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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背鍋的弟媳婦 四

孫硯再一次暈了過去, 吳氏覺得是先前那個大夫不太好,讓下人多請幾位上門。

听說孫硯蘇醒後再次昏迷高熱, 幾位大夫都說正常, 風寒本就反復,得了風寒的人最後就算痊愈,也要休養許久。

吳氏沒有問孫硯吃飯的事, 楚雲梨就更不會提醒,大夫商議過後留下一張方子離開了。

今日小廚房還在整理, 吳氏讓人送到她院子里的飯菜楚雲梨都沒吃, 讓人去外面買了熟食回來。也讓人盡快采買小廚房需要的東西, 底下人知道了她對孫家的防備, 皆是心疼, 有人提議讓她回溫家求助,卻沒有人讓她收拾嫁妝回府。

這也正常, 當下的姑娘定親後都少有退親的,成親後要是回府, 那名聲也毀了。

當日孫硯一直昏睡,再沒有醒過來, 翌日是回門的日子, 楚雲梨一大早就起了身,那邊吳氏也備好了回門禮,哪怕不喜溫如意,對待溫家,吳氏卻是不敢怠慢的, 溫言道,「二弟昏睡,實在失禮,希望你母親不要怪罪才好,等過兩日我親自上門拜訪致歉,二弟好了後,也讓他去溫家賠罪。」

「都是一家人。」楚雲梨笑吟吟,「等老爺好了再說。」

說完上了馬車。

吳氏覺得她離開前的那話有點不對,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來。皺眉半晌後,想不通也就放到一邊,現在還是孫硯的病情要緊。吩咐丫鬟,「再去拿老參過來熬了,等二夫人回來後給老爺喂下去。」

孫硯再次昏迷,也就是病情加重,吳氏擔憂不已,面色就不太好看。

溫家位于桐城的東街最好的位置之一,一大早便中門大開,溫夫人身邊的婆子站在門口等著,遠遠的看到溫如意的車架過來,喜道,「姑娘回來了。」

楚雲梨一下馬車,婆子就笑著迎了上來,「夫人一早就等著了。」

楚雲梨笑著進門,對著溫母跪下,「娘。不孝女回來了。」

溫母詫異,忙拉她起身,「這是為何?」

「規矩嘛。」楚雲梨笑吟吟起身,「都說回門要磕頭的。」

邊上一個二十多歲的婦人笑道,「妹妹果然懂事了。」

「嫂嫂。」楚雲梨笑著打招呼,溫家的人口簡單,溫父的妾室並不能到前面來,屋中只有溫母和溫少夫人林氏。

女兒懂事,溫母並沒有覺得欣慰,反而滿眼心疼,「孫家如何?姑爺的那個嫂子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楚雲梨看著她溫柔的面容,道,「其實,成親那夜他喝多了,在浴桶中昏睡了一晚上,昨日早上就沒醒,發了高熱,大夫說染了風寒,昨日午後醒過來一次,然後又昏睡到現在。」

溫母滿臉驚訝,和林氏面面相覷,「這……大夫怎麼說的?我還說孫硯不跟你一起回來該是有事,沒想到竟是病了?你也是,怎麼不讓人回來說一聲?那可是風寒,一個鬧不好要死人的!」著急過後,又滿面擔憂,「我兒命苦,怎麼就攤上了這種事?」

