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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第一百六十章

「這是……」

「這是必要的選擇, 我必須想辦法抓牢刀劍。」武內松喃喃著,表情劃過一抹決然,他回答了山姥切國廣之前的問題,然後流暢的把他做下的事說了出來。

因為子女對父母、父母對子女的眷戀太不可靠。武內松決不允許他得到的這一抹新曙光出現任何意外。所以……他才串通起了能在時之政府中動用的審神者,演了一次次戲。

在演戲過程中, 他和刀劍們歷經磨難, 把大家越綁越緊, 刀劍們如他想象的那樣珍重愛戴著他。而武內松在時之政府中可以不要權利和名聲,他只想在這樣扭曲的環境中待著。與其說這是一個讓刀劍們逐漸愛他的過程,倒不如說, 這是為了在操縱中、讓武內松自己逐漸接納愛著他的刀劍們的過程。

提線木偶, 提線的人是他自己, 被操縱的也是他自己還有刀劍們。

——今天設計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 正是武內松歡迎新刀劍的過場。這兩振刀劍都過于驕傲和忠心,憑他稀少的靈力沒辦法獲得他們的真心折服, 所以武內松才會那麼做。

誰知道,在計劃剛開始, 就被金發小孩撞上了。沒等武內松想辦法把人趕走, 他的事跡就在接二連三的逼迫下敗露了。這只能怪他運氣不好……誰讓之前偶遇的好心人實力都不強,武內松動用家族勢力就輕松的壓下了他們。可這次金發小孩一家三口都不是好惹的。

武內松的話說完了。

天守閣內一陣死寂。

盡管大家都隱約猜到了什麼, 可現在是審神者親口承認的。這給幾個刀劍付喪神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就因為這樣的理由, 小夜……」宗三左文字的聲音更輕遠了,帶著化不開的苦澀憂郁,「審神者想把我們都變成籠中鳥嗎?」

「不能……原諒。」山姥切國廣沉聲的說, 他的眼眸猩紅,其中卻像沉澱著化不開的幽黑。這一秒的山姥切國廣身上出現了強烈的危險性,小鳴人心里敲響了警鐘,緊張的看著他。

鳴人突然回想起了長谷部叔叔曾經講過的知識。不同于本丸中弒主暗墮的鶴丸國永,那樣的情況叫做被動暗墮,可以在努力下保持理智,也可以和曾經的刀劍付喪神相處,是相對無害的情況。

但是,山姥切國廣這樣主動暗墮的付喪神是很危險的,他們已經陷入了黑暗。這樣的暗墮付喪神不能和其他付喪神久待在一起,因為暗墮的情緒會容易傳染。在時之政府中,如果有刀劍暗墮,他們的下場基本只有被抓捕刀解一條路可走。

——這也是曾經本丸中的平野將要暗墮,鳴人必須馬上打消他的念頭的原因。

「山姥切哥哥!」小鳴人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盡管這不是他本丸中的山姥切,他也開始擔心這振山姥切國廣的下場了。

黑發青年剛應聲看向這邊,听完主人話語呆愣住的壓切長谷部也終于回過了神,他木木愣愣的問武內松︰「主公……為什麼要這麼做?」

長谷部面色蒼白,表情似哭似笑,他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絕望的聲音听上去更加卑微了︰「我願意為您獻上性命,拋棄尊嚴,拋棄想法,您的主命就是我的一切。原來……您從來沒有感受到嗎?」

對于一向很‘獨’,沒有和其他刀劍付喪神有過多交情的壓切長谷部來說,‘提線木偶’在過去制造的磨難中沒有讓他過于怨恨的手段。盡管那樣殘害部分刀劍的人是他的主人,但他對留下來的那部分刀劍的愛也是真心的。憑此一點,長谷部就能無怨無悔,繼續愚忠追隨主人。

但是——提線木偶從根本上不信任刀劍付喪神們會永遠不離開他、永遠信服愛戴他的這種念頭體現,才是讓長谷部大受打擊的原因。他在過去能一直從磨難中堅持的原因,只是想讓主人過的更好,不要再受苦了而已。

為此,長谷部什麼都願意去做……誰知道這些卻都被主公無視了,他的付出,只是一場從頭到尾都很可笑的玩弄,他的尊嚴不值一提。主控刀存在的意義……被完全摧毀了。

「長谷部……叔叔!」小鳴人頭都大了,話都沒說完,又焦急的看向栗發青年。山姥切國廣還沒安撫住,壓切長谷部又爆發了。但他沒有話能勸解,因為鳴人同樣理解這一振陌生的壓切長谷部。

爸爸曾經給他上過課……用本丸里那些刀劍付喪神的事例做分析。為什麼刀劍付喪神容易出現悲劇?因為他們曾經是死物,現在卻是活人。身為死物的刀劍只需要被主人掌控,听從命令就夠了。活人卻有自己的意識形態和尊嚴,會有自己的想法和愛好。可是這樣的刀劍付喪神還是要無條件听從主人的命令。

兩者一發生沖突,這樣就太容易產生矛盾了。

就像現在的這振長谷部。他痛苦于主公的不信任,卻又不能繼續效忠下去,這本來對他是不需要介意的事情,他只要在意主人愛不愛他就夠了,可以繼續愚忠于主。但是長谷部已經不是死物了,他身為活人的意識觀念已經逐漸成熟,低微到了泥里、尊嚴被徹底踐踏玩弄的感覺讓他無法釋懷,所以被兩種念頭拉鋸的很痛苦。

他不知所措了。

小鳴人急得抓耳撓腮,愣是不知道怎麼解決。爸爸……只教了他怎麼分析大家的心理想法,還沒教他怎麼幫忙緩解啊!

