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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決定去海里旅游, 看看那位一見如故的小龍君,上次認識的時候小龍君倒是給了家庭住址,還熱情邀請自己去做客。他拿出這塊奇怪的鯨魚皮,看了看上面的字︰【刺激帶魚海溝和海葵最美味海溝斜上方四十八步】。

他以前常去海里、並順便浮到海面上看看海上仙山, 沒看到過,就看到一些穿上衣露大腿的小矮人在海邊搏殺。後來熟悉之後, 不再迷路, 但是看這個住址,有種一定會迷失在大海深處的感覺。

有意思啊!

被電帶魚海溝是那個海溝的地名, 海溝的形狀如撞到電鰻之後掙扎扭曲抽筋的帶魚。海葵最美味海溝也是地名, 如起名, 美食產地。至于四十八步,指的是成年龍的伸懶腰時前後腳的距離, 等身長。正如人間用一步兩步做最簡單的距離單位, 龍君用標準體型的龍做海中的長度單位。

去海里玩的人都知道這個伎倆單位,找水族問路時, 對方以十步二十步作答,千萬別想成是人的腳步。

海門處剛剛經過整頓, 賣護身符、賣船錨的都被清理一空,凡事涉及詐騙的都被逮走了。他站在邊上猶豫了一瞬間, 正要往下跳, 忽然涌起一股噴泉般的水柱,一位龍王款款走了出來,手里拎著一個網兜, 網兜里有許多小人。縴縴玉指拈著網兜底兒,往地下輕輕的傾倒,李白等人就落在地上。

李白站起身,拱手道︰「嗝兒~多謝。」真正的龍女,比想象中的……沒什麼區別啊。我對神仙的暢想比真神仙更逍遙自在。

這個海下旅游團果然迷路了。

杜甫沒有,他沉醉于捕魚撈海帶與其他人走散了——他曾帶著兒子乞食、也曾和野獸爭食,現在看到豐厚的漁獵和肥碩的海帶,簡直是進入了無主的糧倉——為成群的魚寫詩,為飄揚的兩丈長大海帶寫詩,順便連詩帶魚一起帶回家。別人的詩都能賣錢,他的不行。

劉徹往里一跳,轉瞬間消失在海水中。憑著直覺去找那兩個海溝。

……

閻君們正在默默的處理公文,相顧無言,唯有嘆息而已。

「劉宴不是讓唐朝富有嗎?他們怎麼又窮了」李適幾乎不奢侈,可以算是儉樸,和前幾代皇帝相比,還有些拮據。可他就是貧窮。

「你這話說的真有意思,咱們地府的錢也有很多不知去向。」

賬目都很清楚,每一筆支出都記錄在案,就是每次有空查賬時,都很奇怪為什麼要有這筆支出。

「也不能說是不知去向。就是沒想到孟婆甜湯的成本那麼多。」也沒見她放了什麼東西,就是按數量要錢。

說到這里,閻君拿了個核桃丟進嘴里, 嚓一聲咬了,身心舒暢,又吐出來剝核桃吃︰「去取一壺孟婆甜湯來,咱們喝喝,看看現在最快樂的味道是什麼。」

嬴政抬眼看了看桌子上一尺見方的桌屏小地圖,這是劉盈的手工,整片紫檀木上摳出唐朝的疆域輪廓,又用小片做出緊密咬合的小塊劃分,郡和藩鎮都清清楚楚,分界線幾成一體,紫檀木烏黑油亮,各地的地勢山巒盆地都用極其微小的尺寸標注出來,一眼可見。用錯金工藝瓖嵌了星星點點的城池,地名自然不用寫,都記在心里。又用錯銀在上面勾勒出江河湖泊,寬闊的長江黃河甚至刻出水花。這東西不像剛做出來時那麼準,各地城池的歸屬有些變化。他輕輕用指尖頂出去江北的幾郡的小木塊,立著這插屏看,若有所思︰「如果唐朝再失去這幾片」

