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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有時候會想,此生若是沒有遇到高辰, 自己的生活又會是怎樣的?

呵, 一定會很無趣的吧!

因為在遇到高辰之前,蕭?從未試過如此刻骨銘心地去愛一個人, 而且, 這個人與自己一般,同為女子。

這份深情來的很奇妙, 似不知何所起,卻又仿佛能在記憶的回旋中尋到那麼一絲半點的痕跡,從沒有想過, 自己的命運會同另一個人的命運如此輾轉糾葛,當注意到的時候, 心緒卻已如萬絲縈繞,千結難解了……

其實,與高辰第一次見面,是在那年皇榜取士,瓊林夜宴之時。

蕭?也不知道, 為何獨獨在那一年會得了機會從邊關悄悄回了京城, 恰好那一年, 朝廷開科取士, 而當時,最為人所津津樂道的,莫過于高家一門雙杰之說,只因著高辰與高韋, 同摘文武桂冠,一舉成名,天下皆知。

可蕭?擔憂的,卻是高氏權傾一時,而高欽又位極人臣,如今恩科取士文武狀元又都為高氏所囊括,榮耀太過,難保高氏不生出非臣之心,不得不防啊!

那時候對高辰,是防備。

可當看過他所寫的文章之後,那字句之中的蓬勃生氣,引經據典的侃侃而談,一針見血的洞悉利弊,字字千金的慷慨策論,蕭?突然對這個人很好奇,甚至在心里對這個人有了那麼幾分由衷傾佩。

她突然很想見見這個人,所以毅然決然地偷偷參加了那晚的瓊林夜宴。

瓊林賜宴,恩惠士人,更是無數想要暮登天子堂的讀書之人夢寐以求的皇家盛宴。

那次夜宴極為隆重之至,花香果品,美酒佳釀,宮娥雲集,樂舞歡樂,一派和諧升平之景。

往那幾位新晉文武進士一瞧,果然是文韜武略,英才輩出。各個相貌風雅,氣宇軒昂,一身錦服冠帶,昂首闊步之間,盡顯風流氣度,令周圍之人紛紛側目。

隱匿在眾多宮人之間的蕭?,也是在那一刻,看到了自己一直都想一見的那個人高辰。

他應該是所有文武進士中,氣質最為獨特的一個了。

這是蕭?看到他時的第一感覺。

說他氣質獨特,並不只是因他面如冠玉,溫文儒雅,更重要的是,身處在文武進士之中的他,給人一種如同清水般純淨之感,仿若一塊通透白玉,從未被這世間污濁所浸染,特別是他那一雙干淨透亮的眸子,那瞳孔間閃耀著被宮燈照耀所折射出來的光彩,便讓蕭?默默矗立著靜靜看了許久。

蕭?喜歡那雙干淨透亮的眸子,特別是他眼中閃現出光彩的那一刻,蕭?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曾在某一瞬間,瞧見過那樣的眼眸……

當滿堂文武正興致勃勃地談論詩詞歌賦,經義策論,高中文科進士榜眼與探花的楊安源和李皓更是引經據典,侃侃而談,就連武狀元的高韋,也偶有驚人之語,引得席上眾人連連叫彩,唯獨這位文科狀元,卻只是靜靜坐于一旁偶有應對,一臉溫和笑意待人,雖也讓人挑不出錯處,卻因無甚精彩言論而讓人微微有些失望。

年紀輕輕的高辰就只是靜靜坐在那,因他也才只是十七歲,秀氣的臉上,眉宇間還有一股稚氣未月兌,人一直望著那一池荷塘月色而怔怔出神,若非因為他冠上瓖著狀元金花,恐怕在座之人便要忽略這位就是此次科考的文狀元了……

也許正因為如此,後來才會有這位文狀元名不副實的傳言傳開來吧。

蕭?瞧著高辰那有些格格不入的性子,又見他一臉的怔怔出神,恍惚間對他生出幾分似曾相識之感。

……

「我們,還能再見面麼?」

「我並非國子監的學子,所以……大概,很難再見面了。」

「那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若你能有幸入得新科前三甲,得聖邀入得瓊林夜宴,你我還有緣分一見的話,我便告知你名姓,如何?」