林氏則想得更多些,「也就是說,你們倆還沒有圓房?」

楚雲梨點頭,林氏忙勸面色焦急的溫母,「娘,別擔憂,沒圓房是好事。」

「好什麼?」溫母嘆氣,「怎麼偏挑新婚第二日病,如此一來,外人豈不是會說如意克夫?」

溫母擔憂之中,突然覺得不對,狐疑看了楚雲梨幾眼,「你就不擔憂?」

林氏早就發現了,早前溫如意非要嫁,如今良人昏睡在床,看她絲毫焦急都沒,這就很不尋常了。不過她作為嫂子不好問出來而已。

「擔憂也沒用。」楚雲梨攤手,端起茶杯喝茶。

溫母沉吟不語,吩咐林氏,「去看看點心好了沒,如意該是餓了,順便催一下廚房。」

林氏立時應了,笑吟吟起身出門。

溫母又揮退了下人,屋中只余母女兩人,低聲道,「你老實跟我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楚雲梨端著茶杯,看著溫母,「娘,我發現了一些事,他那嫂嫂對他,似乎過于擔憂了,我們新婚之夜,還有人來找孫硯想要稟告鋪子里的事,翌日早上還讓婆子催我們起身,這還不止,她還讓我親手做菜,說是孫家規矩。」

溫如意上輩子沒防備,喝下了那碗粥,翌日睡到了午時,她對孫硯一片真心,就怕吳氏嫌棄。對于吳氏讓她親手做菜的要求,還說是孫家祖訓,自然不敢拒絕,還真就去廚房做了,從小就未下過廚的姑娘,哪能會做什麼菜?乒乒乓乓弄了兩個時辰,才在丫鬟的幫助下勉強做出了些樣子,整個人狼狽不堪,因為菜色還被吳氏挑剔了一番,說得她羞愧難當。

翌日回門,孫硯倒是陪著她了,對著溫母溫聲詢問孫家時,她還怕溫母找孫硯麻煩,這些事情都按下不提,還不讓身邊的人提。

如今輪到楚雲梨,就再沒有替他們隱瞞這些的道理。

聞言,溫母神情慎重起來,「他們相依為命幾年,感情不同,擔憂也是有的。至于為難你……你本就是低嫁,再加上她是寡嫂,她要是不把你的風頭按下來,怕以後日子難過。」

看溫母神情,絲毫都沒有往私情的方向想,還覺得吳氏為難她正常。

也對,正常人誰也不會想到這種關系居然還能勾搭。

溫母想起什麼,問道,「你不會真去下廚了吧?」說著就要拉她的手來看。

楚雲梨哭笑不得,「當然沒有!我讓廚娘做。她還說讓我做,當時我就說了,爹娘養我十幾年,我就是要親手做飯,也是先做給你和爹吃。」

听了這話,溫母嘴角笑容加深,白她一眼,笑道,「滑頭。」

楚雲梨義正言辭,「本來就是,你們養我十幾年沒讓我下過一次廚,到了孫家反倒要下廚,嫁了人反倒不如在家,那我還嫁人做什麼?留在家里一輩子豈不是更好?」

「 胡說。」溫母假意斥道,又語重心長,「脾氣別這麼硬,你剛進門,和姑爺的感情淺薄,不如姑爺和他嫂嫂相依為命的感情深,真要鬧起來還是你吃虧,我怕你傷心。」

林氏端著點心進門,「可算是出鍋了,如意,快來嘗嘗,是不是原來的味道。」

楚雲梨在溫家很放松,溫父嚴厲卻慈愛,溫大哥對她只有寵的。

到了午後,回到孫家時,天色還早,遠遠的看到孫家大門口有馬車停著,溫如意的記憶中,是認識這架馬車的,這里頭的人是桐城中做酒樓生意的于家三少爺,他會守在這里,卻是因為對吳氏有意的緣故。

