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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等我睜開眼楮看到周圍的一切事物的時候,我只覺得這一定是在夢境之中,而且還是一場春夢……

因為高床軟枕在側,溫香軟玉在懷,呵呵,這不是春夢還能是什麼?

我不禁伸出手拉掐了掐自己的臉,哎喲喂,真的好痛啊!難道這不是夢嗎?

我躺在了公主的床榻上,而且懷里躺著的是——公主!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呢?

轉過頭來,剛好對上了公主那恬靜熟睡的容顏,我的心跳如同月兌了韁的野馬,在瘋狂跳動著。

公主睡著時候的模樣,真的好動人,好可愛啊!

我的臉不禁通紅,手已經不由自主的輕輕撫模她的臉……

「……唔……」

公主低吟了一聲,隨即把我當作了軟枕,靠得越發近了。

我只覺得自己的頭都在冒煙了吧,這種情況都不醒的話,那稍微做點壞事應該不會被發現的吧?

咽了口唾沫,瞧著公主的臉頰白里透紅,十分誘人,就情不自禁的想要親上去了……

「嗯?!」

可能是因為動靜太大了,公主還是被吵醒了,緩緩地睜開了眼對上了我的,觸不及防,我像被踩住尾巴的貓一般,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往後退之間,一手放空, 的一聲,人都摔到床下去了,頭也栽倒在地,弄得我兩眼都直冒金星!

公主睡眼惺忪,揉了揉雙眼,這才發現駙馬居然摔到床下去了,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哎呀,你這呆子,怎麼睡得好好的,都能摔下去。」

話音剛落,掀開了薄被,準備起身來拉我。

我連忙跪坐在公主跟前,像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似的,拼命給公主磕頭請罪。

「公主,我,我不是故意爬上你的床的。」

誒∼這慌忙之間的說辭,怎麼感覺越描越黑了啊?

連忙改口道︰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啊,是我讓你睡在這兒的!」

公主解釋得雲淡風輕,只覺得這一切都自然而然,可為何我心中卻惴惴不安呢?

「真,真的可以嗎?」

我臉頰通紅,若是可以的話,那是不是就代表著我正式登堂入室,以後都可以和公主睡在一起啦?

公主的嘴角微微翹起,眼神中突然帶著點引誘的味道,伸出手來勾住我的下頜,用挑逗的語氣說道︰

「駙馬和公主睡在一起,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麼,嗯?」

「是!」

我傻笑了幾聲,頭點得跟撥浪鼓一般了,身子緩緩靠近公主,想著把剛才沒做完的事情給做好了,這駙馬親公主,應該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的吧?

……

「駙馬爺,到時候該去上早朝了!」

門外,紫玉那丫頭已經在催人起床了。

啊喲喂,紫玉姑女乃女乃,你就不能晚一點再來嗎?就差那麼一點,又差那麼一點點!

公主用一副可憐兮兮的目光瞧著我,卻笑得合不攏嘴了,溫柔的言道︰

「好啦,快起來,我幫你穿公服!」

听到這句話,稍微安慰了下我受傷的小心靈,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頭,這才感覺,怎麼後腦勺似乎起了一個很大的包,誒,說起來頭還有點暈暈的,是剛才掉下來的時候撞到的麼?感覺又不像是。

「昨晚,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我怎麼覺得頭還有點暈暈的呢?」

我不禁開口嘀咕了幾句,努力想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我怎麼會在公主的床榻上?

「什麼都沒有發生,乖,別動,我幫你把腰帶系上!」

也不知道紫玉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在紫玉的幫助下,公主很快就幫我把公服給穿戴整齊了,最後又幫我把官帽戴好,紫玉又伺候了我洗漱,而我一直都在努力回想昨晚事發的經過。

公主和我在私宅待了三日後便回了公主府,她的傷勢恢復得很好,我也稍微安心了些。

這幾日我都在忙著處理高福的事情,叔父為了避嫌,把高福的案子交給我來審理,我便乘機將高福扶植在高家的那些勢力一道連根拔起,叔父畢竟是老狐狸,叔伯輩里應該有不少支持他的人才對,雖然高福之事讓叔父勢力受損,但只要有叔伯輩的支持,他對高家的影響力便依然存在。

他們如今收斂鋒芒,對我的所作所為不加干預,不過是為了等我這個新任族長犯錯,一旦我犯錯,就很有可能再度被他們奪取主權。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這士族也是一樣,叔伯們總會老,一切都得交給年輕一代,而我以後的行動重心,便是從這些高家青年才俊身上下手了。

事情一直處理得很順利,昨晚我便早些回來了,很想見公主,便打算偷偷潛入公主的小院,給她一個驚喜,一看到自己媳婦的身影便從身後抱了過去,結果……

啊喲喂,難道,難道……

難怪我會在公主的床榻上了!

