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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一想也是。

可她又實在舍不得, 楚雲梨提議︰「廟會熱鬧,娘干脆跟我們一起也去湊湊熱鬧好了。」

丁氏眼楮一亮︰「好啊!」

陳元臨︰「……」

他往外看了一眼︰「娘,你就不怕回不來, 桃月她……」

「管她呢。」丁氏一揮手︰「你爹睡一回跟睡十回有什麼區別?現在你有了兒子,我也看開了, 他愛睡就睡, 只要不給我搞出庶子, 我都不管了。」

事情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陳元臨面色糾結,又不知該怎麼勸說。楚雲梨冷眼看著,好在陳家的鋪子就在前面,想要親自盯著他,也挺簡單。

滿月之後,楚雲梨經常在前面的鋪子幫著支應客人。來買衣裳的大半都是女人,她在前面,倒也不奇怪。

陳父還仔細觀察了兩天, 發現凡是兒媳婦接待的客人,十有□□都會帶上一身衣裳走, 有的還不止。他笑著跟邊上算賬的兒子道︰「還別說,你的眼光不錯。你這媳婦,除了一開始不生孩子之外,還真像是我們陳家的人。你看她做生意……就是現在把鋪子交給你, 我也放心了。」

陳元臨看向那邊跟客人言笑晏晏的妻子, 面色復雜難言。

轉眼到了三月三,城外有廟會,城中的生意多少會受些影響。頭一次夜里,丁氏興致勃勃的打點行李,還帶上點心茶水。

陳父看不慣︰「這麼遠, 帶出去也不嫌麻煩,廟會上那麼多東西,還怕沒吃的?」

丁氏瞪他︰「你懂什麼?秀芝要女乃孩子,怎麼能吃外頭亂七八糟的東西?吃壞了肚子,再過了病氣給孩子。這麼大點的孩子要是拉稀,可麻煩了。」

兩人正說著,敲門聲傳來。陳父過去打開,就看到兒子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我听說娘這幾天睡不好,特意去讓大夫配的安神藥。」

陳父沒有多想,還挺欣慰︰「我端給她喝。」

陳元臨囑咐︰「花了三錢銀子,一定要看著娘喝!」

楚雲梨抱著孩子站在窗前,看著他送了一碗藥去隔壁院子,心下冷笑不止。

明天肯定有事。

興許能有甘秀芝想要的真相。

翌日早上,楚雲梨收拾好了準備啟程時,就看到了面色白慘慘的丁氏,捂著肚子一臉虛弱︰「你們去吧,我昨天吃壞了肚子。」

她指著食盒︰「元臨就算了,你只能吃這里面的東西,最好連水都別喝。」

楚雲梨親自過去拎起食盒,對著陳元臨笑道︰「娘的吩咐,你听明白了嗎?我不能吃別的東西,你可要好好盯著。」

這話落在陳元臨耳中,總覺得話里有話。陳元臨心虛不已,又覺得不可能。如果讓這女人知道她自己身上發生的事,還笑得出來?

楚雲梨當然笑得出來,帶孩子的日子簡單枯燥,早就煩了。

廟會很熱鬧,楚雲梨認認真真還了願。無論如何,甘秀芝是真的得了兒子的。並且,她不知道孩子的身世,是真真切切疼愛過他的。

還完了願,倆人在廟會上隨便亂逛。陳元臨似乎把他娘囑咐的早些回去的話忘到了腦後。楚雲梨倒是提了幾次,每次都被他茬過去。

于是,兩人和去年一樣,回去晚了,進不了城。

陳元臨一臉詫異︰「明明我算好了時辰的。」

楚雲梨不吭聲。

陳元臨偷瞄她好幾次,好半晌才道︰「咱們帶著孩子,還是早些找個地方落腳,別累著孩子。還有你,逛了一天也累,早些歇著。」

楚雲梨聲音意味不明︰「那你說去哪住?」

陳元律試探著道︰「去年咱們住的那小院子離這里很近,明日一早我們也好進城,你就委屈一晚上,可好?」

見楚雲梨不說話,他繼續勸︰「去年我會去他家住,就是听說他們家的被子天天都會洗,咱們帶著孩子呢。不能去不干淨的地方,去那兒熟門熟路,也少折騰。好不好?」

說到後來,聲音愈發溫柔。

楚雲梨受不了,抱著孩子率先走在前頭。

還是那個農家小院,上輩子的甘秀芝在今日也來了的。

上輩子孩子滿月之後,陳元臨就算回房睡覺,也從來不踫她。到了這里,才又發生了事……雖然甘秀芝覺得自己睡得熟,但確實是那什麼了的。本來還以為生過孩子之後他嫌棄自己,在這兒住了一晚,她才徹底放了心。

想到這些,楚雲梨心里堵得慌,她深呼吸幾口氣。抱著孩子一步步走了進去。

還是那對夫妻,還是沒有別的人。還是和去年一樣,送了熱水和粥進來,那粥還是如那對夫妻所說是祖傳的方子,既好喝還養生。只是帶著微微的藥味。

楚雲梨一聞,心下冷笑,面上不動聲色︰「娘不讓我吃外頭的東西,你吃了吧。」

陳元臨︰「……」

「我不餓,你要女乃孩子,這粥給你喝。」

楚雲梨從食盒中變戲法一般端出一個盅來︰「方才的烏雞湯,我買了一盅,本來是想送給娘的,現在正好。」

陳元臨︰「……」不喝粥怎麼行?

