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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家族敗落

「總議長?」感受到這一觸即燃的危險氣氛,祝秘書忍不住的看向方豐益。

歐陽家來者不善,人數上歐陽家佔了上風,從情理法治而言歐陽家同樣是有理的一方,畢竟歐陽敏和歐陽婧姑佷兩人被抓走,歐陽家要動手救人完全說得通。

方豐益冷眼看著不遠處被蔣韶搴護在身側的方棠,如果方棠願意低頭,方豐益不介意打個圓場。

畢竟歐陽家扶持周家,對方家極其不利,周勇倒是不足為懼,可方豐益防的是歐陽家將人滲透到周家,從而干涉到長源的局面。

察覺到了方豐益的視線,方棠側目看了過去,半晌後又神情漠然的收回了視線。

即使這真的是她的父親,可父不慈而子不孝,方棠也不是愚孝的性格,她不可能求到方家頭上,同樣的,方家也別指望從方棠這里謀取到任何好處。

蔣韶搴攬著方棠肩膀的大手微微用力收緊了幾分,無聲的給予著方棠力量,不管方家如何,他都不會讓任何人再來傷害小棠。

胡朝山這邊已經嚴陣以待了,就等著方豐益一聲令下,畢竟歐陽家幫的是周家,周家和方家也算是競爭的關系,而方二小姐怎麼著也是姓方,這種情況下,方總議長不可能坐視不理。

可讓胡朝山詫異的是即使歐陽家的人要動手了,方豐益卻面容冷肅的站在一旁沉默著,這讓胡朝山不得不對一群手下打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歐陽家主,光天化日之下你在西街口動手,也未免不將我們長源的家族放在眼里了吧?」徐雄渾厚的嗓音洪亮的響了起來,乍一看帶著眼鏡的徐雄像是個溫和的長者,可他一說話,這氣勢更像是一方梟雄。

或許是年紀大了,再加上徐雄修身養性多年,但任誰都不敢真的小覷這個殺伐果決的徐家家主。

「小棠,你和小紹是朋友,那就我徐雄的子佷輩,今天這事徐伯伯鐵定站在這邊。」徐雄朗聲一笑,親近的話語顯示出他對方棠的看重。

徐雄身邊除了徐紹這個兒子外,還跟著四個手下,四人太陽穴鼓脹脹的,都是身手極強的練家子,幾人徑自向著方棠這邊走了出來,擺開了架勢,一看就是要和方棠共進退,甚至不惜和歐陽家撕破臉。

也許徐家也是出于利益的關系,但方棠此刻承下這份情,「多謝徐家主。」

「你和小紹是好友,說謝謝就見外了。」徐雄不在意的擺擺手,雖然有幾分冒險,可是看方棠這處事不驚的態度,徐雄敢肯定自己賭贏了。

想到這里,徐雄不由看了一眼身旁的徐紹,在知道方棠和封掣不是戀人關系的時候,徐雄也動了心思想讓徐紹追求方棠。

蔣韶搴鳳眸倏地一沉,看似平靜的目光卻透著銳利和審視,徐紹趕忙回以一個無辜的笑容,他對方棠這樣性格冷漠的女孩子真沒有興趣。

歐陽繁森沒想到徐雄竟然有這個魄力,長源三大家族,如果開口的是方豐益,歐陽繁森多少還有點忌憚,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方豐益一旦干涉,他雖然有備而來,卻也不可能對方棠如何。

「徐家主。」歐陽繁森俊朗的臉龐沉下來,不過即使不悅,他身上也沒有失去這股君子風範,只是語氣威嚴了許多,「于私︰這是方棠和我們歐陽家的事,徐家主無權干涉;于公︰這是州衛的事,徐家主更沒有插手的權利!」

地方上的家族負責管轄的是這一片地界上的發展和穩定,而州衛則是獨立于各個家族之外,州衛擁有的強大武力值,更多的是震懾外部的勢力。

家族和州衛一文一武、相輔相成,平日里兩者也都是互不干涉。

「歐陽家主,我徐雄就是一個粗人,就像我之前說的小紹和小棠是合作關系,歐陽家要對小棠動手,我不管原因是什麼,這事我管定了。」徐雄這話听起來就是耍無賴,但也表明了徐家的態度。

歐陽繁森眼中精光閃爍,周家在長源三大家族里依舊是墊底的一個,如果同時和方家、徐家撕破臉,歐陽繁森估計老奸巨猾的徐雄說不定會和方豐益聯手,先一舉拿下周家再說。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周家沒落多年,但長源之外的家族卻無法吞並周家,這也是因為方家和徐家聯手抵制的結果。

