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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多人看著寺院武僧將聖駕送回宮里, 這事能不引起一些反響?各家大人還在琢磨皇上去廟里做什麼, 後來有隨行的侍衛說, 皇上什麼也沒做,好像是皇家寺院的听說貴妃娘娘懂得很多佛理, 通過皇上邀貴妃論佛。

「你說笑吧?她一個女人上寺院去同大師論佛?」

「您愛信不信。」

「不是我懷疑你,是這事兒……它不靠譜啊。」

「發生在貴妃娘娘身上您看著不靠譜的事多了去, 還差這一件?要不您自己上寺院去問問看,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 他們總不會編假話來糊弄人。」

求證是必須的。

大人們隨後就遣人去問了, 得到的說法不光震驚他們, 也讓設計這事夫人們感到絕望。

只不過簡單見了一面,寺院的僧人就認定熹貴妃大有來頭, 他們竟然說宮里這個挺著七個多月大肚子六根不淨的女人是人間真佛。最笑人的是, 還有好些個因她頓悟,紛紛開始新的修行。而這個消息已在京城這片出家人中傳播開了,永福、顯光、萬象等寺院都派僧人去皇家寺院看過,看他們精氣神確實不一樣,瞧著就是有了主心骨, 從前閑敲木魚混日子的信仰都堅定不少。

一個個這麼努力修行也是听住持說以後還會爭取,再有那樣的機會還會選一些優秀弟子前去旁听。

上次旁听的, 境界已經不一樣了。

「確實, 貴妃娘娘的容貌氣質很不一般,之前在宮宴上見著都感覺她像天宮仙子,身上雲盤霧繞的, 要說大有來歷,也不是沒可能。」

老爺這麼說,立刻被太太們駁回去︰「她要真是?怎會嫁給皇上,還不是做皇後娘娘,只是貴妃而已。」

「你又怎麼知道她當不上皇後?」

太太急了︰「馮慶余犯那麼大罪,差一點兒就被流放了,有這麼個親生父親,她還想當皇後???」

這位大人想了想,說,「有兩種可能,第一她是真的大有來頭,那麼母儀天下是遲早的事,皇上不可能讓這麼尊大佛給別人低頭;第二現在鬧這出是皇上安排寺院那邊配合做的局,若是這樣目的也很明確,只可能是想為貴妃抬身份,那更能看出她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

這話扎了太太的心。

「咱們女兒真就沒可能了?」

「你不是說她自己都投靠到貴妃那邊,到這一步,咱們能做的非常少,還是再觀望看看。人間真佛這名頭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擔得起的,要是假的,遲早要穿幫,到時候才是咱們的機會。先沉住氣不要急,皇上才多年輕,在位時間還長,以後的事哪個又說得好?之前的皇後也風光過,現在還有幾個想得起她?」

確實,以前有些朝代娶三任皇後的都有,封後不等于贏了,最後是哪個登基現在還看不出。

即便如此,太太們還是著急。

看皇上獨寵貴妃她們著急,看自己女兒沒上進心就更難受。

難受還只能憋著,實在憋不住了同處境相似的聚一起嘮嘮。

這次的行動大失敗,她們一時間也想不出新的辦法,被迫沉寂下去。

五月初九,裴珝大婚,這種熱鬧當然輪不到馮念去湊,但她次日清早在宮里見到這兩位了,會見到是皇帝命小趙子過來請,她去認了下人。

平心而論,這個大皇子妃選得很可以,馮念還是尚書府小姐的時候就听說過她,秦家二姑娘在貴女圈子里是數得上的。

可因為上次那出,馮念看到這兩個就忍不住想起群里姐妹篤定的事。

心里難免有點奇怪。

「貴妃怎麼了?」

晃個神而已竟然讓裴乾看出來,不過馮念也是老油條了,她一點兒都不慌張,笑道︰「臣妾想起來,以前經常听人說起大皇子妃,想不到會面是以這種方式。」

裴乾問她別人怎麼說的?

「都說是京里的四全姑娘,想去秦家提親的不知道多少,還是大皇子福氣好啊。」

裴珝應道︰「她哪受得起貴妃娘娘的夸,她比您差得遠,還得要學。」

听了這話,皇帝想起他已經成為擺設的半個後宮,勸說︰「學誰都好千萬別學貴妃。」

馮念挑眉︰「皇上是在內涵臣妾嗎?」

「……」裴乾假咳一聲,改口道,「朕的意思是愛妃實在太出色了,一般人沒那本錢和慧根學不會的,何必白費精神?」

馮念這才滿意了,讓他有什麼話趕緊說完,新婚夫妻哪能一直耗在宮里?別佔了人家甜蜜獨處的時間。

裴乾又說了幾句,大概是說都成親了後面更要好好做,跟後頭的兄弟樹個榜樣,不要帶了壞頭……敲打得差不多,他擺手讓人退下,自己端起茶碗潤口去了。趁他端茶碗沒注意周圍的功夫,裴琰小心看了馮念一眼,誰知道呢,兩人眼神正好對上。

