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光環已經撤了, 掉下去的智商也要過一陣子才能漲回來, 具體表現為帝後兩個都被抬著走遠了他還在和一道來的兄弟嘀咕︰「表妹應該看到我了吧?不知道她認出沒有。」
「哥你五年前就長這樣, 又沒變很多,皇後表妹肯定認得出!就算認不出你, 還認不出咱小叔?」
提到小叔,李昊還有意見︰「小叔你剛才咋不喊兩聲?你該喊兩聲也讓表妹注意一下, 她看到您肯定能想起來咱們,過幾天就該請咱們進宮去了。」
「皇後表妹變了好多啊, 要是當初她長這樣, 我就讓我娘去馮家提親了, 真可惜……」
「可惜什麼?要是嫁給你,她能有什麼出息?看看表妹現在, 都當上皇後了!她是皇後, 咱爹咱叔那都是國舅爺,咱是啥你知道不?」
他兄弟在一旁搖頭。
只見李昊得意洋洋說︰「所以說你是弟弟,咱們叫國表哥!」
得虧帝後一行早就走遠了,給馮念听到這個能噎死過去。以前沒發現,今天才知道智商真是個好東西啊, 這一掉,李家兩兄弟真是啥話都敢說。
還國表哥呢。
咋不說自己是國歌啊!
馮念沒听到, 邊上有人听到啊, 降了智商的興許覺得他言之有理,但也有沒降的,那些個大娘大嬸就沒降, 听到這段都笑死了。
「從來只有國丈國舅,國表哥是什麼東西?」
「就這癟三還敢肖想皇後娘娘,就算馮家的瘋了傻了真答應下來,過不了門小年輕你就得一命嗚呼!人家是鳳凰命,只能配真龍的,你普通人一個也敢做這種夢!」
李家兄弟臉都漲紅了,他倆氣得要命,嚷嚷說自己是皇親國戚。
「那也得皇後娘娘承認你們,你有能耐讓她認吶!」
「只不過托生在你李家姑娘月復中,人家真正的父母親是天上神仙,你在這兒攀什麼關系?」
……
叔佷仨興沖沖的來,灰溜溜的回去。
他們一回去立刻有人迎上前來,問怎麼樣啊?看到皇後娘娘沒有?跟她說上話了嗎?
剛才被人笑話成那樣,回到家他們自信滿滿的。
尤其是李昊,他告訴全家人沒問題︰「我喊了好幾聲,表妹肯定听見了。」
太太還有少女乃女乃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李昊的夫人孫氏問他︰「你還喊了?你怎麼喊的?」
「看熱鬧的那麼多,全都嚷嚷著,我不喊兩聲表妹哪能注意到我?」
「問你喊的什麼。」
「我喊表妹啊,我說我是她昊哥哥,還說咱全家可惦記她,讓她別忘了咱有空上咱家來坐坐。」
一時間,堂中寂靜無聲。
不光是女眷們,站旁邊的小丫鬟都驚呆了。
「那是皇後娘娘啊,你張嘴就是表妹?」
「那不然呢?都說了街上有很多人,邊上都在喊皇後娘娘,隔老遠都听到福壽安康千歲千千歲的,我也喊她皇後娘娘那聲音兒不得被邊上蓋住?她哪能听見?」
「喊表妹就算了,你還說你是她昊哥哥。」
「我是她昊哥哥啊,誰敢說我不是?」
……
真別說,他句句話都挺有道理的,但這事兒還是離譜︰「就算她真是你表妹,你也真是他表哥,人家身份不一樣了,見面不得捧著點?哪怕你爹娘進宮去都得跪下喊皇後,你簡直膽大包天。」
罵完李昊,太太們又數落起跟他一道去的兩個。
「他犯傻,你們也不拽著點?」
被點名的兩個一臉無辜,他們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不過就只是這會兒了,不多時,他們掉下去的智商慢慢升回來,再一想自己在街面上說的話做的事。
三人齊刷刷腿軟,坐下去了。
女眷們一驚︰「又怎麼了?」
「沒,沒什麼。」
「就是有點腿軟。」
「我剛才是不是說早知道表妹長開了以後這麼好看就讓我娘去馮家上門提親?……完了,這要是給皇上知道我完了啊……」
他母親就在旁邊,听到這兩句人都氣傻了。
因為太生氣,實在忍不住,她揪住兒子就是一頓打︰「在家一副窩囊樣出去就這麼敢,啥話都說了回來腿軟,我打死你算了,我現在就打死你,省得你活著禍害全家!」
當娘的激情動手,兒子抱著頭直躲,邊躲邊說好歹是親戚,不至于!
「裴澤欺騙過表妹的感情都有命在!還有馮曦你看看,不也好好的?我那麼說主要是為了夸她,皇後表妹現在太不得了,你們看了都要認不出。」
本來是挺想看的,現在卻巴不得宮里別想起他們。
咋說呢?
