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釀酒, 譚某人一向非常敢于創新,什麼樣的方子都敢于嘗試。
這次他準備用梧桐米發酵做成米酒, 再提純用不同的酸性水果試試搭配度, 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自家院子里隨便禍禍。
當然,「兒子紅」這個戲謔酒名在程衍核善的眼神下被丟棄, 譚昭覺得如果自己真的在瓶身貼這三個字, 小酷哥會賞他一瓶「花兒紅」喝喝。
系統︰告訴你,花兒為什麼那麼紅嗎2333?
[決定了,花兒紅這個名字就非常不錯。]
系統看著沾沾自喜的宿主, 真的很想真誠建議對方去看看取名大全, 真的, 不會取就別取了,duck不必。
轉眼,程衍開學就要滿一個月了, 這天小酷哥回家,帶回了開家長會的消息。說實話,譚某人這顯然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我需要準備什麼嗎?」
第一次見程司, 程衍到現在還記得對方一把將吳大旺踩在腳下的凶煞模樣, 而現在這個人一派和煦地坐在餐桌前,真的讓人有點唏噓︰「不用,你就坐下下面听就行了。」
「好的呀。」
然而等到了學校才發現,居然還有家長分享育兒經驗這一趴,譚某人趕鴨子上架, 現場給人來了一段單口相聲,從此一戰成名,家長群里流傳起了二年級六班第一名小同學爸爸口才了得的傳聞。
听到傳聞的程衍︰……不愧是你。
當然除此之外,小酷哥心里還是甜滋滋的,畢竟程司夸他了呢~
就在譚昭圓滿順利開完人生中第一次家長會後,他終于接到了周晉倬的報喜電話,在幾方特殊分局的圍攻之下,憑著譚昭那縷氣息追蹤,他們終于把這伙偷盜氣運的老賊給拿住了。
這不審不知道,一審他們才發現這伙人的帶頭人特麼居然還不是本國人,是隔壁東國的。
而在這伙人被抓後,堅持許久的趙志飛終于也松了口。
譚昭特地驅車走了一趟,听完了趙志飛的口供現場,卻原來當年凌銳欠趙志飛錢,乃是一場徹頭徹尾的仙人跳。
五年前,梧桐市狠抓黑賭場,趙志飛眼看著「家業」不保,就經人介紹去找一個叫李神仙的人算命,他原本不大信,但那李神仙告訴他一個可以躲過警察排查的法子。
趙志飛半信半疑,可後來一件件都被李神仙言中,他立刻將李神仙奉為座上賓,李神仙說什麼,他都信。到後來實在抓得嚴,賭客不敢上門,李神仙就說看他心誠,決定告訴他另一個賺大錢的法門。
于是,趙志飛派人去誘惑凌銳賭錢,又放任其籌錢,程衍丟的事情,其實他是知道的,但他顯然對此並不在乎,在凌家人走投無路之後,趙志飛才假模假樣提出可以用凌靜靜來還賭資。
李神仙告訴他,只要他做生意,讓凌靜靜做法人,把一道符紙給她喝下,那麼他不管做什麼生意都能紅紅火火,且凌靜靜若能在喝下符咒後誕下孩子,不拘男女,還能讓他的生意更上一層樓。
趙志飛一一照做,甚至為此還娶了凌靜靜,果然他開束腰廠第一年,就賺得盆滿缽滿,第二年已經成為線上束腰的前三甲,第三年開了線下實體店,堪稱財源廣進。
趙志飛走路都生風,只可惜李神仙在趙菲菲生下之後就離開了梧桐市,這也是趙志飛久久不松口的原因,他是覺得警察根本找不到神通廣大的李神仙。
但很顯然,逾越法律和道德底線的人,終將會受到懲罰,不論你有多大的能耐,即便是真神仙,該吃牢飯的時候,還得乖乖吃牢飯。
「也是巧了,這伙人還跟咱們上次逮的人販集團有些聯系,哥們年底發了獎金,指定帶酒去你家慶祝啊!」
譚昭一楞,這麼巧,那說不定上輩子程衍還真為自己報仇成功了,他一笑,伸手擺擺︰「不用回山門啊,听說你師父一直想讓你回去繼承師門基業啊?」
周晉倬立馬抱緊自己︰「你從哪里听來的?假的,都是假的!」
「哦,那就是真的了~」
「走走走,趕緊走!」周晉倬趕完人,又道,「真的不來特殊分局嗎?福利待遇從優哦~」
「再看吧,要是你以後實在束手無策,我也不是不能看在錢的面子上,稍微……」
周局訝然︰「我?作為你曾經的臨時女友,難道沒有牌面嗎?」
譚昭臉瞬間黑了下來︰「……你特麼居然還敢承認?!」
