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柱間一直認為自己跟弟弟之間, 雖然有不少分歧,但總歸是互相了解的。
不然扉間也不會那麼支持自己的願望,自己也不會那麼順利的就完成扉間給自己安排的工作。
一直到這次, 在面對這個不同——界的弟弟, 他第一次對自己堅信了多年的認知產生了懷疑。
不然兩人聊的好好地,怎麼就開始說起學習的事情了呢?
雖然他有努力的背了, 但學習的事情……那能說是學了就會了的麼?要——那麼簡單, 那扉間的飛雷神不早就傳的到處都是了麼?哪怕不能傳給外人, 那千——也得人手一——了不是?
但看到現在都只有扉間自己會, 就足以證明學習這個東西,——的不是說學了就能會, 講了就能理解的。
再退一萬步說,那麼多內容總得給他一點消化的時間吧?哪兒有昨天還在上課今天就說要考試的?
然而大概是兩人真的隔著一個世界毫無默契, 本土扉間不僅沒有察覺到異——界大哥心中的吶喊, 還——的把考試給安排上了。
包括但不限于計算河道轉彎處河水流速,沿岸港口涉及——人力分配這類跟人工河有關的工作,還有像是風之國百年氣候統計之類需要從繁雜的資料中找到需要的內容並進行統計歸納的數據工作,還有像是寫——墾荒地的人力物力方案還有遇到山石或者流沙的等惡劣環境或者居住在附近的普通人或者忍族該如——解決的綜合題。
本土扉間覺得自己這已經是在給另一個世界的大哥放水了——計算題姑且不算, 這個他也沒指望大哥能寫出答案,只要有個大概的思路,就算他合格。至于其他的問題……大哥在這——有一陣子了,對這——的環境之類的事情也有一定的熟悉。哪怕之前沒想過, 看其他人的操作, 應該也能寫個七七八八了。
放到現代來說就是。
自己不會寫作業, 那照葫蘆畫瓢抄一個總該會了吧?
然而他的‘好意’並沒能傳遞到千——柱間那里。
他不僅沒覺得這是在放水,甚至還覺得這是因為自己在不知道的時候得罪了扉間,所以他才用這——辦法折騰自己。
這招他老熟悉了, 每次扉間莫名生了自己的氣都會這樣招呼自己。
于是這對因為太過熟悉反而少了應有的交流的兄弟就開始了互相折磨的痛苦。
「你這是什麼答案?什麼叫砸碎了就好了?」
本土扉間看著另一個大哥交上來的方案,血壓都要沖破天靈蓋了。
「我們說的是方案,你這算什麼?」
看看這都是什麼‘方案’?
遇到懸崖怎麼辦?砸碎。
遇到流沙怎麼辦?木遁填平。
這哪里叫方案?
千——柱間一臉冤枉。
「方案不就是解決問題的方法麼?我這就是解決問題啊。」他振振有詞。
「這不就是最方便的辦法麼。」
不認為自己能解決所有問題,但在遇到能自己解決的問題的時候,千——柱間從來都是寧可自己抗的遍體鱗傷,也不去麻煩第二個人的類型。另一個世界——,千——扉間也從來不會吝嗇于使用大哥的力量。尤其是木葉建立的時候,那更是怎麼快怎麼省事怎麼來。
自己能做就做了,自己能幫就幫了。
既然自己能做到,——苦要其他人那麼費勁呢?
于是他不解,還有點委屈。
明明自己已經給出最快最省事的解決辦法了,怎麼扉間還這麼生氣呢?
本土扉間︰「你能這麼做,那別人呢?」
千——柱間︰「我能做當然是我來做,這樣其他人節省了時間和力量去做另外的工作,不是正好麼?」
本土扉間︰「……」
白發男人捏了捏鼻梁。覺得這話沒法繼續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氣,換下一題。
好歹這個大哥也建過木葉,在建設方面,總該有所經驗……
他思維還沒轉完,臉色就更難看了。
「什麼叫材料不夠就用木遁產生的木材?還有什麼叫對方需要多少就劃分多少?你知道中心區的土地有多珍貴,有多少用途麼?」
「木遁的木材反正不會消失嘛,別的材料不夠用木頭來湊不是很好麼?別的忍者離開了自己的族地來投奔我們,我們總不能連一塊給人家建房子的族地都不給吧?」
那也太冷酷了,萬一人家覺得我們態度不誠把人氣走了怎麼辦呢?
也許是怕扉間把自己當冤大頭,千——柱間又小小聲的解釋了一句︰「當然我們也是會看對方的具體要求的,要是對方要的太夸張了我們也是要商量的。」
本土扉間︰腦子嗡嗡作響。
就這樣,兩邊都覺得自己已經非常努力了,卻同時也都在納悶對方為什麼就不能更開竅一點、說/做的更明白一點呢。
你怎麼就不能明白呢?/我到底應該明白什麼?
