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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大轉輪的游客果然很多, 而且因為時間不早, 他們到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不讓排隊了。

還好應嶠弄來了貴賓票,幾人出示後, 工作人員才將他們帶到了快速通道的最前方去。

因為游戲太過驚險, 狻猊是不能上去的,他不太高興地叫了一聲,金黃的瞳孔都豎成了一條線。

姜婪一邊安慰一邊又忍不住想笑, 他極力憋著笑安慰弟弟︰「等你能化人形了,我們再來玩這個。」

狻猊歪著腦袋想了想,被安慰到了。

于是抬起小爪子要跟姜婪擊掌約定。姜婪的手掌心在他的小爪子上貼了貼,又呼嚕一把他的頭, 說︰「少打游戲, 好好修煉, 等化形了就什麼都能玩了。」

狻猊像模像樣地坐直身體,又喵了一聲。

他對姜婪的空頭支票深信不疑。

雖然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化形。

狻猊不去,張天行就也留在了等待區。他糾結地瞅著狻猊,終于開口勸說道︰「也不必這麼著急化形。」

狻猊扭頭疑惑︰「喵?」

張天行的酷臉一秒崩︰「你這樣就很好。」

看這小耳朵小肉墊小尾巴, 多可愛。

想吸。

姜婪和椒圖應嶠一起坐上了小船, 壓好壓桿,再系好安全帶, 檢查完畢之後,相柳的九個頭就依次轉動起來……

空中傳來陣陣的尖叫聲,控制室里,負責操控設施的相柳也跟著笑起來, 他享受的眯起眼楮,感受游客們散發出來的恐懼。

在控制室一角,驕蟲像個蘑菇一樣蹲著,神情沮喪陰郁,頭頂仿佛隨時會下雨。

相柳享受完了游客的恐懼,才終于有空轉過頭來理一理這朵可憐的蘑菇︰「你到底想怎麼樣嘛?」

驕蟲就委委屈屈地說︰「我想把項鏈拿回來,那是哥哥送我的。」

相柳煩躁地呼嚕了一把頭發,凶相畢露道︰「我說帶你上門去搶回來,你又不肯。你難不成還指望她自己還回來?那就是個神經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驕蟲︰「可是哥哥不在,我害怕。上次去,她就想月兌我衣服。」

他說著說著又扁起了嘴,眼楮隨時要下雨。

「……這他媽也行?」

相柳張大了嘴,接著又恨鐵不成鋼道︰「你們倆到底誰是妖怪?你好歹是平逢山神,還真能被個人類女人給強了?」

驕蟲漲紅了臉,囁嚅︰「……可是她力氣好大。」

相柳︰……

他蹭地站起來,又坐回去︰「那你要怎麼辦?要不然你把你哥叫醒。你哥肯定能對付他。」

驕蟲抖了抖,更小聲地說︰「我不敢告訴他。」

世人都以為驕蟲是一人二首,但實際上只有接觸過他的人知道,驕蟲其實是一對連體兄弟。哥哥叫做「驕」,弟弟叫做「蟲」,兄弟兩人一體雙魂,感情十分要好,在外行走時,便都自稱「驕蟲」。

久而久之,傳說便以為他們是一個人。

哥哥驕性格強勢,智計百出,弟弟蟲的性格卻十分軟弱。兄弟兩個面對外人時,大多是哥哥驕出面,弟弟更喜歡默默待著。

就比如說,山海游樂園實際上是哥哥驕多方周旋創立起來的。哥哥驕負責園區所有經營事務,而弟弟蟲則更喜歡在「驕蟲的蜂蜜罐」扮演工作人員。

穿上玩偶服,看著游客玩游戲,他能看上一整天不膩。

本來這樣的生活是很美好的。

事情還要從十年前說起。

平逢山在洛城,因為時代發展,那里的人類早就不再信奉祭祀山神,驕蟲兄弟倆便離開了平逢山四處游蕩,後來在江城定居。認真算起來,他們已經許多年沒有回去了。忽然興起的驕蟲就說回老家看看。

但誰知道回去時候不湊巧,正撞上了平逢山腳下的村民要將一個年輕女孩嫁給洞神。

女孩不過十六歲,著嫁衣戴金冠,正是如花一樣嬌女敕的年紀,卻被村民送進了「落洞」的洞里,給洞神當新娘。

所謂洞神,其實都是以前一些人類封建迷信編造出來的偽神。

他們認為山洞中有洞神,而經過山洞,被洞神看中的年輕女子,便叫做落了洞。又稱作落花洞女。

落花洞女年紀多在十六到二十四歲之間,大多喜貞潔,愛獨處。面色燦若桃花,眼楮亮如星辰,身體中散發出迷人馨香。她們不沾染人間煙火,不成婚不生子,只每日在家灑掃清潔,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一心一意盼著洞神挑好日子來迎娶自己。