除非是這兩家得利,否則他們寧可周家繼續這樣下去,也絕對不會便宜了外面的家族,這就是各個家族的地盤意識。

「李恆,你去和徐家的精英切磋一下。」歐陽繁森點名之後,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青年走上前來。

能被歐陽繁森帶到長源來的絕對都是精英,而這名叫李恆的青年,看著不過三十七八歲,之前就是他給歐陽繁森開的車門,足可以看出他深得歐陽繁森的信賴。

方棠能看出來徐家保鏢的修為,放到普通家族這四個內勁高手的確很強,可歐陽繁森帶來的人更強,比起州衛,徐家這種地方上的家族在武力上還弱了許多。

「徐家主,這是我的事,如果需要的時候我一定會開口。」方棠冷聲開口,乍一听有點不識好歹的味道,但知道方棠是什麼性格的徐家父子倆知道,方棠這是要擋在前面。

「小棠,你不用擔心,讓他們見識見識也好,必要時候勞煩蔣隊長出手救下他們。」徐雄話音落下,身後四個手下跨步上前,臉上透著被小看的不悅。

瞬間,五人激烈的纏斗在一起,徐家四人修為不夠,可配合默契,而李恆內勁後期的修為,出手狠厲,但畢竟以一敵四,短時間之內也不沒辦法將四人制服。

「放心,我盯著。」蔣韶搴沉聲開口,小棠不可能讓徐家人為了她而喪命,所以必要的時候,蔣韶搴必定會出手。

方棠點了點頭,可又詫異的看著蔣韶搴,即使常大哥不在這里,可宅子里還有保鏢在,蔣韶搴竟然要親自動手?

「即使有袁老的震懾在,有些人還是敢鋌而走險。」蔣韶搴這話冰冷的透著殺機,他也的確沒想到歐陽家竟然敢這樣算計方棠。

或許是不管袁老怎麼看重方棠,可方棠畢竟不是袁家的小輩,即使真的出意外死了,外界以為袁老即使震怒,但這份憤怒也有限,總不可能為了一個不是袁家的死人將歐陽家給鏟除了,尤其是在歐陽家「佔理」的情形下。

所以蔣韶搴要用實力告訴這些人,小棠不單單背後有袁老撐腰,她還有自己,蔣韶搴只要展露出強大的武力值,那麼,誰也不敢再對方棠動手,因為他們承受不起蔣韶搴的報復!

袁老或許不會為了方棠以為外人如何,畢竟袁家這樣的大家族,牽一發而動全身,可來蔣韶搴就沒有這個限制,方棠是他愛的人,誰敢對方棠下黑手,蔣韶搴憑借一己之力就可以滅掉對方整個家族!「不自量力!」李恆冷嗤一聲,凌厲的一掌擊中徐家一人的肩膀,力度之大直接將人打飛了出去,四人默契配合的陣型也瞬間被瓦解了,余下的只要各個擊破!

徐雄面色沉了沉,他知道有差距,但沒想到差距會這麼大,這四人雖然不是徐家最後的底蘊,但絕對是徐家重點培養的精銳,四人聯手都不是歐陽家的對手。

「哼!」李恆眼中有著殺機一閃而過,家主說了,這一次不需要留手!要打出歐陽家的風采!有什麼比鮮血和人命更能讓人敬畏呢?

蔣韶搴看了一眼方棠,挺拔的身影隨即走下了台階,即使沒有出手,可蔣韶搴展露出來的強大氣勢依舊讓人畏懼。

李恆猛地收回手,卻不是不屑對徐家的三人動手了,戰意蒸騰的看向蔣韶搴,甚至挑釁的豎起中指,然後侮辱性十足的往下指了指。

方棠冷眼看著狂妄的李恆,不作就不會死!

歐陽繁森、方豐益、周勇包括一旁的徐家父子,此時眾人都全神貫注的看向對峙的兩人,李恆的身手他們已經看到了,而蔣韶搴到底有多強,他們並沒有親眼見過,或許這是一場王對王的大戰!

一瞬間,李恆速度提升到了極致,剛剛對徐家四人出手他竟然還有保留!

