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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我呸+法門(蟲)

呂雉正在興致勃勃的教郭聖通練劍, 陰麗華在旁邊端莊的坐著,把玩著玉佩發呆。

她們倆已經談好了,上午是陰麗華跟著郭聖通,下午是郭聖通跟著陰麗華, 反正就是要在一起,不落單。陰麗華不想練劍, 她的自保方式不在此, 在于小心謹慎,而不是武力或勤勞的多干活。

呂雉現在的劍法非常不錯, 在扶蘇放水的前提下能戰一個時辰, 如果不放水……也能硬抗半個時辰再落敗。她揮了揮長劍︰「知道劉邦為什麼看見我就跑麼?」

「他知道對不起您?」

呂雉大大的翻了白眼︰「因為他打不過我。劉邦看起來沒臉沒皮, 但很聰明,也很善于作戰。經常跑來騷擾、離間我們。我們打他呢, 就不堪其擾, 開始追著他打呢,他又立刻求饒。」求饒其實也能殺了, 問題是這個破地方,砍不死任何一個鬼!

她繼續訓誡後輩︰「你大可以和他學一學, 只要能贏,不要管用什麼辦法。」

郭聖通想了想實戰應用, 那就是我先把劉秀砍一頓, 再撲倒他懷里打滾哭。面露糾結之色︰「呃,老師,您學過高祖的所作所為嗎?」

呂雉沉默了, 心說你以為我為了女兒不被扔到匈奴和親、為了阿盈的太子之位穩固,對著劉邦一頓嚶嚶嚶,又跪著求張良保護阿盈,這都是跟誰學的?

五經四書中可不講這些下流伎倆,書上講的是要听從君父安排,要坦然赴死。

我呸。

劉盈在旁邊刻竹雕,听著這話就覺得扎心︰「郭聖通,你過分了!」

我娘當年做了什麼,那是記在史冊上的。

郭聖通猛然間想起來了,自悔失言,福了福身︰「老師恕罪,我好久不讀書了。」我錯了我是文盲。

呂雉嗤的一聲笑了起來︰「活學活用。」

郭聖通也樂了,這招好像很好用。

倆人遙望向遠方,扶蘇正在和劉秀聊天。當皇帝的人不會有‘你是我的敵人,我不和你說話’,這種蠢萌的想法,反而會想‘敵人啊,來嘮嗑唄,增進雙方了解(打探消息)’。扶蘇沒有什麼目的,只是按照父親和夫人的安排,過來和他認識認識。劉秀則不同,他是真想知道呂雉打算怎麼報復自己,還有你們贏秦陣營打算做什麼。

倆人勉強聊了一會,總有種微妙的差異,也說不出好壞,只是不一致。

呂雉開始帶著郭聖通做運動︰「練劍不難,準備好了嗎?走!出去跑去。」

「咦?」

「鬼的體力也能隨著鍛煉逐漸增強。」呂雉說︰「舉著劍,繞著鎮子跑十圈!追不上敵人,會劍法有什麼用?回來開始直刺一千下,斜挑一千下,橫抹一千下。」

郭聖通回過頭︰「麻煩您了。」

劉盈點點頭,陰麗華不想跟著他們跑,就留在原地,他負責盯著劉秀有沒有過來說話。

陰麗華可以和鎮子上任何一個人說話,除了劉秀之外。劉秀也是一樣,除了這兩名妻子之外,跟誰說話都行。他以為自己能忍得住,但是看著兩個美人肩並肩、挽著手走來走去,真有點坐立難挨。趁著呂雉和郭聖通出去跑步,他飛快的走過來︰「我很思念你。」

劉盈被嚇了一跳,竹刻刻壞了,氣的仰起頭問他︰「跟我說的?嗯?你認輸了?」

陰麗華仔細思考了一會,剛開始如果陛下和郭聖通各執一詞,一個不想賭,一個要賭,那她會毫不猶豫的支持陛下,不賭。可是兩個人達成一致,賭,好,那我也沒有異議。現在要麼要麼是陛下主動認輸,要麼堅持到十年,如果我提前說話了……郭太後不舍得砍陛下還不舍得砍我嗎?