我不禁模了模自己可憐的後腦勺,這登堂入室的代價,還真是無比的沉重啊,嗚嗚!

「頭還暈嗎?我來幫你揉揉吧!」

公主從紫玉手中拿過一拼藥酒,均勻涂抹手中,然後溫柔地幫我按摩太陽穴,頓時便舒服許多了。

我心滿意足的舒了口氣,言道︰

「嗯,舒服多了,時候不早了,我去上朝啦!」

「好!」

說完,公主送我出了房門,我剛走了幾步又立馬折了回來,公主還以為我是不是忘記帶什麼,忙詢問道︰

「可是落下什麼了麼?」

還未等公主說完,我便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嘿嘿,終于得償所願了,要不親一下,終究意難平,我大概一整天都會無法安心辦公啦。

「謝公主賞,駙馬上朝去也!」

瞧著臉色泛紅的公主,我得意的笑了,然後大搖大擺地上朝去了。

公主不禁滿臉笑意,罷了,就當作是補償自己昨晚的無心之失好了,誰讓那呆子居然敢突然從背後抱過來的啊,嚇得她還以為是登徒浪子,就出手教訓了一番,還好手下留情,不然就不是頭上長個包那麼簡單了啊,真是個傻瓜!

……

今日早朝散後,剛回到翰林院,就听到楊安源和李皓正被一群同仁們圍住,談論的便是今日天空出現的異像,這青天白日的,于天空東北方向,可見一星辰閃耀,忽明忽暗,極為罕見.

按照欽天監的說法,這是白矮星現世,是福是禍,還未可知,此星現于東北,對應北齊,看來,北齊那是要出什麼大事兒了.

俗話說的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如今這白矮星對應著的是人家北齊,北齊常年犯我北魏邊境,雖說各有勝負,卻也損失慘重,邊境之民更是苦不堪言.所以,北齊若是出事,那北魏便可從中得利,何樂不為呢?

其實,縱觀如見天下大勢,除了漠北突厥一族以外,北魏與北齊劃黃河而治理,而長江以南,則是南陳,大致可定論為天下三分.

北齊佔據肥沃土地,得天獨厚,國力強大,而北齊的飛雲鐵騎也是能征善戰,英勇無比;

而南陳佔據江南雨水豐厚之地,以儒家以民為主的理念治國,國富而民眾守法識禮,江南才俊更是層出不窮,朝中良臣能將也是濟濟一堂,若是陳國接連三代出現有道之明君,則天下一統,四海臣服之日,指日可待.

北魏雖有西北和四川等地的廣袤領土,可真正能開發利用的除了京城周圍,還有以西的大部分領土以及四川盆地地區外,其他地方不是無人荒漠便是荒山寂嶺,地貧民瘠.西北之地常有旱澇,而東邊黃河領域若是有堤壩崩毀,則洪澇之難,橫禍之間,殞命百姓有上萬之眾.

北齊領土也有將黃河劃入其間,故而洪澇之患,與北魏同受.

比起北齊肥沃土地,和南陳雨水豐厚所佔據的天時與地利,北魏有的大抵便是人和了,百姓尚武之心,忠勇之意,因為知道國家勢微,對于外來入侵之敵,奮起抵抗,同仇敵愾,屢次助國家逃月兌亡國滅族之厄運.

這就是民心,也是戰意!

我抬頭瞧著東北方向的那顆明星,即便是白日,它也在拼命閃耀著光芒,仿佛在燃盡生命之中的最後一份力量,如此的壯觀,也讓人不由得心生敬佩之意.

白矮星出現,也不過是天現異觀罷了,只是人們總會將它與當朝國政聯系到一起,祥瑞尚好,若是大凶之兆,又不知要害死多少無辜性命.