這屬于千——的——足相殘,看呆了年輕的宇智波泉奈。
作為一個‘大哥哪兒都好’、‘大哥說什麼都對,除了千——柱間的事’的好弟弟,他沒想到千——兄弟之間的相處模式竟然會是這麼……這麼一——匪夷所思的狀態。
都這樣了還沒有兄弟鬩牆也是不容易。
在感慨‘千——內部其實也沒那麼團結’的同時,他微妙的對兩人都產生了那麼一點點,——的只有一點點,可能比蜘蛛絲還細一點的同情。
既同情千——扉間有這麼個不——竅的大哥,也同情千——柱間要被這麼多發生在別的國家,跟自己沒什麼關系的事情折磨。
他並不能真正感同身受——就好像現代社會——有人說‘你要好好學數學’,結果被回以‘我又不準備當數學家,會數數不就夠了?為什麼要學那麼復雜的東西’的這——感覺。因為不準備改變,不準備深入,所以不會改變自己的看法。
是的,哪怕受到了‘原來忍者也能這樣生活,像這樣團結互助的過下去’的沖擊,但沒想過跟千——解,跟其他忍族一起生活的宇智波泉奈仍然覺得這是‘別的地方’的事情。
哪怕一直在觀察、學習,也只是想獲取更多信息和技術。然後帶——去壯大宇智波、輔佐哥哥變得更好。
僅此而已。
本土泉奈正是看出了他的這——想法,才失去了談談的想法,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那是浪費時間,他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在一個冥頑不靈的家伙身上,哪怕這個人是‘自己’。
確實另一個世界的事情讓他在意,但在這個世界——,自己已經太多次把私心放在姬君之前了,決不能因為其他——界——跟自己沒有關系的宇智波再犯下錯誤了。
一個不想說,一個拒絕听,兩人反而微妙的保持了一個過的去的平衡。
但本土扉間可看不下去兩個泉奈看戲的狀態。
都是半斤八兩的狀態,你又好到哪兒去呢?
而且比起有心學習的大哥,那個泉奈明顯就沒往心——去吧?這不是更糟糕?
于是兩個泉奈之間的平衡也被打破了。
這個結果是阿緣也沒有想到的。最後甚至演變出了一個匪夷所思,讓人懷疑自己眼神的結果。
本土泉奈負責千——柱間的學習——教考,而本土扉間則是去盯著年輕的宇智波泉奈。
完全倒過來了。
確實她是想過這些人兩兩之間會產生一些沖突,但她想的是他們在沖突踫撞之後,能夠更好地融合了解……至少解決一些過去沒能解決的心結什麼的。
但萬萬沒想到他們和‘自己人’之間的矛盾會上升到寧可讓死對頭去負責也不願意自己管了的程度。
阿緣原本的計劃也只能出師未捷身先死。
她原本想著,不行也帶著他們‘做游戲’,好讓他們意識到合作共贏的好處的……不過現在現在這個情況,不管怎麼分組,結局恐怕都只有‘同歸于盡’了吧。
那就沒有意義了。
所以她只能靜觀其變,並思考該怎麼進行下一步。
但實際情況卻並沒有阿緣想的那麼絕望。
兩邊也不是真的對‘自己人’徹底喪失信心,只是想要通過這——方法,讓對方‘——竅’,通過對比知道‘自己人’才是真正對自己好的那個。
我肯定講的比那家伙好/ 過不了多久,他就該——來找自己了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們才摒棄前嫌,做了交換。
然而……
千——柱間看著面前雖然臭著一張臉,卻竭盡全力相信的講解的宇智波泉奈,詭異的覺得‘或許還是泉奈更適合教人’的感想。
至少泉奈在講起來的時候會多補充幾句,而不是粗暴的一句話帶過。
「有什麼不明白麼?」
見千——柱間呆呆地看著自己,本土泉奈按捺下毒舌的沖動。語氣平和的問道。
「啊……就是……」
千——柱間抓了抓後腦勺。
「就是,我知道這些都是很重要的知識,但是……」
「想問為什麼要你知道這些?」本土泉奈一挑眉。
「是的,明明有更方便快捷的辦法去解決不是麼?」
千——柱間眼巴巴的看著面前的泉奈。
「比如木遁?」本土泉奈不意外的——口。這事千——柱間以前就沒少做過,明明是安排給俘虜的任務,他卻眼巴巴的跑過去幫忙。一個頂五個的把活都干了。
一度還搞的俘虜們人心惶惶——他是來炫耀實力的?還是想表示做不到的人都是‘不被需要’的?那他們這些沒用的家伙會不會明天就要被處理了……
後來還是千——扉間把人調去遠方才讓他放棄‘幫幫忙’的想法。
「比如木遁。」千——柱間肯定的點頭。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
本土泉奈剛想解釋,門外就匆匆走來了一個衛隊的成員。約麼二十歲的少年一進門就單膝跪在了地上,臉上是掩不住的焦急︰
「泉奈大人!柱間大人!」
「水之國支部傳來求助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