「那麼上面那些小木頭塊也要坍塌了。」

閻君們傳閱著小小的桌屏,本來還在感慨,很快就變成一種游戲︰「我戳一塊出來,看看會不會坍塌。」

嬴政默默的翻了個白眼,看他們玩的還挺起勁,輪番摳掉代表一個區域(省)的木塊,看誰下手時這危如累卵的唐朝地圖立屏會 里啪啦的落下去

阿盈這小桌屏做的用意頗深,非要延展的話,足夠做些文章,寫一本書。這些同僚們,真是……質樸可愛呢。

劉莊輸了,他小心翼翼的從頭上拔下簪子,一點點輕輕頂著自己盯上的,一塊綠豆大小的小塊。奈何現在所剩無幾,這一小塊的消失也足以破壞平衡,讓桌屏地圖上的郡縣 里啪啦的全都落下來︰「哎,我輸了!剛剛賭了什麼?」

「什麼都沒賭。給他送回去吧。」

連著一包手帕的零件和光滑精細的紫檀木座屏的輪廓一起回到嬴政眼前,他開始慢慢的拼回去。

閻君們開始啜飲清水一樣的甜湯,清水變幻出無數寧靜幸福的味道充滿口腔,喝著喝著就餓了︰「雪菜肉絲湯。」

「荸薺蓮藕。」

「酒。」「山泉的味道。」

正在這時候,天邊飛來一封奏表。

喝完這盞甜湯,嬴政忽然吩咐侍從︰「把這座屏拿去太學,展示給他們看。命他們以此為題。」

「遵命!」

新飛來的奏本是楊廣寫的,用詞精美優雅婉轉,大概內容︰武曌這個女人,辜負前盟,辱母殺子,重用酷吏。多疑成癖,文官備棺上朝,武將慷慨入宮。誅鋤異己,以致千人被戮,萬民遭難。雖非流血漂櫓,但鳴冤悲戚之聲上達九天,下至幽冥,聞之無不動容,神怒鬼哭……男女老幼,相攜而哭。她為了一己私欲,造惡如恆河沙數。人間傳聞,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骸。又傳言地府也無公平之說,唯有權貴偏愛。武曌自夸受貴人青眼,閻君偏愛,所做殺戮都是天命所致。希望能按律對武曌做出公正的審判,讓她下地獄,以正視听。

「在地府這里,帝王權貴的命在算賬時沒什麼區別。」

「說實話,以前有些人說我們對百姓苛責,對皇帝寬縱。霍光全族被斬,也不是全都該殺。」

「權力不受當權者本人制約,衡量時的確放寬了一點。」

「李治本來差不多能拿到神鬼丹,還不是被取消了。」 他生前把武曌壓制的很好,但是嘛……

閻君們沉吟了好一會︰「話說的沒錯,但這些話罵他自己更合適吧?」

「隋末勞役戰亂死的人比武周篡權期間多了許多。」

「總是燈下黑,人都看不見自己的錯誤嗎?」

韓非從畫中走了出來︰「給我看看,楊廣能說誰的壞話?唔,儒生性格。」以文亂法,儒生性格就是︰我的錯不是錯,你的錯才是錯。現在這些吟風弄月的文人,幾乎都治理不好國家,不切實際。

「要干也得按順序來,先下地獄的也該是他。」

「說到這里,我就要罵徐敬業了,干啥啥不行,鬧事第一名。那麼多好法子,他樣樣選錯,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有貓娘子現在回來當(刪)練習生(刪)實習的閻君。她看武曌其人,很沒有安全感,也很沒自信,篡權之後很不安。當然了,徐敬業如果造反成功,他們也拍手叫好,可是他太蠢了!除了激怒一個多疑的老人之外,沒有任何用處。在徐敬業謀反之後,再也沒有人感慨過他的懷才不遇,他可得有才華啊!