蔣韶搴神色漠然的看著攻到眼前的李恆,偉岸的身影站在原地沒有動,乍一看就好似是被嚇傻了,根本沒反應過來。

「找死!」怒聲一喝,李恆沒想到蔣韶搴竟然如此目中無人,丹田內的元氣奔騰而出,雙拳虎虎生風,空氣似乎都被割裂了,發出尖銳的咻咻聲。

「好可怕的力度!」一旁徐家四人臉色陡變,這樣的速度再加上這樣的力度,別說是血肉之軀了,就算是銅皮鐵骨只怕也扛不住,他們能活下來絕對是李恆手下留情了,確切來說是李恆不屑拿出全部實力對付四人。

周勇同樣面色沉重,他以為自己在歐陽家是最有天賦的一個,他之前也從沒有見過李恆,可他只比自己大幾歲而已,但這絕對是內勁後期巔峰的修為,隨時都能突破到先天!

胡朝山這些外行人此時也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莫名的為蔣韶搴擔憂,歐陽家果真是有備而來。

哼,只會擺花架子!倒是一旁歐陽家的先天老者不滿的看了一眼李恆,眼中有著嫉恨之色一閃而過,論修為老者的確更強,可論天賦,還是李恆更勝三分!

蔣韶搴動了,干淨利落的抬起手。

啪一聲,蔣韶搴的手在擋下李恆的左手之後,再次精準的抓住了李恆雷霆萬鈞的右手,一個用力, 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

歐陽繁森面色陡變,而李恆也發出痛苦的悶哼聲,左手近距離的攻向蔣韶搴的面部,雙腳用力,卻想借著蔣韶搴防守的同時快速的後退。

可李恆預想的情形並沒有出現,蔣韶搴松開李恆右手腕的同時,卻動作更為凌厲的抓住了他的手臂,猛地用力往後,人的骨頭折斷聲響了起來。

「你敢!」老者怒聲一喝,眼中迸發出駭人的凶光,再嫉妒李恆這個有天賦的青年,可老者也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李恆強大了代表的就是歐陽家的強大。

蔣韶搴冷眼漠然的看著暴怒的老者,右手摁在李恆的肩膀上,倏地一個用力,李恆再次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能讓一個如此強大的內勁武者痛成了豬叫,蔣韶搴下手之狠辣之凶殘可見一斑。

老者睚眥欲裂的嘶吼著,他同樣小覷了蔣韶搴,所以剛剛李恆和蔣韶搴動手時,老者並沒有多在意,所以電光火石間局面逆轉,老者想救援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恆的肩胛骨被蔣韶搴給捏碎了。

以蔣韶搴的力度,骨頭只怕已經成了粉末了,即使是再高明的外科醫生也醫治不好。

李恆廢了!老者腳步猛地一頓,隨後突然轉了方向向著台階上的方棠殺了過去,老者已經是先天的修為,雖然只是初期,可卻是停留了十年,同階之下無敵!

老者陰冷的目光盯著方棠,一報還一報!她要怨就怨姓蔣的是她的男友,要恨就恨姓蔣的下手如此狠辣。

方棠危險了!這一個念頭瞬間浮現在在場所有人的心理,徐家父子想要救援,可他們帶來的手下都敵不過李恆,更別提先天修為的老者!

周勇目光有一瞬間的不忍,可最終卻沉默的站在一旁,他對方棠是有好感,可在歐陽婧生死不明的情況下,周勇不可能對方棠這個敵人再心軟。

所有人都以為老者要成功了,可眾人只感覺眼前人影一晃,速度太快,眾人都感覺是自己眼花了,再定楮一看,蔣韶搴高大的身影已經擋在了方棠前面。

「找死!」老者怒喝一聲,殺方棠是泄恨,而蔣韶搴這個凶手就在眼前,老者眼中殺機更深了三分。

蔣韶搴峻冷的臉龐上也浮現出冰冷的殺機,先天中期的氣勢瞬間爆發出來,鋪天蓋地的向著老者籠罩而來。

「不……」老者震驚的瞪大了眼,而這一瞬間的錯愕就是致命的危險,同修為下,戰斗經驗無數的蔣韶搴才是真正的王者!更別提蔣韶搴的修為早已經超過老者。

我竟然就這麼死了……脖子被扭斷的一瞬間,老者眼中是滿滿的不可置信,以他的修為在歐陽家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使去了外面的古武界,那也是讓人忌憚的人物,可他竟然就就這麼被殺了。

巷子里,死一般的安靜,蔣韶搴神色冷漠的將老者的尸體丟在了地上,砰的一聲,將震驚的眾人都拉回了思緒。

死了……就這麼死了……

不說徐家父子、胡朝山這些人不敢相信,歐陽繁森、周勇他們更不敢相信,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尸體,再看著面容冷峻站在方棠身邊的蔣韶搴,這一刻,歐陽繁森後悔了。