精神空間里的大狐狸搖搖頭,慢吞吞收回了查克拉,放棄了對提線木偶的迷惑。眨眼間,坐在地上的青年晃了下腦袋,已經迷迷糊糊的清醒了過來,回憶起了自己剛才說過的話。

武內松愣住了,看著質問的長谷部說不出話︰「你——」

他像是頭一次認識栗發青年似的,眼神陌生,心中突然生出了恐慌感,武內松的表情終于不那麼鎮定了。

壓切長谷部的忠心和主控太過自然,就像空氣一樣讓人容易忽略,但是在失去的時候也更加讓人意識到不可或缺,尤其他什麼都沒有做錯過。武內松可以接受刀劍們在事跡敗露的時候被干掉,卻無法面對長谷部這樣從心碎逐漸漠然的眼神。

「——長谷部,你也沒辦法理解我嗎?我只是想要愛你們,你們也能愛著我……」武內松努力尋找著措辭,慌亂的追問。

隱約的,他其實知道他做錯了。但他無法承認也無法回頭,因為如果再來一次……除了這麼做,他仍然別無他法。他要麼在永遠無法遏制的惶恐害怕中自毀變得瘋狂,要麼事跡敗露變成現在這樣。

武內松就是這樣的人,他永遠無法對別人開放內心,無論他多想愛別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他會一直懷疑別人無法全心全意愛著他。就算他能克制住自己保持理智,他也無法不這麼去想。

「……那個。」小鳴人試探的看看他們,說道,「大哥哥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的,因為你以後會被定罪!在那之後長谷部和山姥切……大家都準備怎麼辦呢?」

武內松一頓,下意識反駁︰「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爸爸能做到的!」鳴人理直氣壯懟了回去,他又關心的看向了幾個刀劍付喪神。

「以後嗎?」堀川國廣和和泉守兼定對視一眼,都覺得迷茫。

燭台切光忠,鶴丸國永,大俱利伽羅和宗三左文字也都互相交換著眼神,陷入無措了。氣憤于主人的背叛後,他們還沒想好接下來要怎麼辦。難道,留在這里等待時之政府分配第二位審神者嗎?誰會不想要自己的刀劍而是他們這些二手刀?

他們剛沉重的意識到了自己身份上的轉換。

「暗墮付喪神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山姥切國廣幽幽的問,他看向身邊相處很久的同伴們,聲音中已經沒了危險性,心平氣和的說,「我只會連帶大家都跟著暗墮。所以,等看到主公付出了代價,我會自行刀解的。」

「山姥切!」「山姥切!!」刀劍們紛紛吃驚出聲,卻又不知道怎麼勸解。

「山姥切——」武內松也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看到這樣的山姥切國廣,他眼神閃爍了幾下,難以忍受的攥住拳頭移開了視線。對方還在叫他‘主公’嗎?他的初始刀已經因他暗墮了。

小鳴人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一幕,視線停留在武內松身上久久轉移不開。

大哥哥能狠著心下命令干掉他的刀劍們,卻無法承受這樣的畫面嗎?長谷部也是,山姥切也是。鳴人覺得,他可能知道‘提線木偶’真正要受的懲罰是什麼了。

「主控刀有什麼存在的意義?」緊接著,長谷部也學著山姥切國廣的語句反問。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似是苦澀似是豁達的笑容,聳了聳肩膀,一眼都沒看提線木偶,只是凝視著山姥切國廣平靜的說,「到時候一起做個伴吧。」

「長谷部——?」宗三左文字動容的看向他,沒想到他們的同伴中有兩個人都選擇了這樣的結局。

小鳴人一下子忘了什麼懲罰不懲罰的,心急如焚。他不想讓大家變成這樣,明明事情不是他們的錯導致的。可是,他是不是要尊重刀劍們的想法呢?就算讓他想辦法解決,他也沒有辦法啊。

「啊,忘記說一件事情了——」

大門突然被推開,打破了天守閣內這陣沉凝的氛圍。玖辛奈風風火火的走進來,心照不宣的對鳴人眨了下眼楮,她看向刀劍付喪神們問,「我們這一次算是幫了你們,接下來想請你們也幫個忙,可以嗎?」

「當然。」就算山姥切國廣已經黑化了,他愣了愣,還是作為領頭的應下了。不說別的,對于那些審神者和「提線木偶」的審判還都需要靠小橙大人的父親。

「是這樣的……其實是我丈夫,哦他的代稱是‘小太陽’,他如果更換新職位的話……需要一批屬下幫忙穩定情況呢。但是他沒有可信的人,我們的刀劍也不能完全離開本丸去政府做事。」玖辛奈露出了可愛的笑臉,誠懇請求道,「可以拜托你們幫忙嗎?」

太好了!!

小鳴人眼楮一亮,強忍著沒叫出聲,心里卻樂開了花。

這不是現成的理由嗎!媽媽果然還是媽媽啊!太厲害了!

作者有話要說︰  玖辛奈(神氣)︰你媽媽還是你媽媽!

接下來終于要寫水門爸爸了23333我對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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