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變得繁華起來。
雖然建造方面因為主——工作者都是普通人而非忍者所以速度沒有輝夜城的時候快, 但它還是以在當地人看來難以想象的速度發展了起來。
不僅旅店生意爆滿,街上店鋪也都被蜂擁而至的商人們佔據,開起了各種各樣的店鋪——雖然主——購買力還是其他的商人, 但是隨著工資的發放, 還有各種外快的收入,本地人的身影也越來越多的出現在了街道上。
除了之前賣糧賣布的攤子, 還多了賣皮草雜貨和其他水果術熟食之類的鋪子, 極大地豐富了人們的物資。
菖蒲把碗——最後一口糊糊配著醬菜吃完之後抹了抹嘴, 然後把碗筷放進了水盆。放下之後, 她左右張望著尋找著繩子準備把袖子捆起來——今天穿的可是新衣服,她可不想還沒出門就把衣服弄髒了。
「你快點出門去吧。」身後傳來了母親溫——的聲音。臉上還有憔悴的痕跡, 氣色卻好了很多的女人——著模了模女兒的頭,「今天不是說——去上課?」
「沒事, 洗完再去也不遲。」
提到上課, 菖蒲語氣都輕快了。
「還是我來吧。」
女人溫和但不容拒絕的推開了女兒。
「早點去沒有壞處,而且你不是還想當第一呢麼。」
她接過女兒手中的水盆,跟另外一個裝滿碗筷的水盆放到了一起。準備——會兒一起洗了。
女人還是沒有出去工作,但卻在另外一方面找到了收入來源。
那就是……租房。
她去了那個叫房管局的地方做了登記, 把一間屋子租給了一個年輕商人,同時還提供打掃和做飯的服務。這樣一來,她就可以照顧菖蒲的同時也掙錢了。
盡管這個商人不會呆很久,這筆收益也只是一時的, 但因為同時能照顧女兒, 她還是很滿足。
「嗯, 我一定會當第一的。」
菖蒲信心滿滿的說道。
「第一名可是可以去輝夜城進修呢。」 少女躊躇滿志的擁抱過母親之後,就高——興興的出發了。
她得早點去佔個好位置,還得去復習一下之前學過的知識。上課時能回答出老師的隨堂提問, 可是能加分的。
菖蒲說的上課,是阿緣在新城開設的掃盲班。主要針對的就是城里的青少年。利用工作的空余時間進——,若是其中好苗子,那就可以提供獎學金並送去輝夜城進修,看能走到哪一步。
志不在此的人自然不會強求,但有這個志向——能力的人,當然也——給他們提供機會。
至于第一期學員的任課老師……
那當然是有著非常豐富的教育經驗的千——扉間。
編——過超過是個版本的課本以及給老師的教案教材的千——扉間不敢說自己是當世第一的老師(他也沒想過這種——),卻也一定是教導學生最多教學範圍最廣的那一批老師之一。
輝夜城學生們的教材,從啟蒙到進階,再到就業培訓,哪個階段的教材中都有他的心血。雖然這其中奈良兄弟——宇智波泉奈也都出了大力氣,但投注了最多心血,提供了最多有用信息的還是千——扉間。
大概也是因為術業有專攻吧。
千——扉間並不討厭這樣的工作——實上在阿緣開口吩咐之前,他就在考慮教案的——了。
跟輝夜城能夠系統教育的——況不同,這——的人們剛從恐慌中走出來,沒有底子,接受能力可能也不夠好。這樣一來就得重新制定一份教學方案,根據這邊的進度來進。
考慮到今後還會有其他人來接——這邊的教學工作,他不僅準備了新的教學方案——內容,還準備了一本反饋記錄,以便後來的人隨時可以跟上進度。
越是接觸教育工作,千——扉間就越是發現這也是一門非常深奧的學問。
不僅是怎麼教教什麼的問題,怎麼學,怎麼才能學好,也都是需——研究思考的。除此之外還有姬君曾經說過的,學生的心理健康的問題。
這對忍者來說,也是一個從未涉足過的全新領域。
過去固然也有師父帶學生的時候注意到學生的心理變化,但那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更不——說花心思去思考怎麼解決了。畢竟光是活下來就已經——竭盡全力了,哪兒還有那麼多功夫去思考這些費心費力的。
因為心理問題在戰場上死掉的人,只能說他/她不是合格的忍者,沒有人會怪罪帶隊的忍者或者他/她的老師。
但現在不一樣了。
站在臨時搭建的講台上,看著台下有男有女,年齡不一,但沒有一個需——學習如何去殺|人的學生們,千——扉間有些恍惚。
在這一刻,他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清晰的意識到了︰
過去,真的全都過去了。
忍者固然不會消失,但向這些人這樣,不用再學習如何戰斗,不用考慮怎樣去殺|人的學生會越來越多。
看著那些帶著期待——忐忑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學生們,他清了清嗓子,開始了今天的教學。
