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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此時無聲勝有聲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 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 為歡幾何?

天地是萬物的客舍,時間是古往今來的過客, 生命短促, 世事不定,如同一番夢境, 得到的歡樂,能有多少呢?

既然如此,得快樂時且快樂, 又有何妨?

轉身將佳人壓在了身下,置于這床榻之上, 見她如瀑長發鋪就薄被,玉琢般的絕世容顏也不免染上一層迷人紅暈,我便這般靜靜地瞧著她,心中亦是越發歡喜,不覺目光也變得灼熱了……

「琬兒……」

我輕喚著她的名, 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微微發顫。

只見琬兒目光流轉, 微微垂眸, 比平日多了幾分嬌羞與嫵媚來, 原本撫著我心口的芊芊素手,不知因為緊張亦或其他,轉而輕輕拽住了衣領一角,幾度轉移目光, 似是不敢瞧我的眼。

「嗯。」

琬兒輕柔地應了我一聲,那聲音溫柔似水,無限纏綿。

我心中不由地激蕩起片片漣漪,逐漸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兩人的心跳都不禁有些慌亂了。

那令人無比迷戀的溫柔與沁脾的淡淡香氣,還有那誘人的紅唇,放佛都在對我釋放出一股股致命的吸引力,怕唐突了佳人,不免心生膽怯,臉上露出祈求而又略顯可憐的神色來,令人不願輕言拒絕。

只听我口中居然提出有些乘人之危的請求來,緩緩言道︰

「琬兒,我,可以親你麼?」

明明都已是司馬昭之心,還做出如此可憐神態,故意如此詢問,何止是一聲狡猾的狐狸可以比擬的?

琬兒心中又羞又怒,卻又不能輕易顯露了去,免得被這冤家笑話,語氣也裝得淡淡地,言道︰

「可還記得‘君子之約’?」

聞言,我不覺微微一笑,就知道琬兒會將那約定給搬出來。

「君子之約」麼?

呵呵,這若是在不久前,也許還有用,可現在早已燭火對半,顯然已過子時,已是新的一日了,那約定,早已失效。

「哦,媳婦兒這是要為夫的與媳婦兒你只做君子,不與媳婦兒你,做夫妻了?」

我露出一絲委屈神色來,裝出比方才更可憐的模樣來,可憐兮兮地瞅著自己的媳婦兒,時不時地還眨巴眨巴眼。

「你……」

琬兒頓時語塞,不覺嗔怒,臉上紅暈更甚,對上我故作無辜的眸子,竟是有些啞巴吃黃連了。

伸出手來想要推開我,可我整個身子都壓了下來,忍不住在琬兒眉間落下一吻,惹得她心慌意亂,就連身子都有些微微發顫了。

不待琬兒回過神來,我乘勝追擊,吻上了她的眼,逼的她不得不合眼以抵御那吻中的灼熱。

我乘機在她耳邊輕聲道了句︰

「明日咱們再做君子,今夜,我想同琬兒你,做夫妻……」

琬兒身子一怔,拽著我的衣角的手陡然收緊。

「晨……唔……」

琬兒的話語封緘在這火熱糾纏的吻中,啟開了她的貝齒,彼此的舌更進一步火熱糾纏著,紊亂的呼吸變成粗重的喘息,最後逐漸變成了一陣陣舒服的嘆息聲了……

琬兒拽住我衣領的手也因為渾身乏力而緩緩垂落,我輕撫著她火熱的身子,循著她的臂彎,一路向下,順勢執過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將琬兒的雙手扣在了枕邊,我不覺加深了這個吻,對她的壓制已久的玉望也便如同月兌了韁的野馬,再也難以抑制,開始便得放縱自己的玉望,想要將自己深刻入骨的愛意,毫無保留地傳遞給對方……

待兩人都吻得渾身發顫,幾欲氣竭,這才有些不甘心地松開了彼此,周圍氛圍變得迷離而氤氳,再度對上彼此的目光,早已是沉迷地朦朧與玉望被激起的火熱了。

我低下頭繼續吻住了琬兒的嘴角,輕掠而過,一路吻住了她的耳垂,輕噬片刻後,順著耳郭親吻到耳背,隨即用力吻住,臉頰來回蹭著她的。

靈敏處被這冤家掌控著,琬兒忍不住扭動了身子,輕吟了一聲,意識到自己失態後,惹得她片刻間便面紅耳赤,想要推開這個人,可整個人都被壓制著不說,力氣也仿佛被瞬間抽盡,早已反抗不得,亦或是,根本就不想反抗……

