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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九十八章 最先出局

「要小心啊!三日月叔叔!」鳴人敏捷的一個泥團砸到三日月華美的藍色狩衣上, 他出聲提醒,又轉向沒有一點精氣神的加州清光,嚴肅的大聲說,

「加州哥哥也是!」

「我很認真,所以請大家也認真起來啊!這是一個游戲, 同時這也是我想讓叔叔哥哥們看到的畫面。在戰場上‘死去’就是真正的‘死去’了, 無論擊中你們的是刀還是泥巴。難道你們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景?看到同伴被我殺死嗎!」

三日月宗近身為太刀, 機動值沒有好友加州清光的高,所以一會兒戰斗下來,他的藍色狩衣上已經濺上了斑斑點點的泥痕, 其中有三處大泥痕最醒目, 作為被攻擊的標志。再加上加州清光被打到的一次, 他們這個「國家」只要再被攻擊到一次, 兩個人身為代表就只能出局了。

「啊呀,老爺爺大意了呢。」三日月望了望自己的衣袖, 無奈笑著說。

不管是心情的問題還是想給主公放水,都導致了現在這種地步。但是……既然主公這麼說了, 他不想看到那一幕啊。

「……」

一直心不在焉的加州清光也忍不住回頭望了好友一眼。

游戲中的‘死去’也是真正的‘死去’嗎?

滿身泥痕的三日月宗近如果是在真正的戰場上, 這樣的傷勢已經是重傷程度,戰線崩壞了。他再勉強打下去, 稍縱即逝間都有可能碎刀。

他願意看到三日月殿碎刀的情況發生嗎?被主公殺死?

——那種畫面加州清光想都不願意想一下。

在記憶中他最好的朋友應該是大和守安定, 但是誕生在這個本丸里又遭受了折磨時,一直是三日月殿充當著他的精神支柱。他們作為好友互相支撐鼓勵,默契的行進到了今天, 就算是主公……

加州清光腳尖一點,矯健的身形往後一揚,閃避過飛濺的泥點。他脖間的紅圍巾因此散開,末端在空中揚起落下。然後腰部一用力,紅眸青年冷著臉重新直起身體,氣勢十足抽刀斬斷了面前的泥團,已經恢復了認真態度︰

「就算是主公……也不能殺掉三日月殿!」

雖然這只是一個游戲,但是手持打刀的加州清光卻被喚醒了當初的心情和回憶。

為什麼他當初會和長谷部,三日月殿和鶴丸殿他們三個合謀殺掉第一任審神者呢……?他愛審神者,就算對對方怨恨又絕望的時候仍然是愛著、仰慕著那個男人的。那畢竟是靈力凜冽如冰,強大又待他們溫柔的主人啊,親手將他鍛造出來的、信任的允許他成為「初始刀」的男人。

可即使動手的時候心痛如絞,眼淚涌出,他還是毫不遲疑的參與了那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即使他愛著主人,他也無法忍受。這是為他自己,也為好友三日月宗近的遭遇。

這就像一期一振為了保護他的弟弟們願意碎刀。膝丸忍受不了兄長重傷,生出了反心。燭台切光忠和鶴丸國永為了舊友能夠留下和他們據理力爭……

是啊。

現在的溫馨生活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對新主人的愛漸漸讓加州清光忘記了當初的痛楚。但是做出假設,如果新主漩渦鳴人未來會傷害三日月殿,就算加州清光再心如刀絞,他揮刀的手也不會再猶豫。

他愛著主人沒錯……但是一直長久陪伴著他的,是三日月殿啊。

加州清光徹底打起了精神,揮刀劈砍避開其他人襲來的泥團,認真的參與進了游戲里,他攥緊了本體刀一揮,和三日月背對背相抵而站︰「——我們不會輸的喔,主公!」

「我也不會那麼輕易出事的,弟弟。」

髭切笑容輕綿的說,金瞳無奈的注視著身邊突然戰意激昂的膝丸。

淺綠發色的青年听完像是突然受了刺激,發狠的緊抿雙唇,不再把這場游戲當成玩鬧,認真的把身後的髭切護的嚴嚴實實。

「笨拙的我,正適合一個人。」山姥切國廣裹緊了頭上的被單,低聲的說。他雖然自己一個人一隊,卻對身上的被單十分愛惜,就算這是個游戲,他也躲避得比誰都敏捷,堅決不允許自己的白被單上濺上顯眼的泥點。

「呼,山姥切先生……哪、哪里笨拙啊?」對山姥切發動著攻擊,卻一下都沒得逞的前田藤四郎累的喘起了氣。

一直在旁邊沉默的平野藤四郎終于有了動靜,他深深凝視著金發小孩,又看向了自己的雙胞胎弟弟。眼前的人已經不是記憶中和他要好的弟弟了,可他們本質上又是同一個人,只是有沒有那段記憶的問題。

前田是個溫柔的孩子,對他這麼長時間的冷落疏離都毫無抱怨,明明前田什麼都沒有做,那麼無辜。平野情緒糟糕的時候卻不會考慮弟弟的感受。

「對不起,以後我都會好好幫你的。」平野歉意的說,他彎腰從池塘里挖了一捧泥,跟著前田加入了攻擊山姥切國廣的隊伍。

山姥切國廣︰「……?!」

「主公真是用心良苦。」長谷部輕聲的說。他環視四周,明明主公沒有說出什麼安慰的話,刀劍們卻紛紛振作起來了。

太慚愧了,只有幾歲年齡的主公看的都比他們清楚……刀劍付喪神雖然從誕生就對主人非常孺慕信任,但是長久歷史中陪著他們的卻是同伴。情感更加濃重,割都割不斷的其實是刀劍們之間的羈絆。

