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具體怎麼解決白山吉光身上的最高指令, 那是波風水門、漩渦玖辛奈和宇智波一族的交易了,等宇智波富岳從戰場上回來後慢慢用幻術試——不然白山吉光始終是一個隱患,沒有完全屬于鳴人的本丸。
對于這一點,面無表情的白發青年自己也很同意。經過長時間的相處,他的口吻終于不再隨時都像是個戰爭機器, 而是有了淡淡的人氣。
交易內容也很好猜, 白山吉光擅長治愈, 宇智波一族開了萬花筒寫輪眼的人就會因為使用過度漸漸失明,說不定能治好呢?
鳴人只是這麼簡單想了想,就把事情全拋到了腦後, 興沖沖的又跑過來找宇智波佐助玩了︰「佐助!佐助!我們玩忍者捉迷藏嘛!」
「不要!太幼稚了!」佐助嫌棄的撇起了嘴, 很干脆的拒絕了, 反而希冀的開始東張西望, 「我哥哥今天跟著你來了嗎?」
五代火影上任後,還是派嫡系暗部輪換著陪同鳴人一家, 只不過照顧的意味更多過于監看,只要鳴人來找佐助玩, 總有幾次能踫到跟來的宇智波鼬。
——自家的哥哥卻天天陪著對方, 甚至還要鳴人過來找他玩才能多見幾眼,佐助酸了, 這幾天總要陰陽怪氣幾句, 怎麼都看鳴人不順眼。
「好嘛……來了,佐助你總想著見哥哥,你都七八歲了唉!」鳴人小臉一垮, 委屈的看向空氣中。宇智波鼬應聲現身,他無奈的走過去,伸出兩根手指並起,親昵的輕戳了下弟弟的額頭︰「佐助,別總欺負鳴人,這是我的任務。」
「哼!」佐助臉頰都氣鼓了,捂著被戳了一下的額頭眼巴巴的盯著哥哥,很快就像河豚似的泄氣了。宇智波佐助轉過頭,小老頭一樣的低聲嘟囔︰「任務任務……」
後面的碎碎念已經听不見了。
「鳴人,你還說佐助。」慢悠悠跟在後面的不二周助失笑,壞心眼的伸手揉亂了鳴人的一頭金發,變得毛茸茸亂蓬蓬的。悠閑又覺得無聊的卡卡西默契的接上後半句︰「是誰對水門老師撒著嬌,讓我們這兩天都陪你玩的?」
瞧,宇智波佐助——一個哥哥。漩渦鳴人——兩個哥哥!誰比誰愛撒嬌,愛找哥哥難道還不明白嗎?
小佐助瞬間轉喜,傲嬌的昂起腦袋開始嘲笑鳴人了︰「你比我還過分呢!哈哈哈哈!還有你的很多朋友們之中……听說還有不少你的哥哥?是誰更‘兄控’?」
‘兄控’這個詞也是從鳴人這里听來的,佐助才和他一起玩了幾天?已經被徹底帶歪了。
「這不一樣,鼬哥還是弟控呢。」鳴人偷偷嘀咕,沒底氣的瞥了大家好幾眼。這怪他嗎?
他不知道宇智波帶土什麼時候才能上鉤呀,憑自己的實力根本打不過,留不住。只有不二周助的光風能阻止那個使身體虛化的空間忍術吧。卡卡西哥哥有一只眼楮也是帶土的,有同樣能力,也能撐得住。再加上一直隱身跟著他的迪盧木多是戰斗高手,還有宇智波鼬是三勾玉寫輪眼。
不把他們幾個都叫上,加起來對付宇智波帶土,鳴人實在沒底氣嘛。被封印的黑絕也始終在不二周助的看管下,充當著誘餌呢。
說起來……
鳴人心中一動,示意隱身的迪盧木多現身。英俊的黑發青年照做後,疑惑的看著他︰「鳴人,有什麼事嗎?」
「這是一直保護我的迪盧木多哥哥。」鳴人沒回答,先對大家認真介紹道。他有些忸怩,但是糾結的抓了半天頭發後,鳴人眼楮睜得圓圓的,還是憋出一句話︰「迪盧木多哥哥,和我們一起玩吧!」
「一起玩嗎?好吧。」迪盧木多驚訝了一瞬,從善如流的把雙槍背回了背後,欣然听了鳴人的指示。
鳴人其實是意識到了,迪盧木多好像漸漸的在以「他的騎士」自居,平時存在感非常稀薄,只有在用到自己的時候貼心的秒出現,是個完美的工具人。雖然說迪盧木多•奧迪那在神話故事中,確實是首席騎士……他恪守騎士道,正直勇敢,想避免自己的悲哀命運,唯一的心願是追隨一位值得效忠主公,最好戰斗而死。
這樣的迪盧木多哥哥,難道已經下定決心,選定了鳴人作為主公嗎?他在本丸里可還是以朋友的平等身份在暫住啊。鳴人才意識到迪盧木多一直以來的行為在越發異樣。鳴人又不知道該怎麼詢問,只能用他的方式拉著迪盧木多哥哥一起玩了。
「既然不玩忍者捉迷藏,那我們比投擲吧!」鳴人眼珠一轉想出了玩法,「迪盧木多哥哥很擅長用槍的!」