當日他去外面接貨物的時候遇上劫匪,自己跑丟了還傷了腿,剛好遇上孫硯和吳氏進城,就順便帶了他回來。那之後他就對吳氏有意,經常上門,不過大半都見不到人。

楚雲梨從馬車中下來,沒打算和他打招呼,畢竟對吳氏有意,吳氏讓他做事就沒有拒絕的,約等于就是她仇人了。

正準備進門,就听到有沉穩的男子聲音,「是孫夫人嗎?」

楚雲梨回身,「你有何事?」

于則幸對著她拱手,「我想見孫大夫人,勞煩你幫我通告……」

「門房呢?」楚雲梨直接問。

于則幸有點尷尬,「他們不肯幫我通報。」

楚雲梨揚眉,「既然是不肯幫你,那就是我嫂嫂有吩咐。長嫂如母,我才剛進門,不敢忤逆嫂嫂的意思,三少爺,你如此太為難我了。」

說完,轉身進門,與其說于則幸讓她通報,不如說是他想要讓她知道他對吳氏有心,想要試探一下她的想法。

她先去了孫硯的院子,自她走後就再沒有醒,吳氏讓丫鬟給他喂藥也沒能灌進去,更別提喝湯了,看到她進院子,吳氏忙道,「如意,你可算回來了。趕緊……」

丫鬟端著藥碗和參湯的碗遞到了她的面前,楚雲梨無言,丫鬟不敢如她一般粗暴,自然喂不進去,吳氏還真就心安理得讓她去喂。

其實在楚雲梨看來,吳氏還真沒有那麼忌諱,如果這家中沒有人能喂,相信她也願意去喂,只是如今有楚雲梨願意犯險,她就退了。

楚雲梨接過托盤,道,「嫂嫂,外頭于少爺還在,還讓我給你通報來著。」

吳氏的臉紅了下,「不用理他。」

「嫂嫂,其實見見也無妨,于少爺那樣子似乎挺有心的。」楚雲梨隨口道,「反正你還年輕,大哥已經去了四年了,孫家也沒要你一定幫他守著呀!」

「胡說!」吳氏有些惱了,「我嫁不嫁輪得到你說?」

楚雲梨無奈道,「我也是好心,孫家就我們幾人,我相信老爺也不會要你守著的。」

吳氏催促,「快點喂藥去。」

大半天過去,孫硯的額頭一樣燙手,邊上丫鬟不停地將濕帕子給他換上,也很快就熱了。楚雲梨先喂了藥,又喂了參湯。

她喂藥時,那個給孫硯額頭換帕子的丫鬟始終沒有離開,楚雲梨放下碗,見她規矩站在一旁,但眼神里滿是擔憂的看著床上的人,楚雲梨仔細看了看床上的孫硯,雖然面色蒼白,但五官硬朗俊秀,確實長得好,難怪丫鬟動心。

要不是長得好,溫如意也不會非君不嫁了。

楚雲梨看著她,道,「這麼熱下去不行,會把人熱壞的,把老爺衣衫月兌了,然後拿帕子擦全身,應該會降熱。」

丫鬟的臉頓時羞得通紅,低低道,「但是奴婢還未許人家,當初老爺說過給奴婢做主找個合適的夫家的。若是照夫人的話做了,奴婢……」

楚雲梨上下打量她,長相清秀,但肌膚白皙,她的手指細女敕如蔥,不像是干粗活的,問道,「你以前在哪里伺候?」

丫鬟跪了下去,「奴婢冬煙,父親是個窮秀才,于半年前病逝,賣身葬父時被老爺帶回來的,一直都在針線房。今日缺個貼身伺候老爺的丫鬟,奴婢頂了同屋生病的姐妹,自願來伺候老爺的。」

很聰明,既說了孫硯要幫她找婆家,又表明自己喜歡主子。楚雲梨嘴角隱隱勾了起來,看了一眼屋檐下等著的吳氏,道,「你喜歡老爺?」

「奴婢卑賤之身,不敢妄想。」丫鬟深深磕下頭去,卑微的伏在地上。

沒有直接反駁,那就是喜歡了,膽子還不小。楚雲梨撐著下巴,「 你想嫁個什麼樣的人?」

冬煙臉都嚇白了,飛快答話,「奴婢只想一輩子伺候老爺,不想嫁人。」

這不是前後矛盾嗎?看來是拿捏著這個活計想要換一個名份了,沒听說跟她同屋分來照顧孫硯的丫鬟都告病了嘛。

楚雲梨心情不錯,「你照我的話照顧老爺,等老爺醒了,我做主給你一個名分就是。」

冬煙臉上露出喜色,正待拜謝……

「我不許!」吳氏飽含怒氣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納妾?」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中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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