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惱怒的綱手, 阿緣停頓了片刻然後才把視線從對方的胸口上移開,然後才開口詢問︰「什麼做什麼?」
話說出口之後,綱手也沒有剛剛那麼激動了, 她深呼吸幾次, 用平穩但銳利的聲音質問︰「當然是說——現在所做的一切,——知道——所做的一切對木葉來說會有多大的影響麼?」
听到她這麼不客氣, 一直陪玩兒的灰土柱間趕緊出來打圓場︰「那個, 小綱啊, 事情不是……」
「爺爺你別說話。」綱手不客氣的——斷了千手柱間的話, 「事關五大忍村,決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可是……」
「沒有可是!」
綱手一點沒有給自己那忍界之神的爺爺面子, 再次反駁了回去。
「小心!」
就在這一瞬間,穢土扉間和宇智波泉奈完成了一次交手。
宇智波泉奈眯著眼楮——著綱手, 那輕蔑冷漠的眼神好像明晃晃的在告訴對方︰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千手果然都是些沒禮貌的家伙。」
穢土扉間不甘示弱︰「那先動手的——又算什麼呢?」
眼看兩邊又要吵起來, 阿緣走到中間抬起手︰
「好了,到此為止。」
她一發話,宇智波泉奈自然不在發話。沒有人跟自己對抗,穢土扉間自然也沒了繼續下去的可能。于是他把視線再次放到了這位大小姐身上。
其實他從另一個自己和宇智波泉奈有意無意泄露出來的信息上整理了不少情報, 只是因為無法找到對應的信息才耽擱了下來。
畢竟無論是過去自己還活著的時候還是現在,都不曾有過這樣一位‘貴女’的存在。連對方的身份和出身都無法確定,自然也不能指望找到更詳細可靠地信息了。
她就好像童話里的主人公那樣,突然的出現在了這個世界。
「問我要做什麼……在此之前我也想先請教——一些事。」
阿緣沒有生氣的意思, 目光平靜的——向還緊緊盯著自己的綱手。
「——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的呢?」
綱手不假思索的張嘴就要回答︰「當然是……」
是……是什麼呢?
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她自我放逐離開村——, 不做忍者也不執行任務已經過了很多年了。這種情況下, 無論她自稱是三代火影的徒弟,還是千手柱間的孫女,似乎都站不住腳。
甚至過去的她還一直在嘲笑那些‘為了村——’之類的說法只是糊弄孩子的……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 如果不是因為被人強行帶回來,她恐怕到現在都還在外面流浪,醉生夢死,甚至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已經‘完全放下木葉了’。
這樣的自己,真的有資格來發出質問麼?
綱手的表情漸漸變得難看起來。阿緣卻自顧自的繼續問了下去。
「說到‘想做什麼’之前,首——得確定立場,那麼——的立場又是怎樣的呢?」
「我……」綱手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最終她只能像小時候那樣,把求助的視線投向了一旁的穢土扉間。
「這跟她的立場又有什麼關系呢?」穢土扉間開口,倒也不全是因為收到了綱手的求助,而是他本人也想要知道答案。
「問題大了……總之——坐下來說吧。」
阿緣招呼人們坐下,——人們在自己周圍散開坐好,她才撿起一根樹杈,在地上寫了‘木葉’兩個字。
「說解決問題,那麼首——就得有一個‘問題’存在。」
「這跟我們現在說的有什麼關系?」穢土扉間緊緊皺起眉頭。卻見到年輕的自己在自己發問後立刻投以嫌棄的視線。
什麼意思?
難道我不能問問題?還是我的問題有什麼不對?
「如果不是覺得有問題,——們又為什麼要來質問我呢?」
阿緣抬眼瞥了他一眼,接著又繼續說道。
「我問你們,——們的目的是什麼?讓木葉君臨忍界之巔,讓其他忍村俯首稱臣,一統整個忍界?」
「怎麼可能。」綱手矢口否認——
不說可行性,只說如果他們想要的是這個目的的話,那當年爺爺就干脆不要建立木葉,而是把整個忍界都打下來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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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那為什麼又反對我叫其他忍村的人來的做法呢?」
綱手詞窮︰「那是……」
「因為我們不這麼想,不代表其他人不這麼想。」經歷過建村後第一個忍界大戰的穢土扉間立刻回答。「哪怕是盟友都可能會在關鍵時刻選擇背叛,我們又怎麼能對這樣的人投以信任?再者,他們到底是抱著什麼想法來,是否有跟那個小子一樣毀滅木葉的想法我們也不確定。」
穢土柱間看——左邊又——右邊,喪氣的低下頭。
「我本以為建立了村——就會變好的……」
但顯然戰爭並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消失,反而持續到了現在。
「也不是不能變好。」阿緣安慰道。
「——說的簡單。」穢土扉間忍不住回嘴。
他覺得這位大小姐根本不明白忍者之間千年來的血淚有多麼沉重,忍村與忍村之間,人與人之間的問題又有多少。
如果不是因為沒法解決,他們又怎麼會走到今天?
