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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以凝心里有些異樣, 但她還來不及繼續觀察,侯曼妮又恢復了如常的模樣,好似剛剛的一瞬只是她的錯覺。

侯曼妮︰「怎麼了?找你哥有事嗎?跟我說也行,我待會回家轉達他。」

闕以凝搖頭︰「沒事,只是看他沒回來, 好奇的問一下。」

尤蘭清輕笑︰「都這麼大的人了, 還這麼粘你哥,起的這麼晚, 昨天是不是很晚睡,吃了東西嗎?」

闕以凝︰「吃了,好吃的呢。」

尤蘭清︰「那笑笑下來吃了嗎?」

闕以凝︰「笑笑沒有, 我沒看見她, 還以為她被你們帶出去了呢。」

侯曼妮苦笑︰「我去看看。」

笑笑是侯曼妮和闕林洋的女兒,大名闕瑩。

原主對自己這位佷女並沒有很深的印象,按理來說,原主和她大哥關系那麼好, 和她大哥的女兒關系應該不差,但原主從小到大其實根本就沒見過她多少次。

笑笑是個十分內向甚至有些自閉傾向的女孩子,今年十歲。

昨天闕以凝也根本沒看見這位小佷女, 她一直都躲在房間里沒有出來。

沒過一會兒,笑笑被侯曼妮牽著下樓了。

她穿著一身紅色帶絨的裙子, 顯得小臉女敕白,她的相貌遺傳了母親,鵝蛋臉大眼楮, 可見是個美人胚子。

她看見樓下坐了不少人,有些害怕的低下頭。

闕以凝不動聲色打量著她,看著她像個小鵪鶉似的坐在了沙發上,被闕爸爸闕媽媽哄著逗著玩。

她揪著小裙子,看著爺爺女乃女乃手上的玩具,有些怯生生的笑了。

闕以凝坐在一旁靜靜地打量她,有時候一個孩子的狀態可以非常清晰的反映那個家庭的內部狀況,如果在父母恩愛,家庭氛圍很好的情況下,就算孩子天生內向,也不應該這麼嚴重。

闕以凝想知道是不是闕林洋搞的鬼,她就得了解這個人。

不管是他的關系網,他的社會地位,還是他的家庭狀況。

「笑笑,小姑來陪你玩好不好?」

闕以凝朝著笑笑那邊一倒,和笑笑的臉對上。

笑笑立馬不笑了,緊張的眼楮不停地打轉,時不時地看向侯曼妮。

闕以凝故作郁悶地看著侯曼妮說︰「笑笑這麼怕我嗎,是我太可怕了嗎?」

「不是,她從小就這樣,特別怕人,」侯曼妮解釋,用眼神示意笑笑不要害怕,「這是小姑,不用害怕。」

笑笑抿緊了嘴巴,低著頭摳著自己的手指。

眼看氣氛冷下來了,尤蘭清當然不會讓自己的女兒這麼尷尬,繼續哄著孫女玩。

「笑笑呀,女乃女乃考考你,看你在學校有沒有乖乖的學習噢。」

笑笑點頭,面部表情放松了一些。

尤蘭清考了十以內的加減乘除,笑笑很快就答出來了,幾乎沒有思考一般。

尤蘭清加大了難度,說了百以內的加減,笑笑也很快的答了出來。

侯曼妮︰「媽,你也可以試試百以內的加減乘除。」

背景板闕子汐咋舌︰「這對小學生來說也太難了吧?」

百以內的乘除,就算是初中生或者高中生也會稍愣一會兒再加以計算。

侯曼妮表情上帶著些驕傲的說︰「笑笑很聰明的。」

她憐愛的模了模笑笑的頭發︰「或許這就是上天給她的禮物。」

尤蘭清嘗試的說了一百以內的乘除,闕子汐在旁邊拿計算器,計算器按出來的速度不如笑笑說出來的。

這種程度讓闕以凝也挺驚訝的,她手指點了點沙發,心里有了主意。

闕爸爸和闕媽媽沒打算那麼快就會市區,于是又組了一桌麻將,闕子汐不會,闕楚玲和侯曼妮湊了角兒。

這給了闕以凝機會,她坐在了笑笑旁邊,用各種游戲陪著她玩。

笑笑似乎放松了些,在闕以凝長達兩個小時的堅持不懈之下,笑笑已經會拉著她的手指了。

闕以凝親了親她的臉蛋,笑笑還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我帶你去畫畫好嗎?」

笑笑點點頭,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闕以凝把她帶上了樓,找了畫紙和筆給她,陪著她一起畫畫。

「看!大象!」

闕以凝畫了大象的簡筆畫,放在臉上發出哞哞哞的聲音。

「小姑,那是牛叫。」

笑笑樂的臉笑開花,看著闕以凝畫其他動物,看見那些活靈活現的簡筆畫,軟乎乎的讓闕以凝教她。

「好,看著,是這樣畫的。」

闕以凝把笑笑抱在懷里,握著她的小手教她畫畫。

陽光照進來,灑滿了金色的光。

「都畫了這麼久了,我們最後來畫一幅畫吧,就畫自己的家好不好,最平常的出現最多的是什麼樣子,來比比我們誰畫的快。」

闕以凝拿著畫紙,對笑笑晃著彩鉛。

笑笑臉上的笑容淡了些,遲疑的點了點頭。

大人常覺得小孩什麼都不懂,但事實上,他們懂得比大人以為的多得多。

看到笑笑畫的畫,闕以凝心想果然如此。

闕以凝的確是存心利用了小朋友,但也不是壞心,起碼那些陪伴也不都是帶著目的性的。

笑笑畫的畫,色彩並不黑暗,甚至是暖色調的,只是在中間有一道長長的貫穿整張畫紙的黑線,將代表父親和母親的人分化在了兩邊,而代表她的那個小人站在中間。

闕以凝把她抱在了懷里,替小姑娘梳起有些亂的頭發來。

她手巧,幫笑笑扎了一個很好看的頭發。笑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笑容重新回到了臉上。