馮念的確想起這一家了,但是沒打算遞竿子給他們,省得一個個蹬鼻子上臉。倒是裴乾,他才意識到自己以前忽視了那一家子。
原先想到皇後只想到馮家人,搞了半天還有個李家,李家這個和皇後更親近的樣子,當街就喊表妹,還說自己是昊哥哥。
裴乾掉智商的時候就不大高興,智商回來了更覺得奇怪。
「你跟這個昊哥哥以前很親近啊?」
馮念一听這話就想到以前他變著法打听自己和裴澤的是,這都老夫老妻他又來了。「您到底想問什麼,直接點!」
「……朕了解一下情況,你怎麼又生氣了?得虧今兒個是舊年最後一天,要是新年的開頭,那你要氣一年。」
「是誰鬧的?你還能不是胡思亂想了?」
裴乾心說他像那樣我想想咋的了?表哥表妹本來就很那啥。
馮念只當自己聾了,沒听見。
裴乾還在嘀咕,說︰「心肝你要是惦記他們早該跟那頭聯絡,但李家人沒進過宮,那就是他那頭自作多情?你說說你,自己這麼優秀,咋的娘家那頭全是這種人。姓馮的就沒幾個好,姓李的也差不多。」
「這有什麼奇怪的?任何一家出了個皇後,三親六戚都得撲上來。沒听過那話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反正不理會他就是了。」
相比較之下,裴乾還是好打發的,因為他知道這里邊的關系,不用費心解釋。
崽崽那邊麻煩得多。
她兩歲多,好奇心挺旺盛的,纏著問了很久,問昊哥哥是誰?以前怎麼沒見過呀?
馮念覺得不應該敷衍她,就給她解釋了。剛開始崽崽很認真在听,听馮念說到她娘和李昊的爹是親兄妹,崽崽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她一臉哇塞︰「娘,你也有娘啊?」
「那不然我還能從石頭縫里蹦出來嗎?」
崽崽歪著頭想了想,又問︰「那我怎麼沒見過呀?」
馮念把女兒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說︰「你爹的娘你見過對不對,那你爹的爹呢?」
「在牌牌上!」
……
說起別人六六興許不知道,說到她爹的爹,剛剛才在宗廟見過。
她不光見過爹的爹,還見過爹的爹的爹,還有其他的,好多人呢。
馮念告訴她︰「是因為人沒有了,才給立了那個牌牌。我娘就和你爹的爹一樣,也沒有了,她生我的時候不太順利,生下我不久就沒有了。」
崽崽听了立刻趴上來,說不生了,以後不生了︰「娘有我一個崽崽就夠了。」
她們母女兩個在里面說話,法希爾在外面等了半天。
最近半個月他看著長禧宮收了半間屋的年禮,要是人在烏多國,他作為親王的兒子隨便都能拿出很多寶物。
比如他收藏了一些刀子,里面有一把小彎刀上瓖了漂亮的寶石,正合適給貴女防身。他想把那個送出來,但是隔著千山萬水又拿不到,沒辦法,人只得擠出時間來掏珠子。先掏出來再一顆顆鑽孔,又打磨了一遍,打磨到模起來滑溜溜看起來亮晶晶的地步,給串起來。
法希爾手確實巧,比玉石工匠還是差了一點。
他這串仔細看大小不是特別的均勻,但也非常好了,因為手邊沒有能裝手串的錦囊,法希爾還塞錢請人幫他做了一個,拿到之後把手串裝進去,打算拿這個當年禮送給馮念,只要馮念高興他就能把紙鶴拿回來了。
為這個他忙了很長時間,哪知道馮念接過手拆開拿出來看了幾眼,又裝回去了︰「你這是拿本宮給的翡翠掏了副手串送回給本宮?請的誰啊手藝這麼糙?」
法希爾剛還有點小期待,听到這話臉上笑都掛不住了。
「你不喜歡?」
「我太多了,這個給我也就是放著積灰,還是送給別人吧。」
人都當面拒絕了,他還能強逼?
法希爾伸手就把錦囊拿了回來,悶悶的走出去了,他攥著想找個枯井給它扔掉,都走出去挺遠因為舍不得又倒回來,人徑直回到那屋,把這個塞枕頭底下去了。
就他那些表情變化,馮念有看到,群里姐妹也有看到。
他一出去群都炸了。
劉楚玉︰「你沒有心!你這女人沒有心!你看他手指看不出來嗎?這是天下間唯一的一副是他一顆顆掏出來打磨成的!」
馮念︰「我看出來了。」
劉楚玉︰「看出來了還這麼說?!」
妲己︰「就是,你品品你說的話,是人話嗎?」
褒姒︰「可憐藍眼楮白天要給你開翡翠晚上還要做這個,結果你說啊,這配不上本宮,我多的是,你拿走吧。」
趙飛燕︰「我心好痛……」
趙合德︰「所以說留著裴乾干什麼啊,他為你花過心思嗎?」
陳圓圓︰「話也不能這麼說,狗東西為了把咱群主套牢花了挺多心思的,裝孫子都成習慣了,雖然沒親自準備過啥,也沒缺過她什麼你說是不是?」
……
別提裴乾了,提起來就氣人。
連半路殺出來的小狼狗都這麼會,大過年的他真就一點兒表示也沒有。
這麼說好像也不對,裴乾還是有表示的,他表示非常遺憾。覺得馮念封後哪兒都好,就一點,現在都不好隨便登台獻舞了,他好久沒看到,想得很。
你說禮物?
大家一起過新年還要送禮物?
再說皇後缺過啥啊。
作者有話要說︰ 馮念︰我為你小狼狗都拒了你誠意呢?
裴乾︰???你拒他不是應該的?至于說誠意,過個年要什麼誠意?
馮念︰要不你也到牌牌上去陪你爹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