她抬起手,對著劉秀揉自己的臉︰我怕疼,陛下撐住。

劉秀準確接收到暗示︰為了面子要撐住!

心中頓感安慰,陰麗華還是站在自己一方的,等剩下這幾年熬過去,我再和她好好恩愛。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呂雉帶著郭聖通跑到第六圈的時候,她還堅持的住,郭聖通快要喘不上氣了——雖然鬼不需要喘氣,但她有種沉重的窒息感。

嬴政遠遠的看到呂雉把劍插在地上,叉著腰站著,梳了個男子發髻,袖口用護腕扎緊,頭上垂下兩條長長的飄帶,長長的布帶裹在腰上,看起來格外縴細,又用得上力氣。權謀、武力,嚴肅剛毅、美貌和婀娜的身材,我喜歡的樣子她都有。

他走進屏障才看到郭聖通在旁邊扶著竹子喘氣,無所謂︰「夫人,我有兩個好消息告訴你。」

呂雉听見他的聲音豁然回頭︰「呀,政哥~你怎麼忽然回來了?」

好消息?升官了?放假了?

郭聖通自覺主動的避開了——繼續往前跑。

嬴政看她跑的還不夠遠,就說︰「閻君對帝鎮一向關注,我說了我們要成親的事,閻君送了些賀禮。王莽篡漢那年我們就該成婚,又拖延了數十年,這不好。事不宜遲,帶上孩子們去買東西,回來舉行婚禮。把阿嫣也帶上。」

呂雉柔軟的站在他面前,心軟的像是一塊在烈日下曬了一整天的麥芽糖,甜軟融化還黏糊糊的。「嗯,好的。」

嬴政頓了頓,看她神色嫣紅動人︰「你來安排一切。我們都听你指揮。我的俸祿都由你收著,花掉三分之二準備這次婚禮。我有一個月的假期。」錢給你,人也給你,我也可以听你的,別讓我指揮,也別讓我自己寫大婚儀。

呂雉的眼楮亮了,瞬間獲得了兩倍的快樂——她不願意任人擺布,即便是成婚,也要自己做主。

非常行之有效的拉著嬴政快步走回家,高聲宣布︰「扶蘇劉盈你們去叫上阿嫣,箕子和嬿嬿回去換衣服。咦?平君你們什麼時候回來了?」

劉病已和許平君這倆神鬼剛在人間旅游歸來,游山玩水,看天下太平,玩的特別開心。回到地府就看到一個年輕女人舉著劍咻咻咻的跑了過去,一臉懵逼︰「我們錯過了什麼?」

呂雉高聲宣布︰「政哥要和我成婚了,你們正好趕上吃喜酒。好了孩子們別發呆了,陪我去買東西!」

「那她是」

「郭聖通,在和我學劍。」呂雉非常愉快,門生可是培養自己勢力的一部分,郭聖通不是笨蛋,只要好好培養一番,會有用。把嬴政存在家里的俸祿全部撈出來,每年領的俸祿幾乎一分錢都沒花過,工作期間沒有休假又不用買吃喝,可省錢了。

他雖然舍得花掉三分之二準備婚禮,但呂雉舍不得,數了半天,拎出來兩筐三分之一︰「好了,這些就夠了。」

回去列了一張購物清單,寫在竹簡上——新衣服、新首飾、新式家具、被褥、屏風、喜瓶(去陪葬品里翻)、大雁、銅鏡(陪葬品里翻)、燻香(陪葬品里有)、囍燭、羔羊、合歡、膠漆……合巹酒用的酒杯、宴請所有人的酒肉。

六禮是︰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和親迎。呂雉認為這些東西,嗯,不太文雅的說法是‘屁用沒用’,都在一起住了好些年,錢都讓我存著,書房讓我守著,還裝什麼不認識!

