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沉浸在溫柔鄉里一折騰就是半天, 馮念剛才已將技能撤了。完事以後她往床里側滾去, 裴乾簡單擦了擦, 將中衣穿上,披起龍袍到外間去叫水, 李忠順道︰「料想您推拿之後要出一身汗,奴才早吩咐他們燒上了, 這就抬來。」
推……拿?
裴乾深深看他一眼。
心說這狗奴才真可以啊,以前認真推拿的時候他覺得房里在干那檔子事, 現在認真在干那檔子事了, 他又覺得你在推拿。
推拿就推拿吧, 說著總比白日宣yin好听。
想到自己本是來找貴妃商量,結果稀里糊涂商量到床上去了……這回真讓太醫坑得不輕, 要不是補過頭精力過分旺盛哪至于這麼沖動大白天就胡鬧起來。
李忠順果然沒胡說, 熱水很快就送來了,馮念先下水去,簡單洗過又將先前換下的衣裳穿上,回頭看皇上差不多了。
馮念剛才就掐過他了,這會兒又重申道︰「這種事以後少來。」
「為什麼不?心肝你不也舒服得很?算算咱們上次在一起都是兩個多月之前了。」
「您還敢說!您倒看看這是什麼時辰?大白天就……身為皇帝臉都不要了?」
裴乾眼神示意她別慌︰「你顧慮這些都不會發生, 他們只會覺得愛妃你是在為朕推拿,推拿完滿身熱汗洗洗不是稀松平常?」
經他提醒, 馮念想起以前做推拿的事……
這混蛋該不是從那時候就在打壞主意吧?就說只是推拿而已, 哪至于爽成那樣!
原來是在鋪墊今天。
「您可真是個敢想敢做的能耐人啊!」
裴乾沒听明白,就讓馮念推出去了︰「臣妾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就不陪您, 您請自便。」
又讓貴妃趕出來了,每到這時候裴乾總要同李忠順吐槽一下那母大蟲,今兒他沒有。
雖然太醫確實說過懷相好可同房,只需要小心一些,但是一般來說會踫孕婦的還是不多,至少富貴人家少不了伺候的人。他本來只想同貴妃借雙手,見著人沒克制住。
這也不能怪他,貴妃那麼迷人,誰克制得住?
裴乾稍微反省了一下,就大大方方原諒了自己。與此同時,馮念在接受陳嬤嬤等人的關懷,寶黛跟瑞珠一人執起她一只手,輕輕揉捏著。
「娘娘感覺好點沒有?」
馮念笑道︰「本就沒什麼,你們用不著這樣。」
「怎麼用不著啊?您今兒個足足為皇上推拿了小半個時辰,手臂能不累,手指能不酸?」
「瑞珠說的是,咱們雖然做不到您那樣,給揉揉捏捏總能舒服一點。皇上真是的,感覺累了歇會兒不行嗎?哪怕想找人按一按,宮里還找不到個擅推拿的?非要辛苦娘娘。娘娘懷著身孕合該是被伺候的,怎麼還要伺候人呢?」
……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又批評了狗皇帝一輪。
馮念本來臊得慌,結果又給她們逗笑了︰「皇上想要誰能拒絕?我懷上之後向來懶散很不愛動,不過這胎其實很好,太醫都說不容易找到比我懷相更好的,如此看來小心點也沒什麼,你們別再說皇上這啊那了。」
剛才是幾個宮女再說,陳嬤嬤沒有。
她這時方才點點頭︰「往好的方面想,皇上心里裝著娘娘才會過來,看俞貴人那邊,皇上幾乎沒去過。」
馮念在心里算了下︰「俞貴人懷上快五個月了吧?好像都沒怎麼听說她,她還好嗎?」
「好得很,只是怕有萬一如非必要都不出門。她算運氣好,同娘娘前後懷上,大家都看著您,真沒幾個去注意她,仔細點這胎不難生下來。」
「那還挺好。」
「只娘娘您覺得好,其他宮里的真還未必。」
……
馮念在宮里「搞推拿」的時候,胡王已將給女兒的嫁妝準備好,指派烏力吉帶隊送去梁國。
因為實在很寶貝這個女兒,胡王拿出了許多好物,有大草原上產出的,也有從更遠的地方換來。馬車排成長龍,甚至就連負責護送的這些人很多也要留在梁國京城,保護公主以免她受委屈。
烏力吉拿著陪嫁單子核對了一遍,看沒問題了,準備啟程。
臨出發前,胡王再三叮囑他,這回不準再給那邊送馬,牛羊也不可,過去稍微陪寶音幾天就回來。
「你可是我們草原上的勇士,傾慕你的還少了?別再惦記梁皇的女人。」
烏力吉不吭聲。
「算了,反正人在宮里,听說還懷著身孕,也不是你說見就見得著。再說這女人吧,只要是懷孕的沒幾個好看,多半膀大腰圓腿粗,有的一臉橫肉還起斑點……你看了還能念念不忘我就服你小子。」
本來烏力吉還想提一提慶格爾泰打算偷溜的事,因為胡王詆毀了熹貴妃,烏力吉一賭氣就沒有說。
都過了一天,特木爾跟恩和來到王帳,說他們一整日沒見著慶格爾泰。
得說胡王這些兒女,該聰明的時候憨,該憨的時候又聰明得很。
就說慶格爾泰,他早想到有烏力吉和寶音的前車之鑒父王必定不會準他同去,談沒有用,只能偷溜。要偷溜也不是個簡單的事,他提前很久就計劃上了,故意不跟人提這個事,以達到麻痹效果,方便開溜。
烏力吉一早就清楚他有這個計劃,別人真不知道,哪怕听特木爾跟恩和說人不見了,胡王一時間也沒想到那方面去,還道是不是騎馬出去了?
