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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回到最初(七)

空間被封, 即便他是陣法大師,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譚昭找了半天, 也就只有原石里面還有幾分靈氣。

所以他一出院,就讓助理飛緬甸搞了不少「石頭」回來, 反正他有錢, 也不怕虧。這會兒顧昶出門會友, 正好他把倉庫里的石頭解了。

買了這麼一大堆賭石,解石機器當然是附贈的,譚昭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就撿著有靈氣的石頭解了起來。普通的翡翠水頭和靈氣都一般,他也不耐煩解, 堆了小半個倉庫的原石,靈氣稍微足的也就三塊。

不過稍微分一分,做個小陣法, 也頂夠用了。

祠堂,是供奉祖先神靈的地方,像是講究點的人家,是很少會建在湖泊之上的。譚家這麼講規矩的地方, 按理說是不會這麼做的。

但它卻偏偏這麼做了,昨天一遭走下來, 整個祠堂漫說是陰邪怪詭, 就是連陰氣都沒有幾分,甚至那幾個看守祠堂的親信,不僅面色紅潤,連氣運都比普通人看著綿長一些。

如果單論肉眼可見,就算是修道之人, 也會覺得譚家是積善之家,祖宗先烈護佑,如今這般家大業大,全是福報。

福報嗎?譚昭捻著石頭輕輕一笑,他心上的獻祭法陣可不是這麼說的。

簡單的「偷龍轉鳳」陣法,譚昭收撿好做好的陣石,換了身衣服驅車出門。羅市西邊有一塊「百家不踫」的不吉之地,說是不吉,其實就是多年前的戰場,因為戰役慘烈、死傷過大,怨氣滯留不去,以致這片土地凶煞異常,常人久待,都會生病。

譚昭停車走了一圈,滿意地圈了塊地方,他先是做了個簡單的迷陣,後又以最大的一塊石精作陣眼,取他心上一縷心頭血為指引,遂能將身上的功德之力與這片土地上的凶煞之氣置換,此為「偷龍轉鳳」。

這片土地怨恨太久,他正好功德多得沒處使,便宜譚家不如福澤大眾,當然,譚昭也想看看,獻祭陣法從獻祭他的功德變成獻祭煞氣,譚家會變成什麼樣子。

等陣眼落穩,陣勢成,譚昭滿意地感受了一下周遭的氣流,拍了拍手,卻是略略可惜地看了一眼,還是石頭不夠啊,不然就能一步到位了。

他的空間,他的機甲,他的小可愛們,他恨!