***
因為要回輝夜城了,阿緣的時間變得越來越清閑——就好像離職前的最後幾天那樣。該做的該交接的都差不多了,剩下的幾天就是等日子——
回去的那一天。
「斑呢?」
罕見的沒有一抬頭就看到宇智波斑的身影,阿緣不由詢問起他的——蹤。
「哥哥的話,去訓練場了。」
正在分類整理——件的宇智波泉奈听了,抬起頭微——著回答。
「回來這麼久,還沒活動筋……還沒有考驗過那些孩子們的進修成果,就說今天去看看的。」
阿緣︰「……」
我听到你前面沒說完的‘活動筋骨’了哦。
不過斑畢竟有分寸,所以那些孩子應該沒問題吧。
但說起來,她也很久沒有看過忍者們的訓練了……還是稍微去看一下吧。
說是訓練場,其實就是用土遁之類的忍術在城主府後面清空的一大片空地。在空地周圍的地方立了各式各樣的靶子,還有一些武器架(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弄來的),一個簡易訓練場就完成了。
阿緣才過去,就看到了孤零零站在一邊的宇智波斑,他穿著再普通不過的深藍色衣服,長長的黑發用發帶系著露出耳朵和兩側的臉頰,干淨又清爽,也許是因為不用像過去那樣風吹日曬的做忍者,膚色好像都比過去白了些許。
跟好像出來散步一樣的宇智波斑不同,他對面是一群嚴陣以待的青少年忍者們。
他們不僅全副武裝,還大多都帶了忍具。五花八門的忍具橫七豎八的支稜著,看起來倒像是一片怪異的金屬叢林。
兩邊就這樣怪異的對峙著,誰都沒用動作。
又過了一會兒,有著極淺發色的山中瑾才終于吞了口口水開口︰
「那個,斑大人,我們這就準備了啊。」
她也是听著戰場修羅的故——長大的,當然知道面前這個看似閑逛一樣站著的男人有多可怕。但……
一想到這是要跟大名鼎鼎的宇智波斑交手,她就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左右不過是挨一頓毒打,躺躺又是一條好漢。但被斑大人親自指導的機會可不多!她拼了!
「說這麼多干什麼。」
出身竹取一族的少年抬起——抽出自己的骨頭。
他挑釁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宇智波斑又怎麼樣?也不過是比自己更早出生,更早侍奉在姬君身邊罷了。現在自己年輕力壯,而這個人卻已經是上了年紀的老家伙了。他會用戰斗證明自己。證明他們竹取一族才應該是最強,最應該侍奉在姬君身邊的。
「你們再不動,我就先上了。」
「——下,你這樣……」
見同伴安耐不住已經一步沖了上去,山中瑾只得跟宇智波鏡對視一眼也硬著頭皮沖了出去。
「尸骨脈•唐松之舞」
「火遁•豪火滅卻」
先鋒的兩人上來就施放了強力忍術——再怎麼說那也是宇智波斑,上來不放忍術,那後面也不會有機會用出來了。
五光十色的忍術鋪天蓋地襲來,少年忍者們手中開了刃的忍具劈頭蓋臉的攻向敵人,相比之下作為‘敵人’的宇智波斑這個赤——空拳的難免顯得有些可憐……才怪。
明明是聲勢浩大的進攻,整個訓練場都因為五花八門的忍術而破壞,地面裂開,地面震動,就像是遭遇了一場天災。然而宇智波斑的——動卻是那麼輕盈、游刃有余。他甚至沒有用忍術去對抗。一個起跳避開竹取的骨攻擊,接著又拎起一個不知名的少年忍者,像甩溜溜球一樣把人轉了一圈丟了出去,剛好砸在了準備用家傳秘術的山中瑾的身上,不僅打斷了她的進攻,還讓進攻一方的攻勢立刻出現了缺口。
宇智波鏡第一時間發現就補了上去。但他的努力並沒有派上用場。
他確實是補上了缺口,但他很快就發現,這個‘缺口’僅僅只是對他們自己而言。而在族長大人來看恐怕並不是這樣——估計在他眼里,他們的攻擊本來就到處都是缺口。根本不用特地去創造缺口。
宇智波斑沒有拿武器,也沒有使用忍術和須佐能乎,就靠著豐富的經驗——體術跟他們對戰,可就算是這樣,他們還是招架不住。
到不是說所有人都被一擊必殺,像竹取真備,宇智波鏡還有山中瑾這些同期最優秀的人還是能在他——下有幾個來回的,至少能讓宇智波斑偶爾用幾個忍術回擊。
但——說他們的進攻對宇智波斑造成了多大的殺傷……
那就不——想了。
大白天的,做夢不好。
滿天的硝煙散去之後,戰斗終于到了尾聲。
一方是還站著的宇智波斑,而另一方……
「還有能站著的,不錯了。」
看著對面七橫八豎躺了一地的人中還站著的數人,宇智波斑的聲音少見的帶了些許贊賞。
對面的人︰「……」
我們從沒想過有一天,‘站著’也能被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