「我哥哥能同時命中十個靶子,還是帶拐彎的!」佐助不服氣的反駁他。
「別比哥哥了,你們兩個自己比。」卡卡西明智的打斷了兩個小孩的話,他知道再這麼說下去今天就沒完了。
金發孩子和黑發孩子對望了一眼,各自從腰包里掏出了苦無手里劍,看向了遠處宇智波訓練場里的一排靶子。
「肯定是我贏,我跟著哥哥學了他的手里劍投擲之術!」佐助張口就開嘲諷了,信心十足的疾奔過去,鳴人不甘落後的起跑,藍眼楮明亮極了︰「你也能同時命中十個靶子?還帶拐彎的?」
佐助︰「……」
被噎住了的佐助狠狠瞪鳴人一眼︰「我、我當然沒哥哥厲害!但是我一定比你厲害!」
兩個男孩先後起跑到了同一位置,然後投擲出了手中的暗器︰「唰唰唰!」
佐助的本領沒練到家,只能老實的扔出五枚手里劍,全中靶上,但是有三枚沒中靶心。他扭頭看向旁邊,鳴人神氣的叉著腰在原地,他前面的靶子上……
靶心居然被扎滿了!!!
「哈哈哈,看我怎麼樣?」鳴人開心的炫耀著問他。
佐助震驚的眼珠子差一點掉出來,正要說什麼,不二周助已經身影一閃到了鳴人面前,又搓起了金發小孩的腦袋,笑眯眯的戳破︰「鳴人,用飛雷神之術作弊可不行哦!」
「唔……唔!」鳴人被揉搓得臉蛋發紅,還沒等佐助表情轉凶,不二周助的笑容瞬間微變,藍眸凌厲的睜開︰「——光風!」
一瞬後,鳴人茫然的看看周圍,身前已經出現了一個穿著寬大黑袍,臉戴漩渦面具的神秘男人,氣勢危險,不懷好意的攻擊向不二周助。
「小心!」迪盧木多第一反應抽出雙槍,警戒的跑過來想把鳴人和佐助擋在身後。宇智波鼬三勾玉寫輪眼秒開,卡卡西目光同樣變得凌厲︰「是你……水門老師說的面具人!」
「是敵人嗎?」佐助反應和鳴人一起慢半拍,黑發小孩攥緊了手里的一枚暗器,緊張的在迪盧木多身後打量著那個竟敢闖入木葉和宇智波領地的陌生敵人。
「熟悉的飛雷神之術啊。」面具人嗓音沙啞,他顧不上回答卡卡西,因為不二周助正一手螺旋丸,一手攥著飛雷神苦無的對他發動了攻擊。面具人的身影輕易進行了虛化,使得攻擊泥牛入海。
「你想救這東西?是它的同伙嗎?」不二周助看著被封印到他手臂上的黑絕,敏銳的察覺了剛才一瞬間自己被攻擊時的真相,反問面具人。
鳴人反應很快的仰起頭,扯著嗓子大喊一聲︰「爸爸!救命啊!!」
「寫輪眼……你是宇智波的人?」宇智波鼬面色陰沉,他從面具人露出來的那只眼楮中迅速聯想到了一系列不好的含義,包括族內激進派和保守派的爭議,以及面具人為什麼一上來攻擊四代火影的弟子不二周助。
這麼想著,宇智波鼬頭皮發麻,他坐不住了,直接加入了戰斗。和不二周助、卡卡西以三對一。
事實證明宇智波族地並不大,遠處和宇智波富岳商量交易的水門很快反應過來,來的極快,金光一閃下也加入了戰斗。後面還跟來了個驚疑不定的宇智波富岳,震驚的驚呼一聲︰「萬花筒寫輪眼??」
中年男人面沉如水,雙眼一閃下,萬花筒寫輪眼就打開了。
「……」鳴人看了看在場上的不二周助,旗木卡卡西,波風水門,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富岳。兩個會時空間忍術,三個高等級寫輪眼,他默默為面具人宇智波帶土哀悼了。
當年在九尾之戰前,水門和面具人對戰時已經發現了面具人的虛化弱點,現在他們五個打一個,在宇智波富岳萬花筒寫輪眼的幻術牽制下,很快就把面具人打出了重傷,又頻繁的用時間忍術控制讓他無法逃走。
鳴人眼神閃爍了一下,一個飛雷神加入了戰場,自告奮勇的說︰「我來!爸爸讓我來!」
他們現在能阻攔面具人逃走,但也沒辦法生擒他。既然沒辦法詢問東西,那麼身為黑絕的同伙,大家很可能在亂戰中不知情的選擇擊殺這個敵人。在場這幾個人誰殺,得知了帶土的身份後都可能有情緒問題,所以鳴人自告奮勇上了。
他有飛雷神,只要反應夠快,就能自保。而且……不管爸爸媽媽對九尾之戰是怎麼看的,他一定要向宇智波帶土報仇。
「你真的是宇智波斑嗎?」水門沒有阻止兒子加入,危險的實戰鍛煉也是鳴人成長中必須的。他只是一直盯著面具人,不太相信的詢問。