「……也確實不難,不,時機事實上應該還是挺困難的,但是你們也有成功經驗不是麼?」阿緣——了——穢土扉間又把視線落到了一臉茫然的穢土柱間臉上。
「什麼成功經驗?」穢土柱間眨巴眨巴眼楮。
「團結忍者的經驗啊。」阿緣說完,又在面前畫了四個圈,然後寫上了另外幾個忍村的名字。接著又畫了一條線把五個圈連在了一起。「——們既然能整合不同的忍族成一個村——,為什麼不能整合忍村,成為一個……額,命運共同——呢?」
她說完之後,場面是死一般的沉寂,靜到就只能听到木柴燃燒時發出的細微爆裂聲音。
「……哈?」
綱手和穢土扉間的聲音重疊到了一起。
穢土柱間則是眼楮一亮。
「那是什麼?是一起共命運的意思麼?那听起來好像確實跟忍村差不多……」
「大哥!——別插話!」
穢土扉間轉頭呵斥自己的大哥,然後才又盯回面前的少女。
「——明白自己在說什麼麼?」
如果他沒有理解錯的話,她的意思是說讓五個忍村……像是木葉的各個忍族一樣,一起為了一個勢力或者一個目標努力?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當然。」阿緣反而奇怪的——了他們一眼。
這次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間到沒有再出言嘲諷。
因為他們明白這沖擊究竟有多大——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事實被擺到他們自己眼前,他們也很難相信還有這樣一條路。
「——根本不明白忍者之間千年的征戰代表什麼,而且不同國家地區的忍者,天然就有著不同的立場,本身的利益也不會相同,甚至還可能彼此矛盾。不然你以為為何會有以忍村為單位的忍界大戰?」
「一個人能捕魚,一個人能獵鹿。那麼——覺得是兩個人合作捕魚和獵鹿得到的獵物多,還是一方去搶另一方的獵物得到的多?」
「當然是合作……但這又怎麼樣?」
「那是一個人同時承擔狩獵、縫補、造房子這三項工作效率高,還是讓三個人分別負責不同的工作的效率高?」
「那當然是一起工作效率更高,——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綱手也急切的加入了回答。
見這兩人到這個地步還不明白,阿緣只得嘆了口氣。再次感慨忍者們看著很厲害很聰明,但死腦筋的時候也是真一根筋。
撞南牆還得不信邪的再踫個頭破血流的那種。
「——們既然知道合作更好,村里也一直在合作……那為什麼不大膽一點擴大合作規模呢?」
綱手︰「……哈!?」
「說到底,——們都是忍者,本來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不是麼?總不能說一部分忍者的日子不好過了,另一部分忍者的日子就一定好過吧?——們在介紹的時候,不也都是說自己是‘忍者’……最多分分出身而已,而不是分開說‘我們是刺客’、‘我們是殺手’、‘我們忍者’不是麼?」
「如果忍者整體的名聲變糟糕,那也沒有哪個忍者能月兌身事外吧?」
「有道理誒。」穢土柱間立刻附和。「我們確實都是忍者,就是出身不同……誒,扉間,這麼一說,那我們,還有其他忍村的忍者們豈不是就像是一個大家庭那種感覺麼?」
穢土柱間一想,似乎還真沒听說過哪里的忍者自稱是別的稱呼的,大家都說的是‘忍者’。這樣一來他們不就相當于他們都是一樣的麼?
外人對他們的稱呼也都是‘忍者’——最多再加個各自的出身。
‘宇智波的忍者’、‘千手的忍者’、‘木葉的忍者’。哪怕是‘叛忍’,前提也是‘忍者’。因為是‘忍者’才會有‘背叛’這個詞語——而且‘叛忍’說的也不是背叛了忍者這個身份的人,而是說‘背叛了自己效忠的忍村的忍者’,說的仍然也是忍者。
「哪門子的大家庭會自相殘殺啊。」
穢土扉間回了一句反駁。
「那若是忍村之間資源衡,或者某個忍村遇到了災害而要孤注一擲去侵略呢?——又怎麼解決這些問題?」
「還有那些難以發展的小忍村,都是忍者的話,那他們也包含在其中吧?又該怎麼說?」
「都說是遇到災害……那為什麼不能救災呢?」阿緣在五個忍村之間寫下了‘合作’和‘救災’幾個字。
「遇到災難就合作救助,遇到危機就想辦法合作解決……至于——說還有小忍村的事情……」阿緣頓了頓。
「……你听說過一帶一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