……

「好,一言為定!」

……

一個孩童模樣的小士子的聲音突然在自己耳邊響起,那童稚秀氣的模樣與眼前的高辰合二為一,雖然他長得越發清秀俊逸了,可那眉宇間的淡淡哀愁,還有那雙清澈透亮的雙眼,卻又亦如往昔,似乎從未改變。

蕭?依稀還記得,當年,在國子監遇到的那孩子,好像叫做子辰?!

子辰……高辰……辰……

蕭?不覺微微張口,有些驚嘆,更多的卻是發自內心的喜悅,那孩子果然不負人望,當年明明一臉傻氣,多年後,他便已經如此優秀了麼,她真心為他感到高興啊!

陡然間又想起了與他的那個約定,蕭?突然微微有些臉紅,畢竟那只是小時候的一場無意的邂逅,與他的那個約定也不過是為了激勵他的士氣,沒想到的是,當年那個孩子之間有些玩笑成分在里邊的約定,會有人一直心心念念的記得,而且不惜一切在多年後完成了那個約定!

她應該按照約定,兌現當年的承諾麼?

蕭?突然踟躕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似乎已經不適合了呢,更何況,他也許早已不記得那個約定了也說不定,畢竟已經事隔多年了,誰又會真把小孩子之間的承諾當真呢?

他現在已經是新科狀元了,又是高門子弟,將來的前程可以說是無可限量,這樣,就已經夠了吧!

蕭?又在定眼了高辰一眼,隨即緩緩轉身,消失在來往的人群中,再也尋不見蹤跡了。

……

幾年後,當蕭?從自己愛人的口中再度听到這個承諾,看到她眼中的執著與失落,聯想到瓊林夜宴那晚,她一臉寂靜地看著荷塘月色愣神的表情,蕭?這才領悟到,自己愛上的人真的是個‘傻瓜’,她竟然將孩子之間的承諾當了真,一直十分努力地想要去兌現它,真的,是個很可愛的‘傻瓜’了!

撫上了她的臉,蕭?雖然口里沒說什麼,可是心里已經在默默地向這個‘傻瓜’道歉了。

若說為什麼會愛上這個冤家,大抵是因為愛著她的傻,她的真,她的痴,她的戀,她是高辰,是位女子,卻也是自己的‘夫’,更是自己的愛人!

可當她告訴自己她一心要找的幼年時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之時,蕭?的眼中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明明當時與她不過是一面之緣,可為何,她會感受到自己深藏于內心之中最為悲痛的回憶,听到她的吶喊,感受她的無助……

若是她們兩個緣分早定,為何當年自己與她卻只是一面之緣?可若是她們只是萍水相逢,又為何多年後她們兩人的命運會交纏在一起,如此的難分難解?

而緊接著深植于內心的疑問是︰為何,這個人不是別人,卻唯獨是她?

……

廣闊的藍天下,一只獵鷹正游弋其中,展翅遨游,自由飛翔,當它那銳利的目光掃過腳下平原之地,兩只數萬人的軍隊互相交疊廝殺的身影,刀斧之聲,戰馬嘶鳴,喊殺之聲聲聲震耳,響徹天際,獵鷹也仿佛受到了感染,忍不住發出一聲嘶鳴聲,猶如裂帛之聲,響徹雲端。

而隱藏在山丘上的一支清一色白愷全身具甲軍士,正屏氣凝神等待著他們的主帥發出最後搏命沖殺的指令,當那只獵鷹徘徊在帥旗之下,一身白色山文鎧甲的威武將軍頭頂,片刻後輕撲著翅膀最後靈巧地停在了這位將軍伸出的被鎧甲嚴實保護著的手臂上,所有人都知道了,最後決戰的時刻,終于來臨了。

這只裝備嚴整,軍容威嚴的鐵騎,便是北魏威震天下的燕雲龍騎衛,而現在,指揮這只二萬人軍隊的主帥,便是他們一心愛戴,堅定推崇的燕雲龍騎衛少帥蕭?!

