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泉奈?」臉上有疤痕的老者慢吞吞的叫出了這個前任族長副手的名字。
「你竟然還知道回族的路怎麼走。」他嗤笑, 絲毫沒有掩蓋自己眼中的厭惡的意思。他曾經多信任這位副手, 現在就有多厭惡這個叛離族群的青年。
在選擇了為宇智波而死之後,他竟然又選擇了月兌離宇智波, 只為了活而侍奉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姬君。
僅僅只為了活下去, 就置宇智波百年榮耀于不顧。
他不能接受。
宇智波就應該為了宇智波生,又為了宇智波死。
另外那個容貌和藹慈祥的老者制止了同伴說出更傷人的話︰「你胡說什麼呢。」
然後他再看向正向自己等人自己的宇智波泉奈︰「好久不見了,你的意思是……宇智波斑的行動, 還有更深層的含義?」
「是的。」宇智波泉奈嚴肅的點了點頭, 他沒有在意凶惡老者閃爍著憤恨的視線,走過去規矩的跪坐在了幾人對面繼續說了下去。
「哥哥做出如此犧牲, 正是為了宇智波的榮耀可以繼續延續下去。」
——我听你胡說八道!
臉上帶疤的老者差點就一個火遁丟上去了。
明明是你們樂不思蜀,回來族里匯報的族人都說了,你們兄弟倆常年待在天守閣不出來,之前去水之國的任務也是,壓根沒有跟族里商量過, 只是找了個人回來通知了一聲, 就帶著人走了。
這也叫為族里犧牲的表現!?
他擺明了不信,但看兩位同伴都沒有過激反應,他也就忍耐住了向糊睜眼說瞎話的宇智波泉奈一臉火遁的沖動, 閉上眼楮深呼吸, 勉強自己繼續听下去。
說, 你再說。
我看你還能胡扯出什麼花樣來。
「我們跟千手一族的斗爭已經持續了數百年。」宇智波泉奈清了清嗓子,從宇智波同千手的恩怨開始說起。
這是所有宇智波都認同也都听得進去的。
「誰雇佣了千手,那另一方就一定會雇佣我們去針對, 數百年來,一直如此。但是現在卻不同了。」
他蹙眉。
「千手和宇智波,第一次擁有了同一位雇主。」
說這話的時候,宇智波泉奈俊秀的臉上是從進來之後前所未有的肅穆凝重,「這就代表著,我們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樣,通過跟千手的廝殺來體現宇智波的強大。」
「那、那我們也可以再找其他的雇主……」
似乎是被宇智波泉奈表現出來的沉重所感染,三位族老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看起來最和善的老者喃喃開口。
「那不就成了我們自覺比不過千手,所以退卻了?」宇智波泉奈立刻反駁。「再加上現在沒有戰爭——短時間內,都不會再有大名挑起大範圍的戰爭,我們又用什麼來表現自己的強大?去給一共沒有幾百人的小國家賣命,欺負周圍可能連忍者都雇不起的弱小?」
「宇智波可丟不起這個人。」
宇智波泉奈一句話就給事情定了性,配上他的表情,極具感染力——至少幾個族老都沉思了起來。
似乎……好像……確實也有道理?
萬萬沒有在跟千手對決的時候,宇智波退卻的道理。再說了欺負弱者也確實不能體現宇智波的強大,任務中遇到了是沒辦法,但平時是萬萬沒有特地找弱小去對戰的道理。
只有跟同樣強大的家族戰斗,才能體現宇智波的強大。
只有戰勝了強者,才能證明宇智波才是最好的。
「因此我們需要在為同一位雇主效力的情況下,還要體現出宇智波的優勢。這是一切的先提條件。」
「但是再不打仗的情況下,千手是有天然優勢的。千手柱間的木遁可以用來建造房屋,制造材料,他本人又十分有心機的已經提前打通了村莊里的人脈,讓村里的人都為他說好話。」
「可是這也不代表什麼吧。」臉上帶疤的族老急促的說道。
「是的,這確實不能代表什麼,但是如果村莊的負責人一直替千手說話,而我們宇智波卻沒有其他表示的話,輿論(跟姬君學的新詞)難免會偏向他們。」
「再加上千手扉間擁有出眾的研究能力,雖然我搶來了一半學校的工作,但當人們都因為千手扉間的研究收益的時候,那麼受益者自然也會為千手扉間說話。這樣一來,千手一族的聲譽自然而然的就會提高,從而超過我們。」
「我們宇智波各個強大,但更多的都體現在戰斗上。雖然寫輪眼賦予了我們強大的學習能力,但開眼的族人始終是少數,再加上是從現在才開始,我們天然就比千手慢了半步。」
見三位族老都陷入了沉思,宇智波泉奈立刻乘勝追擊︰
「因此我們必須要有一項遠比千手更突出的優勢,而且必須是我們第一個做到,並且不能給其他人模仿的機會。只有這樣,我們才可能一舉超過千手,無論他們做多少,也不會比我們在姬君、還有其他人那里的評價更高。」
「那是什麼辦法?」
被他勾起了危機感的族老們果然上鉤了。
除了家族的延續之外,‘不能輸給千手’無疑是族老們心里的no.1。一旦談到這里,他們的重點就從‘宇智波斑的叛逆’轉移到了‘如何才能在這種劣勢的情況下逆轉乾坤勝千手一籌上。’