那邊楚雲梨說著就開始喝,還勸陳元臨︰「粒粒皆辛苦知不知道?不許浪費!你總得讓兒子跟你學點好的吧?」

這粥自然是不能喝的,但是看這架勢,他要是好不喝,就該惹她懷疑了,似乎不能不喝。陳元臨緩緩端著碗,手上一偏,想著打翻了應該就不用喝……了吧?

粥還沒翻,一雙白皙的手伸了過來,不由分說將碗搶過,他心下一喜,一勺粥已經送到了唇邊,抬眼就看到對面女子笑意盈盈,听到她如花般的唇瓣︰「別不情不願,我喂你喝啊!」

陳元臨︰「……」

不容他拒絕,楚雲梨手中的勺子以一往無前架勢直接把粥送進他口中,一口接一口,陳元臨根本來不及說話,就咽下了大半碗。

他心下慌亂不已,這粥中……正想拒絕呢,就見對面女子已經放下了碗︰「不喝算了。」

陳元臨︰「……」明明喝了大半碗啊!

但此刻他顧不得爭辯,忙站起身︰「我想去茅房……」

就見對面女子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繩子,笑吟吟道︰「今天我們玩個不一樣的。」

陳元臨瞪大了眼︰「不要!」

楚雲梨才不管他要不要,直接把他嘴一堵,摁著就把人捆起,嘴上道︰「以前你不也試過,咱們是夫妻,不要害羞……」

把人捆起,丟到了床上。

陳元臨想不明白事情怎麼變成了這樣,他一個大男人,愣是掙扎不開媳婦的雙手。之前的她哪兒有那麼大的力氣?

楚雲梨吹滅了燭火,抱起床腳的襁褓︰「你說話不算話,明明說了白天回去,現在又回不去。我早說了不來這里,你偏要來,我生氣了。今晚我不想跟你睡,你自己睡吧。」

說著,抱著孩子出了門。

三月的夜里還有些冷,楚雲梨找了被子把孩子裹了。出了院子,站到了隱蔽處。

一個時辰後,有個高大的人影鬼鬼祟祟竄進了院子。

猜想得到證實,楚雲梨胸口的郁氣堵得她呼吸困難,很是難受。

她倒能理解甘秀芝,正常女人得知這種事,都會生氣。本來她還想進去听听這兩人要說些什麼,但這股郁氣不散,沖擊得她腦子都有些不清明。

她怕自己沖動之下打死人。要是打死了人,這里人來人往,想要月兌身不太容易。再說,她還抱著個孩子,以後還得養孩子。

算了,歇會兒再說。

每年的三月三,靠近城門的莊戶人家都會把家中多余的空房收拾出來,借給那些回不去的客人,多少也是個進項,遇上大方的,賞銀就夠家中吃用一年。

雖然楚雲梨一個女人抱著個孩子上門留宿有些奇怪,但越是這樣柔弱,那些人更加放心,她很容易就找著了屋子。

夜已深,楚雲梨就沒有再出去,干脆睡了一覺。因為借宿的都是城中的人,天蒙蒙亮就有人起身,院子里熱鬧。她覺淺,很容易被人吵醒,干脆也不睡了,洗漱完了,抱著孩子去那邊,打算听听陳元臨如何狡辯。

這事情,怎麼都算不得甘秀芝錯,所以,她並不怕事情拆穿。

相反,陳元臨應該比她更怕才對。

按理說,陳元臨已經得了兒子,不應該再做這種事。但他還是做了,要麼是他覺得一個兒子不夠,要麼,就是被人威脅!

前者不太可能,陳父也只有他一個兒子,不也沒強求?那麼,就只剩下後一種可能,陳元臨這是被人訛上了。

楚雲梨進院子時,想著干脆撕破臉,人家可以拿這個當把柄威脅他,自己為何不行?

院子里沒有人守著,夫妻二人一個都不見,楚雲梨直接到了昨晚上陳元臨睡覺的房門前,卻見房門緊閉,里面還有輕微的鼾聲。

還睡得著?

反正都要撕破臉,楚雲梨自覺不用客氣,捂住孩子的耳朵,狠狠一腳踹上門,「砰」一聲,門板被踹開,撞在牆上又彈了回來。

這個不要緊,要緊的是,床上……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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