「晨,別……」

琬兒聲音急促而嬌羞,還略帶了一絲請求。

我心中不覺一軟,可這般親熱已經開始了,就根本沒辦法停下來了啊。

我不禁轉而埋首于琬兒的脖頸,在上面留下我一路攻陷的痕跡,身子緊緊地貼上她的,在她耳邊深情表露道︰

「琬兒,我愛你……」

聞言,琬兒的身子逐漸軟了下來,從開始的略微婉拒,到逐漸接受,在我的溫柔攻勢下,變得順從、溫婉,以及主動貼合。

這一切都讓我內心狂喜不已,再也不能滿足于這般火熱的親吻了,我渴望著更進一步的親密的舉動,悄悄手回了手,偷偷去解琬兒的長裙。

待長裙逐漸褪下,琬兒那漂亮的鎖骨與迷人的香肩逐漸露出冰山一角。

正當我為自己這先手一步而暗自雀躍不已時,琬兒的手早已越過了我的衣領直接撫上了我的胸口,那溫柔指間所傳遞的溫熱與**,片刻間便讓我丟盔棄甲,繳械投誠,渾身無力地壓在了琬兒身上……

片刻間,攻守似乎發生逆轉,我腰間的細繩早已不知去向,沒有細繩束縛的寬大袍子,立刻便松散開來,讓所有的遮擋在這一刻變得毫無意義。

這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叫一山還比一山高,可惜,懂得太遲了……

琬兒的手並未因我陡然示弱而停止不前,她毫無顧忌地一路向上,攻城略地,當雙手越過我的雙肩,便順勢將我身上的長袍給徹底褪了下來。

我幾乎是不著寸縷地將自己展露在琬兒跟前了!

只听到琬兒在我耳邊輕柔一笑,嘴角的那抹弧度十分好看,聲音邪魅中不失誘惑,柔聲言道︰

「你說,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呢?」

我不禁苦笑一聲,兩頰卻是一片緋紅,吻住了她精致迷人的鎖骨,隨即含羞言道︰

「溫柔一點。」

「好。」

話音剛落,琬兒一個轉身便反客為主,佔據了上風,俯首直視著我,嘴角上的那抹笑意更濃了。

我認命地微微蹙眉,手也沒閑著,順勢將琬兒的長裙也褪到了腰間,滿眼春色灼人眼啊,我卻瞧得入迷了,不願輕易移開雙眼。

可以如此坦誠相見,令我不禁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

……

夜色烏蒙,燭火早已熄滅,萬籟俱寂,四周安靜地放佛只能听到彼此平靜而穩定的呼吸聲。

當我睜開眼時,周圍的一切還顯得朦朦朧朧,讓我猶豫著時辰是否已過了卯時,只因多年的早朝習慣,還是會在將近卯時之時自然轉醒。

微微收緊了手臂,怕琬兒著了涼,從身後將懷里的人兒抱得更緊,彼此身子貼合著,好好躲進了薄被中,想將溫度度給她。

一時間溫香軟玉在懷,心中亦是十分眷戀和感恩,不知不覺間,身邊已經有了這般重要的人兒陪伴,是上天的恩賜,亦或是自己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忍不住低頭吻了吻伊人的香肩,卻似乎將她驚醒了,只見琬兒的玉臂慵懶而隨性地勾住我的項頸,隨即轉過身來靠在我懷中,溫柔如水的眸子對上可我的。

我心中一軟,忙詢問道︰

「可是吵醒你了?」

琬兒隨即溫和一笑,收回手來順勢撫著我的臉,輕輕搖了搖頭,道︰

「沒,自然而然也便醒了。你可是要起身了?」

我伸出手來附上她的,微微一笑,面上不覺露出靦腆的笑容來,言道︰

「昨夜似乎忘了自己還在戍衛營受罰呢,待會得早些偷偷溜回戍衛營去才成。」

琬兒撲哧一下,言道︰

「現在才想起自己是戍衛營的執戟郎了?」

我吐了吐舌頭,笑著言道︰

「我昨兒個只把自己當駙馬督尉了,私自留宿在公主營帳中,確實是膽大包天,罪該萬死了,還請公主殿下寬宏大量,饒恕則個吧!」

說完,又抱拳作揖了一番,惹得琬兒哭笑不得。

琬兒隨即輕輕掄了我一下鼻梁,面帶嬌羞,有些嗔怒地言道︰

「貧嘴!」

話音剛落,琬兒便徑直坐起身來,薄被輕輕跌落,胸前的那片春光也在半現半掩間,只見她輕輕撥弄著自己的長發,將它們綰起別到了一側,挺直而優美的玉背就這般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我眼前。

