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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一套一套的(月票加更)

第四百七十六章一套一套的月票加更)

濮陽輕瀾正是動手的日子,是在八月五日這天。

酒精的純度經過兩次的測試,雖然不敢保證是一定是七八十度,但應該相差不遠,就是老酒鬼喝上一口,都直呼受不了。

地點選在了離廚房不遠的一間倉庫里。

倉庫里的東西都已經清理干淨,還用醋把場地都噴灑了一遍。

手術對象是一只羊。

給羊灌了麻沸散後,先在外面把它羊腿上的毛刮了個干淨。

然後抬到消毒過後的方條桌上。

「進入手術室,要穿著特制的手術帽、口罩和白大褂,手術工具還有你們的手都得經過消毒……」

薛小苒戴著白帽,圍著口罩,穿著白大褂,鞋底還套著長長的白鞋套走進庫房後,自行用邊上準備好的白布帕,沾上酒精後,把手擦拭了一遍。

「……」

跟進來的濮陽輕瀾、郁風揚,還有連烜也同樣裹得像只傻笨的白熊,三人露在外面的眼楮都顯得有些不自然。

站在窗外看熱鬧的董明月她們,個個看懵了眼。

「他們穿得這麼古怪有什麼作用?」董明月低聲嘀咕。

「縣主說,平常穿的衣裳看似很干淨,其實會帶著一些眼楮看不見的髒東西,這些髒東西接觸到傷口,容易引起別的壞毛病,比如發膿、發炎之類的癥狀,所以,穿著特制的消毒過的衣裳,就能減少髒東西接觸傷口的幾率。」

烏蘭花把剛學到不久的理論一一擺出,看著她們听得一臉認真,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雖然,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平常穿的衣裳有髒東西?」趙永嘉下意識往身上看去。

她今日特地穿了件新制的鵝黃色四喜如意紋妝花褙子,顏色亮麗瑩潤,輕薄的料子淨潔清新,哪里會有什麼髒東西?

董明月也往自己身上瞅了瞅,同樣一臉疑惑,哪里髒了?

其實,不單是她們疑惑,濮陽輕瀾他們同樣一臉茫然。

只是,薛小苒堅持這麼做,不換上這一身白,就不許進入這臨時布置的手術室。

要給羊接筋,就得先把筋弄斷了,這個過程有點血腥,當然,這都不用薛小苒操心。

等他們弄好後,薛小苒湊過去發現,桌上並沒有顯得很血腥,原來濮陽輕瀾用銀針止住了流血的穴位。

「表哥,你還學過獸醫呀?」薛小苒贊嘆一聲。

「咳,跟鄉下的獸醫學過一點。」濮陽輕瀾有些尷尬。

「不錯,不錯,觸類旁通很厲害呢。」

他們都戴著口罩,說話顯得有些悶聲悶氣的。

「用消毒過的鑷子把斷了的筋找出來……」

薛小苒沒有繼續廢話,開始指揮濮陽輕瀾干活。

連烜雙眸清冷沉穩,他站在不擋光的一邊,挑著一個特質的白紗燈籠給濮陽輕瀾打光,他特地早早把一天的事情處理好,硬擠出時間,也要跟著進到手術室觀摩。

郁風揚作為助手負責打下手,他也是經過提前培訓過的,各種工具和流程基本都已熟悉。

這孩子從小跟著濮陽輕瀾四處飄蕩,也是見多識廣的一個孩子,心理素質是杠杠的,遇到什麼事情都能做到臨危不亂。

薛小苒當然就是個紙上談兵的指揮者,用她那點少得可憐的基礎知識從旁協助。

最主要的靈魂人物,還是濮陽輕瀾,他收拾起平日任性不羈的性子,滿眼皆是謹慎認真。

都是模石頭過河的新手,一場手術持續了近一個時辰。

永嘉郡主幾人一開始還興致勃勃地探頭探腦,時間一久,就坐到了端來的杌子上等候。

庫房的門被打開後,濮陽輕瀾和郁風揚抬著用竹板固定好傷口的羊出來了。

一股血腥味夾雜著濃重的酒味從屋里飄了出來。

羊圈早就清理得干干淨淨,同樣用醋消毒過,把羊抬進去小心放好,等它自然醒來。

「艾瑪,熱死人了。」薛小苒解下口罩帽子鞋套,放到門邊準備好的竹筐里,「都放進去,洗干淨後,拿去消毒,下次可以繼續用。」

這可是繡娘連夜趕出來的活計。

連烜把手里的一堆白都扔進了竹筐了。

「這樣就行了?」董明月她們呼啦啦跑到羊圈旁觀看。

「得觀察十天左右,當然其間還得上藥換藥,傷口好之後,需要康復訓練,等完全愈合後還得拆除縫合的絲線。」

薛小苒抹著汗走了過去。

濮陽輕瀾月兌下帽子口罩,大口呼了口氣。

他從前縫合過外傷,但接筋是第一次,雖然對象是只羊,可他絲毫沒有松懈。

「辛苦了。」趙永嘉小聲說了一句話後,給他遞上一杯茶。

濮陽輕瀾看了她一眼,默默接過了茶盞。

「可是,這羊醒了之後不會到處亂跑麼?」董明月盯著光了一條腿的羊問。

「所以給它固定了竹板啊,而且,這不是故意挑了個小的羊圈麼,就是為了讓它別四處亂竄,它也怕疼的。」薛小苒站在羊圈外摩挲著下巴觀察,

「明天再捉一只豬來試試。」

「……」

連烜眼皮一跳,斜睨了她一眼。

他還沒開口說話,那邊的濮陽輕瀾就抗議起來了,「小苒,豬味道大,還是用羊好了。」

這種短毛羊清洗過後,身上的味道還沒那麼大,接觸過各種臭烘烘豬圈的濮陽輕瀾,對豬直覺有些抗拒。

「買頭小一點的豬,洗洗干淨就好,也沒那麼臭的。」薛小苒壞笑道,「得多用不同的動物,才能從它們的不同之處找出相同的法子嘛。」

「還有啊,表哥,你縫合的手法不行啊,找塊牛皮把縫合的針線活好好練一練才行。」薛小苒止住上揚的嘴角,努力義正言辭地道

「縫合時間耗費得太久,會增加手術風險,所以要快、準、穩,相信表哥多加練習後,會做得到的。」

濮陽輕瀾看著她,嘴角微抽。

這丫頭有時候口里一套一套的,有些詞他甚至連听都沒听說過,唬起人來很是那麼一回事,讓他一時還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他的眼楮就瞄像一旁作壁上觀的連烜,用眼神示意,你小子不管管你媳婦?

連烜回瞥他一眼,眼楮一轉,視線飄落在院角那棵香椿樹上。

濮陽輕瀾頓感牙根一陣癢癢。

「小苒,傷口是用針縫合起來的麼?」董明月一臉好奇,「就像我們平日做針線活那樣縫合麼?」

「嗯,類似。」薛小苒點頭,「等拆了竹板就可以看見傷口的縫合了。」

董明月若有所思,「那縫合術不應該是姑娘來做比較合適麼,男子可不擅長針線活。」

「哈哈,這樣說也對,不過,能有幾個姑娘家看到血淋淋的傷口會不害怕的。」

就是在現代,女性外科醫生也是偏少的,各種原因都有,主要還是男女體力上的差異問題,一場手術需要耗費太多體力,女性體力先天就偏弱勢。

「我倒不害怕傷口,可是,我針線活也不好。」董明月笑得大咧咧的,絲毫沒有為此感到羞愧。

邊上的人瞧著,都搖著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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