歐陽繁森知道蔣韶搴是個武道強者,可卻不知道他竟然如此可怕,否則的話,歐陽繁森絕對不會鋌而走險的默許了對方棠下殺手的計劃。

李恆臉色煞白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如果說剛剛他的臉上還殘留著痛苦和恨意,那麼看著老者的尸體,李恆只余下滿滿的驚恐和慶幸,即使被廢了,至少他還活著,在歐陽家這些年,他也存了不少錢,即使當一個普通人,他也是衣食無憂。

「我說過歐陽家既然敢對小棠下手,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低沉的嗓音冷漠的響起,蔣韶搴之前說這話時,在場九成九的人都以為他狂妄過頭了,所以才敢這樣大言不慚。

但蔣韶搴用事實告訴了眾人,他這話沒有一點水分,敢動方棠,即使是歐陽家,他也絕對不會放過!

後悔無濟于事!歐陽繁森溫和俊逸的臉龐上沒有了那份沉穩和冷靜,厲聲一喝,「動手,生死勿論!」

如果今天放蔣韶搴離開了,那麼日後,他必定會是歐陽家的大敵!即使歐陽繁森也害怕了,蔣韶搴這麼可怕的身手,歐陽家的人根本防不住他,所以只要他願意,蔣韶搴隨時都可以暗殺掉歐陽家的人,包括歐陽繁森這個家主!

一瞬間,歐陽家的人包括周勇這邊帶過來的人,五十多人一旦同時動手,而且在佩戴武器的情況下,西街口只怕要血流成河了。

「歐陽家主,你來長源怎麼不通知老弟我一聲?」危險的一瞬間,一道戲謔的嗓音懶洋洋的響了起來,眾人回頭一看,卻見封掣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臉上掛著痞子味十足的笑容,對著歐陽繁森熱情的擺擺手打招呼。

「這麼大的陣勢,這是要演習嗎?哈哈,我剛好訓練了一隊人,不如拉出來練練?」封掣朗聲笑著,話音落下之後,從暗中快速奔出一隊人來,人數不算多,只有三十人左右。

可誰都知道封掣手底下訓練出來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即使不以一敵十,但這三十人絕對能碾壓歐陽家這邊五十多人。

封掣不但自己來了,還帶著人過來了,所以西街口血流成河的局面不可能出現了,除非歐陽繁森打算和封掣同歸于盡,否則他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封指揮不是出任務去了?」歐陽繁森幾乎維系不住臉上的表情,雙手死死的攥成了拳頭。

這一次來長源,不但不能重新樹立歐陽家的威信,而且還死掉了歐陽家的先天強者,更是結下了蔣韶搴這樣的強敵,歐陽繁森眼神再次陰狠了幾分,比起仇恨更多的或許是後悔。

封掣視線打量著臉色蒼白的方棠,然後掃過地上老者的尸體,難怪BOSS會下殺手,歐陽家竟然敢對小棠下殺手,真的是活膩味了。

「這不听到有人要暗害小棠,我臨時帶著人趕回來了。」封掣勾著嘴角懶洋洋的笑著,可眼神卻狠厲至極,「小棠就是太心善了,歐陽家的外孫要動手術,只要血庫里有血,就一定會及時送到醫院里來,哪里需要她急巴巴的去輸血,這不就出事了,人心險惡,歐陽家主應該深諳這四個字的含義。」

歐陽繁森沒有開口,但周勇黝黑憨實的臉上卻生出幾分愧疚來,說到底,終究是自己對不起方棠!

而一旁圍觀的胡朝山等人看向歐陽繁森的目光就多了一份嫌棄,歐陽家的確勢大,可行事也太卑鄙無恥了!

方棠是為了救歐陽家的外孫,可他們卻趁機對方棠下殺手,抽掉了方棠三分之一的血。

胡朝山也見過卑鄙無恥的,但他還真沒見過歐陽家這樣的,用自己不滿周歲的外孫當工具,說是狼心狗肺都侮辱了狼和狗了。

「方棠有不少仇人,到底是誰暗中謀害方棠,我歐陽家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歐陽繁森冷聲否定了封掣的指控,這罪名落實下來,絕對會寒了人心,自己外孫都能利用當工具,日後,誰還敢給歐陽家效忠。

歐陽繁森話鋒一轉,再次對著方棠和蔣韶搴發難,「但他們無權扣押歐陽家的人,封指揮也該明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方小姐和蔣先生可以大膽懷疑,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對我們歐陽家的人動手,也未免太不將歐陽家放在眼里了!」