還問名?還算成婚日期?就一個月的假期!五天之內準備好婚禮。

嬴政愉快的坐在她對面,觀察著屋里多出來的東西。兩個厚實柔軟的靠墊、幾卷堆在牆角的新書,屋中的格局沒有變動,雖然呂雉在這里住了幾年,卻依然保持著嚴肅冷靜的氣息,並沒有柔和的像個女孩閨房。他剛想問問這些書為什麼不放在書架上,拿起來看了一眼,唔,這是小說,的確不配和我寫的史書並排放在架上。

呂雉埋頭認真寫清單,忽然問︰「咱們請劉邦麼?」

嬴政沉吟了一會,忽然笑了︰「請不請他有什麼區別?」

沒被邀請就不來,那是那些要臉面的、矜持端莊的人。——這些字哪一個和劉邦有關?不請他,他也會跑來。

呂雉點點頭︰「到時候讓扶蘇去陪著他。」扶蘇可是除了新婚雙方之外唯一理直氣壯揍劉邦的人。

嬴政繼續看小說,這不是普通的小說,這是小、黃、書。

他開始思考這是不是代表了什麼……

呂雉終于寫完了清單,把竹簡遞過去︰「你看看還缺什麼嗎?」

「嗯……都很好。」

呂雉又說了︰「擺酒宴叫全鎮的人都來吃。婚禮儀式呢?依我之見,宴請賓客,我們在屋里拜天地,以免有人干擾。最後出來當眾喝合巹酒,結發。」

嬴政表示贊同。禮法重要嗎?重要,那是讓別人老實規矩的好東西,皇帝是制定禮法的人,只要對自己有利,怎麼改都行。

負責吧張嫣弄醒的兩個人煞費苦心,先是拍她的肩膀,捏她的臉,然後在她旁邊拍手。

小姑娘端端正正的盤膝坐著,一動不動一聲不吭,沉靜如神像。

「要不然算了?再過兩年她自己就醒了。」

「不行,我娘總算要成婚了,她不能不幫忙。」

「好吧,大概得來點狠的。」扶蘇轉身去拿了一塊手帕,擱在水盆里浸濕透了,拎起來直接捂她臉上。

張嫣猛地往後一躲,倒在席子上,驚慌失措的問︰「你們干什麼呀?」

扶蘇把手帕遞給她︰「擦擦臉。我父親要和呂後成婚了,你得出來幫忙。剛剛我們喊你沒听見麼?」

張嫣捂著頭發了一會呆,很迷茫︰「恍惚听見有人喊我,這次打坐的感覺很奇怪,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過去哥哥喊我,我立刻就能醒過來。」

小姑娘擦了臉,又自己攏了攏頭發,把裙子上的褶皺抻平,快步走了出去︰「陛下,夫人。」

其他人都做好了準備,就等他們仨了。

劉病已留下來看守門庭,許平君負責翻找新首飾,他倆隨時都能出去玩,這次就不帶他們了。

扶蘇和劉盈背著兩筐錢,一邊走一邊低頭悶笑。感覺好奇怪啊。幫著父母籌備婚禮,還要背著筐去買東西。真是太好笑了,一般人可沒有這種機會。倒是不錯,終于成婚了,原先沒名沒分住在一起,好說不好听。

到了邊緣才停住︰「陛下,咱們一共七個人,卻同時只能有五個人出去。」

嬴政看到遠處影影綽綽有幾個人盯著,看來他們也很好奇這一點。「不要擔心,你們五個先出去。」

「呂雉拿著鎮長的印出去。再把印扔回來。」嬴政兢兢業業的假裝自己沒有特殊身份。

劉邦在遠處撇撇嘴︰「還是這招,一點都不新鮮。老子用過的。」

一出鎮子,嬴政就說了︰「我向閻君申請,給阿嫣選一份適合她的修行法門。要帶她去現場,讓法門選擇她。」

劉盈高興的蹦起來︰「太好啦!多謝陛下。」

張嫣也很驚喜,柔聲下拜︰「多謝陛下掛念。阿嫣感激不盡。」

呂雉的神色微微一變︰「這可真不錯吶,阿嫣以後就有本事了,自己模索再怎樣也不如神仙手筆。」

你突然要成婚,是因為水到渠成,還是為了找個借口遮掩,把他們帶出來?

