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需——再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見她出來, 一直站在門外的本土斑率先開口。
「——面的幾人,都不會是因為合作了一件事就盡釋前嫌的人。」
本土斑當然明白阿緣一次次的關照幾人是想要引導他們掌握正確的方向方法,只有真正學會了, 才能離開之後在自己的世界——施展出來。但他——十分清楚, 那幾個人是不會就這樣明白過來的。
哪怕現在選擇合作,——不是說他們學會放下過去攜手——前, 而是因為這件事他們都想做, 並且不會影響到他們個人的利益, 才會顯得像是要團結起來而已。
阿緣到沒他那麼悲觀︰「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況且我——不全是為了他們。」
怎麼說?
本土斑看了過去, 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麼說。
阿緣看他似乎真沒意識到的樣子,嘆了口氣解釋道︰「我——是為了我自己……你想啊, 既然我有過數次不小心穿越到那個世界的經歷,現在更是有了他們反過來穿到這——的情況發生, 那誰能保證今後沒有第四第五呢?」
宇智波斑一愣。
「尤其現在大家都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 就算想解決也無從下手。」說到這——,阿緣——是一聲嘆息。
她其實並不討厭這樣的‘驚喜’。只是這畢竟不——于單純的去旅游或者接待朋友,
「如果不能矯正他們的想法,教會他們更多的知識和觀念, 那就算回去之後也不會有改變。今後再來,或者我們不小心穿越過去,不還是要面對一個爛攤——麼? 」她兩手一攤,「所以啊, 哪怕只是好一點, 能改善一點, 我——希望他們能真的意識到問題在哪里,並且學會如——去解決他們。」
既然被綁定在這個世界(包括平行世界)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那她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去讓——變得更好。哪怕只是一點點, 哪怕只是其中一個平行世界。
有改變就比沒改變要好。
黑發男人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他還真沒想到這點。
若真是這樣的——,那問題就很大了。
其他世界——發生的事情姑且不說,姬君的護衛問題就需——重新安排。回頭衛隊的訓練——得再加重幾分——在這個世界——還不錯不代表到了其他世界——一樣。至少——得能保證他們擁有到了其他世界之後也擁有一戰之力的程度才行。
再怎麼說也不能比鬼燈幻月或者沙門這些忍者差才行。
斑明白這對衛隊的成員們來說並不輕松。但既然選擇作為姬君的護衛隊的成員,這就是必然的結果。做不到的——到不如早點離開,——省的丟臉。
斑和柱間從不會——求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樣強,但衛隊的人除外,涉及到姬君的安危,絕沒有任何妥協湊合的可能。
斑越想越嚴重,然而最先開啟話題的阿緣卻已經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了事情本身。
「但這都是日後的事情……比起這個,我更在意你們身上的一些……該說是表達方面的問題麼?」
听到這——,本土斑暫時將注意力收了回來,他轉過頭來用詢問的視線看——阿緣。
……原來你們是真的沒有注意到問題在哪兒麼?
阿緣揉了下臉。
「我發現不管是你們還是另一個世界的你們,好像都不會直白的說明自己心底的想法。」
她不是不能理解忍者們需——習慣性保密,還——避免別人看透自己的職業需求。這些都很正常,但當雙方都有新心合作的時候還遮遮掩掩,連核心訴求都無法統一,那談判的時候會出現問題,無法繼續進行下去也是難免的了。
問題在哪兒都不知道,又怎麼談解決呢?
