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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第一百九十五章

說來也奇怪, 阿緣的夢里有很多人——無論是泉奈, 還是最近認識的giotto,就連已經記不得容貌的同學都出現過, 卻只有斑, 奇異的從沒有出現在她的夢里。

當然也有可能是短暫的出現過,醒了之後就忘了。

總之在她記住的夢境中,是從來沒有過的。

她也曾奇怪過, 只是因為那些光怪陸離的奇葩夢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 以至于她把這件事忘了。

但這一次,當感受到那熟悉的氣息的時候, 阿緣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她沒顧得上觀察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抬腿就往前跑。

她甚至想好了見面之後要說什麼。

首先當然是要告狀。這個世界的日子太苦了,雖然看起來是科技發達了許多的時代,但她完全沒有享受到科技帶來的便利和舒適,從第一天開始就緊繃著神經。

同夢對抗, 同那些不懷好意的親戚們對抗。忙著保住自己的財產地位, 忙著保住這些跟著自己的人們的命,忙著在新的土地上立足。

忙到沒有時間思念。

也許是因為人類本身就是一種極為貪婪的生物,在享受過那樣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懷之後, 她在這里總也無法滿足。

並不是說這里不好, 而是因為她享受過更加細致體貼的關愛和敬仰, 胃口已經被養刁了。

因此就算知道這里的大家都是好人,giotto也好表弟該隱也好都是舉世罕見的美人,她也很難產生想要更進一步的, 產生更加親密的聯系的想法。

就好像是去別人家做客的客人那樣。

再一個就是總之先表達一下自己的思念和心情。

心里的想法總要大聲說出來。

就算結局不那麼美好,她也不願意辜負自己這份心情。

阿緣越跑越快,她敢肯定,宇智波斑就在樓梯後的台子上。只要上去了,就一定能見……

嗯?

三步並作兩步沖上台子之後,她愣住了。

因此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熟悉的,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都帶著侵略性的美貌青年。而是一個頭發灰白,身體枯瘦的老人。

他穿著灰色的袍子,一頭長發已經失去光澤,就像被吸干了所有生命里的灰白色的枯草。

他閉著眼楮斜靠在石頭靠背上,氣息微弱到幾乎沒有。

一看就是受了不少苦難,連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沒有的樣子。

這樣瘦削,營養不良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他曾經是以強大聞名的忍者。

阿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這是斑?

不,斑怎麼會這個樣子——她已經顧不上思考為什麼面前的男人已經是這樣年邁的模樣了,她只是心驚。

難以接受他年邁的時候竟然會這麼的,這麼的落魄。

她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

這根本不是什麼房子,而只是一個泥土和石塊組成的地洞。

也許是她呼吸的聲音太大了,斜靠在石頭椅子上的老人緩緩睜開了眼楮。

「誰在那里?」

低沉的聲音響起,然而在他視線所及之處,卻只有一片昏暗。

他警惕的眯了眯眼,認真的用寫輪眼掃視了面前的空間。卻仍然什麼都沒有發現。

是他太敏感了麼?但剛剛那一瞬間,他確實感受到了不屬于自己的微弱呼吸聲。

沒有找到不對勁的地方,老人再一次閉上了眼楮。

也許確實是他太老了吧。

老到已經不相信自己的實力,甚至因為多疑而產生了幻覺。

阿緣是驚醒的。

在他睜開眼楮,露出那熟悉又陌生的猩紅色寫輪眼的那一瞬間。

自己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排斥了一樣被猛地推了出來,然後就睜開了眼楮。

她直視床幔,很久之後才掀開被子下床。

天還沒亮,外面仍然一片昏暗,窗戶外只有滿天的繁星無聲的陪伴著她。

盡管是見到了心里一直在記掛的人。

但那個狀態實在是讓人高興不起來。

明明她走的時候還好好地,雖說三兩年的時間確實是太短暫了,但是她好歹也是打了個結實的地基了,只要按照原本的模式來運作的話,不應該會這個樣子啊。

難不成是其他國家聯合在一起打過來了?

但是忍者們已經獨立出去成為忍者聯盟了,應該不會向以前那樣被驅使了吧?

還是說斑因為太過一意孤行而被趕出來了?

也不應該啊,她可是抱著日後再沒有卡牌的覺悟才把泉奈留在那里的啊。有泉奈在再怎麼著兩人也不至于落到一個老無所依的情況吧?