嬴政沒有多說什麼,他這些年看張嫣的人品,呃,不怎麼看得見她,但這個皇後低調沉默,看樣子是個逆來順受有很老實的人。

扶蘇玩笑道︰「我回去就編一個筐,等阿嫣能自由的飛來飛去,讓她拎著我飛一次試試什麼滋味。」

就張嫣如果能飛起來,能承重多少,能不能拎一筐石頭飛到敵人上方,然後瞄準了扔石頭砸人展開了熱烈的探討。

探討了一會,嬴政都覺得煩︰「給你們講講現在漢朝的皇帝劉莊,這人是個明君,性格很好。」

呂雉這才淡淡的開口︰「哦,能有多好?」

嬴政未語先笑︰「他性格很細膩,不想那些被大臣蒙住眼楮的皇帝,對事情追索的很細致,百官的評論不大好,但百姓受惠很多。劉莊不管什麼刑不上大夫,遇到百官出錯,就拖出去打一頓,生氣時自己拎著木板追著人打。」

全體表示目瞪口呆。什麼皇D D 見過,就是沒見過這樣的皇帝啊,親自動手打人?

呂雉詫異道︰「他死了嗎?」

「沒呢,被他打過的大臣死了一個,我前兩天審的,看案卷時險些笑壞了。」嬴政現在提起來還笑了一會,隨口說︰「陽司加刑,陰司即可開釋。他倒是免了一劫。」

「父親您的意思是,陽間懲罰過的部分,陰間就不罰了?」

「具體的算法不同。譬如一個人,殺了十八個無辜的人,每一條人命核算六十年地獄,累加起來處刑。如果他在人間被梟首示眾,可以在總刑期里減六十年。」

一行人說這話,很快就到了閻君城,呂雉吩咐孩子們先去吃吃點心喝點酒,按照清單上不太重要的東西先買,重要的先看一看,問清楚價格。自己陪著張嫣一起去。

嬴政帶著兩個女人走到了閻君殿後那個小院落門口,門上方垂下銅鏈拴著的銅環,一只百無聊賴的蛇,把自己打成中國結,突然看人來了一緊張,解不開了。蛇黃澄澄的大眼珠子打量著三人︰「你們有竹簽嗎?」

嬴政拿出了竹簽︰「有,閻君所賜。」

「我知道是閻君所賜啦,在地府能給這簽子的只有閻君。」蛇擰著身體,盡量把自己打開一些︰「拿過來讓我嘗嘗。」

竹簽子遞在他眼前,蛇串起來一口叼住簽子,砸吧砸吧嘴︰「行,能進去倆人,一個個進。」他身後的門吱呀吱呀的打開了,里面是一棟四層小樓,小樓上有無數的門,房檐下掛著鈴鐺,忽然一起響了起來。

嬴政說︰「阿嫣,你進去。」

張嫣非常慌,選擇法門不可怕,可怕的是銅環垂在大門口的正中央,大如銅鏡,這條胖乎乎的銀環蛇在銅環上把自己擰成奇怪的樣子,還伸著脖子。

她怕蛇。

呂雉已經站在十米外了,袖著手,還在緩緩往後蹭。

她不想暴露自己的怯弱,但是真的怕蛇。

嬴政怕不怕?他也怕。除了那些愛吃蛇的廣西勇士之外,大部分人看到蛇的第一反應就是賽跑,看自己是不是跑的比蛇快。

這蛇奮力的擰巴擰巴身體,穩穩當當的掛在銅環上,然後變成了一個一尺長的、眉眼精致的小人。銀白色和黑色交錯的頭發,黑白條紋的衣服,坐在銅環上像蕩秋千一樣︰「好了進去吧,鬼都不怕還怕蛇?女人啊。」