「獻上忠誠。」
宇智波泉奈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比正常稍慢的語速顯得格外鄭重。
「只有表現出我們擁有同千手相比更高的忠誠,才能進一步提高宇智波在雇主那里的地位。」
「在不能找到能提供更好的待遇的雇主的這個時候,我們只有表現出絕對的忠誠,才能取得更多的信任和工作。」
「比起雖然好用但有私心的手下,當然是能夠全心全意獻上忠誠,無論什麼都願意做的手下更受青睞。而只要度過這一段千手的優勢期,等我們宇智波也能更好的適應這樣的環境,更高效的完成雇主的任務的時候,那我們的強勢就是獨一無二的。」
「聲譽、榮耀,觸手可得——我們同千手數百年的斗爭,也就能真正分出個高下了。」
反正畫餅不要錢,當然是這麼好怎麼說。
宇智波泉奈一點壓力都沒有的給自己的族老們畫著美好的大餅。
出身宇智波的他比誰都知道宇智波的痛點,再加上跟在姬君這一年多的歷練,讓他可以輕而易舉的直擊痛點。
從而給哥哥的行為披上一個‘大義’的外皮。
「還有什麼比宇智波的族長公開表示寧可月兌離家族也宣誓效忠更能體現忠誠呢?」
三人顯然是被說動了,但面子上卻還抹不開︰「一派胡言,我們宇智波是需要出賣族長才能表現忠誠的弱小家族麼?只要我們想,多得是人想要雇佣我們!」
「是啊,我們的名望總是擺在那里的,應該還沒有到這個程度吧。」
盡管族老說的凶狠,但宇智波泉奈卻可以察覺到其中的動搖。于是他繼續加火︰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他嘆氣,「但是出身水之國的竹取一族已經決定找機會全族都遷移過來了——僅僅只是為了能夠表現他們的忠心。」
「我們已經失去遷移全族表現忠心的機會了。」他說道這里頓了頓,看了眼曾經堅持表示族人不能全部遷移的三位族老,雖然沒有怪罪的意思,但那眼神卻看的三人渾身不自在,「竹取一族有表示之後我們再說又落了下乘。」
「因此只能另闢蹊徑,選一條其他人不曾嘗試過的道路。」
「因此哥哥才會下定決心做出這樣的決定——如果不是為了宇智波,他又何必背上月兌離家族的這份罵名呢?」
「更何況,哥哥主動站出來表示月兌離家族,給其他的家族做了榜樣,等到衛隊建立的時候我們自然能得到更多的報償。」
「作為一個為了活下去而月兌離家族的人我本沒有資格再參與進宇智波的族務,但我身上也留著宇智波的血,就算現在沒有作為‘宇智波的宇智波泉奈’生存,但我希望族人過的比誰都好的這件事,是不會變得。」
宇智波泉奈說到這里,臉上是難以形容的苦澀,他深吸一口氣,俯行了一禮。
「還請各位族老,再多多考慮一些,不要辜負了哥哥的一番苦心。」
宇智波泉奈回去族地這件事,是跟阿緣請了假的。但阿緣並不知道他回去的真正目的,只認為是他許久沒有回去想家了,因此答應的很痛快。
比起泉奈回家的事情,她更頭疼宇智波斑先前的宣言。
感動當然是感動的,但頭疼也是真頭疼。
雖說由宇智波斑來統領衛隊她很放心,比起從陌生人當中選拔,這樣無疑是最好的結果。但根據她對這個世界的忍者們的了解,宇智波斑的這一舉動某種意義來說相當于直接站到了所有忍者的對立面。
忍族是接所有雇主的任務的,不會效忠于特定雇主。
家族才是忍者心中的重中之重,一切行動,都是為了家族。
這兩條他都破壞了——雖然忍者工會的成立某種程度也是破壞了過去的‘習俗’,但宇智波斑是在會議旗幟鮮明的提出來的。
如果有什麼問題,那他就是眾矢之的。
偏偏本人卻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似的。
阿緣眼角的余光瞥到安靜地做著自己的工作的美貌青年。他的生活就好像一點都沒有收到影響似的,既不擔心,也看不出在意。
如果一定要說有哪里不同的話……大概是他最近重新撿起了對宇智波幾個孩子的訓練,並且不拒絕其他想要參與或者圍觀的孩子。
儼然一副教官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在為了日後的衛隊訓練練手。
阿緣幾次想跟對方談談這件事,都因為對方過于自然地行動而作罷。她雙臂環胸,微微有些苦惱。
——他這麼不在意,自己還上桿子去說未免有多管閑事的嫌疑。
【叮咚】
久違的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隨之出現的,還有只有阿緣能看到的五毛特效的煙花和彩屑。
恭喜您完成任務︰【繁榮(進度20009/20000)】
被突然出現的五毛特效嚇到,阿緣猛地向後一仰。
……她都快忘了還有這麼個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