馮念將唇角揚起一點弧度,表情有點玩味。

這使得裴珝心中一震。

他立刻將目光垂下去了。

與此同時,馮念在群里發了一句︰「看到沒有?你們看到沒有?」

妲己︰「?」

呂雉︰「?」

趙合德︰「?」

潘玉兒︰「什麼東西?」

馮念︰「鏡頭沒給到嗎?差評!」

馮念︰「剛才狗皇帝低頭喝茶去了,我想確定一下你們的猜測,和裴珝眼神對視的時候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他躲閃了!他別是真對自己親爹的女人圖謀不軌吧,這可太刺激了!」

西施︰「……」

楊玉環︰「怎麼感覺你竟然有點興奮?」

馮念︰「沒想到能遇上這樣的倫理大戲啊,以前只在電視和小說里看到,感覺有點新鮮!根據我的經驗,這裴珝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處在那位置的要是裴乾肯定突破重重阻礙找我聊騷了。」

夏姬︰「上次拒不接受的也是你,現在這麼放得開?」

馮念︰「之前我真沒感覺呀,今天感覺到了,就他那反應,嘖,真別說還怪青澀的。」

妲己︰「青澀?是情|色吧!」

褒姒︰「有裴乾這樣的爹,做兒子的確實沒可能有多單純。」

群里誰都沒把這當一回事,感覺好像在看別人的熱鬧。尤其馮念一點兒不心虛的唾棄了他,說他沒誰了,除了已經過世的親娘,現在跟他最親密就是爹和老婆,他一口氣把這兩個全對不起了。

馮念︰「作為他小媽,我有責任和義務幫助他!」

王政君︰「……」

萬貞兒︰「你要作甚?」

馮念轉過頭,看向一旁的狗皇帝。她道︰「說起來,臣妾之前听說了一件事。」

裴乾眼神示意她說。

馮念毫不心虛的說︰「前段時間吧,寶音跟我抱怨,說二皇子總是很忙都沒空陪她,我還想著朝廷上沒什麼大事啊,您都有空四處轉悠,他哪至于?寶音說還不是忙朝廷的事,是大皇子心里苦悶,總約他出去吃酒。」

「喜事臨門他還苦悶?」

「我听說大皇子不太喜歡秦家姑娘,他心里有別人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您是做父親的該去關心一下,從定下親事開始人家姑娘的終身幸福就拴他身上了,娶回來卻不好好對人家,這說不過去。」

裴乾听得直皺眉,沒忍住罵了句︰「當初選人的時候朕還親口問過他,這混賬!」

「可能當時心里沒人,後來有了。」

「這事愛妃你就別管了,朕回頭問他去。」

這個操作,王政君沒看懂,在群里問。

陳圓圓︰「群主善良。」

東哥︰「群主善良。」

楊玉環︰「群主善良。」

呂雉︰「……不是善不善良的問題吧,她主動把裴珝賣了,等于把自己摘了個干淨。就算裴乾知道親兒子看上自己的女人,他只會覺得兒子是畜生,懷疑不到女人身上。你們見過通奸通成這樣的?」

妲己︰「真心疼裴珝看上這麼個……你看她把人家賣得多徹底?」

夏姬︰「最慘的是我們群主剛才還試了他,搞不好他這會兒已經想多了。」

褒姒︰「裴珝心怦怦跳想著貴妃是不是也對我有意思?她對我有意思吧?念念呸了一聲,轉身把人舉報了……想想真有點虐。」

趙飛燕︰「是他眼瞎,怪不著人。」

馮念︰「你說啥?」

趙合德︰「姐姐說是他心里沒逼數看上了自己高攀不起的女人,活該來著。」

裴乾沒急著找裴珝來談話,他把跟裴珝一起吃酒的二兒子找來了,讓他交代。

二皇子︰……我交代什麼?

「朕听說老大不想娶秦氏女,經常約你吃酒跟你抱怨?」

「也不是抱怨。」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還要朕一句句問?」

裴琰就把他知道的全交代了,說老大好像是看上另外的女人了,「兒臣也勸過,讓他先把秦姑娘娶回去,放不下那心上人納妾也可,他說不可。听他那意思,對方該是沒可能給他做妾的女人。」

「到底哪家的小姐?皇子側妃之位也看不上?」

「就算您這麼說,兒臣也不知道,大哥哪怕喝多了都沒說過那人是誰,我只知道他好像真挺迷戀對方。」

裴琰沒頂住把他知道的全交代了,出去以後感覺有點對不起老大,還跑去找他,給他提了個醒。

這幾天裴珝心里甜蜜又痛苦。

那天眼神撞上以後,貴妃揚了下唇,裴珝出來之後反復的想那表情是什麼意思。

他覺得貴妃是不是知道自己心里齷齪不堪的想法了?

她知道了,還不吝惜表露出她知道,這是給自己的回應嗎?

如果是,現在該怎麼做?

是不是要想法子見她一面,再試探一下?

可她人在深宮之中,怎麼才能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見到呢?

……

裴珝一直在想這些,多想想就懊惱自己晚了一步,要是在裴澤對不起她的時候就挺身而出,哪里會有父皇的事?

他想了一圈,還沒拿定主意裴琰就上門來說了那些。

那一刻,裴珝心都差點不跳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裴珝︰哪個王八犢子出賣了我?他知道多少?又給父皇說了多少?他是想害我還是想害貴妃?怎麼辦?我要怎麼保護自己和心上人?媽的別讓我知道是誰干的,要不我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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