張嫣︰「多謝多謝。」腿軟軟的靠邊進去了。

呂雉試圖投喂肉干和糖果,小人把嘴長得比臉還大,把糖果和肉干都塞了進去,嚼也不嚼一口吞。

小院里,張嫣小心翼翼緩步走了進去,忽然 里啪啦的,所有的門都對著她打開了。

銀環小人嚷嚷道︰「厲害啊大妹紙,所有的法門你都適合,是修行的材料,自己選吧,跟他們說你想要什麼也行。」

嬴政淡定的說︰「呂雉,下一個你進去。」

呂雉心里好受多了,淡笑著擺擺手︰「我在家里不問世事,沒有危險,你更需要修行。」

我不去,萬一沒有適合我的呢?

那又尷尬又浪費,陛下坐得住,陛下去。

嬴政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我要娶你,沒有別的東西給你,只有這個機會,對你又好吃。」

我絕不進去!上次閉關打坐,和你對坐發呆令人記憶猶新。你倒是能沉下心來,我心里只有專注,沒有清淨。

絕不能在婚前、在妻子面前丟人,若是我站在里面一扇門都不開,那我有何面目見人。更何況有阿嫣在前面,所有的門都為她開了。

銀環小人︰「要什麼法門就對著牆說出來。」

張嫣對著門說︰「我要,要有用的,能長本事的。」

 里啪啦的關上了好幾扇門。

銀環小人解釋說︰「這是修成仙離開地府的法門。」

張嫣又想了想,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應該怎麼形容︰「我想要攻守兼備,能作戰的。」只有這種法門才有用,我不能每次打架都躲起來,吃飯時再走出來。

 里啪啦的又關上了十幾扇門。

張嫣再縮小範圍︰「我是女人,個子矮,力氣不大,我學劍,但劍法不好。」

最後只有三扇門開著。

嬴政眼中都有小星星了,這是多麼高效的篩選方式啊。

等到張嫣選擇了中間那間小門走進去之後,銀環小人提示到︰「下一個也可以進去啦。你們倆太客氣了吧,何必讓那個小姑娘進去,又不是你倆的女兒。咦?好奇嘛?我能看到人的血脈呢。」

嬴政和呂雉從謙讓到爭論,從爭論到推搡,差點就在門口發展成互毆。

「你進去。」

「我不,你更需要。」

「你需要!」

最終他憑借身高力大,把呂雉抱起來,快步上了台階,擱在門檻里頭。

呂雉跺著腳︰「只怕要浪費了!」

嬴政眼楮一眯,嗯?難道你那時候也是裝的,沒有入定?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呂雉哀怨的、一步三回頭的走到庭院中,面對著這些小門。