還有她的大本營輝夜城現在怎麼樣了。

斑都住在地洞了,那輝夜城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阿緣就覺得自己沉寂許久的焦慮癥都要犯了。

翻來覆去大半個晚上沒有睡好,第二天她眼下的青黑色就更嚴重了。簡直就像是傳說故事里被人吸取了生命力似的。

不僅該隱不放心,一直都只是公事公辦交情的g都忍不住開口建議︰

「你需不需要看醫生?」

「不,不用,利夫就是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了。」

剛在該隱‘不要讓我成為沒長輩的孩子’的祈求下接受完利夫檢查的阿緣忙不迭的搖了搖頭。

她覺得自己身體挺好的,就是睡不好又亂做夢精神不好而已。真讓他們大驚小怪的折騰幾次,她沒病也要真有病了。

更何況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也還很……一般。

再說了,夢這種事,怎麼也是精神科醫生或者神秘學……

說道神秘學,阿緣突然想起了露切女士。

「你露切女士的聯系方式麼?」

她問。

「露切?」g確實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就是管理員小姐。」

「她叫露切啊。」g的心情有幾分復雜。

他自覺是跟那位女士打過不少次交道了,自認為雙方相處也還算愉快。然而至今為止他們也只是稱呼她為‘管理人’小姐而已。

「只是讓我這麼稱呼而已。」

阿緣並沒有肯定g的說法。

「也對。」

露切,‘光’,也可能只是個代號。

「我可以幫你問一下,但是結果不保證。」

在他看來,上一次明明留了她單獨說話卻沒有給聯系方式,本來就是不打算再聯系的意思了。因此這一次被拒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然而當他找機會問道的時候,對方卻在短暫的沉默後爽快的給了一只‘信使’。

露切確實沒想著短時間內會跟阿緣再有什麼交集,畢竟一般來說,交予了道具,告知了應該知曉的信息之後,她們就沒有什麼再見面的必要了。(至少短時間內是這樣)她出身的這一族平時更是如無必要幾乎不會見面。所以她也就忘了還可以留個信使來溝通這回事。

「是我考慮不周。」管理人小姐這樣在信中寫道,「有什麼問題,只要是我知道的,你盡管問就是了。」

見露切女士如此體貼親切,阿緣自然也沒有客氣——難得有一個可以跟她在這些難以對別人說明,就算說出去也很難被人相信的話題上交談的人。阿緣當然是求知若渴的。

她當天就揮筆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篇關于夢的事情。

系統的事情她沒辦法直接說明出來,其他旁枝末節的事情說了也沒什麼用處。倒不如直接問現在最要緊的問題。

【夢除了是自身內心世界的具體體現之外,是過去記憶的碎片之外,同時也是連通的橋梁。】

露切大方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有時候人們覺得夢到了自己陌生的場景或者人的,其實就是接觸到了其他人的夢境。精神的世界是十分神奇的,它封閉卻又無所不至,因此你很有可能是通過夢,接觸到了別的人的夢,或者精神世界。】

【但這似乎不能解釋你那些奇怪的,不合邏輯的夢,因此我認為有可能這些並不是你真正的夢,而是受到了某些力量的干擾之後,對你精神世界的一種侵蝕。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判斷,因為沒有過先例,所以更多的就只能靠你自己去探索了。】

【當然,對于這樣前所未有的案例,我也是很有興趣的,有什麼新的進展或者問題的話,歡迎給我來信。】

小巧的鳥型信使在阿緣讀信的時間已經化作一團火焰收進了一個小巧的,看不出材質的匣子里。等阿緣決定回信的時候,只要再將匣子里的火焰釋放出來就可以了。

因為火焰的力量在得不到補充的時候會隨著時間的流失而衰退,所以這樣一個能夠像冰箱保鮮一樣保護火焰力量的匣子就十分重要了。

雖然好像沒有一個具體的解答……

阿緣將信收好。

但其實還是收獲了不少信息的。

她對比了一下自己的夢。

發現除了那些自己確實沒有記住的之外,其他的夢還真是有鮮明的區別的。

一類是不符合邏輯,只有各種‘不好’的東西或場景的夢。另外的就是像她說的,要麼是破碎的記憶,要麼是她十分在意的人或者事的場景。

比如先前夢到自己的辛勤勞動被一波推翻,這種就是第一類。

而那些破碎的畫面,還有莫名其妙的,熟悉的人和完全陌生的展開之類的,大概就是後面的兩種。

只是不知道最近夢到的那個‘老年斑’代表了什麼。

難道她潛意識中那麼害怕輝夜城的養老制度崩盤,忍者們老無所依孤獨一生?

也許是因為解開了一些‘夢’的謎題,這次阿緣再次入夢後看到的畫面就正常多了。

郁郁蔥蔥的樹,藍藍的天空,還有汩汩流過的河流。

河流清澈見底,可以看到水下的魚,還有很多看起來是圓形的石子。

真是久違的讓人感到寧靜的畫面。

阿緣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

可是讓自己做這個夢的原因是什麼呢?

「姬、姬君!?」

就在阿緣看著河流發呆的時候,一聲驚叫從她背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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