「你們找些人問問,興許有知道的。」
這一問,才知道慶格爾泰昨個兒留了封信,但他不準下面人擅自拆開來看,讓三天後再送去王帳。
王帳問起來了,替他保管信件的就提前交出去,特木爾跟恩和也沒去拆,原封不動送到胡王手里,胡王將封口處撕開,取出里面略有些泛黃的紙張一看——
「這混賬!」
胡王氣得拍桌,恩和問道︰「信上怎麼說的?把父王氣成這樣。」
「慶格爾泰說他想念寶音,一起去給她送嫁,讓我們別擔心他。」
恩和︰!!!
「又不是只他想念妹妹!」
「這混賬太不義氣了竟然偷跑,偷跑也不帶上咱們!實在可恨!」
胡王︰???
「你在說什麼東西?」
「咳,兒子是說沒您的準許他竟然私上梁國,真不像話!要不我這就騎馬追去把人帶回來。送嫁妝的車隊走得又不快,才一天多應該趕得及。」
胡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算了,跑了跑了就隨他,人回來再收拾。
「就這麼輕易的放他去了?」
「不然呢?派你去追,你追上去還回得來嗎?听烏力吉跟慶格爾泰一忽悠你就跟著一起走了,那不得又搭上一個。」胡王瞅瞅恩和再看看特木爾,讓他們都老實待著,去梁國的事想都別想。
這兩個也听過熹貴妃美名,也想過啥時候能親眼看看。自己還沒等到機會,那邊竟然有兄弟偷跑了,想想都覺得氣人。
他倆從王帳出去就臭罵了慶格爾泰一頓。
早半天已經同烏力吉匯合,騎著馬慢吞吞往梁國走的慶格爾泰忽然鼻子一癢,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他伸手揉了一把︰「怎麼老打噴嚏?是有人在罵我啊?」
烏力吉瞥他一眼︰「一定是你偷跑被發現,他們在罵你吧。」
「是他們自己笨,還罵我呢,美人兒哪是那麼容易見的?不想點辦法能行?」
從王帳出發,騎快馬到梁國都城可能七八天就到,可這次是給寶音送嫁妝去,走快了怕磕壞寶貝,他們一路都是慢吞吞的。尤其在進入梁國之後,邊境那頭又加派了一隊人去護送,等車隊晃晃悠悠進京城都是二月底。
正是一年好時節,京里已春暖花開,被烏力吉惦記著的熹貴妃懷孕四個多月,穿著寬松的衣裙還不是非常明顯,掀起來就能清楚看到她小肚子凸起了。
剛進京城的烏力吉距離見熹貴妃還遠,他讓前來接待的梁國官員找地方把嫁妝放好,自己領著慶格爾泰熟門熟路去了國賓驛館。
兄妹三個在驛館見了面,寶音撲上來說︰「哥我真想你們。」
「哥也想你,對了,你說去年有個畫師給你和熹貴妃畫了像,那畫兒呢?拿來我看看!」
一听這話,慶格爾泰頭皮都炸了。
來這一路烏力吉天天都在說熹貴妃多好,老實說慶格爾泰早听煩了。好不容易到了梁國京城,才剛見著妹妹還沒寒暄兩句,他張嘴又是熹貴妃。
一年不見的親妹妹啊,不問問人在梁國怎麼樣?吃得習不習慣,有沒有受人欺負,他張嘴就是這個!多令人寒心?
慶格爾泰準備說說烏力吉,還打算安慰一下傷了心的妹子。
寶音卻已經拿畫去了。
那幅畫是裝裱好的,收在長長的錦盒里面。寶音擦干淨手才打開盒子將卷軸取出,她解了繩,讓侍女拿著另一頭徐徐展開。
雖然听過許多夸贊,直到看見這幅畫,慶格爾泰腦子里才有個清晰的輪廓。
「這是真實的嗎?」
烏力吉瞧著遠不如慶格爾泰痴迷,他哼一聲說︰「真實個屁。」
「確實,畫上的妹妹有些過分好看了……畫師總會這樣,可以理解,熹貴妃有這七八成也是大美人啊。」
「你在說什麼胡話?熹貴妃比這好看一千倍,這人根本沒畫出魂來。」
慶格爾泰感覺自己在听天書,他想象不到比這好看一千倍是什麼樣子︰「你是因為喜歡她才會這麼覺得,人家畫師哪會這麼過分?丑化貴妃美化咱妹?」
烏力吉想了想,說︰「可能是怕畫得太真實了會挑起兩國間的矛盾,寶音怎麼說還是我們草原第一美人,被熹貴妃秒成個侍女的話傳出去怪不像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慶格爾泰︰這麼貶低自家妹子,你還是人?
烏力吉︰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寶音︰沒錯,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慶格爾泰︰妹我是在幫你啊。
寶音︰……拿我跟我愛豆比?你看我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