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像皇上這話是從一位郡王妃口中說出來的, 女眷們听著還挺靠譜, 畢竟在她們看來, 貴妃模樣普通一點,倒是皇上真挺英俊的。
這些個回去就跟自家人說, 說六公主很像皇上,雖然剛出生幾天, 模樣非常出色,她們默契的用了同一種描述說從沒見過打娘胎里生出來就這麼好看的人, 長大了恐怕很不得了。
各家老爺︰???
說六公主像皇上沒毛病。
說六公主長得非常出色也沒毛病。
你說她既像皇上又很好看這不是在侮辱人的腦子嗎???
比如戶部尚書周游當場就批評了自家夫人︰「前頭我稱贊了貴妃幾句, 你說我沒點文人風骨就知道迎合皇上喜好, 你不看看自己,又比我強到哪兒去?」
他夫人還想多說點, 迎頭就被澆了瓢冷水, 頓時沒了興致。
夫人問︰「我怎麼了?」
戶部尚書從鼻腔里哼出一聲︰「你說這話不害臊嗎?你說六公主長得很像皇上,又說六公主好看極了,你把皇上那臉揭下來粘到六公主身上,她美若天仙本老爺明天倒立上朝……」
尚書夫人想了想那畫面,成功的把自己噎著了。
她強行解釋了一波, 說︰「也可能是資質相近……」
看自家老爺又要開口,尚書夫人一氣之下懟了他︰「她是皇上親生的女兒, 不像皇上像誰?還能像那太監?」
相隔好幾里遠的大太監李忠順打了個噴嚏。
裴乾停下寫到一半的批文, 瞅他一眼︰「不舒服就換個人來伺候,你去歇著。」
「奴才賤命一條哪受得起皇上這般關心?」
裴乾給他個別自作多情的眼神︰「哪個是在關心你?你別得了風寒傳染給朕,朕金貴著。」
李忠順︰……
「奴才真沒事, 可能是誰在念叨,剛鼻子有點癢沒忍得住。」
都說清楚了裴乾還嘀咕了聲︰「哪個閑著沒事念叨你個太監?」
李忠順忍著,和裴乾提了另一件事︰「六公主名字和封號都齊活了,早她一些出生的七皇子還沒起名,皇上您看?」
只怪七皇子生得不是時候,那幾個月在正事之外裴乾腦子里想的都是朕怎麼才能舒服一點,根本沒考慮其他。經李忠順提醒他才記起從前的俞貴人現在的俞婕妤給他生了個兒子,已經兩個多月大,還沒有名字。
裴乾順便想起另一件事,皺眉問︰「俞氏發動之後,朕讓銀朱進去看了幾次,問她感覺怎麼樣,她是不是說沒問題都挺好的???」
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什麼問這個,李忠順還是如實點了點頭。
裴乾一掌拍在御案上︰「好個屁啊,貴妃發動之後一陣陣的痛,都痛死了,朕不相信她當時就沒感覺,她竟然欺君!」
「……奴才覺得婕妤興許只是不想讓皇上擔心。」
「什麼婕妤?從今天起她不是婕妤了,還是回去當貴人。就因為她那麼說,朕完全低估了臨盆之痛,準備嚴重不足,險些釀成慘劇你知不知道?」
李忠順︰……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貴妃生孩子的時候你在寢殿睡了半天,疑似伴有自瀆行為。就這還敢說臨盆之痛,臨盆痛不痛跟你有啥關系呢?
心里雖然這麼想,李忠順並不敢叭叭往外說,他好聲好氣勸道︰「皇上要不再想想,婕妤就算騙了您,那也是善意的謊言。」
「她就算是善意的謊言,也欺騙並且傷害了朕,降個位分有什麼問題?」
「……那七皇子的名字呢?」
裴乾坐那兒想了會兒,說︰「叫裴琛。」他一邊說,還把這兩個字寫到紙上,讓李忠順拿去交給俞貴人。
雖然是太監,李忠順也是有文化的,跟著皇上這麼多年他能讀會寫,看到這字腦子里立刻浮現出字義,琛這個字非常好,是珍寶的意思。李忠順只希望俞貴人看到這名字心里能舒坦點。
忽然去道口諭,皇上以欺君的罪名將生育有功的俞婕妤貶回貴人之位,听到這話她本人能舒坦得了?
別說她,跟出來听熱鬧的都傻眼了。
「欺君?她多久沒見過皇上了,怎會欺君?」
俞氏自己也在點頭,含淚問︰「這里面是不是有誤會?」
「這個嘛,貴人可記得您生孩子那天,銀朱進去問您怎麼樣,您說挺好的一切都好讓皇上不必擔心。現在貴妃娘娘也生了,皇上好像又去問了貴妃娘娘,才知道發動之後肚子就會開始痛,一陣陣的痛,要痛滿好幾個時辰,那很要命……」
俞貴人自己整個呆掉。
別說她,一個宮里本來跟她不太對付的都驚訝了。
這不是安慰嗎?這竟然也算欺君?
欺君的門檻太低了吧!
