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姑娘,這花是我來的路上剛摘得,你快拿去插上,每日換水即可。夫人您可喜歡?」
白城笑呵呵的看著周幼儀,與以往的他全然不同。
「我很喜歡,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這麼鮮女敕的東西了。」
周幼儀吩咐身邊的寧兒,「去給白城準備些吃食過來。」
寧兒允聲就準備離開,剛走了兩步就被周幼儀再次叫住,「多準備些。」
寧兒連連點頭,「放心吧夫人,我記下了。」
自從前幾日見過白城一個人能夠吃下五碗飯,三碗面條,還能快速啃完一個豬肘後,寧兒對白城倒是有了新的認識,可周幼儀倒是為他解釋,現在的白城正在長身體的時候,理應多吃一些。
寧兒卻不以為然,她在府里長大,德順是跟著她一起長大的人,可德順是什麼樣的飯量,她可一清二楚。
哪里是什麼長身體,這根本就是大胃王。
白城不好意思的模了模自己的後腦勺,笑著說道,「夫人,還是您對我最好。」
站在周幼儀身邊的蘇櫻兒听到這,笑著捂住了雙唇,打趣道,「我們夫人對你是沒話說的,不過你對夫人的心意,夫人也是知道的。」
周幼儀將白城喚到了一邊的涼亭里,這偌大的大太陽下,她還真害怕白城會暈倒。
這些日子溫度逐漸上升,白城的豆腐坊里的豆腐也耐不住存貯,若找不到一個好法子,那賣不掉的豆腐只有浪費。
即便每日白城將未賣完的豆腐都送進沈府,可這也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白城,我想了一個法子,你看看是否可以。」
周幼儀一邊說著,一邊為白城夾菜,不多時,白城已經三碗飯下肚。
午膳用完後,白城看著周幼儀的眼神里滿是欽佩,這樣的計策,只有周幼儀能夠想出。
「夫人,您放心吧,明日我就去試試。」
到了第二天,白城的豆腐坊一下子打破了所有豆腐攤的生意,絡繹不絕的客人更是將他的小店門口險些踏破,生意爆火到必須要請人過來幫忙的地步。
第三天,周幼儀將寧兒送到白城的豆腐坊去幫忙。
「夫人,您怎麼會想到用黑豆,綠豆,紅豆來磨成豆腐的?」
蘇櫻兒陪在周幼儀的身邊,兩個人在後花園的涼亭里靜靜地坐著,夏日清風吹起衣裙,倒也沒有那麼熾熱。
「這個要謝謝你給我繡的那副彩虹圖啊。」
周幼儀輕笑,眼眸里盡是柔和。
「彩虹圖?」
蘇櫻兒有點懵,這彩虹圖怎麼還就讓周幼儀想起了用這些豆子來做豆腐了。
看著蘇櫻兒的不解眸子,周幼儀這才繼續解釋,既然彩虹有七種顏色,那豆腐為何沒有,以往別人見過的豆腐都是由黃豆制成,可這一次不一樣,她要這豆腐也有顏色,那自然就是要去找有其他顏色的豆子來磨制。
等著周幼儀說完,蘇櫻兒對周幼儀的敬佩也不再是說說而已。
本來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如何厲害。
蘇櫻兒看著周幼儀的眼眸,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是她不顧胡繡娘的阻攔將她帶了出來,也是周幼儀不畏懼那些賭場里的大漢,將她堅持留在自己的身邊。
她這一生最大的幸運就是能夠遇見周幼儀。
這是她三生都未必能夠換來的服氣。
正當主僕二人在後花園里的涼亭里乘涼的時候,布莊里卻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到了傍晚,周幼儀和蘇櫻兒走到沈府門口準備接寧兒,卻怎麼都沒有等到她,這才決定兩個出門,可康氏早已在府里下過命令,若是周幼儀出門,身後必定要有六個家丁才可以。
周幼儀擔心寧兒,便讓家丁跟著。
豆腐坊與布莊同在一條街,相隔得並不遠,可當周幼儀路過布莊的時候,就見布莊大門緊鎖,而後倉庫里卻是升騰起白煙。
「櫻兒,你快去看看那邊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
周幼儀心里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整個人都變得緊張起來。
蘇櫻兒帶著兩個家丁一路快跑去了布莊的後倉庫,這才看到里面失了火。
她趕緊讓兩個家丁先去布莊的後廳的水缸里拎水來救火,並不斷的喊著,「走水了走水了!」
周幼儀心里不好的預感實現了,她跟著家丁走上前,腳下的步子也跟著加快。可當她走到倉庫的時候才發現,這火勢已經不是一點半點,即便現在救火成功,這倉庫里的東西只怕也是不復存在。
救火聲很快引來了周圍的鄰居。
人多好做事,大家幫忙很快就撲滅了火勢,聞聲趕來的錢掌櫃看著倉庫悔不當初。
原本他今天是要留下過夜的,可是沈海便要他回去,自己留下來看管布莊。
可到現在為止,別說是沈海了,就是沈善都沒有看到一點身影。
「夫人,您最近不在店里,店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這二少爺和三少爺,好像也不是很懂經營,把我們店里的那些大客人都快要得罪光了。」
每次看到客人拿著布料過來要退貨的時候,錢掌櫃就跟著難過,可他沒有一點辦法,現在周幼儀懷孕在府里養胎,康氏下令將兩個布莊交給沈家這兩個庶出的少爺。
直到這個時候,周幼儀才知道沈海和沈善對布莊所做的一切。
以次充好,服務態度傲慢,就連客人找上來申請調換這樣的小事情都能夠引發一大堆的問題出來。
周幼儀實在是忍不下去,拉著蘇櫻兒的手準備走回沈府,可剛走兩步,小肚的疼痛感就重重襲來,她支撐不住,差點摔倒在地,可眼前郝然出現一個男人將她穩穩的扶住,更是直接將她送去了夏大夫的醫館。
半個時辰後,康氏慌里慌張的趕了過來,拉著夏大夫就問周幼儀肚子里的孩子是否有大礙。
「老夫人,您放心吧,少夫人沒有什麼大礙。」
「孩子呢,我說的是孩子。」
康氏急了。
夏大夫一愣,這躺在另一邊周幼儀雖閉著眼楮,但對康氏的話卻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