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司舅舅沒有計較, 只當夏渝州在開玩笑, 最後給了個藍寶石胸針做見面禮。
司家貴族禮儀,做事十分周全, 不僅夏渝州有禮物收,兩個小輩甚至周樹都有份。謝茵茵接過那做工精致的寶石手鐲, 大聲道謝︰「謝謝舅姥爺!」
司年手里的權杖差點沒拿住, 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叫我……什麼?」
「舅姥爺呀, 」謝茵茵大方地咧嘴笑,「司叔叔,我現在是夏家的女兒了, 不能再這麼稱呼您。您是我爸爸的岳家舅舅, 那就是我舅姥爺, 這是我跟哥哥認真盤算過的。對吧, 哥!」
說話還不忘把陳默拉下水,小少年無奈︰「沒錯。」
周樹是知道這其中關系的, 鼓著臉憋笑差點憋出內傷。司家肯定是想把閨女認回去的, 但這要是認回去,司家舅舅就得跟夏渝州稱兄道弟了,那司君就平白比他矮一輩。這般想來,周叔叔突然不怕他們搶閨女了。
司舅舅復雜地看了看這家人,最終還是默認了這個稱謂。
「老爺,晚餐已經就緒了。」羅恩笑眯眯地請眾人去用餐。
司年重新穿上了外套,請眾人去餐廳用晚餐。
這頓晚飯沒有邀請其他家族的人,只有他們這些, 相當于一場家宴。司舅舅落座,司君坐在他左手邊,夏渝州想挨著他坐,被羅恩糾正要求坐到司君對面。大家按輩分依次落座,最後,那位進口的大騎士也坐了下來。
「阿爾杰在這個家里多年,已經是親人了,渝州不介意吧?」司年溫聲問詢夏渝州的意見。
夏渝州當然不介意,事實上他到現在也不習慣自己吃著別人看著這種封建余毒的規矩,很想叫羅恩一起來吃。可惜羅恩要招呼整個晚餐的流程,不能加入。
司家晚餐用的是西式禮儀,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司舅舅時不時就要跟夏渝州交談兩句。
「已經有不少別家的年輕人提早來了,晚餐之後你們可以去逛逛。」
「主宅這邊有司君的房間,如果那邊住不習慣,可以來跟司君擠一擠。」
夏渝州拿著刀叉的手微微顫抖,這家舅舅也太開放了,主動邀請他跟外甥同房嗎?這樣不好吧?
在餐桌底下踢踢司君的腳,司君像是毫無感覺一般繼續優雅地切牛排,半晌才附和一聲︰「晚上我帶渝州去看看,他要是喜歡就住下。」
司舅舅不置可否,又問起無疾鏡的事︰「我這里也收藏了一片,明天可以帶你看看。兩塊拼在一起,或許會有什麼新的發現。」
一頓飯吃得夏渝州七上八下的,雖然面對班主任式的體溫時不時緊張,但也沒影響他吃東西。頭盤、前菜、主菜、甜點,統統一掃光,吃得圓滾滾。
「感謝您的款待。」夏渝州向主人致謝。
司舅舅起身︰「我就不耽誤你們年輕人熱鬧,不過有個不情之請,可不可以把茵茵留下來陪我這個老人家聊一會兒?」
周樹瞬間炸起毛,要說什麼,被夏渝州拉了一把,笑著看向茵茵︰「閨女?」
謝茵茵很是意外,但她跟司年其實比跟司君要熟,沒多想就同意了︰「當然可以,我好久沒跟司……咳,舅姥爺聊天了。」
司年听到這稱呼,忍不住按了按心口,阿爾杰大騎士立時過來,給他披上用餐時又月兌掉的外套。
「你不跟著去嗎?」夏渝州問司君。
司君看著舅舅帶妹妹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你想去哪兒?去面前玩還是看看我的房間?」
「都要!」夏渝州呲牙,曖昧地抓住司君的領帶,小聲說,「我們先去前面酒吧喝一杯,然後……再去你房間。」
司君呼吸一滯,拉著他站好︰「那我們先去換衣服。」
穿得西裝革履去酒吧,會被人當神經病。兒子興致勃勃地也要跟著去,被夏渝州搖著手指頭拒絕︰「未成年人,禁止飲酒,ok?」
「我去喝可樂。」兒子試圖抗爭。
「no,」夏渝州拍拍兒子腦殼,「沒得商量,不過你可以去酒吧隔壁的游戲廳打游戲。」
「阿叔,我們去打游戲?」這還是陳默平生第一次參與家庭旅行,像個剛睜開眼看世界的小雛鳥,嘰嘰喳喳個不停,以往的沉穩成熟都丟了。
「你們去吧,我在這里等茵茵,」周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掏出手機開始玩手游,「一會兒茵茵出來天都黑透了,我得陪她回去。」
夏渝州愣了一下,十分慚愧,自己這當爹的還沒有二叔來得負責。
「那就辛苦你了。」司君倒是很滿意這個分工,拉著夏渝州往外走去,他一點也不想帶著小舅子一起泡酒吧,一點也不。
前面的酒吧已經熱鬧起來了,但要進去,得先在前台登記一個手牌,方便酒吧那邊記賬。三人去前台,瞧見一名穿著時髦的年輕姑娘正跟前台糾纏。
「就多續一天,換房間也成。」
前台鐵面無私︰「對不起小姐,不是沒有房間,而是我們酒店被人包了下來,從明天開始不再接待,這里所有的客人都要清空的。」
小姑娘生氣地跺跺腳,轉轉眼珠子︰「那你幫我找到昨天酒吧的那個帥哥,我就不纏你了。」
「什麼樣的帥哥?」多話的夏渝州忍不住起哄。
小姑娘抬眼瞪過來,發現也是個帥哥,頓時沒了脾氣,扭捏道︰「就是一個喜歡倒掛的帥哥,特別潮,還戴了個唇釘,很好認的。」
夏渝州︰「……」這帥哥听著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