閻君們很有默契的不提會審武曌的事,就和他們下意識的規避會審其他不是極端混蛋的皇帝一樣。涉案的人大多去投胎了,只留下了大量的卷宗,如果要核查皇帝的功過,也沒有什麼資料上的阻礙。

只是不想研究對于皇帝和國家來說被殺的哪些人中是應該殺的。那些是出于大臣的陰謀斗爭而被殺了還有那些是危害到國家或某一個朋黨或誣陷……這得一個個的研究!每一個人背後都盤根錯節,大臣之間的仇視和誣告要分多少給皇帝還是個問題。那些是李唐的忠臣還是她的忠臣,殺掉李唐的忠臣是否合理?別的皇帝殺掉前朝的忠臣都合理,斬草除根嘛,那麼她呢?她稱帝的方式,也不知道怎麼說,得國不正啊,但這不重要。

屠城才是底線。不和劉徹比較,換一個,劉欣碌碌無為,劉驁給自己修建了兩座帝陵。劉裕慕容垂在道德方面也不完善,現在還不是各自愉快的呆著呢。

「那天突然出現的那個奇怪鬼魂,宣揚他的理論,說什麼貪官酷吏的的屁哎(kpi),然後又神秘消失的那個魂魄,他解釋的很有意思。」

「酷吏的功業和工作數量麼?」

「令人感到恐懼居然能得到那麼多東西。」怕死的人紛紛給酷吏送錢,還有吏部選官也不敢拒絕來俊臣塞進去的人,怕他跟皇帝說自己要謀反,再給自己制造罪證。

研究良久︰「楊堅才回去休息幾天?兩天?三天,他兒子怎麼這麼快就來給我們找事兒?他和武曌什麼仇什麼怨?」

「人與人之間結怨,哪用什麼理由。」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不順眼。

但根據一位閻君的猜測,楊廣此舉很可能是為了討好李世民,甚至是楊堅授意的。

「不對,我覺得其中必有原因。他們同住在一起如此之久,李世民常來咱們這里溜達,沒听他提過武曌該審查的事。楊堅剛回去,楊廣就寫了這麼一篇」

「我有一個猜測!楊廣呢,。武曌呢,也。倆人是不是……」因愛生恨啊,被楊堅抓到什麼問題然後故意表決心和她割裂關系?

「嗯?」

「什麼?有這種事」

听起來匪夷所思,仔細想想荒誕好笑,但也不是沒有可能性。

閻君們想了想,或許應該抽調人手,仔細審查一下隋煬和武周這兩個皇帝,但不是現在,現在沒那麼多人。

隨便找了個借口,再拖一段時間,復雜的篡位方式帶來了更復雜的審判,拖一天是一天︰「她生前自行遜位,還算是李唐的…皇帝或者皇後等唐朝結束匯總了一起審。」

「要是這麼說又有些不合理。她的五畝地,哦,呂雉也有五畝地。沒問題了」

嬴政拿過奏本來,提筆批復︰「如有不滿,來當面問。」你自己都是個朝代結束之後依然出不來的人,朝不保夕,還管別人的閑事。還敢催促閻君做一向分量很大的工作?

……

所有人都發現楊廣這兩天雖然憤懣,但帶著詭異的微笑,就好像有什麼奇妙的好事即將發生。

能讓他高興的事,對別人來說就未必是什麼好事。

竇惠穿著漂亮的新裙子,薄施脂粉坐在書桌前,有點擔憂︰「那日謀劃時,不該讓他听見。」都說了事情不可以不密,咱們還是讓他听見了,可能我真不善于害人。他天天這麼高興,雖然也是計劃的支線之一,但總叫人心中不安。

武曌柔聲勸慰道︰「沒關系,就算他不知道,也會首先懷疑太穆皇後您。」

誰都知道和隋朝仇恨最深的人是你啊。

李淵和李世民異口同聲︰「哎!這叫什麼話。」

這的確是實話,太穆皇後只受過隋朝的氣,沒親眼見過隋朝滅亡。

李隆基坐在後門的台階下面——沒錯,他被禁止進屋,只能和下等小官一樣在台階下面呆著,但他耳朵尖,听的听清楚。幸好台階不夠高,和里面說話不費事。

以前武則天也被禁止入內,直到這次,驅逐楊廣這件事重大。

李豫沉吟了良久,終于問︰「則天皇後,難道您那法門恰好是真的?」都知道您喜歡編造彌勒轉世一類的謠言,還寫了許多讖語,看大臣造假祥瑞,難不成死後做到了真的?

