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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秦衍點了頭, 傅長陵听他平靜的聲音, 本來激動的情緒慢慢?*呂? 他看了看周邊,嘆了口氣道︰「算了,我也不氣他這個傻子了, 他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當下還是找到越思南要緊。」

「嗯, 」秦衍應聲,抬眼看他, 「你打算怎麼找?」

傅長陵沉默了一會兒, 隨後道︰「她應當還會再來, 現下我給全鎮布下結界,一旦她來,我立刻察覺。但這樣有個巨大的弊端。」

「什麼?」

「我靈力消耗太大。」

傅長陵轉頭看了一圈周邊, 有些擔憂道︰「這個陣法設置下來, 我至少要緩一夜時間,到時候……」

「有我。」

秦衍徑直開口, 傅長陵知道他會說這句話, 于是秦衍一開口,傅長陵立刻就道︰「我就知道師兄一定會護著我。」

說著,傅長陵手中扇子一轉, 隨後道︰「那我們現下先出城看看,等看完之後,如果沒什麼異樣, 我今夜便會布陣。」

「好。」

兩人商議定下,同上官明彥說了一聲,便一同出了城。

上官明彥之前已經來過,領路在前面,三人先出了城門口,走在來時的路上,沒了一會兒,就感覺旁邊雲霧開始濃了起來。

「越往前走,霧會越大。」上官明彥緩緩道,「上次我們走了大約一刻鐘,便徹底看不見路了。」

上官明彥說著,周邊霧的確就濃了起來。傅長陵抬起手,握住了秦衍的手腕,秦衍扭頭看他,傅長陵平靜道︰「這不是尋常霧氣。」

秦衍抬眼,便看見上官明彥在前方,只剩下了一個背影

傅長陵叫住上官明彥︰「明彥。」

上官明彥停下步子,傅長陵和拉著秦衍走上前,霧氣越來越濃重,三個人就面對面站著,卻都看不清對面人的模樣。

「你先回去吧。」

傅長陵開了口,隨後抬手一扇,濃霧便像流雲一樣往旁邊卷去,露出一條路來。上官明彥愣了愣,就听傅長陵催促道︰「快。」

上官明彥反應過來,急道︰「那你們小心。」

隨後便轉過身,慌慌張張借著傅長陵開出來的道,轉身跑了出去。

等他跑遠之後,濃霧又似流水一般再一次交融,傅長陵根本看不見旁邊的人,只感覺得到抓著的人的溫度。

「你看得到我麼?」

秦衍開口出聲,傅長陵笑著搖頭︰「我看不到。」

「我大致能看清你。」

秦衍聲音很平靜,傅長陵听到這話,頗有幾分無奈︰「這些迷霧其實本質是障眼法,並不是霧氣真的存在。你修無情道,內心比一般人要清明許多,自然能看得見。」

秦衍得了這話,應了一聲,應聲道︰「那你拉好我。」

傅長陵頓了頓,猶豫片刻後,他應了一聲︰「好。」

其實他本來可以設一個結界解決這些迷霧的干擾,可在秦衍輕聲允他繼續拉著他的時候,他卻突然不想告知他會這些。

兩人在迷霧中走了片刻後,秦衍頓住步子,傅長陵疑惑道︰「怎麼了?」

「我看見墓碑了。」

「有多少?」

「很多。」秦衍掃了一眼,過了許久後,他才道,「大約,一千多。」

「拉我過去。」

傅長陵立刻開口,秦衍拉著他,到了墓碑前方,傅長陵暗中捻了個法訣,終于看清了那些墓碑。

那些墓碑就是一個個墳冢,前方有個石碑,石碑上都是空白,不知道埋在這里的到底是誰。

傅長陵掃了一眼,卻在中間發現一個不太一樣的墓碑,那墓碑修建得極好,明顯與其他墳冢區分開來,傅長陵和秦衍走了過去,發現上面寫簡單的四個字︰藺塵之墓。

秦衍錯愕回頭看向傅長陵,傅長陵盯著這碑文上的四個字,緊皺著眉頭。

「藺……」秦衍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選了一個稱呼,「藺前輩的墓地,為何會在這里?」

這個問題,傅長陵也想知道。

眾所周知,藺塵是死在審命台的,她的墓地出現在這里,到底是說她並非死在審命台,還是說,有人在這里,給她立了衣冠冢?

不管為什麼,藺塵的墳墓,為什麼會在這里?