蕭?瞥了一眼緊緊抓在自己手臂上的獵鷹,嘴角不覺微微翹起,洛卿的誘敵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呢,看起來,自己的對手,果真是勇氣可嘉呢!

坐下神駿的大白馬飛龍听到不遠處陸續傳來的戰馬嘶鳴之聲,似乎早已按捺不住想要立馬躍入戰場之上一展身手,有些激動地來回跺步,卻被蕭?伸手拍了拍脖頸,及時加以安撫,只听蕭?不慌不忙的說道︰

「別急,飛龍……」

是啊,還沒到時機呢!

在金邑之戰真正開始前,蕭?想要先來一場熱身之戰,她想要的其實很簡單,在大戰開始之前,吃掉北齊的王牌精銳之師重裝具甲騎兵!

所以,她事先設了個圈套,只是沒想到的是,走進這個圈套的人,不僅僅有自己想要的北齊重裝具甲騎兵,還有北齊的天子齊主宇文疇!

說是個圈套其實也並非如此,因為敵我局勢都很明了,蕭?也不過是下了一份戰書而已,當對方得知前來襲擾自己的是一支二萬人馬的軍隊,還是北魏的王牌軍隊燕雲龍騎衛之時,北齊齊主便興奮地不顧眾臣反對,不僅丟下了十幾萬大軍,帶上了那六千重裝具甲騎兵,還有四萬四千騎兵,一共五萬的騎兵一道來迎戰。

齊主宇文疇想要的,是一網打盡!

可當直面了北魏所為的精銳之師後,齊主宇文疇被眼前的燕雲龍騎衛給驚呆了,隨後發出一陣陣見面不如聞名的嘲笑譏諷。

這就是北魏所為的王牌之師燕雲龍騎衛?

齊主宇文疇抬眼看到敵陣軍陣中前兩派的重裝騎兵和後三排的輕騎兵,那散漫的列陣,軍陣之中騎兵之間那寬松的距離,所謂重騎兵不過只是半裝具甲,並沒有達到重裝具甲全身都著重甲的要求,還有輕騎兵那身輕薄的皮甲,怎麼看都不覺這是一只正規威武的軍隊,雖然他們一身白色鎧甲很養眼便是了,不過,也就如此而已!

齊主宇文疇大手一揮,號令擂響戰鼓,三千重裝具甲騎兵便縱馬橫槊直沖敵陣,燕雲龍騎毫不畏懼,直迎北齊三千重鐵甲,眼看著兩軍距離越來越近,原本沖在前頭的半裝具甲騎兵突然放緩速度,而身後的三列輕騎兵突然從軍隊空隙中紛紛沖上陣前去,十分熟練地搭弓拉箭,待到敵軍進入五十米射程範圍之內,一陣陣箭羽如同雨水般直撲北齊三千重裝騎兵。

齊主宇文疇陡然瞧見敵軍如此改變軍陣似有後招,可瞧著對方居然用的是箭羽,不覺反唇相譏,重裝具甲的防護力已經覆蓋到人馬全身了,憑這樣的箭羽能有何作為?待三千重裝具甲沖擊而過,他們就會得自己的性命為自己的愚蠢付出生命的代價了!

可令宇文疇沒有想到的是,那些箭羽的穿透力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更可怕的是,那群輕騎兵所發出的箭羽不但極具殺傷力,更恐怖的是幾乎百發百中,他們身上裝備著長弓和短工兩張弓箭,腰間除了一柄護身環首刀外,比別的騎兵裝備更多箭筒用來承裝更多的箭矢。

而他們的箭矢似乎也于別不同,有近距離殺傷力極強的輕箭,更有破甲力極強的重箭,他們會根據自己與敵人之間的距離來選擇所用箭矢,只為了更加有力敵殲滅敵人。而身上的輕皮甲雖然無法給予他們強大的防御力,卻讓他們速度更加快,行動更加迅捷!

