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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工虛晃一招躲入小世界後, 才勉強松了一口氣。他踉踉蹌蹌地跌坐在岩石旁, 對著斷了半截的尾巴面目扭曲半晌,才重新起身, 動作緩慢地往後行去。

這里是當年他四處尋找蚩尤埋骨地方位時, 無意間發現的一方小世界。

剛發現這方小世界時,小世界內只有稀薄靈氣,十分荒蕪。共工當初無意發現這方小世界後, 雖然有些嫌棄它貧瘠無用,但想著可以將之當做一條退路,還是記下了小世界的方位,又輔以秘法和軒轅劍, 開拓出了一處只有他才能隨意進出的入口。

只是沒想到, 隨著時間流逝, 這方小世界靈氣越來越充裕,從荒蕪貧瘠之地變得山清水秀,靈植草木更是漫山遍野,還盛產一種蘊含龐大靈力的石精。自發現了這方小世界的妙處之後, 共工不止將這里當做最後一條退路, 甚至還利用其中充裕的靈氣和石精淬煉體魄,增長修為。

也幸好有這一條退路, 他今日才能扛過雷罰,又在饕餮與應龍的聯手之下及時月兌身。

靠著一塊石精坐下,共工手掌貼于石精之上,吸收石精中的靈力用于療傷。只是這一回傷勢實在太重, 雖然石精煉制的防御法器讓他扛過了雷罰,但到底還是傷了根基。後來為了迷惑饕餮 ,他斷尾求退造成的損傷亦不小。若是沒有這方小世界,他恐怕得修養數千年才能徹底治愈舊傷。

「饕餮,應龍!」

共工看著鱗片剝落表面凹凸不平還斷了一截的蛇尾,咬牙切齒地捏碎了一塊石精。待他養好傷,必定要他們二人血債血償!

憤憤將附近的石精吸收完之後,共工恢復了一些,又往後頭繼續去尋找石精。

只是走著走著,他就發現四周隱約有些不對勁。

這方小世界靈氣充裕,資源豐富,大部分時候,他都不會出手干涉小世界的發展變化,任其自由演變。他也只有修煉時才會前來。但這並不代表他對小世界內的一草一木不熟悉。

這里數千年來只有他一人出入,但此時,他卻在林中看到了碎裂的石精。

共工欲撿起地上的石精碎屑,但手指將將觸踫,碎屑就徹底變成了粉末,其中蘊含的靈力顯然已經消散。他頓時身形緊繃,神色亦警惕起來——小世界里竟然不知道什麼有其他人混了進來。

小心地收斂起氣息,共工借著草木巨石的遮掩,警惕萬分地觀察四周,搜尋著入侵者的蹤跡。

與此同時,睚眥正拖著一窩巨大的石蛋四處尋找合適的地方做窩。

他要孵蛋!

學著共工用短劍劃破空間後,睚眥到了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懵逼了一瞬之後,他很快就怡然自得起來。

因為他發現新地盤靈氣特別充足,雖然沒有肉吃,但是花草樹木都很美味!吃完後甚至感覺自己變強了。

感覺自己變強後的睚眥十分膨脹,囂張地四處逛了一圈,發現新地盤除了他沒別人之後,就把這里劃到了自己的領地之下。

他覺得在這里做窩。

做窩當然地找山洞,但是他找了老半天,都沒找到一個能做窩的山洞,最後只能自己動手開鑿,但他鑿著鑿著,發現這些怪異的灰白色石頭里竟然還有蛋。

睚眥︰???

一個個有人族腦袋那麼大的灰白色石頭蛋,雖然其貌不揚,但睚眥看著看著,就莫名覺得很喜歡。他在幾個石頭蛋中間打了一會兒滾,挨個蹭上自己的氣味,又攤了半天肚皮後,才喜滋滋地重新爬起來,用藤蔓扎了個簡陋的籃子,把石頭蛋放進去,準備拖去新窩安家——至于挖出蛋來的這塊石壁,他決定先放著,等以後有空了可以再來挖蛋,說不定還能有驚喜。

他喉嚨里不自覺發出咕嘰咕嘰的歡快聲響,心情十分愉悅拖著一窩石頭蛋到處亂逛,然後就猝不及防地跟共工面對面撞上了。

睚眥︰???

