方,一年都住不了幾個人。

餐廳卻收拾的像模像樣,飯也做的精細,一眼看過去,中西式早餐都有,色香味俱全。

唯一可惜的,就是眼下給客人做飯的都不是人。

安閻不講究吃的,隨便用餐盤端了份包子稀飯就去圍觀民宿老板吃飯了。

一出迷心民宿後門,安閻先看到的是立在院中的巨大黑色遮陽傘。

民宿老板穿著一身黑紅色西裝坐在傘下,身姿筆挺。

右手端正地捧著一本燙金的紅皮本,微微垂眸看著,給人一種極端自律的感覺。

餐具和食物整齊地擺放在身前的餐桌上,沒有動過的痕跡。

他的氣質和杜鴆太像了。

安閻仿佛夢回和杜鴆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把眼前人當作杜鴆,大步向他走去。

注意到有人過來,民宿老板單手合上紅皮本的書脊,轉頭看向安閻這邊,一身紅衣襯得臉極白,一雙眼楮黑沉沉的,「你是什麼人?」

一瞬間,安閻的夢醒了。

還沒確定民宿老板的身份,安閻不好意思坐他對面,端著盤子在旁邊的桌子坐下了,「我是這里的租客,姓安名閻,閻是閻王的閻。我們昨天晚上剛見過面。」

民宿老板︰「哦。」

民宿老板專注地看著手里的本,沒再給安閻一個眼神。

安閻斯文地吃著早餐。

民宿老板看了一會手里的本,抬起下巴看著安閻,「那邊還有桌子,請你坐得離我遠一點。」

安閻偏頭看著他,「我坐在這里影響到你了?」

民宿老板點頭。

安閻開始鬧了,「我坐在這里一沒發出聲音,二沒擋著你看書的光,你憑什麼讓我離開啊?我們好歹是一起玩游戲的關系,你至于這麼不熟嗎?」

民宿老板放下書道︰「和我玩游戲的人就是你?」

安閻點頭,「當然了,不信我給你看紙牌。」

「你不用走了。」民宿老板聞言拿著手中的紅皮本站了起來,居高臨下道,「祝你用餐愉快。」

安閻沖著他的背影喊道︰「你什麼意思?」

民宿老板回頭看著安閻,「這塊地方讓給你了,我對死人一向很有同情心。」

安閻︰「……」

真想拿手里的肉包子糊民宿老板一臉。

可想想那張臉和杜鴆的一樣,他就舍不得了。

安閻冷著臉吃完飯,把餐盤送回去後就上樓了。

路過許霖的房間時,一股消毒液的味道撲面而來,特別沖。

房門大開著,許霖正戴著口罩、手套蹲在地上擦地,旁邊兌好的消毒液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

听到腳步聲,許霖回頭看著安閻,「不好意思,燻到你了。」

安閻擺擺手道︰「沒關系,你一會打掃完了多通會風,要不然晚上沒辦法睡覺。」

「好的。」

許霖點了頭,繼續埋頭苦干。

安閻大步走到房間,想著以什麼目的把二樓的所有畫拿到房間,才顯得不那麼突兀。

或許,他可以打著恐怖直播的幌子拿畫?

要是被別人看見了,就說他會在十二點之前還回去。

晚上八點,安閻準時開始直播。

觀眾們先發了一波彈幕表示關心。

「看見主播還活著我就放心了。」

「主播昨晚睡得是不是特別甜?」

「我禮節性問一下,昨晚主播帶回來的那幅畫還好嗎?」

……

安閻︰「不好,那幅畫里的大兄弟已經涼了。」

一片「……」從手機屏幕上飄過。

安閻拿起房間里還沒來得及還回去的畫給觀眾們看,「你們看,他走了以後,這幅畫都變好看了。不管是人物的臉部的線條還是顏色,都比昨天晚上好了很多,連胳膊都長出來了。」

觀眾們一個個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好半天,發現其中玄妙後,開始瘋狂發彈幕。

「那不是你自己的臉嗎?主播在自己吹自己?」

「真不是主播自己畫的?」

「我知道主播自戀,但是從來沒想到主播這麼自戀。」

……

「不可能,畫上的人怎麼可能是我。」安閻把手機立在桌子上的手機支架上,雙手拿起畫框仔細看了起來,「……我去!還真的是我。」

他早上出門前看到的還不是這張臉啊!

是這幅畫本來就長這樣?

還是哪只倒霉鬼悄悄進來畫在上面的?!

他今天離開的時間也不長,不夠時間畫這麼復雜的畫吧?

想著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安閻先把這幅畫放好了,笑著對觀眾說道︰「既然你們對這幅畫這麼在意,我一會把二樓走廊所有的畫都帶回房間,讓你們一幅接一幅的仔細看看。」

回憶起昨天在走廊上看到的恐怖景象,彈幕嚇到變色。

「我的天,昨晚看不清都那麼恐怖了,帶回房間看是要嚇死我們嗎?」

「主播,求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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