而她們的家人會在迎娶之日,讓落花洞女穿上鳳冠霞帔,再準備出嫁的嫁妝用具,熱熱鬧鬧地將落花洞女送至洞中,嫁給洞神。

出嫁之後,落花洞女便在洞中與洞神同吃同住,一般不過兩到五年,便會在洞中香消玉殞。

身為平逢山山神,驕蟲當然知道洞神都是無稽之談,兄弟倆不願見一條人命消逝在平逢山,便使了一些小術法,讓村民將女孩帶了回去。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但他們沒有想到。所謂的「嫁洞神」並不是村民封建迷信,而是那個年輕女孩自己堅持要嫁。

女孩叫方秋水,她被村民帶回村子里後,堅信自己是年紀太小了,山神才不收她,等她再長大一些,山神就會來迎娶她。而且她當時不知道怎麼看見藏身在暗處的驕蟲,認為那就是將來會來迎娶自己的神明。

在村子里,她從來不跟其他男人說話,只整日以山神夫人自居。

而順手救了人的驕蟲對此並不知情。

他們在平逢山中一呆就是幾年,後來哥哥驕見山中小妖怪們生活困難,就萌生了創業的想法,兄弟倆回了江城,專心籌備山海游樂園的準備工作。後山海游樂園終于開起來,驕又利用自學的營銷手段推波助瀾,讓山海游樂園的生意更上一層樓。

兄弟倆有了錢之後,驕又開始研究如何將魂魄分離出來,他想讓弟弟能更自由的生活,不必被迫跟著他處理復雜的人際關系和園區事務。

于是兩個月前,兄弟倆又回了一次平逢山。

驕嘗試著將神魂從體內抽離出來,注入到靜心培育的神木之中,但中間融合並不順利,驕還受了一點小傷,不得不封閉了五識養傷。

而弟弟蟲在下山時,意外撞見了方秋水。

方秋水一眼就認出他就是當年的山神,她理所當然地覺得是山神來娶她了,一邊跟他聊天,一邊將人帶下了山,然後便開始籌備婚禮。

她的家人只以為她終于正常了,願意結婚了。自然也高興的籌備起來。

後知後覺的驕蟲卻被她嚇得不輕,慌亂間偷偷跑了。

只是他下山時被方秋水套了不少話,匆忙離開時又遺落了貼身佩戴的蜜蜂項鏈,這才被方秋水抓住了蛛絲馬跡,追到了江城來。

今天不是方秋水第一次來找他了,加上前面幾回,已經是第四次。

雖然相柳說一個人類女人沒什麼好怕的,但驕蟲面對她時,卻總覺得她很可怕。

見驕蟲一臉慫樣地縮在角落里,相柳實在沒耐心跟他掰扯,大步走過去將這朵陰郁的蘑菇提起來晃了晃,又粗暴地拍了拍驕蟲的另一個腦袋,大聲道︰「你再不醒你弟弟就要被個女人吃了!」

他在驕臉上不客氣地啪啪拍了幾巴掌,直把驕的臉都拍紅了。

弟弟蟲又想哭了,他癟著嘴說︰「你別打他,他受傷了。」

相柳嘁了一聲,不滿道︰「我就是用尾巴拍他,他也傷不了一根毫毛。」

說著又是啪啪幾個大巴掌。

沉睡的驕眼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先是側臉看了看癟嘴流淚的弟弟,問︰「哭什麼?」

接著才轉過頭,抬手模了模自己的臉,皮笑肉不笑地問相柳︰「你打的?」

相柳嘿嘿一笑,搓著手道︰「這你可不能怪我,你弟弟被個女人欺負到家里,還不敢跟你說,我可不得打醒你麼?」

兄弟兩人雙魂一體,驕是佔據絕對主導的,蟲更不會反抗他。因此他輕易就能讀到他的記憶。

看完之後,驕的臉色明顯陰沉下來。

他又看向可憐巴巴的弟弟,語氣有些嚴厲道︰「為什麼不跟我說?」

蟲垂著腦袋,聲音若蚊吶︰「你在養傷,我想自己解決。」

驕皺眉道︰「我的傷勢並不嚴重。」

說著他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你這樣,等日後我的神魂分離出去,叫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生活?」

蟲的嘴巴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卻到底沒有說出口。

驕道︰「先去找方秋水把蜜蜂項鏈拿回來。」

那個項鏈是他們一千歲時,驕用山石之精親手雕琢出來的,對兄弟兩個來說,都是十分重要的東西。

听到這個,蟲終于振奮了一點,重重地點頭︰「把項鏈拿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慫包蟲︰落花洞女好可怕qaq

餓肚子婪︰這是什麼?可以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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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龍跟哥哥驕應該很有話題聊。

二更來了,抽100個紅包,啵唧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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