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很——知名忍者都在姬君身邊工作的原因, 人們其實並沒有特別去考慮——姬君身邊人的身份。反正忍者——忍者的也沒什麼影響——是?
因此知道阿緣說出來之前,真奈都不知道兩位奈良大人已經不——是忍者了。
但……這怎麼可能?
「早在來輝夜城之前,他們就是商人了。」——
是披著商人的皮執行任務的忍者, 而是正經的商人——最——就是跟忍者——間的關聯——了點的那種。
現在想想, 那都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明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回想起來卻總覺——是最近的事情。
阿緣還記得那時候的兄弟兩人。
就算臉上帶著諂媚似的表情說著推銷的——, 但他們的眼神一直都很警惕。
無時無刻的——在關注著周圍, 就像是機警的野獸, 時刻提防著可能出現的危險。哪怕是在理論上來說——安全的地方, 面對的也都是普通的客戶。
跟後來老媽媽一樣的勝一,還有長期——勞而總顯得沒精打采的賢二完全不同。阿緣——敢說給自己工作就一定是最好的選擇, 但從這兩人的變化來看,至少——會是個錯誤的選擇。
至于忍者們十分在意的, ——忍者就是‘背叛’, 就是‘叛經離道’……她從來沒在意過,甚至一直都是鼓勵忍者們去接觸更多的行業的。
因為職業特性的原因,忍者們掌握的信息和具備的能力,是很——普通人不具備的——就業選擇上, 也遠遠比普通人更多。無論做老師、還是當醫生和工匠甚至于負責抗震救災,救人防洪——類的工作的工作,他們都是更有優勢的。
「可、可是……」
真奈還是很覺——可思議。
「沒什麼可是的。」阿緣打斷了少女的語無倫次,她看著面前渴望又望而卻步的少女, 目光平靜而堅定。「我一直覺——忍者們具有這麼——才能, 只局限在忍者這一行業, 反而是一種浪費。」
她指了指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
「世界那麼大,有無數的可能性在等著你,——早早地把自己局限在眼前的這一小塊地方。」
她沒勸真奈一定——如何, 怎麼樣做還好,只是想告訴她,就算是出身忍者,也——只是只有‘——忍者’,作為‘某某族’的族人生活下去這一種選擇。
至于是否要克服困難選擇另外的路線,走向——同的方向……都要由她自己來決定。
自己的人生,就應該自己去決定。
真奈有那麼一瞬忘了呼吸。
但看著面前少女那隱含鼓勵的眼神,她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腔中咚咚作響的聲音,也能感受到心底第一次這麼清晰的聲音。
她想試一試。
就算會——辛苦,就算——一定有好結果。但……難的生活在這樣一個給了她選擇機會的城市里,她不想辜負這個機會。
「我回來了,樓下人還挺……咦?真奈呢?」
等阿光艱難帶著食物回來的時候,靠窗的作為就只剩下阿緣一個人了。
「她說有點事先走了。」阿緣招了招手,「我們也快吃把,听說慶典下半場會更熱鬧呢。」
「啊,是說有那個叫什麼……花車?還有表演的?」
阿光放下食物,努力回憶著從其他人那里听來的八卦,看著滿滿的食物和剛剛還坐著女孩子的空座位,嘆息道。
「真是的,忙也——吃完——忙嘛,有什麼事能忙到連吃個午餐的時間都沒有的?」
「說不定是顛覆人們現有認知的重大決定哦。」
「什麼?」
因為周圍的環境太吵,阿光沒能听清阿緣的。見她一臉迷惑,阿緣也沒有重復,只是端起了自己最——興趣的那一份。
「快吃吧,錯——下午的節目可就——好了。」
阿光︰「哦。」
***
宇智波斑在收拾東西。
雖然他看起來跟‘做雜物’這個三個字扯不上一點關系,但實際上這個時代的男性忍者們,動手能力都不差。
畢竟荒郊野嶺的時候只能自己照顧自己,次數多了,——笨的人也能學會。
但這次,看著房間里無數和忍者、和家族相關的文件和事物,宇智波斑罕見的有了無從下手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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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大半生都在做忍者,都在同這些打交道。但數年後再看到他們,他卻隱隱有了恍如隔世的——覺。他看著它們,就好像隔了一個世界。
明明近在眼前,卻仿佛遠在天邊。
就像自己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曾經忙里偷閑去的那片荒野。
身下是帶著些清新氣息的厚厚青草,上方是掛滿星星的夜空,長長的銀河從將天空分成兩半,看——見頭,也找不到尾。
一切都是那麼平靜,平靜到難以相信幾公里外的地方就是一處埋葬了無數人生命的戰場。
充斥著鮮血與死亡的戰場,同只有青草和星星的荒野,也像是這樣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意識到這點,宇智波斑才猛然發現。
原來戰爭已經離開這麼久了。
而自己,也和其他許多人一樣,早就習慣了這樣沒有戰爭的世界。
並不是單純的‘意識到’,而是早在自己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改變。等自己意識到的時候,哪怕是生活中的點滴——處,都已經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真讓他們再去思考戰爭,思考那些曾經習以為常,就像呼吸一樣存在于自己生活中的東西,反而已經變成了需——刻意花費精力和改變想法去思考的東西了。
「喲,你終于被姬君拋棄了?」
帶著黑眼圈的奈良勝一靠在門口看著屋里的男人。
那眼神,就好像終于看到妖妃失寵的大內總管。
眼神中有三分欣慰三分譏諷和四分痛快。
奈良勝一——少陰陽怪氣——但今天他發現陰陽怪氣說話還挺解氣的,難怪賢二時不時就——這麼說幾句。
他本人對鼎鼎大名的宇智波斑也沒什麼——節,只是單純的看——慣這個男人整天就跟年糕一樣跟在姬君身邊。
是,他是把姬君帶回來的大功臣。
但他身為忍者,還——管不顧粘著姬君的行為就——分了。
這讓其他人怎麼想?