這只輕騎兵的連綿密集箭羽攻勢,很快就取得了令人十分恐怖的效果,那些箭羽仿佛都長了眼楮,紛紛往北齊的重裝騎兵中最為薄弱處射來,不是射穿了對方的眼,便是用了破甲重箭射穿了敵人的咽喉。

輕騎兵也並沒直接與他們正面交鋒,反而是依仗著輕巧靈敏之便,一直與敵人保持著有效射程又不至于被對方的可怕的沖擊力所傷的距離,這群輕騎兵的迂回做戰,很快就讓三千重裝騎兵因為敵人迂回亂竄而失去了直接沖殺對手的有利局勢,而那些箭羽卻能有力地給予傷害,這些都讓這群三千重裝騎兵觸不及防,很快軍隊中便引起一陣混亂。

而迂回的輕騎兵突然躲回了重騎兵的身後,重騎兵乘著敵軍混亂之際十分勇猛地沖入敵陣,手中紛紛祭出一根如同狼牙棒一般的捶打兵器,毫不猶豫地給迎面而來的重裝具甲騎兵一陣陣沉重而凶猛地打擊,重裝具佳有很強的利刃防護力,可對于鈍器擊打起防護力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而北魏的這群半裝具佳騎兵所揮動的捶打兵器並沒有四處亂打,不是往敵人的頭部擊打,便是胸口或是月復部,務必給對手以致命打擊!

很快,那些受到重擊的打擊的北齊重裝騎兵不是被打下馬被馬匹踩死,便是被打中要害,倒下戰馬後便再也沒有起來!

三千重裝具甲騎兵就在北魏的輕騎兵與半裝重騎兵的分工合作,交互打擊之下,仿佛被拉入了可怕的泥潭,眼瞧著便要陷入死地再無起死回生之可能。

齊主宇文疇被眼前所見驚呆了,風怒地立刻讓第二隊三千重裝具甲騎兵再上,可沒想到對手一直用密集的箭羽和迂回戰術來應對,重裝具甲騎兵無法更大發揮優勢,不斷在損兵折將,可對方的損失卻並不明顯。

這時候宇文疇知道了,雖然對方的戰術簡單,可卻能十分有效的克制自己的重裝具甲騎兵,先是用密集的箭羽加以干擾,打亂了重裝騎兵的攻勢後,他們便會出動半裝重騎兵立刻迎頭給對方重大打擊,然後迂回循環,周而復始,更別提,他們無論是箭羽還是鐵棍,都對自己的重裝具甲騎兵有非常可怕的殺傷力了!

很快,宇文疇便出動了所有騎兵直撲燕雲龍騎,眼見敵人想要憑借人多將他們圍而殲滅,在輕騎兵密集有力的箭羽掩護之下,半裝重騎兵的統領洛卿,便立馬指揮騎兵佯裝後退,眼瞧著北魏大軍後退,宇文疇下令直追,定要完全剿滅燕雲龍騎衛為止。

宇文疇全然不知,北齊的大軍逐漸被洛卿引入了為他們早已準備好的陷阱之中了……

三面環山的山谷,便是這場戰爭最終也是最後的戰場,在這里,北魏與北齊最為精銳的王牌軍隊將會分出勝負,決定各自國家未來的命運!