荒涼的土地,炙熱的太陽暴曬著,譚昭驅車離開,陣法掩藏在迷陣之下,就算是有人誤入,也絕沒有發現的可能。

而此時此刻,獨屬于譚家的「福陣」,開始了它的坎坷之路。

**

顧昶今天穿了譚昭給他買的衣服,雖然只是普通的t恤長褲,但剪裁做工一流,配上他的新發型,哪還有半分的土氣和怯懦。

「幾個月沒見,這是去哪發財了?」

說好的人穿著一身古怪的半長衫,語氣輕佻,手里一個細長的煙斗,有股別樣的滑稽之感。

顧昶說出來見工友,其實……也不算全是說謊,至少他確實是出來還錢加見人的︰這是你要的東西,外加欠你的錢。

「喲,還真發財了啊,不過好說,這是你要我替你尋的東西。」

煙斗男看了一眼小籃子,隨手拎起擱到旁邊,用煙斗敲了敲牆上的隔板,隔板應聲而開,里頭是個紅木的小方盒︰「本店的規矩你知道,離櫃概不退換。」

——給我吧。

個悶葫蘆,也不知在哪發的財,有這種渠道就不能吱個聲介紹給他,這捉妖人的生意真是一天比一天難做,再多踫上幾個這種悶葫蘆,他不如趁早轉行算了。

顧昶卻已經收好東西離開,只不過他手上不再有小籃子,回去的路上看到有隊伍在排一家燒鵝店,想起新認的親哥,遂停車排隊。

半個小時後,顧昶手里拎了兩只燒鵝回到郊區的療養別墅。

然而可惜的是,他以為的「留守親哥」其實並沒有安生呆在家里,等到了日落黃昏時分,對方才開著一輛囂張的紅車跑車出現在院子里。

顧昶眼神暗了暗,看到桌上煎好的藥液,伸手拿了一袋,默默去廚房加熱。

等譚昭進了屋,就聞到了一股……令人勸退的藥香。

「哥哥你不乖,剛出院就出去瘋,要喝藥。」這電子音配上顧昶帶著擔憂的神色,頗有種「大郎喝藥」的即視感。

「不,你有話好好說,把藥碗放下!」

顧昶當然不放,生活助理來的時候,就看到七少和八少正在玩喂藥追逐戰,唔,下次有事都拜托八少吧。

「七少,這是老宅命人送過來的東西,是原送進倉庫嗎?」

譚昭看了一眼大大小小的禮物盒子︰「送給我的,還是送給八少的?」

「都有。」

「那就把我的那份送進倉庫,剩下的堆在客廳就行。」

助理又說了幾件事,看了一眼桌上的藥碗,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靜靜地離開了。

顧昶打字︰「……哥哥喝藥,我就拆禮物。」

譚昭也不說話了,學人打字,還故意用的炫彩層疊文字,務必要吵到人的眼楮︰「愛拆不拆,反正我不喝。」

那架勢,顯然是理不直氣也壯的典型。

作為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蒙古大夫,譚昭光聞空氣里的藥味就能猜到這方子不多就是溫補為主的和緩藥湯,對于現在的他而言,除了傷害他的味覺,沒有一點兒卵用。

看著這樣的哥哥,顧昶遺憾地放下了藥碗,太可惜了,他還想看到更生動的哥哥呢。

這碗藥到底還是喂了下水道,顧昶吃過飯,拿著手機蹲在客廳拆禮物,大部分都是那日在老宅收到的禮物,從大紅包到各種新式電子設備,再到房子游艇,有錢人該送的禮物,全在這兒了。

譚昭執著地給人發著鬧心的炫彩文字︰「怎麼?不喜歡?」

顧昶︰……抱歉,眼楮有被吵到。

他拿起旁邊的手機打字︰「不是,哥哥都沒有禮物要送給我嗎?」

譚昭一滯,他這是典型的引火燒身了︰「還沒準備好,等咱們生日,我再送給你。」

顧昶看到文字,轉頭看了一眼譚昭,然後乖巧地點了點頭︰「好,我等哥哥準備好。」

于是譚昭臨睡前,給助理打了電話,讓他有機會買下城西那塊的不吉之地。對此,助理很想敲醒七少,但……沒辦法,七少出了名任性,想一出是一出,如果不順著他,可能明天譚家就要上本地新聞了。

于是卑微社畜非常恭敬地低頭,表示一定會盡早買下。

只是掛了電話,助理心里還是有些忐忑,城西那塊地可太有名了,主家真的會讓七少買下那塊地嗎?他帶著猶豫入睡,第二天卻接到了譚家老宅失火的消息!

失火?這怎麼可能呢!

譚昭第一反應也是這個,畢竟他那個陣法才布了一天不到,作用這麼強的嗎?這要只是簡單的住宅失火還過得去,臨水之上的祠堂水閣失火,這听著……怎麼就那麼玄幻呢?

顧昶正在準備早餐,他有一雙巧手,面團在他手里輕輕扯了幾下,一個圓鼓鼓的小包子就出現在了籠屜之上。

譚昭忽然想起那日硬闖祠堂時,顧昶拿著小籃子灑在水閣附近那點小東西。

會是顧昶嗎?

「哥哥怎麼這麼看著我?」

譚昭也懶得打字,直接開口道︰「看你厲害,你哥我無論做什麼菜,都能把廚房炸了。按理說咱們親兄弟,這不應該啊!」

咋的才藝都點人身上了,太欺負人了!但凡他繼承到一丁點廚藝天賦,他上個世界也不會苟得那麼艱難。

顧昶差點扯破手里的包子皮,等將手里的包子包好,他才拿旁邊包好保鮮膜的手機戳了戳︰「真的嗎?我不信。」

譚昭聳了聳肩,一副你不信我下次下廚毒死你的模樣。

顧昶︰……

「哦對,老宅的祠堂失火了,你那特殊助理要是聯系你,你別理他,讓他來找我。」譚昭說完,擱在旁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這囂張的音樂,譚昭伸手接起,電話里立刻傳來譚父暴跳如雷的聲音︰「譚景歸,你都做了什麼!祠堂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譚昭拉遠了手機,見顧昶用疑惑的眼神看他,他擺了擺手,等對方罵完,才拿著手機出去說話︰「您可別冤枉我,我哪那麼大本事能燒祠堂,那天我就是帶弟弟進去拜拜,您不信可以問老宅的佣人,我可什麼都帶。」

「籃子?那巴掌大的籃子,您覺得能放什麼?我和弟弟離開後,祠堂那些人肯定里里外外檢查過,有異常嗎?您不信我就算了,昨晚上我在家睡覺,出個屁門,沒找到放火賊就跑來罵我出氣?瞧把您能的,您有本事就打個飛的回來,祠堂燒了再建不就好了,咱家缺那幾個錢嗎?」

「我看那祠堂也老了,燒了正好,祖宗們還能換個新房子住,瓖金的帶玉的,別再整木結構,這萬一下次再燒了,您又要懷疑我!不聊了,我趕著吃包子呢。」

然後痛痛快快撂了電話,隨手一丟,他心情好,洗了手跑去禍禍桌上的包子皮,你還別說,捏得還像模像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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