愛慕姬君——是什麼大問題,但給姬君惹麻煩,那就是他的——對。
「阿緣只是先去逛逛而已。」宇智波斑隨手把手上的卷軸塞回箱子里,就像沒有听出奈良勝一的嘲諷一樣平靜地回答。
一起經歷了這麼——,他還——至于因為這點小事就患得患失。
更何況她在離開前還給他留了字條。
——那可真是好棒棒——
對,這家伙竟然大膽到敢稱呼姬君的名字了麼?
明明是來發泄的,卻不知為何越來越窩火的奈良勝一翻了個白眼。
如果——是姬君在意他……
他深吸兩口氣。
如果——是自己打——他……
那自己肯定——會這麼放過他。
但那也只是如果,現在的奈良勝一只能冷哼一聲,把手里的盒子拋了——去。
「姬君給你挑的。」
真是,宇智波是祖墳冒青煙了吧。能跟姬君兩情相悅就算了,還勞煩姬君給他挑選衣服。除此——外,他是真找不到第二個理由來解釋了。
「我知道了。」宇智波斑收下盒子,臉上的表情更溫柔了幾分,他看著門口的男人,還道了一聲謝。
奈良勝一的臉色卻並沒有因此變好。
……他完全不想听這一聲謝謝。
這樣一來不就顯得他更像是個外人了麼。
只是他——怎麼生氣,也沒辦法。
畢竟這是姬君的選擇。
他可以想到無數種辦法給宇智波斑使絆子,甚至可以聯合諸多勢力去給他施壓。一萬種壓力,總有一種能讓他放手。
只是一想到姬君會——高興,他就什麼都做——出來了。
畢竟那可是姬君。
就算自己受苦,也選擇拯救這個世界的姬君。誰能忍心讓這樣的她難過呢?
所以到了最後,奈良勝一也什麼都沒有說。就如同來時一樣,安安靜靜地離開了。
等宇智波斑換好衣服來到街上的時候,慶典已經到了下半場了。
各式各樣的活動都已經開始,他還看到有通靈獸表演的。
看著配合默契,明顯不是第一次合作——忍者和通靈獸,他——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高興多些,還是復雜——些。
通靈獸是忍者戰場上的好幫手,若是兩個實力相當的忍者戰斗,——時候有沒有通靈獸就是決定結局的關鍵。
——但似乎也沒什麼——好吧。
他沿著街道慢慢地走著。身邊的人除了游客——外,還有為了慶典下半場做維護和準備工作的工作人員。
一些攤位被拆除——他們本來就只被允許擺半場。一些攤位——挪位置,空出空間來給活動。
還有一些地方需——重新裝飾。
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們都很忙,但從他們臉上的笑容卻能看出,他們其實是享受這份工作的。游玩固然是一種快樂,參與確也——見——就是苦事。
其中的成就感,有時候比玩樂的快樂還——更深刻。
「斑!你回來啦!」
就在這時,宇智波斑突然听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大嗓門和其中毫不掩藏的熱情,讓他想裝作听不到都不行。
宇智波斑順著聲音看去,就見到了蹲在抽獎攤旁邊的長發男人。
還——他身邊裝了一桶的空獎券。
宇智波斑眯起眼楮。
那人卻像是沒注意到宇智波斑奇妙的冷漠一樣還在繼續說︰「斑,好久——見啊,你今天這身可真好看,你自己選的麼?太襯你了!」
宇智波斑︰「……」
並不是很想听你的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