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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第四百一十二章

「太吵了。」

背著巨大葫蘆, 一直沒說話的少年突然開口。

他聲音並不——,卻讓听到的兩個同伴猛地打了個哆嗦,從骨子里透出一股寒氣來。不管是勘九郎還是手鞠都知道, 這代表著我愛羅已經不耐煩了。

而他不耐煩之後唯一的發泄渠——, 就只有殺。

一直到殺到他覺得平靜下來為止。

並且殺紅眼的時候,還——敵我不分。只要妨礙到他的人, 都只有死。

因此就算是自己人, 就算是同胞兄弟, 他們也是畏懼他的。

空氣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細碎的沙子從各處聚集而來,本應細微的東西聚集到足夠多的數量時, ——展現出極為恐怖的氣勢。

勘九郎和手鞠的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他們都知道, 一場殺戮盛宴在所難免, 馬上就……

「小姐請你們吃飯。」干淨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什麼時候到背後的?

手鞠和勘九郎緊急跳開,卻見到剛剛還被他們遠遠觀察的那個少年忍者,已經不知何時站到自己身後了。

少年少女背後一涼,毛骨悚然的同時, 冷汗——順著額頭落下。

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人是怎麼來到自己背後的,若是他沒有出聲而是直接對他們下手的話……

在空氣中舞動的沙之觸突然向著身後少年的位置襲去。然而那普天而去的殺招卻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將少年刺個對穿。

明明是看似無處不在的沙,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觸踫到那擋著大半張臉的少年。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那樣,讓人充滿了無力感。

但少年的攻擊, 卻每次都能結結實實的打到我愛羅身上。

盡管對方身上有沙之鎧做防護, 但沙之鎧恢復的速度卻遠比不上少年進攻的速度。

再加上威力恐怖的火遁。

在勘九郎看來已經是‘怪物’等級的我愛羅, 竟然被壓制住了。

更真實一點來說,他完全是被一邊倒的壓著打。

從未如此憋屈的我愛羅整個人都狂暴了。

他腦海中已經沒有什麼中忍考試不中忍考試的事了,滿心都只有他要殺了這個讓自己無比憋屈的男人。

他一——要把他的血淚融入自己的沙中。只有這樣……只有這樣……

啪。

就在我愛羅專心盯著宇智波泉奈想著——何才能殺了他的時候, 來自背後的襲擊猝不及防的到了。

因為阿緣先前邀請過他們,所以千手扉間並沒有將人殺了,而只是取了個巧把人打昏了。

沙之鎧看起來是無死角的防御,但——並非是絕對。灌輸遠超——它能承受的力量是一種辦法,利用形成的間隙直接繞——去也是一種辦法。

宇智波泉奈是前者,而千手扉間用的則是後者。

「我愛羅!」

勘九郎這次是真的震驚了,他咬牙擺開進攻架勢拉起傀儡就沖了上去。手鞠——緊跟其後,揮舞起了一直背在背後的扇子。

哪怕拼著中忍考試結果不通——,他們也得把我愛羅救回來。

不僅因為他們是親人,是隊友,更因為我愛羅對砂隱村來說,是必不可少的,重要的人柱力。

尤其現在我愛羅還失去了意識,這才是最危險的。

「傀儡術……是風之國那邊的孩子啊。」

雖然傀儡術不僅僅是風之國有,但一旦提起來,人們第一個想起來的還是風之國那邊的忍者。

尤其是沙門,更是使用傀儡術的佼佼者。

然而這兩人還沒等靠近,就被空下來的宇智波泉奈抓了個正著,一手一個提著兩人的衣領把人拎了起來。

這個行為殺傷力不強,但極為恥辱。

至少對勘九郎和手鞠來說是這樣。

他們自認為已經是成熟的忍者了,卻讓人拎不懂事的孩子一樣拎起來。

「那邊那個,你快叫醒我愛羅!」

手鞠咬了咬牙。

「他不能失去意識!」不然尾獸的意識就要出來了,那樣在場的人估計都要沒命。更重要的是,他們的任務也——因此而出現重大紕漏。

「——果你是說守鶴的話,他已經被我封住了。」

千手扉間不在意的甩去了手上的血。

勘九郎&手鞠︰「哈?……」

泉奈︰「走吧,小姐還在等著吃飯。」

被拎著的手鞠和勘九郎面面相覷,覺得荒謬的同時卻也無可奈何。

這種競爭的情況下,技不——人就算被殺了都不奇怪。更何況是一頓飯。

哪怕對方要在飯里下毒他們也……反正到時候再說吧。

我愛羅是在一陣溫暖中醒來的,身上很暖,因為長時間失眠而產生的焦躁——不知為什麼舒緩了,很輕松。

若是還在母親體內,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他一時有些無措。

無論是溫暖還是這樣輕松的感覺。

都是僅僅只在孩童的記憶碎片中出現的東西了。

那時候,他還有夜叉丸……

等等,想到這里,他猛地睜開了眼楮。

「你醒了?」

坐在削的平整的樹墩凳子上的阿緣轉過頭看向猛地坐起來的,一臉茫然好似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的紅發少年身上。

「要喝蘑菇湯麼?」

她指了指面前的鍋。

我愛羅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火上的鍋正在咕嘟作響,同時鍋里還傳來了蘑菇湯特有的鮮美味道。

而更遠一些的地方,他的兩個隊友正一臉木然的端著碗喝著蘑菇湯,旁邊還有吃剩的烤魚骨頭。

我愛羅沉默,手鞠和勘九郎也沒開口。

此時此刻,沉默,就是最好的回應。

不然要說他們不僅打不——人家,還逃跑失敗,最後被投喂了烤魚和好喝的蘑菇湯麼?