共工︰……

兩人互相瞪視著,睚眥眯起眼楮,把一窩石頭蛋往身後藏了藏,微微伏低身體戒備。

這個壞東西竟然又回來了,肯定是想跟他搶地盤。

說不定還想搶他的蛋!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共工則是被出現在小世界的睚眥震驚了,甚至忽略了他下意識用身體擋住的石蛋。

他蛇尾盤立,身體高高立起,冷眼俯視睚眥︰「你是怎麼進來的?」

睚眥朝他齜了齜牙,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差點忘了,」共工見他如同獸類一般的反應,頓時一嗤︰「你現在跟野獸也差不多。」

他眼神一沉,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不管睚眥是怎麼找到這方小世界的,他都絕對不可能讓他活著走出去。

雙方都心存戰意,幾個眼神來回間,就戰在了一處。

共工雖然負傷,但他仗著睚眥失去記憶,又在埋骨地被怨氣浸染許久,修為不在鼎盛時期,便有十分的把握殺了睚眥。

當初意外發現睚眥出現在埋骨地時,他就有了初步布局。在他的計劃里,睚眥本該在饕餮被引到埋骨地,進一步失控之後成為饕餮的食物。但沒想到他的計劃落空,失控的饕餮不僅放過了睚眥,甚至還不知用什麼法子瞞過了他的感知,偷天換日,差點讓他葬身雷罰。

想到此處,共工心口涌起滔天恨意,再出手時,便都下了死手。

這次吃了虧,正好殺了睚眥,等他養好傷後,拿睚眥的尸體給饕餮和江城妖管局送上一份大禮。

共工恨意滔天,出手越發凌厲。

然而睚眥卻並不似他記憶中憨傻孱弱,一個虛招之後,睚眥一爪正拍在共工尾巴的舊傷上,尖銳爪子連皮帶肉撕扯下來一塊,甚至能看見森森白骨。

共工臉皮一抽,傷上加傷的痛楚讓他失控之下拍碎了四周的山石草木,眼神也越發瘋狂。

他陡然大笑了兩聲,咬牙切齒道︰「饕餮,應龍,現在又加上你,你們統統都要死!」

睚眥用鼻子嗤他,爪子在地上刨了刨,銀灰色的眼瞳越戰越勇。

不是錯覺,他是真的變強了!

這條坑坑窪窪的大蛇也就這樣,正好可以打回去吃烤蛇段。

想到烤蛇段他就忍不住吸溜了一下,真的好想吃肉哦。

這邊共工和睚眥打得難解難分,外面,姜婪正和應嶠還有大哥四哥開會,互相交換信息。

乾派黨羽除了共工,其他一個不落地逮住了。

現在他們除了要集中人手搜尋共工的下落,再就是得把庚辰江遲還有睚眥找回來。

和狴犴把蚩尤埋骨地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睚眥的蹤跡。而庚辰所化的九鼎,在雷罰之後帶著江遲更是消失無蹤。

姜婪捏了捏眉心,按下心里的擔憂︰「兵分兩路吧。我和應嶠會和泰逢後去尋共工的蹤跡,九鼎江遲還有老七的下落就交給大哥四哥了。」

共工重傷月兌逃,若不盡快找出來,難保他養好傷後不會再出來搞事。

一點頭,沉穩應下︰「我已經讓人擴大範圍去搜尋了,老七不出意外可能只是離開了小世界。但是九鼎和江遲……」他頓了頓,到底沒有繼續說下去。

雷罰之前。在場的人都是親眼見著江遲所化的紅色妖獸沖進了九鼎之中,而九鼎就落在祭壇中間。但雷罰過後,孟胡山夷為平地,乾派諸人皆在。卻唯獨不見九鼎與江遲。這意味著什麼,大家心里有數,卻誰也沒有率先點破。

「庚辰和江遲不會有事。」

氣氛凝重之時,應嶠出聲篤定道︰「既然庚辰早就在做局,那他就不會讓自己這麼輕易就死了。」

庚辰的性格他太了解,他就不是那種會連個遺言都不留,默默去送死的人。

應嶠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站起身道︰「姬獻來了,就按剛才說的,兵分兩路去找。姬獻同我們一起,搜尋共工下落時,也順道尋找其他人的蹤跡。」

話音剛落,就見遠處姬獻裙擺飄飛,踏火而來。

她依舊一副眉目冷清的模樣,目光掃過四周廢墟,道︰「前兩日在閉關,來晚了一步,庚辰呢?」

「不見了。」應嶠攤手,長話短說將推測告知她,又補充道︰「可能又在某個地方暗中布局吧。」

姬獻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又冷了一度,她斂眸沉思,拿出一塊玉佩道︰「來的路上,玉佩似有感應,我去找他。」

這玉佩正是下界時庚辰送她定情信物,是用母竹的竹花煉制,而庚辰則帶著子竹,雙方可互相感應彼此,以此通信。

應嶠聞言眉頭一挑,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去尋庚辰,說不定他就知道共工的下落。」

幾人商議好之後,便分頭行事。

和狴犴分別帶上龍宮人手去搜尋,而泰逢則帶著妖管局的人手收尾清理戰場,之後再搜尋共工下落。而應嶠和姜婪則先一步跟著姬獻,順著玉佩隱約的感應去尋找庚辰的下落。

應嶠看著當先走在前方,一言不發感應玉佩指引的姬獻。不怎麼擔心,甚至有點想笑。

庚辰最好是死了,不然等被找出來,他欠的爛賬一時半會兒可算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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