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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門。

本應該在閉關突破大乘期的陣樓樓主何敦, 正在玄天門內門長老鄂春的洞府做客。何敦是昨夜悄然而至的,兩人已經商談了整整一晚上,甚至還在洞府外設置了不讓人進入的結界。

結界外, 少門主童清越焦急而來, 在門外徘徊了許久,卻不得其門而入。

「何兄, 這蝴蝶令牌,確實有用?」鄂春再三確認道。

「鄂兄放心,我親自測試過的。」鄂春是他年少歷練時相識的好友, 多年交情, 兩人關系非同一般。所以在決定參加朱雀門門主說出的計劃時, 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鄂春。

「你之前說是仍有瓶頸未能突破,特意去了一趟獵魔區,就是用的這個?」鄂春驚訝道,「所以你其實並沒有瓶頸。」

「我在出竅期巔峰停滯了兩千年,怎會沒有把握就貿然閉關,這次去,確實是為了測試這枚令牌。」何敦點頭。

「這枚令牌到底是何人所制, 真的和流光宗沒有關系?」鄂春追問道。

「沒有關系, 這枚令牌是朱雀門門主給我的。」何敦道, 「你也知道,現在的朱雀門門主曾經是藥樓的弟子。」

「雲飛塵。」鄂春自然是知道的, 雲飛塵繼任朱雀門門主之後,這些年朱雀門漸漸活躍起來, 不再如從前一般隱而不出,「這件事情若是成功,自然對修真界有著極大的好處, 但若是不成功,恐怕會得罪流光宗。」

何敦第一個便來找他,那麼他便是發起人之一,到時候流光宗就算不會收回傳送陣和令牌,對他們玄天門怕是會諸多壓制。

「鄂兄,你可知太古時期,出竅期進階到大乘期需要多久?」何敦等鄂春的目光望過來,才徐徐道,「只需要兩千年,我從古籍中查閱到,從出竅期初期一直修煉到大乘期,資質好的修士,只需要兩千年便能突破到大乘期。但我在出竅期巔峰就足足停滯了兩千年,更別說之前數萬年的修行時光了。」

「我輩修士,修道為的不過是渡劫飛升,但是這數十萬年來,統共有多少修士飛升?而且這些飛升的修士不是本身就是流光宗的門人,便是和流光宗交情深厚的修士。大多數的修士,從一開始都注定了無法飛升,若這是自身資質限制便也罷了,但若是被人為限制,我……不甘心啊。」

鄂春知道,何敦所說的這個人為,便是指的流光宗。

「朱雀門,真的願意公開令牌的制作方法?」鄂春問道。

「是的,他還說,這個令牌的制作並不難,只要是七品以上的靈陣師,在知道其中關巧的情況下,便可以獨立制作。」何敦道。

「七品以上的靈陣師?所以……流光宗所謂的制作困難,每年數量有限,都只是借口。」鄂春面色一寒。

他以前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流光宗故意夸大,但他只是覺得流光宗會昧下一部分令牌給宗門自用,卻從來麼有懷疑過令牌的制作難度。因為這些令牌,他也研究過,確實無法復制。如今听何敦說只需要七品靈陣師便可以學會制作,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非常困難的事情。

光是他自己的弟子,便有兩個突破了七品,更別說天靈界如此多的靈陣師,超過七品的絕對不在少數。若是都能制作令牌,每年進入獵魔區的名額也不會如此難得了。

流光宗如此做,和斷人仙途有什麼區別?

「所以,我們才要打破如今的現狀。」何敦道,「不再受制于人,可以自由的修行。」

自由的修行?多麼諷刺的一句話,現如今的修士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其實是被流光宗刻意壓制了?

「我可以把陣圖給你。」鄂春思索後決定道。

「太好了。」何敦欣喜的重重的拍了一下椅背。

「不過。」鄂春頓了一下後又道,「傳送陣陣圖的資料都在宗門的寶庫之中,我進去調閱不難,但是要帶出來就必須經過門主同意,我需要先去和門主商量一下。」

「好,那鄂兄先去,我在此處等你消息。」何敦也知道,如此大事是一定瞞不過宗門的。就是他過來之前,也知會過總樓主了,「但這件事情在未完成之前,一定要越少人知道越好。」

「自然。」

想到此事若是真成了,以後去獵魔區便要容易許多,鄂春沒敢耽擱,當即就起身往洞府外走去。

「鄂長老。」

鄂春才一門便看到等在門口的童清越,神情微怔之後,他詫異道︰「少門主,你這是有事找我?」

為了不被打擾,從何敦過來之後他就在洞府外布置了結界,並且交代了門下道童,自己今日不見客。如今童清越就守在自己洞府門口,怕是有什麼急事了。

「鄂長老,清越有事相求。」童清越鄭重的朝鄂長老行了一禮。

「少門主,你這是做什麼。」鄂春連忙把人扶了起來,他雖然是宗門長老,但童清越是少門主,未來的玄天門門主,自然不是一般的晚輩弟子,「有什麼事你直說就是。」

「那清越就直說了。」童清越焦急道,「清越听說長老這里還有一枚獵魔區的令牌,不知道可否借給清越。」

令牌?!