他們共同愛著的審神者,並不是他們手中唯一緊握著的稻草。

主公以後注定會迎來新刀,他們這些二手刀的心理問題必定會浮出水面,普通的安慰再怎麼也緩解不了問題本身帶來的失落惶恐和煎熬,長谷部沒想到主公會采取這種辦法。

恍惚間,壓切長谷部看到身邊的金發小孩藍眸清澈,那一瞬間他的目光成熟而透徹,理智冷靜,根本不像是天真懵懂的幾歲孩童。

「?」長谷部猛然回神,又認真的打量了幾眼,發覺年幼主公還是之前的模樣,「是我……看花眼了嗎?」

「但是——」

小鳴人轉過頭突然出聲,他仰起臉專注的望向長谷部問,「長谷部叔叔沒有被這種辦法安慰到吧?」

主控情緒非常嚴重的壓切長谷部沒有特別要好的付喪神朋友,因為背叛主人甚至極度自厭,對新刀的接受程度更加困難敏感。鳴人懷疑叔叔到現在還能好好站著,情緒沒有完全崩潰的原因是不是因為當初,他打滾撒潑的要求叔叔不準跳刀解池自殺才導致的。

「……」栗發青年沉默的垂下了眼簾,短暫的沒有回答。

那麼害怕被主人拋棄,卻又為了自己存活而幾次背叛謀殺了主人的他……到底算什麼呢?

即使他現在活著只是為了贖罪彌補,他也不想見到自己,多麼丑陋的一振刀啊。

他有什麼資格去嫉妒和失落?

「主公不需要安慰我。」長谷部抬起視線,一臉神色如常。他努力想露出平時的模樣穩重可靠的說著,反過來安慰小鳴人,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臉色仍舊帶著蒼白,「我明白主公不會拋棄我的,不必擔心。」

「說謊!長谷部叔叔這樣會給小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鳴人氣憤的戳破了他,不大高興的瞥著栗發青年,雙手叉起了腰。

「我一直都在強調,叔叔哥哥們為什麼不听呢!」小鳴人臉頰都生氣的鼓了起來,又在意的盯向另一邊山姥切國廣在的位置,那位金發青年也是獨身一人的代表。

「什麼?」長谷部微愣的問。

「我們是家人。」小鳴人仰著臉,圓圓的藍眼楮注視著他,澄澈而毫無動搖,其中甚至映出了長谷部蒼白死寂的神情。

金發小孩誠摯認真的大聲重復︰「是家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開手的家人!我們從來都不是上下屬關系,朋友或者長輩晚輩、更不是被一張契約就能連接起來的主僕們。」

「——我一直都在叫你們叔叔和哥哥,你們也應該真的把我當做家人啊!那樣的羈絆牢固無法斬斷的!」小鳴人認真的強調。

其實一直以來大家的相處更像是平等的朋友。可是……朋友關系如果不能讓大家感到安心的話,鳴人想讓大家從理念上來徹底的把他當做家人。

他會一直留在這里和大家在一起,牢牢的絕不松手放開任何一個人,所以……這樣做能讓刀劍們安心嗎?

「主……公。」長谷部動容的攥緊了雙拳,站在原地喃喃。

他垂下頭,似乎在忍耐什麼的僵硬了一瞬,還是聲音很低的問了出來︰「……那麼主公,你能不能再叫我一次……」

「什麼?」那個字眼聲音接近于無,小鳴人沒听清的反問。

長谷部飛快的掃視了一眼周圍,波風夫婦在很遠的地方站著,听不到這邊的動靜。他安心了,難以啟齒的攥起雙拳,臉上都浮起了淡淡的紅暈,勉強說道︰「主公,你能不能再叫我一次……」

「……長谷部媽媽?」

那一夜主公因為被下毒而吐露了真實想法,具體細節已經被加州清光和三日月後來告訴他了,長谷部總算明白了後來他抱著主公上樓睡覺時,主公為什麼這麼喊他。

「——唉?!!」

小鳴人當初心底最隱秘的想法被突然戳中,那是他誰都沒說過的小心思。這嚇得金發小孩一瞬間慌得表情都空白了,嚇得幾乎靈魂出竅,他身體一僵,就開始手足無措的揮動著完全忘了該怎麼解釋,「我——你——!」

長谷部叔叔——長谷部叔叔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啊!嗚!

「好機會!」不等小鳴人絞盡腦汁想出一個好辦法,周圍突然傳來嗓音清亮的一聲呼喊。

加州清光看準了時機,左右兩團泥團瞄準了失神和不安的長谷部和鳴人,他氣勢十足的擲了過去︰「主公看招!」

「啪!」「啪!」兩下,巨大的泥團在兩人身上濺開,小鳴人根本沒來及反應,緊接而來的三日月的攻擊也正中他的衣服。這下子之後,小鳴人的上衣褲子和長谷部的運動服上徹底全是泥巴了。

「我們……出局了?!」長谷部震驚的睜大了眼楮,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在這種緊要關頭居然沒反應過來。

「對不起!主公,犯下這種罪孽我壓切長谷部簡直萬死不辭……嗚!」

沒有保護好主公,導致主公身亡的事實似乎給壓切長谷部造成了很大的打擊,甚至比剛才的失落看起來還嚴重。栗發青年恨不得當場淚灑拔刀切月復的神情嚇得小鳴人連忙回神,死死抱住長谷部叔叔的腰不讓他亂動,焦急的口不擇言喊道︰

「沒事的!這只是游戲,游戲!!我們該倒下陣亡了,不要激動啊——長、長谷部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  平野藤四郎︰「對不起,前田,以後我都會好好幫你的!」

山姥切國廣︰「……道理我都懂,可是你們為什麼要迫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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