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火熱,也不如一百兩白銀來的耀眼。
福朋一臉橫肉站在周幼儀的面前,貪婪的目光將她細細地打量,大有一副要把她賣個好價錢的樣子。
「我說,美人,不如你跟我吧,你看你這臉蛋,比王老婆的豆腐還要女敕,再看你這手,嘖嘖,我認識那麼多姑娘,可還真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溫軟的。」
福朋心動,一時間不想讓周幼儀進花樓,著實可惜。
周幼儀狠狠地瞪著這個男人,瞅準時機,伸腿就踹中了福朋的要害。
力度爆發,動作利索,直接將福朋踹倒在地。
「啊!」
整個地窖里頓時響起了福朋殺豬般的叫喊聲,守在地窖外的幾個花樓的下人,也不敢進來,畢竟在福朋進地窖之前,可叮囑過若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下去。
周幼儀被背綁著手,拿起瓷罐就朝著地上摔下去,趁著福朋還沒有爬起來,她趕緊割開了繩子。
「你們上面的是死了嗎,再不下來我就要死了!」
福朋恢復了一點力氣,看著周幼儀要跑出去,連忙大聲喊道。
站在地窖門口的下人這才趕緊跑了下來。
緊跟著,地窖的木門被人猛然掀開,周幼儀就看到胡明釗一躍而下。
「過來。」
胡明釗冷眸微蹙,伸手示意周幼儀走到自己這邊來。
周幼儀沒猶豫,當即走到了胡明釗的身後,明哲保身才是第一。
「胡二少爺?您怎麼來了?」
被下人攙扶起來的福朋怎麼也沒有想到,胡明釗竟然半路殺出來,這可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胡明釗白了眼福朋,冷聲說道,「你可知道你今天綁的這位夫人是誰?」
福朋豈能不知,可眼下哪敢真的表露出來,連忙解釋,「我哪里知道啊,我就是听人說有個長相不錯的女人賣五兩銀子,我這不就來看看人了。」
胡明釗沒繼續听下去,帶著周幼儀離開了地窖。
在進寺廟之前,寧兒將五十兩給了周幼儀,可因為胡明釗的出現,她一兩銀子都沒有用到,白白把瑪瑙耳環給當了。
「胡二少爺,您過來救我,難道是因為路過?」
周幼儀可不信,上一世的胡明釗為了利益,不惜和方氏聯盟,這一世,他出現在這里,一點都不奇怪,反倒是說明,這胡明釗很有可能早在這之前就已經和方氏達成了一致。
胡明釗看著她,心里越發的篤定,這個女人何止是聰明,嫁給沈澈實在是可惜。
「如果我說,我一早就知道你在這里呢?」
想要演一場英雄救美,結果這美人倒是直接識破,他也演不了,索性全部交代清楚。
周幼儀唇角輕勾,紅唇輕啟,「胡二少爺還真的是快人快語,所以,這是有事要找我商量?」
對于胡明釗,周幼儀心里清楚地很,這個男人,無利不起早,看似是胡家庶出的二少爺,可實際上,胡家真正的財政大權卻在他的手上。
「少夫人,有沒有人夸過你,你很聰明?」
是他最為欣賞的那一種。
周幼儀拉了拉裙擺,和胡明釗保持了一段距離,這才回應道,「這倒是沒有,不過眼下,我倒是有事情要與胡二少爺您商量商量。」
胡明釗劍眉微蹙,本是他來找她,結果反過來。
等到周幼儀安然無恙的出現在沈府附近那條街上的時候,沈澈正帶著府里的下人已經搜尋了兩次集市,看到她的背影,沈澈不禁陷入了疑惑。
「周幼儀。」
沈澈喊住了她,見她轉過身看著自己,這才漸漸地朝她走近,只見她身上並無一點傷痕,就連裙擺上也不過是沾了塵土而已,明明是被那些看似窮凶極惡的黑衣人帶走,可卻一點意外都沒有。
「你怎麼回來的?」
「那些人說是綁錯了人,自然就放我回來了。」
周幼儀說的飄飄然,眼眸里毫無半點驚恐神色。
「你真的沒事?」
沈澈懷疑。
今日寺廟里這麼大的陣仗,連衙門的人都驚動了,本以為周幼儀再也不會回來了,沒成想,她平安無事。
周幼儀看了他一眼,轉身準備走進沈府,卻被方氏再次攔住。
「嫂子您可算是回來了,怎麼樣,你傷著了沒有?」
方氏剛好走出來,見到周幼儀,眸底一驚,花了五十兩讓福朋辦的事情,這倒好,人消失一個時辰都沒有。
見方氏過來攙扶自己,周幼儀也不拒絕,反手就握住了她的手。
「我是沒什麼事情,就是怕有些人可能要坐立不安了。」
方氏心里一顫,臉上雲淡風輕,可心里卻可是緊張得不行,莫非周幼儀已經從福朋的嘴里知道了什麼。
但細想又似乎不該如此,不然按照周幼儀這性子,若是知道真相,絕對不會讓她還能安穩呆在周家。只是方氏忘記了,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
听說周幼儀安全回來了,康氏吩咐小翠煲了補湯,趕緊來到西院。
對于周幼儀在最後關頭將自己推到香案底下的舉動,無疑收服了康氏的不少的好感。
「幼儀,你怎麼樣?」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周幼儀剛換下髒衣服,就听到門口傳來康氏的聲音,看了眼身邊的寧兒,眼眸示意她什麼都不要說。
見到周幼儀好好的,四肢健全,康氏心里頓時放心了不少。
一個下午,周幼儀就全是在應對沈家人的看望,反倒是沈澈,在沈府門口和她打了個踫面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
夜色降臨,寧兒將晚膳端到了周幼儀房里。
「夫人,您不在的時候,少爺可著急得很。」
在周幼儀出事的時候,她並沒有陪在身邊,也正好見到了沈澈為了找到周幼儀緊張慌亂的樣子,本以為沈澈愛的是杜若薇,但現在看來,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沈澈對周幼儀的感情正在逐漸的改變。
周幼儀只是輕笑,再著急也掩飾不了他要離開沈府的念頭。
「寧兒,明天跟我去找趟胡繡娘。」
寧兒點點頭,這才伺候著周幼儀入睡,自己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