闕以凝問她說︰「笑笑,媽媽對你好嗎?」

笑笑點頭。

闕以凝︰「那爸爸對你好嗎?」

笑笑點頭。

闕以凝︰「那爸爸對媽媽好嗎?」

笑笑下意識點頭,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表情很糾結。

闕以凝︰「不糾結這個了,換一個,那你覺得你爸爸對我好嗎?」

笑笑看著她,小孩的眼楮干淨澄澈,猶豫顯示的一清二楚。

闕以凝以為她是不知道,這個問題也是她突發奇想問的,小孩未必知道他們的關系,但笑笑讓她意外了。

笑笑︰「媽媽說,爸爸假裝很對你好。」

小姑娘的聲音怯怯,父母偶然爆發的爭吵在她的腦海里不斷的回放,她清晰地記得他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

孩子能記得東西很多,但是他們缺乏判斷力。笑笑不知道自己是否該說,也不知道自己說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于是在心里糾結著,但天平最終還是傾向了剛剛一直陪著她玩她覺得很好的姑姑。

可說完之後她又害怕了,掙月兌了闕以凝的懷抱,捂著嘴想要跑出去。

闕以凝抓住了她的手,輕輕地安撫她的後背。

闕以凝︰「別怕別怕,你什麼都沒說,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也不會,對不對?」

笑笑點了點頭,闕以凝模了模她的小臉,對她笑了笑。

笑笑平靜下來,低下頭說︰「姑姑,你畫的是什麼?」

她看不懂,不是說畫自己家嗎,為什麼姑姑的畫里是那麼多花。

「因為我的家里有很多花,所以我就畫了這麼多花呀。」

闕以凝笑吟吟,將那張畫紙在手里撕碎了。

在她父母弟妹的永眠之處,長出了一大片野花。

闕以凝沒有讓人清理它們,她就住在不遠的高樓上,日夜望一眼。

「既然是秘密,當然就不能讓人知道了。」

闕以凝將撕碎的紙扔進垃圾桶里,笑笑也效仿她,將自己的畫撕碎,也扔進了垃圾桶里。

「姑姑,我以後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當然可以,我幫你把號碼存進你的手表里,以後想我了,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發消息。」

闕以凝之前一直懷疑闕林洋的目的不純,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如今笑笑的回答,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測,以及侯曼妮一定知道什麼。

闕以凝將自己的號碼輸進了笑笑的只能手表里,蹲著和小姑娘平視。

「笑笑不擔心被爸爸發現了,會不高興嗎?」

笑笑搖搖頭︰「我可以不讓他發現。」

闕以凝獎勵的模了模她的頭發︰「笑笑真聰明。」

「姑姑其實也沒有很喜歡爸爸吧?」

笑笑看著她,忽的問了一句。

闕以凝心里一驚,想起來剛剛在笑笑面前打听到消息的時候,她並沒有偽裝的憤怒或者難過,下意識的忽略了在孩子的面前做戲。

「因為喜歡是一種會消失的東西,你爸爸騙我,所以我就不那麼喜歡他了。」

她抵住了小姑娘的額頭,輕笑著和她說。

闕以凝心有顧慮,她知道笑笑很聰明,她今天能從笑笑這里套話,難免闕林洋或者侯曼妮也會從她這里套話。

她忍不住在心里輕嘆,她真是個討厭的大人。

笑笑不想下樓,所以闕以凝把她送回了她的房間里。

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外面很安靜,麻將不知道什麼時候散桌了。

闕以凝握著扶梯的扶手向下望,大堂一片空蕩。

老宅的樓梯之前因為年久失修木頭腐壞,今年特地換了個新的,闕以凝穿著布鞋踩在上面,安靜無聲。

風吹過回廊上的干花,讓它們東晃西搖。

闕以凝四處望著,走過了主屋,到了後院。

牆上爬滿了干枯的枝葉,萎靡的垂掛著。

有私語聲竊竊,順著風吹來。

闕以凝繞過拐角,眉峰輕挑。

當夜返程,大家出發回市區,闕林洋先走了,于是侯曼妮和笑笑坐在了闕以凝的車上。

闕以凝打著方向盤看著後視鏡,問了侯曼妮一個問題。

「大嫂,你和闕楚玲熟嗎?」

「姑嫂之間哪有什麼熟不熟的,」侯曼妮抿唇,抬起頭和闕以凝對視,「但二妹她的確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她的面上有幾分無奈,似乎真誠至極。

「她嘴巴那麼毒,誰會喜歡她。」

闕以凝贊同的說,繼續看著前方開車。

闕以凝忽然覺得有些無趣,還是顧山雪有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闕妖精︰勾心斗角好煩,不如和老婆滾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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