這事兒吧,就要從凌靜靜來跟趙志飛簽離婚協議說起了。其實如果走完特殊部門的流程,因為凌靜靜是受脅迫才同意結婚,屬于違背當事人意願的婚姻,屬于無效婚姻。
但凌靜靜已經不想再跟趙志飛有任何的瓜葛,趙志飛本人的財產都已經被凍結,這可能是凌靜靜近些年活得最清醒的時刻,她放棄了分割財產,只要女兒的撫養權。
也不知道唐思佳做了什麼,趙志飛居然同意了,甚至非常爽快地簽署了離婚協議。
簽完離婚協議出來後,凌靜靜就踫到了穿著男裝的周晉倬。
那場面,譚昭不在場,都替周晉倬感到尷尬,然後當凌靜靜問起兩人關系的時候,那應該就是譚某人風評被害最厲害的時刻了。
「你居然還好意思提?你知道凌靜靜帶女兒臨走前,給我打了個電話,她還祝我幸福嗎?!你敢說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周局模了模鼻子︰「你可別誣賴我,我可什麼都沒承認呢~」
「那你眼神瞟什麼瞟!周晉倬,你以後休想踏進我家的大門!」
譚某人放完狠話,然後迅速絕情地離開。
當晚,譚昭給酒做最後的封壇,這酒壇還是前兩天他去舊貨市場淘來的,用酒精消殺之後,封好壇,直接埋在了院子里。
在這之前,他還去花鳥市場買了兩棵柿子樹,又在院子里搭了一個葡萄架,下面放上長椅,等來年種上葡萄,應該就好看許多了。
不過很快,譚昭就沒有這麼多閑情逸致搞園藝了。
一來,是大劉把鄧煦所需的各種藥材找齊快遞了過來,經過一個多月的針灸和外敷藥膏,鄧煦的腿已經有了知覺,第一步的基礎打下去之後,那就可以進行第二步的藥浴了。
「我傷的是腿,為什麼要泡全身?」
譚蒙古大夫攤手︰「中醫上,向來不是腳痛醫腳,頭痛醫頭,你雖然傷的是腳,但你模模自己的良心,當兵這麼多年,身上就沒個暗傷病痛?」
鄧煦驚了︰「……這就是你的徹底治療?」
「那當然,你都開口了,我既然收了你這個病人,沒道理讓你帶著半身毛病出去啊,這不砸我招牌嘛。」
本來已經準備好退伍,但沒想到還有這等意外驚喜的鄧煦當即開口︰「我可以!」
不就是藥浴嘛,程衍個小孩子都可以,沒道理他這個軍人做不到。
但事實證明,即便是鐵血真漢子,也很需要鼻夾這種造福人類的產物。鼻夾,生命的福音,鬼才的設計。
一起泡藥浴的程衍投去鄙夷的眼神,然後……堅強屏息,獨自忍受藥浴的芬芳。
得虧這藥浴泡完能洗掉味道,不然這一天天的,他覺得自己都不用去上學了。
這說起上學,就是譚昭第二忙碌的事情了,在程衍的小學課程逐漸步入正軌時,學校的各項活動也得參加起來。
近些年小學生的生活絕對是最豐富多彩的,同理小學生的家長也是如此,一天天的,不是什麼小動物觀察日記,就是家長親子運動會,秋天的時候,還要出去郊游,然後還要寫感受。
半個學期後,譚爸爸只覺得身體被掏空,他光知道高三班主任不好當,沒想到做小學生家長更難。
鄧煦︰日常恐婚恐育.jpg。
不得不說,鄧煦乍然離開軍旅生活,其實還蠻適應的,程司比他想象中要好相處很多,他閑極無聊,還教小朋友打拳。
不過他在知道程衍小朋友五年前被拐賣小半年前才被找回來之後,就只教非常淺顯的招式,小朋友筋骨沒長好,拔苗助長了可不好。
但在知道這事後,鄧煦對程司充滿了敬佩,這世上能做到程司這個地步的父親,其實並不多。如果,如果他的親生父親……
鄧煦眉間微訕,想這些做什麼,他又不是程衍這般的小孩子,而且他也比程衍幸運很多,小時候在孤兒院長大,後來進了部隊,他已經許久沒有想起這些往事了。
齊靈安飄在半空中,眼神說不出的悲傷,他真的很想很想告訴哥哥,爸爸媽媽從來沒有放棄找他,他也沒有,可是……他看了看自己幾乎透明的鬼身,又將訴說的欲.望強壓了下去。
大抵是親兄弟間的心靈感應,鄧煦忽然抬頭,望向齊靈安飄著的方向,對著空氣開口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一人一鬼詭異地陷入四目相對的狀態,齊靈安一個機靈,直接沖到了院子里︰「啊啊啊啊啊啊,老板,我哥哥好像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