作為大總管,李忠順早已點亮了一種技能,就是哪怕我心里非常認同你,但嘴上還得隨皇上說!他又補充道︰「那天貴妃娘娘生了足足五個時辰,在產房里受足了罪,皇上真的非常心痛,還很自責自己沒提前做好準備。」
這下,本來不開竅的都靈光一現想到了。
這麼說當初的事就解釋得通!
難怪俞氏發動以後皇上立刻趕了過來,看著非常關心的樣子在外面守了好幾個時辰,卻在七皇子出生後掉頭就走。當時大家都覺得奇怪,現在她們想到了,皇上該不是想借俞氏了解生孩子的事,目的是為貴妃做準備吧?
那貴妃生下六公主的時候他怎麼沒去守著?
真是奇怪。
甭管怎麼著,俞氏降位分是跑不了的,當了兩個多月婕妤之後她又掉回原位,繼續當貴人。與此同時,她歷盡艱辛生下來的七皇子也有了名字,叫裴琛,李總管說這是個很好的名字,代表了七皇子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琛者,珍寶也。
在李忠順看來,皇上雖然不怎麼在乎俞貴人,對這兒子還不是太壞,名字取得挺不錯的。
俞貴人本來也這麼想,她拿著那張紙,將這名字念了幾遍。
裴琛,裴琛。
念著念著不得勁兒了。
大總管說這名字代表了七皇子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就是陪襯嗎?六公主的陪襯?
俞貴人頭一暈,險些站不住,還是跟前伺候的將她扶著。
「貴人想開點吧,您雖然因為荒唐的理由降了位分,可七皇子還在,有七皇子傍身日子總會越來越好。」
「就是啊,後面路還長著。」
宮里有人降了位分,這總要報到貴妃跟前的,馮念听說之後也感覺莫名其妙。她問了,也得到了說法,然後就很……
馮念︰「狗東西又抹黑我!他那麼說,人家指定以為我因為生了公主嫉妒前面生皇子的,故意到皇帝跟前搬弄是非迫害俞氏。」
陳圓圓︰「確實,我若不知內情可能也會那麼覺得。」
呂雉︰「宮里的人都會那麼想,畢竟誰能想到裴乾是氣她沒說實話坑了自己?他听了俞氏的話以為剛開始還好疼只是最後那下,結果他苦了幾個時辰。」
潘玉兒︰「這麼說降個位分不算什麼呀。」
趙飛燕︰「丫不光給人降了位分,還給人家兒子取名叫陪襯……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西施︰「……」
萬貞兒︰「噗。」
馮念︰「趙飛燕,你不說我真沒往這方面想……」
趙合德︰「換個皇帝姐姐也不會那麼想呀,因為是裴乾嘛。」
馮念本來都在考慮什麼時候將同甘共苦給他撤掉,倒不是心軟了想讓他少吃點苦,主要生完之後自己恢復得非常快。最早那兩天還會不舒服,現在基本上沒有了。
她琢磨著這不是自然而然的,好像是玲瓏玉體的作用。
之前以為那是一次性改造,生完之後發現它好像是「包售後」的,馮念能感覺到自己小月復一點點在回收,因為生孩子走樣的部分都在自我修復。
這不是憑空猜測,最近兩天馮小憐也說她貢獻點增長速度快了一些,按說不應該的。
因為身體在以超常規的速度修復,產後很多癥狀她都沒有,到這里裴乾的吃苦受罪之路基本宣告結束了。馮念本來想著下次他過來就把技能撤掉,听說狗東西又不做人,馮念臨時改了主意想整整他。
讓他痛是不行了,還能讓他爽嘛。
因為孕晚期各種不適,狗東西素了有段時間。男人這種生物,一旦安逸起來準憋不住,鐵定要發泄多余的精力,馮念已經想到出月子後他會可勁兒折騰。
到時候讓他嘗嘗雙倍的快樂。
這計劃很好,只是算漏了一點,裴乾就算想吃肉也不敢這就沖去找貴妃啊,他賊怕自己太厲害,一下子又讓貴妃懷上了。
于是乎,哪怕馮念自認為完全修養好了,從頭到腳徹底洗了一遍並宣布出了月子。裴乾也沒立刻過來翻她牌子,沒翻她牌子就算了,听小趙子的說法,今年大選進宮的小主們也有些耐不住,最近有了動作,皇上指不定就要讓誰勾去。
他跑來傳這個話的當天,在御花園撞上某潘姓貴人。看她不像選秀當時那樣,瞧著還挺鮮妍,裴乾就翻了她牌子。
次日清早,潘貴人跑去給貴妃請安,馮念才知道這事。本來呢,狗東西愛睡誰睡誰,只要這人別得意忘形冒犯到她,馮念是不太管的。
現在的問題是老娘從懷孕之後只跟你睡過一回,那還是懷著三個多月的時候,之後再也沒有了。
我曠著,你跑去澆了隔壁的花,這特麼就很氣人。
想到王八犢子應該還在早朝上,馮念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她干了件破廉恥的事,關了直播揮退了房里伺候的奴才,自嗨了一回。
與此同時,人在龍椅上坐著听下面匯報的狗皇帝突然一哆嗦,大兄弟肅然起敬。
作者有話要說︰ 裴乾︰臥槽???這是什麼18禁玩法,貴妃到底在做什麼?!等等、等等不對啊朕在上朝貴妃為什麼突然快樂起來?朕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