鄂春微微一怔。

「清越知道,長老過段時間也要去獵魔區修行,但是清越實在有急用。明年三月,流光宗會送新的令牌過來,其中有一塊是我的,到時候我把那塊令牌換給長老您。」童清越道,「這樣一來,長老您只需要晚上半年再去。」

「晚上一段時間倒是無妨,只是你為何如此著急?」鄂春詫異道。

「心心被魔族抓走了。」童清越答道。

「什麼?!」鄂春震驚道,「這事你沒和門主說嗎?」

「說了,但是父親他……」童清越郁悶道,「父親說,外出歷練本就有風險,不能因為心心是他的女兒,就剝奪別人進入獵魔區的機會,不肯把剩余的令牌給我,要留著給下一批歷練的弟子。清越實在沒辦法了,所以這才來求長老您。」

「門主這脾氣。」鄂春听了也忍不住皺眉。

玄天門如今的門主是童清越的父親童威,童門主哪里都好,就是為人過于耿直。但也因為他耿直公正的性格,在玄天門頗受擁戴。

「不過,這令牌我也不能給你。」鄂春道。

「長老?!」童清越急切道,「您可以去查閱宗門記載,再有半年,我確實有一次進入獵魔區的機會,我……」

「我不是擔心你不給我令牌,我是擔心你的安危。」鄂春道,「心心是被魔族抓走的,在獵魔區,魔族的勢力遠大于我們。你只不過分神期修為,一個人去太過冒險了,我可不能讓你出事……」

「可是……」

「我知道你擔心心心,心心這丫頭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鄂春頓了一下道,「這樣,我正好要去見門主,我會勸他派人去救心心的。」

「鄂長老,我母親都在父親面前哭了一日了。」童清越嘆息,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他又哪里會來求鄂春。

「放心,我去勸,門主一定答應。」鄂春神秘一笑,抬手輕拍了一下童清越的肩膀,自信的離開。

童清越一怔,連忙跟著轉身,隨著鄂春一起往主峰而去。

轉眼便到主峰,鄂春讓童清越在門外等他消息,他獨自一人進了掌門大殿,和童威詳談了足足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後,鄂春從正殿出來,對上童清越殷切的目光,笑著讓他進去。

「父親同意了?!」童清越不可置信道。

鄂春挑了挑眉︰「進去你就知道了。」

童清越半信半疑的進了掌門大殿。

童威見兒子進來,什麼話也沒說,抬手扔了什麼東西過去。

童清越下意識接住,定楮一看,發現竟然是三枚獵魔區準入令牌︰「父親?!」

童清越臉上的驚訝大于喜悅,以他父親的性格能夠給他一枚令牌就已經是奇跡了,哪能一下給他三枚。他可是知道的,玄天門剩下的令牌,總共才不過八枚。

「去把你妹妹帶回來,她對玄天門非常重要。」剛才鄂春來見他,只用了一句話勸他。

「心心的靈力親和度很高,非常適合學習靈陣。如果何敦的說法成立,未來玄天門勢必要有一個人負責學習傳送陣和令牌的制作方法。」

若是童心真的如何敦所說的可以學會傳送陣和令牌的制作方法,那便是玄天門傾其所有都要保住的對象。更何況,他就算是再迂腐,也不會真的對自己的女兒置之不理。

「是,我一定吧心心帶回來。」童清越緊緊握著令牌,保證道。

三個月後,雲飛塵拿著陣樓樓主何敦給他的東西,送到了尋陌陌面前。

尋陌陌得到後,立刻便閉關了一個月,把五大宗門的陣圖拆解後再匯總,才去找雲飛塵。

「師兄,陣圖還有兩處欠缺。」尋陌陌把自己匯總後的陣圖鋪開,指給雲飛塵看,「這里應該還有一處用來餃接的結構,如果缺少這個餃接點,整個陣圖的能量便不能流動起來。還有這里,這里的陣圖看似完整,但其實是不完整的。我曾經用太初蝶探查過乾坤兩儀陣,這處的陣圖和乾坤兩儀陣上的符文非常相似,但又不同,所以我懷疑這處陣圖不完整,需要重新復核。還有……」

尋陌陌還要再說,卻發現雲飛塵正用一雙迷茫的眼楮望著她,眼中全是無助。

「呃……要不我寫下來,你拿去給陣樓樓主。」尋陌陌這才意識到,雲飛塵對陣法一竅不通,自己講的他大約一句都听不懂。

「這樣最好了。」雲飛塵忙松了口氣。

「是我太著急了。」尋陌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起一旁的毛筆,沾了沾墨,在自己覺得有問題的地方詳細的把問題寫了出來。

「小師妹,你既然用太初蝶探查過乾坤兩儀陣,那你是不是可以知道乾坤兩儀陣的陣圖?」雲飛塵忽然問道。

「來不及。」尋陌陌搖頭道,「乾坤兩儀陣有陰陽兩面,太初蝶雖然可以進入乾坤兩儀陣,但是不能穿透乾坤兩儀陣進入魔界,所以如果想要陰陽兩面的陣圖都探查的話,勢必要再去獵魔區。而且,乾坤兩儀陣的能量太過龐大,按照太初蝶的速度,等它探查完,恐怕得數千年的時間,我等不及。」

數千年?說實話,對于被乾坤兩儀陣阻攔了數十萬年的修士來說,數千年實在不是一個多長的時間。但是對于尋陌陌來說,讓涂青哪怕多等上一天,都是漫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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