不考慮別的,這個蘑菇湯是真的好喝。

除了蘑菇之外還有一些他們一下子沒認出來的食材,綜合到一起,就是好喝。

真好喝。

在這種陰森潮濕的環境里,能喝上這麼一鍋蘑菇湯真是很舒服。

姐弟兩人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跑跑不了,打打不。不——干脆休息一下積攢點體力為下次行動做準備。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孤注一擲,但我愛羅還在他們手里。只這一件事,就足夠限制他們後續的所有——動了。

「你們是什麼人?」

我愛羅聲音沙啞的問道。

「跟你們一樣的考生啊。」

勘九郎放下了碗︰「你們可不像是普通考生。」

「——沒誰要求考生就一——要普通吧?」阿緣反問。

勘九郎噎住,他想說自己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但對方這個回答方法,似乎——沒有問題。

「我們會交出自己的卷軸。」

見勘九郎靠不住,手鞠咬了咬牙主動示弱——實話說,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說出這種軟弱的,像是求饒一樣的話來。

這話一說出口,就相當于把決定權交到對方手中。他們就跟待在的羔羊沒什麼區別。能否活下去全在對方的一念之差。

但除此之外他們別無他法。

卷軸沒了他們還可以再去搶,反正考官——只說拿著天地卷軸去就——,搶一個搶兩個區別也沒多大。重點是先保命,從這奇怪的一組人手中順利月兌身。

她和勘九郎死就死了,可我愛羅不一樣,無論如何,都得讓我愛羅活著離開。

手鞠說完話後,整個空間都安靜了下來。安靜到她整個人都因緊張而緊繃起來。

對方沒有答應,她並不奇怪——畢竟換做是自己,——不一——手下留情,說不——還——提出過分的要求,或者直接殺了他們。但是必須得……

阿緣回答的很干脆︰「可以啊。」

嗯,果然不可……嗯?可以?

手鞠瞪大了眼楮看著那個說話的大小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們過去本就沒什麼矛盾,你們要是願意交出卷軸,唯一的沖突點也就消失了不是麼?」

作為一個體驗玩家,阿緣並沒有‘消滅他國有生力量’、‘減少競爭者’的需求,自然也不——主動傷害這些年輕人。相反,她還覺得自己應該像這樣多接觸一些考生,了解考生的實際情況。

「那我們……」

她立刻就要起身掏出卷軸。

「別急,吃完再走吧。」阿緣看向還用復雜眼神看向這邊的我愛羅。「他不是還沒吃麼,總不能你們吃飽了讓隊友餓肚子吧。」

我愛羅︰「我不……」

阿緣︰「你餓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裝了滿滿一碗蘑菇湯遞了——去。

嘴里——沒停下︰「你還在長身體的時候,不多吃點可是會長不——的,還有這個黑眼圈,就算是為了成為影——不能不睡覺吧?」

阿緣參考了漩渦鳴人的‘我要成為火影’的發言——覺得這大概就是這個時代的孩子們的憧憬——跟孩子們在我的理想里寫‘我想成為科學家’差不多吧。

我愛羅愣了。但比他反應更大的還是勘九郎︰「成、成為影?」

怪物一樣的人柱力,成為影?

這是在說什麼天方夜譚?

「怎麼,你們那邊成為影難道不是看實力而是要看身份地位麼?」阿緣奇怪的瞥了一眼。影是各個忍村最強的忍者,那反過來說只要是最強不就可以當影了?

「不……不是那回事。」

「那是?」

「沒什麼!」手鞠趕緊打斷了這讓人模不著頭腦又匪夷所思的對話。省的他們一不小心就透露了村里的絕對機密。

趁著我愛羅還發呆的時候,阿緣眼疾手快的直接把裝著蘑菇湯的碗塞進了我愛羅的手里。

「還有烤魚……啊,魚好像不夠了。」

「……你不怕我?」

我愛羅突然開口。

像這樣溫和的畫面,他本應該感到憤怒焦躁的。反正無論怎樣的溫柔,多少噓寒問暖,都是虛假的東西。

但看著平靜的注視著自己,既沒有閃躲——沒有恐懼,只是筆直的看著自己的年輕女人,他不知怎麼的就月兌口問了出來。

「……為什麼要怕你?」阿緣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們是我的手下敗將,應該是你們要怕我才對吧?」

我愛羅︰「……」

勘九郎︰「……」

手鞠︰「……」

太有——理了,反而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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