瞧著北齊敵軍以入計劃之中的走入了陷阱,北魏等候在此等已久的精銳騎兵很快便堵住了北齊後退的道路,北齊的幾萬大軍便被北魏大軍圍困在了這片山谷之中。

蕭?見時機成熟,一聲令下,北魏一千重裝具甲騎兵憑高處直接沖殺入敵軍軍陣之中,頓時,北齊的騎兵軍陣在北魏重裝具甲騎兵的猛烈沖擊之下變得四分五裂,脆弱不堪,很快便陷入一片混亂。

而原本被北齊大軍追擊的北魏軍隊重新列陣迎敵,乘著敵軍因被截斷後路而陷入混亂之時,輕騎兵會從重騎兵隊列之間的空隙沖出向北齊的重裝具甲騎兵齊射,這種射擊沒有具體瞄準目標,只是以高頻大量的輪射打擊敵軍,故意制造混亂。

輕騎兵完成任務返回重騎身後,重騎兵趁勢發起沖鋒,同時兩翼的輕騎兵借助煙霧和塵土等掩護,包抄到敵軍的側翼乃至身後,與重騎兵一起形成合圍之勢,就此,北齊的重裝具甲騎兵被北魏軍隊給分割開來。

蜂擁而入的北魏騎兵很快將北齊的大軍都圍困在包圍圈中,北齊大軍見自己被敵人團團圍困,頓時士氣大跌。

為蕭?在山丘上俯首看著戰場局勢,想要憑借二萬殲滅敵人五萬人馬,敵人若是換做別人是有可能的,可對手是北齊的精銳之師,便不得不慎重對待了,只因為對方的戰力,絕不在燕雲龍騎衛之下。

蕭?做的,便是不斷地打擊敵人的軍隊士氣,這場戰斗絕不可以拖得太久,更不能讓敵人有孤注一擲地機會!

很快蕭?便鎖定了北齊之中皇帝宇文疇在軍中的位置,蕭?放飛了手中的獵鷹,隨即將獠牙面具覆蓋住了那張俊美異常的臉,親自領著一千精銳輕兵也沖入敵陣,一路所向披靡,直往北齊皇帝宇文疇所在之處奔襲而來。

北齊皇帝御駕受到沖擊,齊主早已是心神俱喪,忙呼護駕,皇帝近身護衛軍忙組建人牆,阻擋對方攻勢,卻在對方凌厲的攻勢下,且守且退,很快,北齊皇帝的護衛軍便被蕭?率領的精銳鐵騎沖擊得與北齊大軍隔離開來,而北齊的其他鐵騎被分割成了好幾股勢力,被北魏大軍逐漸蠶食吞沒。

而緊接著,慌忙逃命的北齊齊主宇文疇在護衛軍的護持下且戰且退,就連帥旗都來不及顧慮,北齊軍士眼瞧著帥旗折斷了,而皇帝所在之處又被北魏那身耀眼的白色鎧甲所團團圍住,恰此時不知何人在軍中不斷散播謠言說‘北齊皇帝戰死’,頓時士氣跌至谷底,大軍一片混亂,戰局優勢很快就往北魏這邊傾斜。

蕭?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她要的是北齊那六千重裝具甲騎兵在這清風谷中全軍覆沒,眼看著那六千重裝具甲騎兵已經被燕雲龍騎衛消磨得沒剩下多少了,而北齊剩下的幾萬騎兵,在面臨這種被逼至窮途末路、孤絕之境時,是最有可能會孤注一擲、破釜沉舟、拼死還擊的。

所以在這五萬軍隊被消磨得只下一半不到之時,在蕭?的指揮下,燕雲龍騎衛故意開了一道口子放這群人逃走,原本打算拼死一戰的北齊軍隊,陡然間看到了生的希望,紛紛放棄抵抗縱馬就往哪道口子處奔逃,而跑在最前面的,還是北齊的皇帝宇文疇!

而蕭?緊接著派出精銳鐵騎一路追殺而去,一路殲滅敵人一萬五千人,俘獲七千多人,而最後跟隨北齊皇帝逃回軍營中的,除了他的近身護衛軍五百人,其他幾乎全軍覆沒!