「找到越思華的說法,越思南恨的只有她,對麼?」

傅長陵喃喃出聲,秦衍看向他︰「怎麼?」

「為什麼越思華死了,藺塵還不放大家出去?她還想留著大家做什麼?」

秦衍沉默。

傅長陵看著墓碑上的人,繼續道︰「她到底藏在哪里?」

「能出去嗎?」

秦衍突然問了這麼一句,傅長陵看了一眼,淡道︰「不能。」

「為何?」

秦衍皺起眉頭,傅長陵笑了笑,他看了一眼周遭,溫和道︰「這個陣法的陣眼,我找不到。」

听到這話,秦衍頗為詫異,他未曾想,這天下竟然也有傅長陵解不開的陣法。傅長陵看得他神色,知道他的意思,解釋道︰「因為陣眼,就是越思南本人。」

「本人?」

秦衍重復了一聲,傅長陵點點頭,握著秦衍的手腕,轉過身去,同他往回走去,平和道︰「這個太平鎮,大概就是越思南的道場,這些年她應該一直是隱匿在這里,所以大家偶讀找不到她。」

「這個陣法與平常陣法不同,陣眼是在越思南身上,我們若找不到越思南,企圖強行破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雲羽必然也在這個道場之中,怕是要受牽連。」

秦衍听著,理解了許久後,才道︰「所以,我們現在是在越思南的身體里?」

「也可以這麼理解。」

傅長陵點頭道︰「這個太平鎮,如今應該是與越思南融在一起的。我們徹底破陣,越思南就沒了。越是難沒了,太平鎮就會徹底崩塌,住在里面的人,誰都跑不了,自然也包括雲羽。」

「既然雲羽在太平鎮,」秦衍立刻道,「那我們立刻去找。」

「可以。」傅長陵點頭,隨後笑起來,「但是,怕是不太容易。」

「而且,師兄,」傅長陵轉著手里的扇子,緩聲道,「你不覺得這個太平鎮,有很多秘密嗎?」

秦衍沒有說話,他知道傅長陵心里有自己的答案,傅長陵繼續道︰「甚至于,我還有一種感覺。」

「什麼?」

「我覺得,越思南,似乎是故意讓我們來的。她好像是有什麼事,想告訴我們。」

「比如?」

「我也說不清,」傅長陵笑起來,「我就只是覺得,越思南做事,看似沒有章法,但實際上卻似乎都有理由。我打從重生以來,每一件事,似乎都環環相扣。你看,上官山莊,上官鴻用自己孫女上官月華作聚靈陣,上官月華和上官月敏都是陰年陰月陰日生的水靈根,上官月華的境遇,與越思南是不是很相似?越思南把上官月敏明從陣法中救出來,將她的魂魄直接催化成了無尸羅報仇,這樣的境遇,是不是又和萬骨崖那些厲鬼很相似?」

「越思南每一個舉動,好似都在暗示什麼。她帶走雲羽,也不會無緣無故,你不覺得,如今我們來到這里,很像被她指引而來嗎?」

「這里有個前提。」

秦衍淡聲開口,傅長陵「嗯?」了一聲,就听秦衍平靜指出道︰「那就是,越思南知道你是重生的。」

這話把傅長陵說愣了,秦衍繼續道︰「不然,她不會猜到你會來太平鎮。」

傅長陵沒有說話,他們兩走在回去的路上,許久後,傅長陵突然道︰「我一直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說著,他抬起頭來,看向前方︰「我為什麼會重生?我一直覺得,我重生是個巧合,如今你倒是讓我有了另一個想法。」

「或許,」秦衍明白了他的意思,冷聲道,「你並不是偶然重生。」

「不過,這也太玄乎了。」傅長陵笑起來,「我重生前,已是渡劫後期,我都做不到的事,這天下若還有人能做到,我不會不知道。」

「等我們找到越思南,」秦衍思考著,「或許我們便知道了。」

「你說得是。」

傅長陵放松了語氣︰「且走一步,看一步吧。而且,」傅長陵看向秦衍,笑眯眯道,「師兄總會護著我的,不是?」

兩人說著話,已經從迷霧里走了出來,秦衍頓住步子,靜靜看著他,傅長陵被秦衍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僵硬道︰「怎……怎麼了?」

「你能看見。」

秦衍肯定開口,傅長陵心里「咯 」一下,手連忙松開了,有些尷尬道︰「看得也不甚清晰。」

秦衍不說話,定定看著他。傅長陵心里有些發慌,趕緊道歉︰「對不住,師兄,我以後不開這種玩笑了。」

「你,」秦衍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道,「不該騙我。」

這話把傅長陵說得遲疑了,秦衍見他遲疑,他不知道怎麼,突然又覺得自己的話不是很合適,他猶豫了片刻,慢慢道︰「也少玩笑。」

「知道了。」傅長陵苦笑起來,應聲道︰「都听師兄的。」

說完這句後,兩人沉默著,氣氛有了幾分尷尬,過了片刻後,傅長陵抬起頭來,看了看天色,笑道︰「這天晚得也太早了,咱們回去吧。」

「嗯。」

秦衍應了聲,看傅長陵走上前,他跟在後面。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走了一會兒後,傅長陵慢慢道︰「師兄知道,方才你說讓我不要騙你,我為何不說話麼?」

秦衍不明白,他抬眼看著傅長陵的背影,就听傅長陵笑著道︰「若是答應了不能騙師兄,」說著,他回過頭,一雙桃花眼彎著,遮住了眼中的情緒,「我就不能經常開玩笑了。」

秦衍愣了愣,隨後他有些無奈笑開。

「你啊,」他輕嘆道,「本也不該這樣愛開玩笑。」

傅長陵笑眯眯沒有說話。

那一刻,其實他很想把那句話補全。

若是不能開玩笑,那他所有克制不住的真心情動,便都再無遮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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