武曌心說我寫完之後自己都要信了,笑道︰「我都在用。既符合邏輯,又暗契佛理,他若肯精心虔誠的依法行事,應該會有些成就。」

皇帝們紛紛點頭,他們看那些東西也很和邏輯,尤其是去地獄里贖罪,正面面對自己的錯誤,在痛苦中修行,這段特別合理。

只要別勸自己做,就合理。畢竟合理而令人痛苦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長孫無病素來不相信這種事,包括重病時也不相信建造寺廟大赦天下可以獲得健康,歷史上沒有成功過的人,死後驗證了,果然是假的。鄙夷的看了看這幾個迷信人士,似笑非笑︰「倘若他照做了還無效,就說他不盡心,不虔誠。」

武媚娘以袖掩面︰「文德皇後,看破別說破啊。倘被對面听見了怎麼好?」

李世民和妻子對視一眼,笑而不語。他們吃完神鬼丹之後立刻測試了身體的重重屬性,雖然跳得更高,跑得更快,看的更遠,但豎起耳朵听遠處的談話,也有限制。今日特意換到距離他們最遠的李豫住所聊天,又關上門窗,僅僅開著後門給李隆基留一線縫隙,絕對安全。

李隆基忽然輕聲說︰「快看,那邊打起來了。楊堅在揍楊廣。」打的實實在在,拳拳到肉。哇,今天是什麼好日子讓我看見這樣的美景,舒爽哦。楊堅這愛子成狂的笨蛋,居然也能對兒子動手,實在是舒爽。

楊廣籌劃了兩天對武曌的報復,既然對面能利用規則,我當然也可以!悄悄寫了信那封信燒給閻君,沒引人注目。即便是枕邊的父親也不知道——獨孤伽羅為了讓兒子好好修行,把蕭觀音帶走和她同住了,留下楊堅與他同睡。本來這事兒悄無聲息,只等著幾個凶神惡煞的鬼差從天而降,把武曌捆吧捆吧押走,審完之後丟進地獄里。

他願意好好修行,但痛哭悔過,在苦行、勞役的折磨自己,說能修行,這就是騙傻子呢!

孰料閻君的批復的信……公開的、光天化日的、大搖大擺的飄了回來。

楊堅這叫一個氣啊,先不說武曌是為了利益交換還是看你漂亮為你好,你還在命懸一線呢!把她翻出來,人家為了公平起見,就得按順序來,先把你拉去……本來因為事務繁忙而沒顧上管你,你就該悶頭努力。氣死爸爸了!!「過些天我去投胎,免得親眼目睹你下地獄!」

獨孤伽羅一邊哭一邊踹兒子︰「你知道有多少死在河道上的人,隔三差五就去肉店地獄詢問有沒有你麼!」如果兒子要落得那樣的下場,自己又無力挽救,那就連藥都不用吃,直接去投胎!

楊堅看出她有些崩潰,露出了極端的表情,連忙勸阻︰「沒關系,大不了我們改名換姓,去別處隱居。兒子不好,可以再生一個。你說是不是?再生個可愛的女兒怎麼樣?」

楊廣自暴自棄的怒道︰「去就去,我在此地如同監牢,何懼一死?」我可是怕你們失去最後的兒子,才苦中作樂在這里堅持!在隋朝滅亡的一年前我就知道回天無力,到地府之後我也知道自己……完了。

隋文帝夫妻的心都碎了,為兒子做了這麼多事,百般打听,精心籌劃,差不多是在懸崖峭壁上給他開出一條路。他居然一點都不領情?

「你不怕下地獄,那你怎麼還不去死?」

楊堅擺擺手,冷漠的說︰「咱們管的確實太多了。獨孤伽羅,你去換衣服。穿的漂亮些,我們難得休假,應該去看戲喝酒,和突厥地獄的互市處有很鮮女敕的羊肉,我們去欣賞一番。」

獨孤伽羅不願意去,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楊堅沉聲道︰「我要離開這里,再也不回來了。」

我要離家出走!