才逃回軍營的北齊皇帝宇文疇驚魂未定,又接到北魏八萬大軍來攻金邑的戰報,宇文疇第一次打戰便經歷死里逃生,險些喪命,早已沒有了帶兵打仗的萬丈豪情了,將大軍統帥之位給了自己的心月復愛將柳虎,讓他領著十萬大軍對抗北魏軍隊,若非尚書令和謙好言勸阻,宇文疇便想要盡快逃回京都鄴城去了。

這一路靠溜須拍馬、阿諛奉承才爬至高位的柳虎又如何能是北魏名將朔王蕭澹的對手,再加上北齊在清風谷精銳盡失,軍中士氣低落,反觀北魏軍中,年輕將領分分分嶄露頭角,高韋更是在此戰之中勇冠三軍!

很快,北魏大軍便將北齊這十萬大軍打得落花流水,作鳥獸散,北魏斬殺敵軍七萬六千人,而柳虎等北齊重要大將都盡數折在了北魏大軍手中,北齊皇帝宇文疇一見大軍有潰敗之勢,便攜了自己的愛妃倉惶逃回京都鄴城去了。

金邑之戰,北魏大獲全勝,而金邑也在不久後,投降北魏,至此,北齊大部分重鎮都已歸北魏所有,至此,北魏已經具備了統一北齊的實力!

北魏大軍在金邑停留了幾日略作休整,接下來要做的除了盡快向朝廷上報這個喜訊,還有就是繼續揮師深入,將北齊的冀州和都城鄴城攻下,抓捕北齊皇帝宇文疇,若是一切都順利的話,那這次東征便算是成功了一半!

蕭?的燕雲龍騎也在金邑進行休整,雖然清風谷一戰自己的燕雲龍騎將敵人精銳盡數殲滅,可也因此而則損不少人,雖然大帥說此戰是大獲全勝,可蕭?卻認為這是慘勝,北齊王牌軍隊的戰力果然不可小覷,若是這支軍隊在靠山王那般優秀的大將手中調度的話,可能就連蕭?自己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了!

就在蕭?正忙著收拾打戰後留下的殘局之時,從陳小魚那傳來了一則消息,她在信中提到駙馬曾出現在北齊都城鄴城內,只可惜當她得到消息想要派人去尋找之時,卻發現駙馬早已離開鄴城,她推測駙馬可能已動身前往金邑了。

為了進一步獲得有關北齊朝廷的消息,小魚的商號便在此時起到了重大的作用,再加上商賈乘戰亂時攪動地方經濟命脈的能力不可小覷,蕭?在出征之前便在這方面向小魚多做囑咐,沒想到她不僅不辱使命,還親自以身犯險,動身前往北齊都城鄴城,坐鎮其中。

有小魚在鄴城,憑借她的本事,待北魏在攻取鄴城後,她也能幫助鄴城百姓盡快恢復民生經濟,最大程度的減少百姓的損失。

如今,從小魚那突然傳來駙馬的消息,讓蕭?又喜又驚,欣喜著她平安無事,也憂慮自己是否能與她在金邑再度相見。

可等了好幾日,都未曾打探到駙馬一絲半點的消息,眼看著大軍繼續進發的日子將要到來,蕭?無法,只能讓紫玉暫且留在金邑等候駙,又再多派了人手四處打探。

大軍離開金邑的那一日,蕭?領著燕雲龍騎起開金邑,動身前往鄴城,在經過郊外之時,蕭?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仿佛恍惚之間,有人在輕聲喚她。

琬兒……

蕭?憂慮的在人群之中慌忙尋找著,可卻一直無法尋到自己思念了許久之人的身影,當她失落地回過頭來微微愣神之時,座下的飛龍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些急促地嘶鳴了幾聲,感覺到飛龍的異樣,蕭?微微蹙眉,輕撫飛龍,隨即在它耳邊輕柔而又無比堅定的道了句︰

「飛龍,你也知道她來了,對嗎?帶我,到她身邊去!」

飛龍隨即歡快地嘶鳴一聲,隨即揚起前蹄後,帶著蕭?飛快地離開了軍陣列隊。

臨走前蕭?囑咐了洛卿不必跟隨,令洛卿先領著大軍前行,並約定了地點在那處匯合即可。

說完,這一人一騎便飛快奔跑著絕塵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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