楊安源在那邊說得玄乎起玄,把周圍得人唬得一愣一愣的,雖說天現異象,未必與人事有關,但是可巧的是,北齊國政確實出現了問題.而這一切,都歸咎于北齊的新君宇文疇

這位才二十五歲的少年天子在繼位之後,開始的種種荒唐舉動,令北齊國政陷入一片混亂.

他的父皇明帝宇文崇才駕崩剛入殮,他便沖撞其靈堂,指著先皇的靈位破口大罵〞老賊,終喪命爾〞。

之後,為了貪圖享樂,掌握大權,將先皇指派給他的四位輔政大臣一個接一個的殺掉,不僅大肆興建宮殿,招攬美婦充實後宮,還提拔了一批奸佞宵小之輩佔據朝中要職,壓制和殺害那些想要反抗自己的大臣,以方便自己歡愉享樂!

當然,最重要的是,要消滅那些敢于威脅自己帝位的存在,很快,這位新君的屠刀便開始揮向了皇室宗親.宗親之中,叔伯輩和兄弟輩的,都難逃新君毒手.

他做的這些各荒唐事,可以說是把北齊皇帝幾代人的心血都化為烏有,將一個好好的國家搞得是烏煙瘴氣,所有昏君會做的事情,他一樣不落的都做全了.

國政亂,社稷便會不安,離亡國也就不遠了.

可即便如此,北齊卻還沒到亡國的那一步,因為一個人的存在,只要這個人還在北齊坐鎮,那北齊就亡不了,他就是北齊最後一根擎天大柱,靠山王宇文懿.

宇文懿英勇善戰,戎馬一生,為北齊開疆闊土,戰功赫赫,更一手組建了飛雲鐵騎,功績彪炳,所向披靡.為彰顯他的功績,先皇特賜宇文姓氏與他,還許以王位,高官厚祿,榮寵加身,一時無人可以匹敵.

可以說,宇文懿就是整個北齊最大的靠山!

如果把前面那些所作作為當作這為少年天子的少不更事、胡作非為來理解的話,那他對北齊最大的靠山宇文懿下手,就是在自掘墳墓.

宇文懿是位忠誠耿直的老將,當看到新君將朝政弄得烏煙瘴氣之時,不僅出言勸誡皇帝,還鞭笞了那幾個成日里只知蠱惑皇帝的佞臣小人,少年天子憤怒了,而奸佞小人也牟足了勁垢陷宇文懿,最後,這位少年天子的屠刀,也終于對靠山王出手了。

宇文懿鋃鐺入獄,他的心月復家臣一個個被剪滅,他的家族也被抄家流放,而他的生死,就在少年天子的一念之間,正如整個北齊的存亡,也在少年天子的一念之間!

宇文懿出事沒多久,這天便現此異像,想來不久之後,就該傳出此象對應宇文懿吧,白矮星乃是將星,只能絢燦一時,光華乍現之後,它的命運也就只剩下隕落了。

「將星將隕,北齊大廈將傾,天命不佑啊!」

我淡淡地說出這句話來,既然天命不在北齊,那又會在哪里?

楊安源和李皓見我一直呆呆站著,先是遣散了眾人,然後並肩往我這靠了過來,隱隱約約听到我說的話,又不大真切,李皓好奇的問道︰

「高兄,方才在說甚呢?什麼天命不佑啊?」

我嘴角微微翹起,搖了搖頭,便想將方才所言一語帶過。

「無甚,對了,差點忘記恭喜李兄了,二丫頭應該周歲了吧?可抓周了?」

抓周,是在孩子滿周歲之時,任孩子自由抓取眼前之物,粗略探析孩子未來志向。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當爹了,可一提到他的這雙兒女們,李皓臉上就不禁露出一絲靦腆的笑意。

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腮,李皓點了點頭,道︰

「嗯,就幾天前滿的周歲,抓過周了,不過……」

說道這,李皓面露難色,臉還紅了起來,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楊安源這回子便來湊熱鬧了,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言道︰

「莫非,抓了個匕首?!我可听說北齊的那位君主,周歲之時抓的便是一柄寶石短刀,北齊明帝也因此認為這孩子將來定會勇猛過人,結果……」

結果,這位少年天子把北齊的國政都搞得烏煙瘴氣的了!