獨孤伽羅還在猶豫。

楊堅又說︰「一直以來都有許多熱情而美貌的少女,在街上尋覓美男子,便上前搭話。」模了模下巴,給出十足暗示。

獨孤伽羅想起時常有女鬼搭訕他,也有少量男鬼搭訕自己,用手帕掩面,哭哭唧唧的進屋去了。

楊堅又親自去通知了一下鎮長,哦鎮長不在家,又依次找了半天,最終在李豫的宅子里,看到一群人。在門外拱了拱手︰「好一番奇謀巧思,不知是何人定計,如此出眾?」

武曌望向祖母眨眨眼,示意自己不敢居功。

竇惠回給她一個無辜的眼神,顯然自己想不出這種巧妙的坑人法。

皇帝們就看著她倆眉來眼去,紛紛連連擺手︰「不是我們。」

楊堅看著二人,兒子說的果然是真的︰「甚好。我們在楊廣身上浪費了太多精力,耽誤了自己的快樂。今日把他放下,無牽無掛,心中甚是快活。」說罷,揚長而去。我為什麼要為他發愁,為他難過。好像你們對待李隆基的方式才是正確的。

換了紅裙子的獨孤伽羅在街上張望︰「我還以為你走了。」

「一起走。」

皇帝們悵惘良久︰「之前還覺得……」

李治抱著阿耶的脖子感慨︰「我一直都在奇怪,皇帝父子的關系焉有那麼好。」

李世民拍拍他的**︰「你也是個小混蛋。」

其他人紛紛露出了復雜尷尬的表情,看看自己的父親,看看自己的兒子。李淵、武曌、李旦、李隆基、李亨、李豫等人都尷尬的嘿嘿笑。

李旦勉強挽尊︰「其實平民百姓之家也是一樣的,父子兄弟為了兩畝地一頭牛,一樣能鬧的不可開交。」

皇帝的職業守則中包括了親自問案,親自審察死刑的案卷,甚至親自去大理寺,允許喊冤。

眾人趕緊說了點‘虐待老父親’、‘老祖父偏愛幼孫,分家產不均,長子雪夜痛下殺手’、‘父子二人做賊分贓不均父親打死兒子’、‘父親和叔伯爭奪老祖父遺產,兒子出手相助打死叔叔被判死刑’等故事緩解尷尬的氣氛,不是只有皇家才父子相殘啊!

李豫︰「還有這麼一對父子,因為一個女人……」原案是兒子竊取父親的美妾,這容易被人報復,他隨手一改,改成了父親竊取兒子的美妾,兒子憤然弒父。

屋內一片感慨,李隆基感覺自己被針對了。

他氣的發蒙,就在門外大聲講了一個兒子和父親的美妾有染的故事。

武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說道這種事,干嘛這麼興奮?」

……

楊廣靜默良久︰「他們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蕭觀音平靜的點點頭︰「或許是的。」他們很失望。拿給你的方子或許是假的,這是病急亂投醫,也是對你的愛啊。

楊廣︰「我努力了。你看到的,我努力了。」但是我不能……或許我不會呢。

蕭觀音淡淡的看著他,點點頭。

……

楊堅忽然覺得快樂了很多,到了突厥互市的、兩地獄共享的揍安祿山處,買了羊和酒,坐下來慢慢享用。很快就看到一個器宇軒昂的武將從突厥地獄的鬼門中走了出來,穿的是尋常衣服,但一看就是武將。見到他的突厥人、吐蕃人都紛紛沖他行禮,一副真心崇敬的樣子。他也很平易近人的和他們打招呼,有人切了一塊羊肉遞給他,拿過來就吃。

楊堅問︰「那是誰?」

「是郭令公啊!你們不認識他?」

郭子儀去了吐蕃地獄旅游,這是不開放的旅游路線。他又從吐蕃地獄過門口去了突厥地獄,見到了少量的老朋友,還認識了很多一開始不服,後來也成了朋友的可汗。最後從吐蕃地獄那限制頗多的門出來,到了自己歸屬的地府。

他只想了解一下這兩邊的老對手,如果地府以後還要開戰,不能不了解。閻君肯定了解,但他自己也得悉知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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