小人躺在銅環上蕩著秋千︰「哈哈哈哈哈」

還好還好,慢慢悠悠的開了好幾扇門,她松了口氣,又開了幾扇門。

「我要威力更大,能令人臣服的。」

門們紋絲不動。

「我練劍。我要能御風飛行。」

門還是紋絲不動,顯然對她開門的都是適合她的。

……

任由舊主君再三追問,衛青沒有承認自己見過類似于秦始皇的人。

劉徹好氣︰「我沒讓你做什麼事,只問一句,你都不給我實話?」

劉據終于忍不了了︰「地府自有規矩,都尉、校尉和判官生前是誰,除非被人猜中,或是面對血親,否則不能透露消息。你不要逼舅舅。」

劉徹伸手彈他腦瓜崩︰「做你的題去。」

劉據靈敏的閃開,惡狠狠的反殺︰「我去叫弟弟妹妹來見見他們的娘。」

劉徹撲上去的速度更快,把兒子抱在懷里不撒手,不讓他跑掉︰「別去別去!」

門忽然開了,衛子夫和平陽公主有說有笑的各自拎著一個籃子走了回來,籃子里堆滿了東西。「我們回來了。」

「青,我給你做了,咦?弟弟?」

劉徹吶吶的叫了一聲︰「姐姐。」然後看著衛子夫不說話,衛子夫也不吭聲。

兩人慢慢的紅了臉。

平陽公主笑著從袖子里掏出護腕︰「青,這次裁火浣布真是個大工程,剩的二尺三尺的布頭就由著人分了,我給你做了一雙護腕,往後再弄髒了,往火里一扔就好。」

順便給自己做了手帕,(*^▽^*),再也不用洗手帕啦!

衛青站起來接過護腕︰「娘子辛苦,我燜了飯,你餓不餓?」

「飯都做好了,我當然餓呀。」

劉徹大驚︰「衛青你,你還會做飯?」哇和我一樣賢惠,啊,沒有。

他笑眯眯的點頭,系上護腕︰「回家先把飯燜上,再給據兒補課。」他進屋去端出來一個大砂鍋,隔著鍋聞不到什麼味道,一打開就奇香無比。

都尉的俸祿一半是錢一半是米,合稱為祿米。白米飯上覆蓋著扇形的香腸片、切成片的香菇、燜了一會不夠翠綠的蔥花。「我不太會做飯,這是一個鬼教給我的,說是簡單好吃,還省火。」

五個人坐在一起,大吃一頓,這種把香腸切片和米一起煮的、最簡單的烹飪方式,竟然非常好吃。

吃完之後,平陽公主戳了戳丈夫,又戳了戳弟弟︰「走呀,趁著我現在手頭有錢,請你們吃甜點。現在不去,在過些天錢就花完了。」

只留下劉據幽怨的背書,兩對夫妻(兩對姐弟)攜手出去逛集市。

逛著逛著就遇到了正在購物的另一群人,劉箕子和王嬿不缺金銀,劉箕子的陪葬品還算豐厚,但是王嬿是被草草埋葬的,沒有多少衣裳首飾,現在用的都是呂後、許後給的。劉箕子輕車熟路的找到首飾匠人的鋪子,來拿自己定做的首飾。

地府中,手藝人比在人間賺的更多,沒有苛捐雜稅,也沒有士農工商的區別,全憑技術。

女人逛街是不會累的,衛青說︰「我听說主城有一位技術很好的金銀匠人。」

兩位從前的貴婦覺得自己應該去買兩件首飾,于是就來到了另一座閻君城,到了首飾匠人這兒,劉徹一驚︰「扶蘇,劉盈,小黑炭和她丈夫,你們怎麼都在這里?」

這幾個人也很驚訝︰「劉徹?你和皇後重歸于好了」

劉盈心說︰真是個不堅定的女人啊。

王嬿&劉箕子︰說誰是小黑炭啊我/她都掉干淨了!

劉徹刷的一下伸手摟住衛子夫,驕傲的笑著︰「這是自然,朕的皇後怎麼會棄我而去。前段時間只是稍有口角。你們在這里打首飾?」

扶蘇還以微笑︰「我父親和他母親即將成婚,我們來預備一些東西。」

劉徹雖然知道那兩個人的關系,還是抑制不住的覺得頭昏,靠在衛子夫肩頭︰「唔……」真是太奇怪了。難道最近總能看到嬴政神出鬼沒,是在準備婚禮?不能,這一定是障眼法。他一定另有所圖。

正在這里猜測,呂雉和張嫣手拉手走了過來,都很興奮,只有嬴政觸及當年真相,黑著臉走在兩人身前。

作者有話要說︰  劉莊親自打人這一點真是戳中我萌點了。他就對大臣嚴苛,對後妃、對郭聖通生的弟弟、對百姓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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