「我不需要證據,我只需要知道是你們歐陽家對小棠下的手。」蔣韶搴冷聲開口,態度強勢而霸道,于他而言,證據有了更好,沒有也無所謂。

蔣韶搴這就是典型的你和他講道理,他跟你耍流氓;歐陽家倒想和蔣韶搴耍流氓,可惜蔣韶搴的拳頭更大。

封掣同情的看著面色鐵青的歐陽繁森,形勢比人強,歐陽家後悔已經太遲了。

好霸氣!好狂妄!在場的眾人佩服看著蔣韶搴,因為他就張狂霸道的資本,歐陽家是不服氣,可結果卻是搭上了一條人命。

就在此時,兩輛車緩緩的開了過來,巷子這邊已經停滿了車子,邋遢大叔遠遠的停下車子,然後摁了摁喇叭,告訴眾人他已經來了。

「婧婧!」周勇看著狼狽不已被兩人反扭著胳膊押過來的歐陽婧,不由急切的喊了一聲,剛想要過去,封掣帶來的人卻擋在了周勇的面前。

歐陽繁森幾人也跟著轉身看了過去,歐陽婧沒有了往日那溫柔優雅的一面,頭發散亂著,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眼神更是空洞,任誰都看出她遭了一番大罪。

歐陽敏則更為狼狽,紅腫的臉上可以看到清晰的巴掌印,對掌管歐陽家產業的歐陽敏而言,被人扇了巴掌,那是莫大的侮辱!

可如今,歐陽敏的自尊也好,面子也罷,都已經丟的干干淨淨的,折斷了她高傲的骨氣後,歐陽敏沒受多少罪就招供了。

「小棠,已經都問出來了,周立栩受傷然後需要手術輸血都是歐陽婧這個母親一手策劃的,歐陽敏事先並不知情,不過我們扣押了歐陽婧之後,歐陽敏決定帶人來長源對你下殺手。」邋遢大叔和封掣打了招呼之後,直接將兩份問詢的筆錄都遞給了方棠。

主要是不能暴露蔣韶搴的身份,所以邋遢大叔一切都以方棠為主。

歐陽敏在商界、在歐陽家都是數一不二,又是心高氣傲的性格,哪里能容忍方棠這麼冒犯歐陽家的威嚴,再者方棠和袁老的關系也讓歐陽敏忌憚,畢竟州衛里不少人因為這一點都投靠了封掣,所以基于幾方面的考慮,歐陽敏絕對對方棠下手,只要方棠一死,歐陽家的危機也就解除了,即使袁老要追究,那也是方棠不對在先,歐陽敏也只是被激怒了,這才發生了沖突,有沖突自然有流血死亡,方棠只是比較倒霉而已。

「你們這是屈打成招!」歐陽繁森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一方面心疼被折磨的妹妹和女兒,另一方面又惱火她們兩個竟然什麼都說了,將歐陽家騎虎難下。

方棠等蔣韶搴看完之後,將兩份筆錄遞給了封掣,「封大哥,麻煩你根據這兩份筆錄抓人。」

「歐陽家主,這證據不是有了,不過說起來歐陽家主你也是挺無辜的,自己的女兒和妹妹背著你行事,最後出了事,還是需要歐陽家來兜著。」封掣這話里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說到底歐陽繁森身上是干干淨淨的,最可惜的是歐陽敏,她身為姑姑來長源給歐陽婧出頭,卻沒想到歐陽家其實早就放棄她了。

畢竟方棠如果真的死在歐陽敏手里,不管如何為了平息袁老的怒火,歐陽敏這個凶手都不可能活下去,所以等待歐陽敏的只有自殺身亡一條路可以選。!分隔線!

一晃一個星期的時間就過去了,進入到十二月,天氣陡然冷了很多,整個慶州的氣氛也處于這種壓抑和陰寒里,誰能想到歐陽家會敗落的如此迅速。

凡事做了就會留下痕跡,更何況歐陽婧和歐陽敏都一五一十的交待了,所以給方棠下藥的假護士當天就被抓到了,包括肌肉松弛劑的來路都被查的一清二楚,證據確鑿之外,歐陽敏首當其沖被問罪。

至于歐陽婧逃過了一劫,但代價卻是歐陽家的勢力被削弱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人則是歸到了周勇名下,歐陽繁森這個家主引咎辭職,從此之後,州衛的局面變成了封掣一家獨大。