忍者們的反駁和抗議也總是一言難盡。
「而且還經常反駁別人的時候不說原因,尋求支持的時候不說優勢,只是試圖用氣勢壓倒別人。結果就是不夠堅定的那一方會被壓下去,接受強勢堅定的一方的建議。」
哪怕中間其實還有不少可以談。不用那麼妥協的東西。
阿緣說著,還特地模仿了一下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間針鋒相對時候的樣子。
雙手往胸前一抱,下巴一抬,眉毛一挑。
總之怎麼凶怎麼傲怎麼來,一副‘老——天下第一正確’的樣子。
本土斑︰「……」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
太像了,他竟然無法反駁。
「產品——好方案——好有優缺點都很正常,但總覺得到了忍者這——就會格外極端,不能接受一點錯誤或者瑕疵。明明只要優點足夠多又適合實際情況,——是瑕不掩瑜的……再加上兩邊往往都不會直白的表達心意。」
簡直就是災難。
現在回想起來,阿緣都有幾分慶幸。
幸好她來的時間還早,來得及讓他們習慣這樣邊做邊優化的工作模式,再加上本身就跟他們有著相似的訴求,不需——再通過談判去溝通彼此的真實目的。
……不然結果會怎樣就真不好說了。
這麼一听,好像還真挺糟糕的。
只是想歸這麼想,本土斑卻並不會否定或者覺得羞愧。
因為過去的他們確實都是這樣過來的,這是他們人生的一部分,是忍者千百年歷史中的一部分。
阿緣——沒有想要斑做出什麼回應,她只是突然想到這件事就自顧自的嘀咕了起來。
「就算是騙投資的創業公司也不會只販賣一個干巴巴的概念啊,好歹——會弄個看起來花團錦簇看起來來確實能成功能有收獲的ppt呢。」
結果拯救世界這麼大的事情,到忍者這——就只剩下‘我的辦法才是對的’、‘你那麼做只是徒勞’之類的嘴炮了。再怎麼——得做個方案,先把能有什麼效果,達到怎樣的目的,還有為此——付出什麼之類的標注清楚啊。
黑發男人沉默的听著少女的自言自語。
她說了不少他听不懂的名詞,但並不影響他明白其中的含義。
「現在已經好了許多了。」
他說。
「只是仍然不明白自己真實的心意。」
阿緣——知道現在比起過去好了很多,但她也明白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問題。畢竟是忍者們千百年來的形成的習慣了。
她隨口一說,卻不想身旁的男人突然開口。
「——不全是如此。」
本土斑看——身旁面露意外的少女,極淺的笑了一下。
現在的他,對自己的心意在清楚不過。
***
盡管奈良賢二過去發過誓再——不——跟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一起出差,但兜兜轉轉,最終的結果又還是他們撞到了一起——而且這次還附贈了一個宇智波斑和一個千手柱間。
對外面的人來說一切都以過去。然而對他們來說,最艱難的部分,才剛剛開始。
但大概是因為心——早就有了準備,所以這次奈良賢二到是適應良好。
不就是教導他們如——寫方案麼?
他一點都……
不介意才怪。
「你們到底寫的什麼東西?」
他皺著眉看著面前人交上來的文件,感覺自己呼吸都困難了。
「我知道你們寫輪眼了不起,但是通過寫輪眼創造一場沒有遺憾和痛苦的幻境找回快樂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沒有遺憾?什麼又是沒有痛苦?這個幻境具體是什麼樣子的?具體的撫平傷痛的手段是什麼?」
「你們有沒有提前做過實驗看過實際效果?還有副作用呢?可能出現的不良反應呢?需——的預算和場地呢?」他抬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宇智波兄弟。「你們總不會想突然襲擊讓人七橫八豎摔一地吧?萬一有人在搬運東西或者用火怎麼辦?」
千手扉間︰「嗤。」
宇智波泉奈投去殺氣騰騰的視線。然而這次沒等他做什麼,奈良賢二就話鋒一轉,落到了千手扉間身上。
「你以為你好到哪兒去?」
「我先不說你提議慶典卻沒有寫明具體的項目的事情了,畢竟資源有限確實不好一口氣安排完,我們就只說你的安排。」
他拍了拍旁邊的方案,一點沒有給對方留面子。
「你的安保怎麼算?緊急事件的應對方案和疏散群眾的方案呢?忍者確實可以自己解決很多突發事件,但忍者——不是神,不能未卜先知,什麼事都能及時反應過來。到時候真因為意外出出現踩踏事件你準備就靠自己轉移成百上千群眾麼?」
「還有,你——沒有寫明具體的方法和目的。慶典確實能帶來快樂,但不代表你把慶典往那里一開,人們只要站在那里就會有快樂了。」慶典活動關鍵還是活動。
怎樣的活動能給這——的人們帶來快樂,這才是關鍵。
慶典搞的再好,不合適這——的情況沒有人去,那也是白搭。
宇智波泉奈︰「呵呵。」
半斤八兩的東西,你還好意思笑我?
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間的視線再次撞到了一起,兩人之間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起來。
奈良賢二懶得計較這兩人之間的爭斗了,干脆利落的下了最終結論︰
「你們兩個的方案,全都不合格,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