「我听說過,宇智波斑是一個戰斗風格很豪氣狂放的強大忍者。如果你是宇智波斑,為什麼要戴著面具鬼鬼祟祟的?摘下來讓我們看看就知道了啊!」鳴人很犀利的指責著面具人,手中動作一滯,發覺參戰的不二周助和波風水門聯手給他創造了一個很好的空檔機會。
宇智波富岳眼中的符號一轉,猩紅的眼眸深深的和面具人對視了︰「既然你什麼都不說……那就不用再說了。」
鳴人再不抓住機會,就對不起在場的幾個長輩幫助了。他的手沒有一點顫動,很穩的抓著自己的小號飛雷神苦無,刺破了面具人的心髒,然後用另一只手做輔助,學著爸爸的動作狠狠捅透了。
「結束了。」鳴人輕聲的說,這一刻他冷酷的面對著人命的消逝,藍眼楮中沒有一點不忍,只是靜靜望著面具人失去了最後一點掙扎的力道。
「 嗒。」宇智波鼬皺著眉頭揭開了敵人臉上的漩渦面具,在場的幾個人表情瞬間全都驚變︰「宇智波帶土?」「帶土?!」「怎麼會是帶土?」
「宇智波帶土?也是我們的族人嗎?」在後面半晌沒幫上忙的佐助皺起眉頭,對地上的這個陌生人觀感很不好,「可是我好像沒見過他……」
「他是九尾之戰的幕後黑手,一手策劃了九尾襲村,我和玖辛奈的死亡……」水門很久沒這麼震驚過了,語氣有些喃喃無力,心情難以平復,百般滋味。
他一手帶出來的弟子,居然是要他命的真凶,是眾多陰謀的幕後黑手。帶土變成這個樣子,和他有很大的關系吧。
卡卡西更加沉默,從面具被揭下來那一刻,他的手指就被燙到似的、條件反射的模向了自己的那只寫輪眼,不知道該為重見活著的帶土而狂喜,還是該為已經再次死去的帶土難過,又或者為殺死了老師師母的帶土震驚……銀發青年徹底心亂如麻了。
至于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鼬,兩個人就是純粹為了「九尾之戰幕後黑手居然真的是宇智波族人干的」這件事感到焦慮和擔憂了。這件事如果揭露出去,他們好不容易和村子緩和的關系又會變得激進尖銳。
全場想法最簡單的就是不二周助和迪盧木多。
後者的注意力一直在鳴人身上,不著痕的打量了一遍他,迪盧木多有些擔憂的問︰「鳴人,是殺人的感覺很難受嗎?」
這句話一出,水門才回了神,他同樣關心的看向鳴人。不管情緒再復雜難受,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他們夫婦已經逝去,帶土也不在人世了,談不上什麼恩怨糾葛了。以前的那些往事就該讓它們散去吧,重要的還是現在活著的人。
「我沒事。」鳴人努力笑了笑,釋然了。他早已經做好了殺死人的準備,也知道自己要向宇智波帶土復仇,他只是……不可避免的陷入了一下情緒中有些低落罷了。
現在應該開心才對。
他們在木葉村中的使命都已經完成了,過不了多久該回本丸了。這才出門了不到一個月,鳴人發覺他已經很想很想自己的天守閣了。
「爸爸,等白山哥哥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回家好不好?」鳴人扯了扯波風水門的御神袍,又一次把青年的袍子弄得全是褶痕。
「好。」波風水門柔和的看著鳴人,若有所思的答應,「想回家,那我們忙完就回去吧,確實出來不少時間了。」
「哦,最後還有一件事。」水門突然想了起來,他輕描淡寫的做出了最終的認真決定,「當年我把解開九尾封印的鑰匙給了蛤//蟆寅保管,這一次取回來之後,什麼時候使用……就交給鳴人判斷吧。你已經長大了。」
鳴人吃驚的抬起頭,感覺頭頂落下的手掌暖暖的,波風水門正鼓勵而信任的凝視著他,微笑道︰「讓爸爸和媽媽都很驕傲哦。」
「……嗯!」鳴人一下子笑開了,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用力點了下頭。
他很感激現在的生活,感激五歲那年的意外,感激狐狸先生竭力保護著他到達本丸,也感激三日月叔叔和長谷部叔叔,是大家鑄就了眼前的這個漩渦鳴人。
現在,他要回去了,刀劍付喪神們都還在等著他呢!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