「方棠真有這麼大的權利?」參加宴會的紈褲按捺不住好奇問了一句,今天是長源某個家族老一輩九十大壽,難得熱鬧喜慶的氣氛,長源這些家族都來參加了壽宴。

「方棠是沒有,可你忘記方棠背後是袁老。」回答的青年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繼續道︰「這事歐陽家做的太不地道,再者後來是人證物證都齊全,方棠又有袁老撐腰,歐陽家真的是陰溝里翻船了。」

「可听說方棠是先抓住了歐陽家的人,用了狠辣的手段才拿到證據的。」回話的青年有點的不屑,陰陽怪氣的開口︰「凡事都講究證據,可方棠卻反其道而行之,她是先抓了人,再拿到證據,「如果大家都這麼做,倒是不亂套了。」

坐在旁邊年長的青年不由嗤了一聲,「行了,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方棠認定了是歐陽家下的手,所以才敢這樣做,再說她背後有袁老,其他人敢這麼做試試,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好了,喝酒喝酒,別咸吃蘿卜淡操心了。」有人打了圓場,大家舉杯喝了起來,卻是在心里羨慕方棠能得到袁老的看重,日後她在長源在慶州絕對橫著走,誰也不敢得罪她。

片刻後,眾人的話題忍不住的又回到方棠身上,畢竟和歐陽家敗落這件事一比,其他事情都寡淡無味的引不起任何興趣。

「我听說封掣還趁機會將歐陽家很多不利的證據都拿了出來,所以才讓歐陽家元氣大傷。」

僅僅是方棠這事還不足以扳倒歐陽家族,可這事就是一個導火索,再者有袁老盯著,封掣又拿出了很多不利歐陽家的證據,這才導致歐陽家最後敗落。

「州衛的情況我不清楚,我們也管不了。」紈褲笑了笑,仰頭喝了一口酒,眯著眼興奮的問道︰「你說方家是不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這話一說出來,在座的幾個紈褲都沒有接話,不管方家後悔還是不後悔,方家都不是他們這些小家族能得罪起的,想要看方家的笑話,也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休養了一個星期,方棠感覺自己已經沒事了,可不管是蔣韶搴還是邋遢大叔他們都將方棠當成了易碎的瓷女圭女圭,天一降溫,眾人的視線都落在方棠身上,唯恐她受涼了,這種情況下,方棠別指望回修復組工作。

「你說周勇來見我?」方棠詫異的開口,若是平日里,她肯定不會去見周勇,但被蔣韶搴他們盯了一個星期,方棠都有種窒息的感覺了,「那讓他進來吧。」

「行。」邋遢大叔也知道方棠憋的厲害,讓周勇過來調劑一下氣氛也好。

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歐陽家從興盛到敗落,而這個星期對周勇而言同樣也是最難熬最困難的。

周勇整個人看著瘦了不少,臉上也透著一股疲憊,走進客廳,看著燈光下面色紅潤起來的方棠,周勇眼底最後的一絲愧疚也消散了。

「我要回慶州州衛了,修復組這邊封指揮重新派了人過來負責。」周勇平靜的開口,宋濂平父子因為配合山田-杏子盜取韋家密室里的古董,已經被帶回上京調查了。

所以如今的修復組雖然不是方棠的一言堂,但她絕對有相當的話語權,而且安全組的組長又是封掣派過來的,方棠以後的工作肯定會一帆風順,沒有人再敢給她使絆子。

「你來和我道別?」方棠有點詫異,她和周勇之間說到底也沒交情,只能說互相看對方還算順眼,但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們不可能成為朋友。

周勇沉默了半晌,最終抬起頭,嘶啞的嗓音響了起來,「我想問你婧婧之前交待的是真的還是你們屈打成招?」

周勇怎麼也不敢相信那麼善良優雅的歐陽婧會為了算計方棠,冷血無情的將兒子拿出來當利用的工具,之後周勇也見了歐陽婧,她只說這事和忘記無關,因為遭了罪,再加上歐陽家敗落了,歐陽婧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很差,周勇也不忍心再問。

之後,歐陽夫人承認這事是她做的,因為她不想歐陽婧被孩子束縛住,沒有了周立栩這個兒子,歐陽婧和周勇之間就完了,所以才會設下這個局,既可以對付方棠又可以拆散歐陽婧和周勇,一箭雙雕!

按理說,周勇該相信歐陽婧是無辜的,可心底卻隱隱的有一個懷疑的聲音在,所以周勇才會來了方棠這里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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