我瞧著不覺一痴,伸出手去隨手拉過了自己的那件外袍,靠過身來將外袍小心披在了琬兒身上。

琬兒被我的體貼入微觸動柔腸,轉過身來摟住了我的脖頸,隨即在我唇邊輕柔落下一吻,隨即微笑著言道︰

「起身吧。」

我先是一呆,嗯了一聲,隨即傻傻地笑了,瞧著琬兒披著長袍下了床榻,待到她隨意將長袍系好,這長袍在琬兒身上倒穿出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來。

只見琬兒徑直走去取出火折子,片刻後便將備用的燭火給點亮了。

陡然的光明微微有些刺眼,可我很快便適應如初,看來是時候該起身了。

待要穿衣起身來,這才發現我的長袍都給琬兒了,身邊就只剩下琬兒的長裙了……

我不禁撫額,這才意識到方才那一吻,極有可能是美人計,莫非,琬兒這是故意的?!

「怎麼,還不起身?」

不知何時,琬兒早立在了床榻邊,故作好奇的詢問了句,嘴角的那抹笑意卻是那般明顯。

「你,想讓我穿長裙?」

我一語便道破了琬兒心中所想。

琬兒聞言,露出微微詫異的表情,隨即便是恍然大悟,微笑著言道︰

「啊,對哦,駙馬的長袍正穿在本宮身上呢,這可如何是好呢?」

「……」

琬兒隨即一拍手,像找到了個好辦法,笑著說道︰

「本宮不介意借長裙給駙馬穿呢!」

隨即,便是一臉期待的表情瞅著我……

果不其然,琬兒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常女兒裝給她瞧。

意識到這點,我的臉又紅了個遍,一時間竟也不知道是該答應還是該拒絕了,總覺得好害羞,完全適應不過來。

琬兒湊過身來,雙手撫過我的臉,讓我正視她的眼,只听她輕柔在我耳邊言道︰

「本宮還未見過駙馬著女兒裝的模樣呢,想來,定然十分嫵媚動人了……」

言畢,琬兒嘴角露出一絲明朗的笑容來,十分明艷動人。

我微微一呆,對于琬兒的請求我一向都竭盡所能為她達成,無論她讓我做何事,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做,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既然她都說了想要瞧我著女兒裝的模樣,答應她又有何妨,雖然還是會有些害羞就是了……