李皓听了已經一臉為難了,而我不禁白了楊安源一眼,先不提匕首是不會放在女娃兒跟前的,單是這明目張膽地議論別國國君,也是有失為人臣子應該恪守的禮儀的。

還是李皓懂得轉寰,不讓楊安源再在北齊國政這個問題上糾纏了,言道︰

「匕首倒不是,就是二丫頭抓的,是一個八卦鏡!」

我和楊安源听了,都不禁一愣。

「也不知誰不小心往里邊放了面八卦銅鏡,結果那丫頭什麼不好抓,偏偏一把就抓住了那面八卦銅鏡,可把我和她娘都嚇了個夠嗆。」

我听後,不禁微微一笑。

「雖說是丫頭吧,寵溺些也無妨,可以後若是變成了一個專算命誆人的小騙子怎麼辦?可把我和她娘愁得喲!」

難得楊安源听到這事兒沒立馬起哄,居然一反常態神色變得嚴肅認真,倒把我和李皓給嚇了一跳,還以為這廝今天腦子不正常了吧?

只見楊安源拍了拍李皓的肩膀,鄭重其事的言道︰

「李兄,這是好事啊,誰說這抓了八卦銅鏡以後就會成為專算命誆人的小騙子的,興許這丫頭有這天分,將來可成為玄學大師也說不定啊?」

李皓苦笑不得,而我不則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廝最近一定又在看什麼志怪書籍,弄得現在滿腦子都是玄學命數一類的,果然是腦子不正常了。

玄學,又稱玄遠之學,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其中柔和了道儒兩家之奇妙,用以參透天地萬物所存在的自然規律,也就是「道」,從而體現萬物無窮奧秘的變化作用。

隨著歷史的推進,玄學又不斷地融合了奇門遁甲,五行術數,老黃之學等派系的精華,逐漸發展至今,玄學已經與天地道法,五行八卦,讖緯神學,以及一些怪誕淺薄理論相掛勾了,分化出許多不同而又繁雜的派系。

看到我們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楊安源急了,忙用玄乎的語氣對我們言及最近在書上看到的一些異聞,妄圖引起我們的興趣。

「誒∼你們別不相信啊,命里有時終歸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你們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來。

「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樂天知命,安守本分了?」

若是不強求一番,你怎麼知道那不是屬于自己的?

此事還得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我偶爾也需要遁悟塵世,超然物外嘛!」

總覺得這話會從楊安源口中說出,有些不可思議,莫不是他突然看破紅塵了?

「呵呵,原來如此,等你找好了要上那座寺廟頓悟塵世,每年初一十五我們會拜山門上香祝佛的,順道還能去看望你,怎麼樣,夠兄弟吧?」

這小子說正題時總愛扯一些無甚關聯的開場白,說白了就是在釣人胃口,我和李皓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只這一語便將他打回了原形,讓他趕緊說正題,不說,爺不待見你了。

「嘿嘿,遁入空門就罷了,我還舍不得這花花世界呢!話也說回來,都知道麒麟為何物麼?」

楊安源自是知道我的性子,沒興趣的東西就是多說半個字都嫌羅嗦,這才趕忙把這個問題拋了出來。

這問題焉能難倒我啊?!

「麒麟,仁獸,出沒之處,必有祥瑞。于太平之時出現,則昭示明君在位,盛世太平;若是亂世之時現身,則預示聖人當出,天命所歸,亂世將終。」

這類的民間傳說有許多,因為麒麟的形象可以說無處不在,深入人心了。

「那,可知道麒麟子麼?」

麒麟子,麒麟之子?楊安源要說的,不會是這麼個虛無飄渺之物吧?

我頓時失了興趣,轉身便欲走人了。

「誒∼先听我說完嘛,這麒麟子指的當然不是真正的麒麟之子了,其實指的是一類人,一類擁有特殊才能的人,這類人天賦異稟,乃人中龍鳳。」

「他們的出現便如同麒麟出現一般神奇,太平之時出現,可助國君開創太平盛世;亂世而出,則能輔佐賢主鼎定中原,平定天下!」

這般說來,這設定仿佛就是從古至今的賢臣名將,出奇謀,定良策,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這般人才,鳳毛麟角,可遇而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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