我微笑著回望琬兒,正欲點頭答應,帳外卻陡然傳來侍女的呼喚聲來,只听那侍女躬身立于帳外,恭敬言道︰

「稟長公主殿下,駙馬督尉,太皇太後遣奴婢前來傳達口諭,讓駙馬督尉卯時隨百官參加朝會。」

「知道了,你先去回復皇祖母吧!」

「是,奴婢告退。」

言畢,傳諭女官便離開了大帳回去復命去了。

琬兒有些不甘心地嘟噥著嘴,撫著我臉的手也不禁多了幾分力,揉捏整治了我一番,然後喃喃道︰

「看來,駙馬不用偷偷溜回戍衛營了,這次,就先放過你。」

我不禁苦笑了一聲,可心里卻也著實有那麼幾分僥幸的。

我的心思自然也逃不過琬兒的眼,只听接著說道︰

「不過不用著急,駙馬,咱們,來日方長啊……」

說完,笑著松了手,而我則嘴角抽搐,都快欲哭無淚了。

哎,未來的日子,不好過咯……

琬兒微微一笑,隨即輕嘆了句,道︰

「呆子。」

隨即便起身離了床榻,為了取了一套中衣、中褲來,囑我換上,隨即遣了人將駙馬公服送了過來。

待我穿好衣物,戴好鞋襪,琬兒也正好執著駙馬公服和雲梁冠入內室,我瞧著忙走過去從她手中接過衣冠,有些懺愧地說道︰

「怎好勞煩夫人,我自個兒穿戴便好。」

「待你穿來只怕又得不倫不類了。」

琬兒輕嘆一聲卻讓我瞬間紅了臉,她這是笑話我第一次在她跟前自個兒穿戴公服那回呢。

我頓時呆笑兩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腮。

「先到梳妝台前乖乖坐著,莫要亂動。」

「哦。」

琬兒一聲令下,我哪有不從之理啊,便乖乖走到梳妝台前端正坐好了。

待置好衣冠後,琬兒走了過來為我取下了桃木簪子,幫我重新梳理了發髻後盤好長發,又親自伺候我穿好公服,腰間配好玉帶,系好金魚帶和配飾。

伸出手來稍微捋平了衣角上的褶皺後,順勢撫過了駙馬公服胸口前繡著的那只武威麒麟,似想起什麼一般,不覺微微一笑。

我瞧著心中不免一動,故意傾過身去,在她耳邊柔聲問道︰

「在想什麼呢,嗯?」

「無甚啊?」

琬兒俏皮地回了句,隨即想去幫我拿梁冠過來,卻被我攔腰攬在了懷里。

她靜靜地伏在我懷里,又不能亂動,只能嗔怒道︰

「不許胡鬧,好不易才幫你穿戴整齊的。」

我不禁開懷一笑,緩緩言道︰

「我沒有胡鬧啊,只是突然很想抱自己的公主了,我的公主應該也很想抱抱自己的駙馬的吧?」

「哦,沒臉沒皮。」

琬兒白了我一眼,臉上卻泛起一層淡淡的紅來。

我不免得意一笑,將佳人摟在懷里又緊了幾分,溫柔地在她眉間落下一吻,隨即感慨言道︰

「高辰此生可娶你為妻,夫復何求啊?」

琬兒片刻間柔腸百轉,伏在我懷里,溫柔地喚著我的名,道︰

「晨……」

我輕聲回應著她。

「嗯。」

「我……愛你。」

許是害羞,琬兒的話語也有些斷斷續續的。

「嗯?」

我嘴里是故作疑問,可心里放佛浸了蜜一般甜美。

瞧著琬兒那氣鼓鼓的臉,我笑著忙伸出手撫上了她的臉,深情回應道︰

「我知道哦,我也愛你,琬兒……」

隨即,情不自禁吻上了她甜美溫潤的紅唇,輾轉吸吮,溫柔相待,一時間纏綿悱惻,兩情繾綣,許久才有不舍分開,相對凝眸間,兩人都紅了臉。

片刻後,軍營中穿出一陣點卯號角,竟快到卯時了。

我和琬兒都不覺微微一愣,忽然覺得,美好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相聚匆匆,相別亦匆匆……

「那我,去上早朝了。」

我溫和一笑,柔聲言道。

琬兒雖心有不舍,卻也只能微微頷首點頭,隨即想起一物,便急忙叫住了我,言道︰

「且等等。」

說完,便往梳妝台那去了,過來時,手中多了一個黃稠布包裹著的小物事。

我瞧著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言道︰

「這,莫不是鳳佩?」

被罰到戍衛營那日,深怕鳳佩會有所損傷,臨去前我特意摘下這塊鳳佩交給琬兒,央她替我保管的。

琬兒柔聲一笑,隨即打開小包裹,果然,那塊翠綠的鳳佩安靜地躺在其中,和鳳佩在一起的還有我送給琬兒的那枚同心結相思扣,和那根生死同心繩。

「把鳳佩戴上吧。」

我靜靜地瞧著琬兒,臉上滿是是溫和、宜人的淡然微笑。

我沉吟了片刻,隨即微笑著點了點頭。

「嗯!」

我從琬兒手中接過小布囊,而琬兒則從中取出鳳佩親自給我戴到脖頸中,藏在了衣領內。

而我則取過了那枚同心結相思扣和那根生死同心繩,將相思扣纏在了琬兒手中,又將那根紅繩再一次好好地系在了琬兒縴細的手腕上,隨即合上了她的手掌,相思扣被她緊緊拽在掌心。

我溫柔地在她手背上深情一吻,所有想對她說的話,想同她述說的情意,都在這一舉一動中,一顰一笑里,傳達得淋灕盡致了。

待我將梁冠戴得整齊了,朝琬兒溫柔一笑,道︰

「那,我出門了。」

「嗯,早些回來。」

我與琬兒相視而笑,隨即,我轉過身去,移步出了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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